烈日炎炎,熾熱的高溫,將泥土地面曬得裂縫四開,腳掌踏在堅硬的泥土之上,頓時一股熱浪從腳底涌進,讓得行路之人在大汗淋漓之餘,不斷的咒罵着這鬼天氣。
寬敞的黃土路面之上,一位衣着普通的少年,正滿臉大汗的艱難行走着,季浩武每一次的落腳,都將會猶如重物落地一般,重重的砸在地面之上,濺起一地黃塵。
近距離觀看,只見季浩武的背後,竟然揹着以一柄極爲龐大的赤紅色的巨斧。
在赤紅色巨斧的表面上,描繪着一些古老的奇異紋路,一隻延伸至斧柄處,斧柄是爲一隻饕鬄圖案,再加上赤紅色上奇異紋路加上面容猙伲的饕鬄,看上去頗有幾分兇殘。
寂靜的森林中,季浩武小心翼翼的行走着,警惕的目光不斷的掃視着周圍樹木的陰暗之處,手掌緊緊地握着武器,隨時應付着一切突發狀況。
季浩武雖說不是第一次進魔獸山脈,但還是得保持警戒,避免一些危險。
怪異巨斧和季浩武,這般奇異的組合,讓得偶爾趕路經過的一些人羣,忍不住的對他投去好奇的目光。
再次行出了幾百米的距離,季浩武於是有些支持不住,口中猶如風車一般的不斷喘着粗氣,拖着重如千斤的雙腳,對着路邊的大樹陰涼下行去。
行至樹底,少年直接仰面朝天,一頭栽在了溫涼的草皮之上,任由額頭上的汗水,猶如小溪一般的流淌而下。
“師傅,這東西…也太恐怖了,背上它後…體內流轉的鬥氣,竟然已經變得遲緩了起來,而且這鬼東西。也太重了吧?本來只要一天的路程,現在竟然已經兩天了,而且還沒到達!”重重的喘了幾口氣,季浩武的聲音,因爲過度地脫力,竟然導致有些嘶啞。
“嘿嘿,修行已經正式開始,你不會以爲讓你出來。只是四處逛逛那麼簡單吧?既然名爲苦修,那就準備給我享受最艱苦的待遇吧,聖城和那一個月那種舒適的生活,已經開始遠離你了。”指之中,傳出葉梵那略微有些幸災樂禍的笑聲。
聞言,季浩武苦笑着搖了搖頭,微微側過身子,眼角瞟了一下身後那把無刃無鋒的赤紅色巨斧,眼瞳中流露出一抹驚駭。
季浩武沒想到,這看起來其貌不揚的東西,竟然如此恐怖,不僅能夠將自己體內快速流淌的鬥氣壓抑得猶如龜爬,而且其本身那種堪稱變態的重量。幾乎差點讓得蕭炎在全力運轉鬥氣地情況下,將腰給折了。
這兩天時間以來,季浩武也終於嘗試到,何謂真正的精疲力竭。
目光謹慎地在不遠處的路道上掃過,見過無人之後,季浩武拿出前不久自己在山崖之下自己煉製的丹藥,背靠着樹杆,緩緩的等待着丹藥藥力發揮。
雖說在服用丹藥後,進入修煉狀態,才能最大限度的發揮丹藥的藥力,不過此時的季浩武,明顯不具備安靜修煉的環境條件,叢林中不斷走過的人羣,便是將他想要進入修煉狀態地念頭給打破了去。
微微閉目,處於極度疲憊狀態的蕭炎,能夠清晰的察覺到,體內那近乎痠麻的肌肉,正在貪婪的吸收着逐漸散開的溫順藥力。
當最後一絲藥力被吸收殆盡之後,季浩武似乎有種感覺,此時肌肉與細胞中所蘊含的爆發力,似乎比先前,隱隱的強化了一些…
“這果然是苦修纔是最好的提升辦法。”季浩武淡淡的咧嘴一笑,慵懶的伸展手臂活動着,這充滿力量的感覺,讓季浩武有種從內到外的煥然一新。
從地面上撐起身子,季浩武又恨又愛的拍了拍身後那把被他視爲累贅的赤紅巨斧,再次邁起沉重的步伐,對着那已經不遠的目的地行去。
不過從苦修開始地第一天,葉梵便是開口說過,苦修的日子中,除非季浩武遭受到危及生命的致命危險,不然,他不會再出手替季浩武解決任何麻煩,也就是說,在以後地日子中,即使季浩武有着葉梵跟在身後,那也不能隨便動用,所有的一切麻煩,都必須依靠他自己!
而對此,季浩武雖然很苦惱,可也只得無奈接受,他知道師傅這麼做,是害怕在他的一直護持下,自己遲早會喪失掉對危機的警惕。
一隻躲在母鷹翅膀下的雛鷹,始終難以真正的搏擊長空,只有處身險地,才能爆發潛力,最終笑傲天宇!
葉梵並不想季浩武成爲一隻躲在他身後的雛鷹,所以,他必須讓得季浩武明白自身的處境。
隨着季浩武的探測,他也是越來越深入小密林,再次行走了一段距離,昏暗的視線,忽然大亮,擡眼一看,原來竟然已經穿過了小密林,出現在面前的,是一面有些陡峭的懸崖,在懸崖下方,佈滿着蔥蔥郁郁的綠林,頗爲美麗。
視線在懸崖邊緣掃了掃,眼眸卻是忽然一頓,季浩武摸了摸鼻子,然後在懸崖邊上的一處盛開着淡白花朵的植物面前停下了腳步。
這株植物,開放着淡白花朵,隱隱盛開的花朵之中,有着赤紅的果實,若隱若現,一股淡淡的藥香味,從中散發而出。
“這應該是白蘭果吧,中級藥草,一般只生長在懸崖之邊。雖說產量不少,不過由於這種藥草是鳥類魔獸最喜歡的食物,一般剛剛生長而出,便是被魔獸所食,所以也能算做中級藥材中的稀少之物,看來自己的運氣還是不錯的。”
跟着葉梵這麼久地時間了,季浩武在習煉藥之餘,對草藥的辨別,同樣是有着不錯的底蘊,畢竟,以葉梵的見識,什麼珍稀草藥沒見過?而作爲他唯一的弟子。他自然是將所有東西都一軲轆的裝進了季浩武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