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不疾不徐又走了數步,突然發現身處一片黑暗之中,身周前後,再也看不到一個人影,神識與眼睛一下子就被封閉了功能,而且口不能言。
換做一般修士,只怕會一下難以適應,凌越在靜默崖有過此等經歷。
他知道魂力魂術不受影響可以使用,停下腳步,凌越啓動了魂識掃去,身後數步,那兩個修士都伸出了手臂,分左右朝他抓來。
凌越繼續朝前方走去,身軀一晃,輕鬆地閃過了那兩人的抓捉。
那深藍袍修士並沒有阻止那兩人的動作,稍稍露出了詫異,似乎沒有想到,凌越能如此快速擺脫神識封閉的影響,還能準確躲開他人的有意侵犯,是湊巧還是……
凌越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既然可以利用規則影響別人,那就怪不得他要給蕭濟晟等人一些教訓了。
此時,其他人見凌越走了有快五丈距離,似乎只是受到一些不太厲害的重力影響,都紛紛走過黑線,正式開始比試,時間畢竟只有兩個時辰。
凌越待後面兩人走進神識封閉的區域,他特意停了下來,裝着朝兩邊查看分辨。
過了一會,那兩人適應了神識封閉,先後朝印象中的前方追來,凌越轉向斜着朝左走了幾步,那深藍袍修士以爲凌越不過如此,轉開視線看向其他人。
凌越繼續歪斜着走,發現腳下的那股粘稠的勁力在緩緩增加,於是又折向右邊,整個一個摸不着方向的模樣,那深藍袍修士徹底不再關注凌越。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凌越悄然運轉魂眼,三十丈內都在他的魂眼中顯現,包括地面閃爍的靈力毫光。
凌越看出來了,靈力毫光越濃郁的地方,陣法的影響越厲害,反之則輕。
又稍等了片刻,見那兩人終於稍稍靠近一些,凌越用魂力引發出一點小動靜,擦着兩人的肩膀過去。
那兩人同時伸手,朝他們認爲正確的方向抓去,在他們的印象中,那個位置正是凌越。他們陪蕭濟晟參加大比的目的,就是替蕭濟晟解決各種可能的麻煩。
那兩人糾纏着,被遽然翻倍的重力給壓得倒地,還兀自不肯鬆手,凌越暗自笑着搖頭,慢慢朝蕭濟晟那邊的方向走去,他要在蕭濟晟前進的位置等着。
三百多人擠在寬約四十餘丈的洞**,不多一會,就有人發生了碰撞,但是都反應很快,各自朝相反的方向避開,只要不是相互抓住,重力影響不會翻倍。
只是如此一來,有些人就分辨不清前進的方向。
俗話說,差之毫釐謬以千里,他們已經偏離了朝着出口的位置,除非他們還能找到先前記住的一些地貌特徵,然後再糾正過來,否則,第一關他們將通不過去了。
避開了一些人的衝撞,凌越一邊慢慢行走,一邊觀察着,終於等到了蕭濟晟。
凌越突然發現有點不對,蕭濟晟與另外兩人組成了一個三角形,相互間不超過三尺,他們三人用三根細細的木棍相互牽引着,似乎不受陣法的影響。
凌越想了想,明白了,用木屬性的物體可以把幾人連起來,這應該是蕭家老祖指點過的訣竅……
蕭濟晟他們三人步調出奇的一致,走了十步都會停一停,然後由蕭濟晟領頭分辨方向,再走十步,遇到有其他修士靠近,蕭濟晟都機警的避開過去,另外兩人也是如此。
如此一來,凌越不敢輕易靠近,他猜測,蕭濟晟身上或許還有他家老祖給的厲害寶物。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陷入幾個人的糾纏,引發四倍的重力上身,凌越簡直不敢想象那嚴重的後果……第一關肯定是不用過了。
凌越停了下來,就停在離蕭濟晟五步遠的地方。
蕭濟晟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他與另外兩人都停了下來,朝凌越停留的方向打量片刻,三人擺出戒備的姿勢,繼續朝前走去。
凌越遺憾地搖搖頭,壓下想給蕭濟晟一記驚魂刺的衝動,朝出口位置快速走去,在洞穴裡,時刻都要開啓魂眼術,時間久了,凌越擔心會引發靈力失衡,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越是朝着深處走去,洞穴中的修士偏離方向的越多。
凌越甚至還看到,有好些人一頭撞進靈力毫光特別濃郁的陷阱中,瞬間就被壓得在地面掙扎不起,對於這些事,凌越一概不予理會。
他連百獸峰的修士都沒有特意照顧,且會去管別人的閒事。
大比的出題者給了兩個時辰讓人闖關,除了運氣以外,這考題還需要一定的實力和觀察力。
凌越設身處地的想過片刻,在不使用魂力魂術的情況下,他大概有八九成的把握能通過。修士的神識等被封閉,還有感識可以利用。
即使誤入了陣法陷阱,只要冷靜應對,也能重新爬起來。
他就看見了有人如此,這考題設置得還真是刁鑽古怪,卻又留有餘地。
凌越走到從地面爬起來的方舟面前,此時的方舟臉色更加蒼白,額頭上佈滿了汗水,劇烈的喘息着,剛剛那個陣法陷阱,耗費了方舟太多體力,若不是有絕大的毅力支撐,他就爬不起來了。
趁着深藍袍修士不注意,凌越悄然取出一根纖細的乾枯藤條,伸出藤條,捅了捅站着的方舟,倒是把三尺外的方舟給嚇了一跳。
他差點又重新跳進了,剛剛纔掙扎出來的那個陣法陷阱中去。
凌越可以使用傳音,但是他沒法給方舟解釋他能使用傳音的緣由啊,他憑什麼能違禁使用傳音呢?繼續伸出藤條捅方舟的手掌。
如此三次之後,方舟明白過來,他試探着抓住這根莫名其妙出現的藤條,發覺沒有受到翻倍的重力影響。
方舟心中一喜,知道是有人在暗中幫他,於是跟着凌越的身後,亦步亦趨朝出口走去,而且越走他感覺越輕鬆,連洞**的重力似乎都變小了許多。
深藍袍修士注意到了凌越兩人的組合,他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阻止的動作,只是心中鄙夷,又是兩個有靈嬰老祖照顧的草包。
大比的題目,有極個別的靈嬰老祖清楚,這是誰也不能避免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