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瑜淚珠滾下,抱着凌越的胳膊,咽嗚道:“我沒事,是我哥出事了,他去追殺傅一峰,失蹤有一個多月時間,我不知該怎麼辦……就來雲霄天宗找你。到了飛雲坊市不夠靈晶路費,想在集市裡賣掉法器,結果碰到烏龜哥……後來,鄭家的五公子把我抓了,還打傷了烏龜哥……”
邱瑜越說越覺着委屈,舉目無親,又惶恐不安,她這一個多月擔心受怕,比她前十八年加起來還多,見到了凌越,所有的委屈都化作了淚珠,不斷地流下來。
凌越伸手去擦邱瑜臉上的淚水,發現他手上面滿是血跡,趕緊抽回手,安慰道:“你放心吧,我去找野人,他不會有事的……五公子是哪個?”
衆多鄭家修士站在遠處圍着,手拿法器對這邊指指點點,沒人敢走到大院正門十丈附近,凌越的兇悍把他們給嚇住了。
邱瑜抽泣着,一指還在地上打滾的那個華服年輕人,道:“他就是五公子,他是壞人。”
凌越眼神一冷,喝道:“大蛛兄,吃了他,從腳吃到頭。”聲音冰寒,讓抓着他胳膊的邱瑜不覺打了個冷顫,凌越忙道:“別怕,有我在呢……那壞傢伙死不足惜。”
遠處的鄭家大長老見到凌越命令妖蛛吃人,忙喊道:“閣下,人已經放了,你還待怎樣?小五即使有得罪處,也罪不至死罷……真當我鄭家好欺負不成?”
大妖蛛緩緩爬來,張開嘴器一口咬住五公子,果然是從兩隻腳嚼起,“咯嘣,咯嘣”,那華服公子淒厲大叫:“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沒有凌越的命令,妖蛛纔不會理會華服公子的求饒,依舊一口一口嚼着,骨頭碎裂聲與垂死慘叫混合一起,讓邱瑜渾身發抖。凌越摟住邱瑜的肩膀,朝烏龜那邊走去,道:“他是罪有應得,平日裡還不知糟蹋過多少女修,殺他只是除害,你別怕啊。”
烏龜早就見到邱瑜無恙,很是鬆了口氣,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邱瑜,滿臉愧色:“我沒用。”
“怪不得你……還害你也受傷了。”邱瑜小聲道,那慘叫骨碎的聲音很瘮人,加上此地的血腥臭味,讓她很不舒服,她從未見過這般人間地獄的景象。
遠處的鄭家大長老還在喝罵,只是無人理會他,妖蛛一口一口吃得很有節奏。
凌越見邱瑜臉色蒼白,隨時都有暈倒的可能,忙道:“我們走吧,回雲霄天宗去,那裡很安全。”大妖蛛見凌越要走,趕緊幾口把五公子給吞了。
幾人走出院子,卻聽得一聲厲喝:“小子,殺我鄭家如此之多的修士,你們還能走得了嗎……給我趴下吧。”
兩道人影懸在空中,一股巨力壓下,試圖一舉把凌越幾人給壓趴在地。
許難上前一步,腳下一頓,一股強大氣勢爆發撞去,把空中的一人給撞出數丈,許難笑道:“兩位鄭兄真是好威風,好殺氣,是想連許某一起留下來不成?”
“許難?”另一人這纔看清擋在前面的是許難,臉色微變,心中把鄭家大長老給臭罵了百遍,這就是他傳訊所說鬧事的凝脈境初階修士?真他媽白瞎了一雙招子。
“許師兄不在百獸峰納福,卻跑來我鄭家商行殺人,不知是何緣故?”被撞退的鄭吉斌反應很快,滿臉怒容地搶先指責道。
難怪坊市內的護坊修士沒有出面,有許難打招呼,就算是把鄭家商行的人殺光了,他們也只會看戲。
許難哈哈一笑:“許某還不屑爲難小輩,更不會殺你家小輩,倒是兩位鄭兄,爲何縱容小輩強搶我凌師弟的道侶?”
“他是你師弟?許師兄真會開玩笑。”另一人是鄭家老大鄭吉文,乾笑幾聲,指着凌越道,“許師兄也莫用百獸峰來壓我鄭家,我鄭家雖然沒落,在光耀峰還有一席之地,今日這小子,我鄭家是殺定了。”
至於搶人的事情,鄭吉文隻字不提,那對他來說只是芝麻大的小事。
許難笑道:“吳師兄交代,讓許某照看好凌師弟,還請兩位鄭兄見諒則個。”
鄭吉文與鄭吉斌對視一眼,稍有點猶豫,但一想到那小子殺了鄭家商行如此之多的修士,心頭就殺意大起,兩人同時點頭,決定不再糾纏那小子的身份,拼着得罪許難,也要就地格殺那小子,否則,鄭家會顏面盡失,在光耀峰都將無法立足了。
“許師兄這樣護短,讓小弟很爲難呢,說不得,小弟只能領教一番許師兄的高招。”鄭吉文手上出現一柄三尖黑叉,朝空中一拋,三尖黑叉猛然變大,呼嘯着晃出數道殘影,朝飛起的許難刺去。
許難丟出一面盾牌,輕鬆地抵擋住三尖黑叉,見鄭吉斌看向凌越,於是掏出一個獸袋抖下,一頭丈二左右的妖蠍出現在空中,那紅黑兩色的妖蠍身周騰起一片灰色霧氣,對着鄭吉斌張牙舞爪撲去。
許難笑道:“我百獸峰別的不多,就是靈獸多,兩位鄭兄既然想試試許某的手段,那就請吧!”
鄭吉斌氣得臉皮漲紅,也不打話,拋出飛劍朝妖蠍斬去,被妖蠍一鉗擊開,空中頓時戰做一團,坊市內大街小巷擠滿了看熱鬧的修士,一個個興奮地低聲探討着。
凌越拉着邱瑜和烏龜分別坐在妖蛛背上,吆喝一聲,朝外面闖去,有許難幫他擋住鄭家凝丹高手,其他鄭家修士還不放在他眼裡。
許難拼着得罪鄭家凝丹,也要保住他,讓凌越心中對百獸峰多了一些感激。
天宗峰口中說是重視人才,這麼長時間過去,卻對他一直是不聞不問,那吳洪的氣魄就極大,才第一次見面,就派許難無條件幫襯他,雙方高下立判啊……不管吳洪與許難有什麼目的,這份人情凌越是認了。
鄭家大長老領着剩餘的幾個鄭家凝脈修士,擋在鄭家出口位置,眼見着兩頭妖蛛衝來,詭笑着朝邊上閃開,凌越發覺不妥,想要阻止已經不及,眼前景色一變,已是白霧茫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