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五擡頭看了看方子墨,見他居然說任何一句話,算是默認了,不由得心灰意冷,連忙說道:“是是是。這就去把人給帶上來。”
這時候,方子墨纔開口說道:“郭陽,真的是非常抱歉,我的手下做的不對,還望勿怪。我們開賭場的,也不是那種輸不起的人,你那同學贏得那些錢,全部如數奉還。”而後,他又颳了趙五一眼,喝道:“他贏了你們多少錢。”
“將近十五萬了。”具體多少,趙五也不清楚,只好說了個大概的數字出來。
而且,趙五也是懷疑溫升出千,並未能拿出實質性證據來,所以便暫時將這個人給扣押了,等他找家裡人拿錢放人。可是這小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硬是說自己沒出千,便一直被關押在地下室裡面,餓了快一天一夜,想等他服軟之後再審問。
“十五萬,好!”方子墨頓了頓,接着說道:“郭兄弟,爲了表示道歉,我再賠給你十五萬,這種夠了吧,一共是三十萬,如何?”
郭陽還未開口,那白少龍倒是搶先說道:“方總,那我的這單子事情呢?又該怎麼處理呢?你們的人出千,差點兒就騙了老子一百多萬,這可是一筆大數字啊。”
那方子墨的臉色抽動了一下,這一百萬說不多,說少可也不少,尤其是他這種剛剛從大學裡面畢業的人,事業還處於起步階段,雖然有家族的支持,但拿不出成績來,始終會被人給看輕的。
如果真的賠給白少龍一百多萬,那麼方子墨所創辦的公司短時間內資金鍊絕對會收到影響,到時候真的會產生蝴蝶效應,一發不可收拾,連今年的整體業績都會收到影響。
所以,方子墨在白少龍這個問題上,居然猶豫了。
“喂,你倒是說句話呀,到底賠不賠錢呢?”白少龍不滿地撇撇嘴,一副奚落的嘴臉。
那方子墨臉色變得青色中泛着銅綠,最後遞給那刀疤男一個眼色,說道:“白少爺,要我賠你一百萬,我可是賠不起呀,咱們就按照賭場的規矩來辦事吧,如何?”
白少龍說道:“什麼規矩?”
“哼,他壞了規矩,自然要收到應有懲罰了。”方子墨冷冷一笑,神色殘酷,不留情面,絕對捨棄張小千這個小白臉了。
那個刀疤男也是領悟了老闆的意思,雖然有些兒不忍,但還是大步走了上去,直接拖着張小千,將他的手按在賭桌上面——
隨着一聲“啊!”的驚天嚎叫聲,這位老千算是徹底地廢了。
那慕容柔不忍地撇過頭去,她畢竟心地善良,見不得血腥殺戮。殺百年屍王還好說,可是面對的是血淋淋的人,卻無端地多出幾分的唉聲嘆氣。
方子墨冷冷地看着這一切,表情都沒有變一下,等到刀疤男將事情給解決了,便對着郭陽說道:“郭兄弟,你滿意了嗎?”
郭陽冷笑着說道:“我要的不是這個,而是我同學,他現在人都我都還沒見着呢。”
“你多等一會兒。”所謂形式比人強,方子墨也是方家的人,會點武功,自然知道郭陽的實力,而且他身邊還多出一個幫手來,居然是位美女,看樣子比他還要厲害。所以,方子墨最終也只能選擇服軟。
那個張小千則是被一干的小弟給拖了下去,或許是送往醫院治療了吧,就算可以斷臂重生,但也會受到影響,沒有
以前的那種速度和活力了。
郭陽等人倒是不急,反正方俊都在這兒,這小子是個聰明人,識時務,知道現在的處境如何,斷然不敢耍花招的。
大約過了十分鐘,從樓梯下傳來厚重的腳步身,這棟七層高的樓房可是沒有安裝電梯的。
很快的,大門處走進來一個胖子,臉色灰暗,帶着的眼睛上面還有些泥土,頭髮凌厲,手上還有數道紅色的痕跡,顯然是被人用繩子給綁得很緊的。 Www ¤тTk дn ¤co
這個胖子,就是溫升。
他一見到郭陽,只覺得這一天所受的苦痛,徹底地爆發出來,哇的一聲,當衆哭了出來。
劉嘉俊見狀,連忙走上前去,攙扶着他的,安慰道:“別哭啦,大男人的,哭什麼呀?”
溫升畢竟涉世未深,精通千術,便跑來這地下賭場裡面,誰知道碰到的居然是這麼一夥人,吃了個大虧,自然是後悔莫及。同時,郭陽也希望他可以看清楚這個世界,有些人就是這麼的陰險毒辣的,這一切都不像校園裡面的那麼祥和。
終於,溫升停止了哭泣,說道:“對不起,讓你們費心了。”
白少龍佯怒地說道:“既然大家都是兄弟的話,那麼以後就別這麼客氣了。”而後又見這小子沒有缺胳膊少腿的,倒也是放心了下來。
方子墨無辜地看了看郭陽一眼,笑着說道:“郭老弟,你看看,我這不是將你兄弟給看了過來嗎。”
這人心胸狹窄,攻於算計,郭陽不想和他多打交道,淡淡地說道:“既然如此,那便是多謝了,我們走吧。”最後一句,是對着溫升幾個人說道的。
這樣子的賭場,郭陽還真是一刻都不想待下去。
既然溫升都已經得救了,白少龍等一羣人便直接下了樓,離開了這一座地下賭場。那方子墨只能夠幹看着他們走,並沒有任何的阻攔。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之後,方子墨的目光變得前所未有的陰沉,好像是一隻兇獸,那的手下趙五嚇得一跳,慌忙地走到他身旁,小聲地問道;“方總,你們沒事吧?”
“啪”的一聲,極其的清亮,那方子墨居然狠狠地扇了趙五一個耳光,怒罵道:“沒事?你說我有沒有事情?要不是你這個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焉能出現今天這種局面?”
趙五到現在爲止都不清楚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但此刻方子墨正在氣頭上,萬萬不能得罪,於是,趙五隻好自己扇自己耳光,一邊不斷自責,另外一邊說道請方子墨息怒。
良久,方子墨的憤怒之情纔算徹底地平息下來,僅僅是暫時平息罷了,並未消失,那對郭陽的濃烈恨意還被壓在心頭上面,久久不能釋懷。
方子墨陰沉的目光,好像要吞噬人一樣,從牙縫裡冰冷地吐出幾個字:“郭陽,你還真是有種啊,哼哼,咱們走着瞧,看看你是道高一尺,還是我魔高一丈!”
離開那賭場之後,衆人便直接回去了酒店,安頓了一下那慕容柔,而後又給溫升點了幾分美味,他也有一天一夜沒吃飯了,倒也餓得不行。
一邊吃,溫升一邊懊悔地說道:“都怪我,居然跑去賭場那邊,結果害得你們幾個擔心,而且還要你們親自來營救,真是對不起呀。”
郭陽擺擺手,略帶責備的語氣,沉聲說道:“沒事,你這人性子也是比較固執的,在被人囚禁的
過程中,完全可以打電話,向外界借錢的呀,比如打給我們,爲什麼非要閉嘴不言,白吃那麼多苦頭呢?”
溫升撓撓頭,說道:“我只是不想麻煩你們罷了,而且那幫壞人要我打電話回家,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呀。”
一提起這回事,郭陽便笑着說道:“關於你家裡面的事情,白少龍已經將你爺爺的醫藥費全部都付清了,這你倒是不用擔心。”
溫升聞言,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說道:“這怎麼可以呢,這筆錢是多少,我還給少龍。”
白少龍喝了一杯酒,佯怒道:“你小子跟我還客氣什麼呢?”
可溫升一再堅持,白少龍也不好拒絕,便只好說道:“溫升,你小子還是蠻厲害的呀,居然從賭場贏了將近十五萬。”
溫升苦笑着說道:“若不是爺爺住院,我也不會出此下策,走上這條路呀,這都是沒辦法的,我答應過家裡面,從此不再賭博的。”
“哦。”見溫升臉上有點兒落寞,白少龍等幾個倒也不便多問,免得揪出別人的往事來說。
溫升感激地看了他們幾個一眼,說道:“這些旁門左道都是小時候學的,我有個小學同學,雖然不再龍華大學讀書,但也在B市這邊的一家廣告公司上班,一直慫恿我去賭博,我以前一直不願意,但前段時間沒辦法,便只好跟隨他一同去了,沒想到竟然出事了。”
“你小子以多少錢贏了賭場十五萬呀?這麼厲害,別被人直接給扣留了下來。”白少龍有一句沒一句地問道。
溫升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良久才說道:“一千塊,我這個月的生活費。”
“以一千塊錢,就贏了別人十幾萬,你小子也真是太牛叉了。”說道此處,白少龍不由得豎起了拇指,就連郭陽都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吧。
溫升笑了笑,說道:“這算什麼,都是些沒用的東西罷了。”
“哦,對了。”白少龍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連忙說道:“溫升,你的贏來的那些錢都已經要了回來了,明天我全部給你吧,而且那個什麼狗屁方總,還賠償了你一倍的價格,當做是你這一天來的精神補償吧。”
雖然是一筆溫升的精神補償費用,但聰明如她,又豈會不知道這一切都是郭陽等人爲他爭取過來的。
所以,溫升連忙擺擺手,說道:“這倒是不必了,我只需要十多萬就行了,少龍,你幫我出了爺爺的醫藥費,我感激你還來不及呢。那多出的十幾萬,全都給你們了吧,我也用不着。”
這倒是不貪慕金錢,郭陽從他的眼睛深處讀出了“真摯”二字,倒不禁得對這個胖子另眼相看了,微微一笑,說道:“你就收下吧,少龍家不缺這麼一點兒錢,再說了這也是你應得的。”
那溫升聞言,不由得感動得兩眼流淚,心中暗道:“以後若是他們有所吩咐,我必當赴湯蹈海,也在所不辭。”
郭陽溫和的說道:“先打個電話給你父親吧,他倒是挺掛念你的。”
“嗯嗯。”溫升點了點頭,便起身進了包廂內的廁所裡面開始打電話了。
倒是慕容柔,在酒席上面一臉的愁容,沉默寡言,郭陽以爲她的性格就是如此,但時間久了,似乎看出她有心事。
於是,郭陽小聲地問道;“慕容前輩,你今天晚上怎麼魂不守舍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