綵鸞妖尊終於看出了不對,魔頭的事情讓她此時還心悸不已,猛喝道:“放下它!”她是用妖元力直接對着灰傑爾耳朵噴去。
灰傑爾一驚,撒手就把觸手給丟到地上,凌越喝道:“前輩別動!”
凌越擡手瞬發了兩個靈力版清魂術在灰傑爾頭上,灰傑爾正尋思着拾起觸手,清魂術讓他渾身一顫,像是有什麼東西從他腦子裡被驅逐出去一般。
灰傑爾再看那觸手時,臉色狂變,飛身就退出了幾十丈,叫道:“那玩意邪門,大家離它遠點……老子差點就着了它的道。”
到底是四階妖尊,灰傑爾只瞬息間就理清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凌越朝灰傑爾擺擺手,示意他暫時別過來,凌越又看了看身周色變的幾妖,解釋道:“這是五階八爪邪魔的魔胎,咱們沒辦法消滅它,留着是一個天大的禍害,花宰大尊就是着了它的道……待我用秘法封印它,你們先離開遠點。”
綵鸞妖尊和灰傑爾聽得這觸手是五階魔胎時,臉色再變。
對於凌越的淵博,他們早就見怪不怪,連見多識廣的蕭老都曾流露過佩服之意。
四階者爲尊,所以四階妖修和魔修會被稱爲妖尊和魔尊,而五階是爲宗者,相應的妖修魔修稱之爲妖宗和魔宗,厲害超出四階不知多少。
灰傑爾在心中暗道:難怪魔頭那般厲害,在困魔斗笠下堅持了那麼長時間,還把困魔斗笠給耗得生生爆掉,原來是一個準五階魔宗的魔胎,幸虧凌越提醒得及時,他們五大妖尊合力用戰技擊破了魔頭的晉級,否則,後果不堪想象啊……都是花宰那蠢貨乾的好事。
綵鸞妖尊擔心道:“凌越,你有把握嗎?這可是五階魔胎啊。”
灰傑爾擦着冷汗,心有餘悸道:“是啊,你要是沒有把握,老子把巴布魯他們再叫回來,湊齊五大妖尊,再給它來一下子,還怕滅不了它?”
凌越滿臉嚴肅,搖了搖頭:“魔胎此時陷入了沉睡,是力量最弱的時候,但是如果遇到生死危機,它憑着魔頭的本能,或許還有其他辦法遁走,或者魅惑其他妖尊,讓你們的施法不成功……你們最好不要嘗試攻擊它。”
綵鸞妖尊只稍稍一想,就點頭道:“凌越,麻煩你用秘法封印它吧。”又對遠處的灰傑爾道:“絕對不能讓巴布魯他們知道此事。”
灰傑爾瞬間明白過來,巴布魯他們要是知道了魔胎之事,或許會生出別樣的心思,他叫道:“對,不能讓巴布魯他們知道,否則又要生出風波。”
凌越解釋道:“我用秘法封印它,也最多隻能管用一個月時間,等我封印之後,你們趕緊派遣妖尊把它給扔進黑颶雲海,灰傑爾前輩就別去了……這玩意最會魅惑人心,慾望越重,就越容易給魅惑,最後就會如同花宰一般失去自我。”
灰傑爾聽了躁得滿臉通紅,轉過頭去嘀咕:“臭小子,也不給老子留點臉面。”
綵鸞妖尊見凌越說得在理,示意灰波二妖和她退後,她心中尋思,該派遣誰去執行這個任務呢?黑颶雲海確實是最理想的拋棄魔胎之地,只是太過危險了一些……
凌越把幾妖支走之後,傳音問道:“天老,怎麼做您老發話?早點把這禍害解決了,省得留它在世間害人。”
要說古源大陸還有誰能解決這個麻煩,除了天老,只怕再無第二人選。
即便是把這玩意給丟進黑颶雲海,也可能會再次冒出來害人,這玩意邪性得很!
天魂子就欣賞凌越這點,做事幹脆不迂腐,而且極有主見,他笑道:“很簡單,你用五行封禁術造出光影動靜,然後讓手鐲觸碰到觸手前端的口器就行了……放心吧,落到我老人家手中,它再沒機會蹦躂出來害人。”
凌越不緊不慢先佈下幾面陣旗,掐訣啓動,把他和枯焦的觸手罩在陣內。
這是一個防止神識妖識窺探打擾的小陣法,卻並不防止外面能看到他的動作,凌越不想讓綵鸞妖尊和灰傑爾誤會他在搞名堂。
一切都擺在明面進行,即便是要偷取魔胎,也要正大光明的。
掐出一片淡藍色的光點在空中緩緩旋轉,凌越飛出五行鍼加入光點,一絲不苟的操縱着,待得過了片刻,凌越一聲輕喝:“封!”
空中寒光微閃,“叮叮叮”連續五聲輕響,五枚細針釘在枯焦觸手外圍兩尺。
五道彩光連接牽繞之際,凌越雙手在空中的彩色光團中一撈,如穿花一般,雙手交錯着從枯焦觸手錶面掠過,左手手腕上的手鐲趁機碰觸到觸手的口器,他用身子擋着,稍稍的一個停頓。
手鐲上金光微弱的一閃,隱藏在彩光之中很不起眼。
凌越突然感覺手腕劇烈震動,接着整個人如遭雷擊,“嘭”,他身上灰光爆閃,保持着屈膝躬身的動作被擊出五尺開外。
綵鸞妖尊神色大變,伸手擋住灰傑爾,示意灰傑爾不要前去,她自己身上赤光一閃,瞬間到了凌越佈下的陣法之外,她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凌越出事,更不能讓魔胎繼續爲害妖族。
凌越站直身體,右手朝準備破除陣法的綵鸞妖尊擺了擺,左手快速掐訣,朝上空旋轉的光團一指,喝道:“纏!”
彩光縱橫交錯,一層一層的裹住地上剛剛翻了個身的枯焦觸手。
凌越也嚇出了一背的冷汗,魔頭上身的滋味,他可不想嘗試,還好,手鐲很快就沒有了動靜,天老制服了收進手鐲的魔胎。
綵鸞妖尊悄悄收了手上的綵帶,一直近距離盯着凌越完成封印。
轉眼間,滅掉魔頭過去了月餘時間,凌越經過日夜不停的修煉打坐,消耗完的魂力和靈力早恢復正常,甚至整體修爲還精進了一步,畢竟能一次性耗空魂力的機會,還是很難遇到。
若不是離約定與綵鸞妖尊的檢查治療時間到了,凌越還想多閉關一段。
在密室內活動活動身體,天魂子的聲音響起:“凌越,老夫推敲了一段時日,整理出來了兩張丹方和一張液方,那藥田內都有現成的藥材,你儘快把它們多煉製一些,加緊提高修爲吧。”
凌越欣喜不已,隔了這麼些時日,還以爲天老或是忘記了此事,正準備找時間提醒,原來是他錯怪了天老。
“多謝,多謝,待我去綵鸞妖尊府邸一趟,回頭再去藥田尋藥。”凌越接了手鐲內拋出的玉簡,只是一掃,就知道天老花了心思。
玉簡內的藥材大都是凌越知道的,雖有些比較珍稀難覓,倒不至於絕跡,接着凌越又一怔,道:“這玄冰……也是用來入藥的嗎?”
玄冰他見過兩次,可以輔助修煉功法,也可用來封印,凌越卻從來未曾聽說玄冰可以入藥的?
“笨蛋,那是給你洗澡用的,多弄幾塊吧……快去,快去,老夫正忙着呢。”天魂子喝了幾句,就不再理睬凌越,也不知他在手鐲內,整天都忙些什麼?
洗澡用的?凌越帶着滿腦子的疑惑,在洞府內巡視了一圈,打開陣法走了出門。
他才一出洞府,眼前灰影閃動,灰波隨即就到了他身側,只是略微一欠身,依然是沉默着不言不語,宛如平常。
凌越現在也慣了有灰波在身旁,打了個招呼,又與在天空遨遊的天翁妖鶴揮了揮手,凌越飛起身,道:“走吧,去綵鸞妖尊府邸。”
不用吩咐,灰波飛到前面給凌越引路,綵鸞妖尊說過,她住在重巖峰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