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子實驗本身的危險程度如何?
對這個世界的其他人來說必然是危險的,畢竟血脈移植實驗本身的危險性就很大,不論諸王議會的技術水準再如何強大也多少會有些問題。
但只要風險程度在可控範圍之內,相信就會有不少人願意嘗試,加入其中。
畢竟在這世界上不是每個人都能有機會突破的,絕大多數人受限於自身的血脈而無法前進。
在這種情況下,只要給他們一個可能突破的機會,必然會有一大羣人爲之而瘋狂,甘願冒着風險加入其中。
對陳恆來說則是另一回事。
對他來說,實驗本身的風險是可控的,縱使失敗也沒什麼,以他的能力足以不出什麼問題。
真正吸引他的,反倒是血脈實驗的過程中所使用的各種珍惜材料。
如同之前詹姆森交給他的血脈藥劑,還有其他諸王議會之內收藏的珍貴材料,在這一次基本都會拿出來充當實驗材料,被使用在陳恆等人身上。
這纔是他最看重的東西。
實驗能否成功,這對陳恆來說不算重要,也未必能讓他更進一步,達到更高水準。
但那些材料只要被他吸收容納了,就必然能讓他更進一步,達到更強的水準。
屆時體內的血脈也將會成長,達到另一種層次。
因此對於這種機會,陳恆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必然會去爭取。
縱使詹姆森不主動將陳恆選入聖子實驗的名單之中,陳恆只要知道了這個消息,也必然會主動要求加入其中。
對於這些,格里森顯然不算清楚。
不過他能夠清晰感受到陳恆的決心,因而不由心情複雜。
“算了。”
望着陳恆,他最終嘆了口氣,開口說道:“我年紀大了,和你的想法終究不同了。”
“這個實驗雖然危險,但或許你能成功也不一定。”
他認真開口,如此說道。
“那就借你吉言了。”
陳恆笑了笑,對着格里森點了點頭,隨後便離開了。
接下來的這幾天時間裡,格里森被安排在另一處監獄中,遠離了此前那些熟人的視線。
要偶再次這一步並不算困難,畢竟格里森位於尖塔頂層,本身就不是什麼人都能夠碰見的。
除了日常送來食物,以及照顧他日常起居的幾個僕人之外,其餘人對於格里森並不熟悉,同樣也不清楚他此刻的狀況。
這也使得格里森隱藏下來的難度變小了許多,至少沒怎麼費力。
離開了囚禁自己幾十年時間的囚牢,格里森被安置在陳恆特意買下的房間裡,距離尖塔的距離不算太遠。
等到半個月後,陳恆即將離開尖塔之前,格里森的身影徹底消失,就連代替其停留在尖塔之內的替身也消失不見了。
在表面看來,這是格里森已經死去的原因。
陳恆做出了格里森已經死去的假象,原因是他將格里森用於自己的實驗中,最後讓其死在裡面。
對於這一點沒什麼人懷疑,因爲在此前的那段時間裡,陳恆已經做了不少實驗,動用了不少死囚。
那些死囚的最後結局都不怎麼樣,除了少部分幸運兒之外,絕大多數的實驗品最後的結局都是死去,直接死在了一場場的實驗中。
現在格里森也終於死在了這裡面,讓不少人爲之而唏噓。
至少找陳恆麻煩,這個念頭是不敢有的。
陳恆可是詹姆森手下的紅人,又即將參與聖子計劃,如果這個時候追究他的責任導致他直接不幹了,那誰去負這個責任?
怕是沒法敢。
就算想要追究責任,也是在實驗失敗之後的事情了。
況且陳恆對待自己周圍的那些人其實算是相當不錯,平時但凡有什麼好處都會想着他們,不像以往的那些大人一般冷漠。
因而四周的人選擇了默不作聲,任由格里森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死去”。
就這樣,格里森得以離開幽暗的監牢,重新恢復自由。
一片草地上,淡淡的陽光照耀,將四周天地照耀的一片明亮。
格里森一副中年人的模樣,此刻站在草地上望着四周呈現而出的場景,整個身軀都在輕輕顫抖,似乎是因爲心情過度激動的緣故。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
站在原地,他望着四周的景色,感受着那溫暖的陽光,心情格外的激動與複雜:“沒想到我還有再見到這些的一天。”
“當然有。”
一旁,陳恆的聲音傳來。
站在格里森身旁,他臉上帶着溫和微笑,開口笑着說道:“這一次離開尖塔,格里森先生您以後便恢復自由了。”
“不知道您有沒有想好自己接下來的去處?”
他望着格里森,開口問道。
聽着陳恆的話,格里森不由陷入沉默,似乎正在思索,許久之後纔有些苦澀的開口,搖了搖頭:“我被關在尖塔中幾十年,過去認識的一些朋友現在多半都不在了,也沒什麼地方可以去的。”
“不過想來以我現在的力量,只要不前往三大帝國的王都,其餘地方都沒什麼問題。”
格里森早就幾十年前便是一個孤家寡人了。
太陽王族在他這一輩早已血脈凋零,正統的血脈僅僅只有他一個人。
其餘那些支脈的族人倒是還有一些,但都是些沒有覺醒血脈的凡人,按照這個世界的傳統來說根本不能算是格里森的族人,僅僅只是遠親。
若非如此,在當年的時候,格里森也不會決心參與諸王議會的實驗。
現在幾十年過去,格里森再一次離開尖塔的時候,卻是是已經不知道該去什麼地方了。
“如果暫時沒什麼地方可去的話,我倒是有個地方可以安排。”
一旁,陳恆笑了笑:“我曾經效力於紫羅蘭的艾蘭殿下,與他手下的不少人都是好友,如果格里森先生您不介意的話,可以先生那裡坐鎮,也正好幫我一個忙。”
“哦。”
格里森擡起頭,望着陳恆,臉色頗有些意外。
對於陳恆的來歷,他也知道一些,都是陳恆之前主動述說的。
他知道陳恆是從紫羅蘭王子的手下叛逃而來的,不過現在的情況來看,似乎這其中也沒有那麼簡單。
不由左右想想,他此刻的確是沒有地方可去,陳恆能給他安排一個去處似乎也不錯,便也沒有拒絕,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到達那裡之後,若是有空也可以多認識一些朋友,甚至再娶一個妻子也不錯。”
陳恆望了望格里森的模樣,隨後笑道:“我明白格里森先生您的想法,也知曉您的心情,不過有時候振興家族,未必只有通過武力來完成。”
“繁衍族人,擴大族人的數量,這同樣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格里森先生也不希望,這世上只有我們兩個同族吧。”
他開口說道。
如果是之前格里森的狀態,他自然不會這麼說。
不過在這裡,經過血脈改造之後,格里森的情況已經變好了很多,現在整個人看上去已然不再是那副老人的模樣,而是一個體格有些瘦弱,容貌威嚴的中年男子形象。
他的壽命也還有很長一段時間,足夠用來繁衍後裔,誕下更多的族人了。
“說來容易,但真的做起來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格里森搖了搖頭,苦笑道:“像我們這等王族,繁衍後裔本就不容易,不是每個人都像紫羅蘭的那位國王,明明實力血脈如此強大尊貴,卻還能有那麼多子嗣的。”
提到紫羅蘭王,他的臉上露出了不可避免的羨慕表情。
紫羅蘭王的繁衍能力,這在整個始祖世界都是出名的。
以王族血脈那微弱的繁衍能力,紫羅蘭王卻能有如此多的子嗣,其中覺醒了紫羅蘭血脈的更是有着足足三個。
這一份繁衍能力放到這個世界,絕對是被所有王族都羨慕的能力。
“沒關係。”
陳恆笑了笑,隨後開口說道:“在正常情況下,王族繁衍後裔的確很難,但卻可以通過適當的手段去幹預,人爲的提升成功機率。”
“只要你願意,絕對可以擁有自己的子嗣。”
“哦?”
這一下,縱使格里森也不由心動了起來。
在這個世界,沒有哪個血脈者不想要擁有屬於自己的子嗣的。
繁衍,這是刻在他們血脈之上的本能,也是他們心中的渴望之一。
格里森年輕時也曾擁有過孩子,只可惜那個孩子雖然順利長大,但到底沒能覺醒屬於太陽王族的血脈,因而被他安置到某個城鎮了。
現在算算時間,幾十年過去了,當初他的那個孩子縱使還在,恐怕也已經快要老死了。
不過若是能穩定提升繁衍概率,再度擁有自己的子嗣,格里森當然是願意的。
而且經過此前的實驗,在如今,對於陳恆在這方面的能力,格里森很有信心。
“多少試試看吧,就算沒有用處,也不會有什麼壞處不是麼?”
望着格里森這幅模樣,陳恆笑了笑,如此開口說道。
“也是。”
格里森點了點頭,沒有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