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龍門傳說

相傳遠古時期,洛陽南面有一大片煙波浩淼的湖水,周圍青山蒼翠,芳草萋萋。人們在山上放牧,在湖裡打魚,過着平靜的生活。

村裡有個勤勞的孩子,天天到山上牧羊,常常聽到從地下傳出“開不開”的奇怪聲音,回到家,便把這件事告訴給母親。母親想了想,便告訴他,如果再聽到的話就回答:“開!”

誰知一聲未了,天崩地裂,龍門山傾刻從中間裂開,洶涌的湖水從裂口傾出,奔騰咆哮地繞過洛陽城,一瀉千里流向東海。水流之後,無數清泉從山崖石罅中迸出,蓄爲芳池,瀉爲飛瀑。兩山的崖壁上則出現了無數蜂窩似的窟隆,窟隆內影影綽綽全是石像,有的眉清目秀,有的輪廓不清,千姿百態,蔚爲奇觀。

至此,龍門石窟便揚名天下......

——

清晨的陽光,斜斜的照耀在明亮光潔的玻璃上,偷偷的溜進房間,灑向拐角處,一個四仰八叉躺在牀面正中央,大口喘息呼呼大睡的少年身上。那一年他十八,我也十八。只可惜,我不認識他。

“轟~”

猛然間,一聲巨響傳來,少年略顯結實的身軀猛然一震,立馬從牀上坐了起來,隨手抓起牀頭的手機。

“嗤嗤~”

一股生疼之感襲遍全身,似有物體灼燙少年手心,少年破口大罵:“我靠!糊了!”

怎一個“悲”字了得!少年鬱悶的穿好衣服下了牀,特意洗漱了一番,鏡子裡那個清秀俊逸的臉龐,讓少年很滿意,嘴角輕輕揚起,少年理了理衣領,便踱步出了門。

清明假期,龍門石窟一曰遊。少年很想知道,究竟是哪個腦袋長痔瘡的傢伙,出了這麼個餿主意,把全班同學都集結到了一塊,一行四十幾人的隊伍,走到哪都讓人有種束縛感,若不是班上那幾個長得還算水靈的妹子,恐怕誰也沒有耐心在這樣龐大的隊伍中待下去吧。

少年名叫葉揚,一米七八的個兒,一個大好青年,時而有些腦殘,時而有些瘋癲,時而有些另類,但還是很有愛的,偶爾扶扶老人過馬路,幫助小朋友泡隔壁班的小MM之類,他都很熱心去做。

出行的前一天,天氣預報還說下雨來着,葉揚才放心大睡,以爲旅行計劃泡湯了。可是天公總喜歡作美,這麼刺眼的陽光,讓陽春三月,顯得格外溫暖,但卻讓葉揚無比的憤慨,摸摸眼圈,似乎正腫着。再下意識的摸摸兜,那菲爾普斯專用山寨防水機,也在早晨起牀時,離奇的爆炸了。

爲什麼會爆炸呢?難道是鬧鈴鬧了太久,手機不樂意了?葉揚想着,同學們都差不多到齊了。

喲!這是穿絲襪的季節嗎?好一雙姓感大象腿...葉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趕緊將視線移開,知道班上某胖姐又在**了,再看下去,那腫了一圈的輪廓,估計該直接閃瞎了吧。

班裡幾個哥們,跟葉揚走的挺近,葉揚雖然身世背景不怎樣,但其爲人過硬,哥幾個都頗爲欣賞,所以一行幾個小流氓就一路跟在女孩們的背後,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嘴裡不住的說些不堪入耳的詞彙。葉揚已經習慣了,提到某些不符場合的詞彙時,他總是一笑帶過。

票在手,一路暢行,提前訂票是明智的,不然這人山人海的勢頭,買完票估計該也是曰薄西山了。

龍門山入口檢票處,排起了長龍,葉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一望無際的人羣,讓葉揚有些腿軟了,順着檢票口望去,那懸在半山腰的走廊上那人頭攢動的景象,似乎在向葉揚宣告:小子,待會兒你要一步步挪着走了!

“呼~”

什麼聲音!葉揚心頭一顫,耳鼓竟被震得生疼,這眨眼的功夫,竟然一陣怪異的聲響在葉揚耳邊響起,他周身虛汗,迅速環視四周,難道有人惡作劇嗎?葉揚心有餘悸,仔細觀察周圍的一切,看看身邊同學們的表情,也沒有一絲破綻。難道是睡眠不足,產生了幻覺?葉揚想着,無奈搖了搖頭,繼續朝前走着。

景緻對於葉揚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吸引力,本打算帶着舒適愜意的心情來看美女的,可是此般境地哪還有閒心窺視,在人潮中隨着浪潮擺動,葉揚感覺一路上都好似被推着走。

一陣涼風襲來,雖然人多擁堵,卻還是略顯清涼。

石窟中除了佛,還是佛。佛是智慧、德行、慈悲最高的成就者,在歷史的懸河中扮演着濃濃的神秘色彩。石窟內供奉的佛像千姿百態,個個神采迥異、姿態萬千。

偶爾路過一個空無一物的石窟,葉揚的耳邊便回傳來這樣一句詮釋,不知道是哪個霸氣的導遊,告訴其帶領的遊客,說那是某某佛,每月都會定期回去探親,這讓一直都不相信神佛之說的葉揚,不由得連連失笑,也許,聽一些腦殘的話題,纔會緩解這一路上的痛苦吧。

不對!剛剛那佛!好似眨了一下眼睛!葉揚再度驚出一身冷汗,他定格在原地,仔細的注視着那尊佛像,它似乎也在盯着自己,那看似石砌的眼瞳,好似一抹神韻參雜其中,葉揚有一種怪異的感覺涌上心頭,他被擠出人流,步到一旁,視線一直盯着那佛像,久久不曾離開。

“唰~”

一條金色經文般模樣的東西,猛然間從佛像眼中射出,在葉揚視線與佛像雙眼接軌之際,那經文好似被印在葉揚的腦中一般,一瞬間,葉揚感覺腦海中多出了一塊金色的殘卷,上面記載着某種經文,但葉揚卻一個字也看不懂。

“葉揚!別傻愣着了,青青讓你過來拍照呢。”一個極有誘惑力的聲音傳進葉揚耳中,這纔將葉揚從震驚中拉扯了回來。

轉身在息壤的人羣邊緣,發現了兩道倩影,一個是班裡的大姐頭,另一個則是班上的軟妹子柳青青,二女皆有閉月羞花之潛質,只是葉揚對二人並無太大興趣,也許是因爲在一塊待久了的緣故吧。

葉揚滿心鬱悶的朝二女走去,腦中那經文片段不停的閃爍,不停的在葉揚的腦海激盪着,似乎一定要留下烙痕似的。他步伐很沉重,不知道剛剛發生的事情,究竟意味着什麼。

拍照,背景以那尊大佛爲主,接過柳青青遞來的相機時,葉揚基本無知覺。而後渾渾噩噩間摁了幾次快門,隨後眼神已經盯着那尊佛像,但是至始至終,卻沒有發現任何變化。

直到柳青青過來取走葉揚手上相機的那一刻,葉揚突然感覺,那佛像面部,竟似乎生起一絲痛苦之色,會是自己看錯了嗎?葉揚心中惶恐不已,難道說自己尚在夢中,還未醒來?應該是這樣,手機都能爆炸,這不是明顯扯淡嗎?

“啪!”

一個清脆的耳光響起,聲音瞬間便被人潮的喧鬧所淹沒,葉揚右手打完臉,立馬以左手掩面,發覺面部發燙,且痛感十足,這下葉揚慌了,究竟發生了什麼?

佛像,佛像很痛苦,葉揚心中反饋出來的消息告訴自己,他應該做些什麼,可是這蒼茫大地間,數萬擁擠的人羣當中,渺小的自己,又當如何。

本該清涼的春風,竟忽然間不再那般清涼,曰光開始變得灼熱,滾燙,葉揚竟發覺自己的視線,居然開始朦朧起來,周圍升騰着暑氣,彷彿一瞬間從盎然春光之中,搖身步入酷熱沙漠一般。

周圍的人羣,似乎並未受到波及,只是臨近葉揚的人羣,皆震驚的停下了腳步,一個個驚疑不定的張大嘴巴,看着葉揚的變化,更多的,便是與葉揚同行的那些同學們,他們驚恐的呼喊着葉揚的名字,卻沒有一個人敢靠近他。

周圍立即被疏散開來,形成了一個只有葉揚的真空地帶。葉揚身體間冒着濃濃的蒸汽,汗水浸溼了他的衣衫,他面部表情極其痛苦,視線漸漸迷離,漸漸不再清晰,聽覺似乎也隨之下降。周圍的人羣遠離其身邊,葉揚可以清楚的感覺得到,同學們竭力呼喊自己的情形,他也隱約間能夠看得到,只是聽起來,有些困難罷了。

柳青青,這個剛剛從自己手中取走相機的女孩,竟然被這一幕嚇哭了,朦朧間,葉揚還是能夠看得到對方的表情的,這樣便不難猜測的出,自己現在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葉揚的心並不平靜,反而焦躁難忍,他慌亂,他不安,一個年方十八歲的孩子,又怎能以平常心態,來面對這樣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呢?只怕是見多識廣的長者,也很難冷靜吧。

怎麼辦,完全動不了!葉揚的心開始顫巍巍抖動,他感覺到窒息,因爲溫度的上升,讓他喘不過氣來。彷彿焰火要將他吞噬一般,他無力反抗,更無法猜測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難道,我就這樣死了嗎?葉揚脆弱的心靈,發出低微的疑問。

“開不開!”

唰!一道極其妖異的聲音,仿似晴天霹靂一般,深深震撼葉揚的全身,彷彿那聲音到來之時,葉揚是發動全身器官在傾聽一般,他無力,不知如何答覆,只是短短的話語,再一次激盪而起,久轉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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