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深淵中，陳然不斷向上爬着。
他眼中有着無法抹去的痛苦與憤怒。
往昔的記憶不斷浮現。
哪怕歲月再艱苦，陳然也沒有絲毫抱怨。
但此刻。
陳然內心充滿憤怒。
他需要一個答案。
一個…能讓他不再悲傷的答案。
而此刻。
那已經斑駁的記憶，徒然開始變得清晰起來。
不斷往上爬的陳然感覺到體內有一股力量在涌動。
那原本普通的記憶，更是開始變得詭異。
似乎…這是一場浩大的修行。
“感受痛苦，方知人間疾苦。”
“感受悲傷，方知衆生皆苦。”
“感受生老病死，方知歲月無情。”
隱約間，陳然耳邊有聲響迴盪。
而陳然，只是繼續往上爬着。
……
對於青知菩薩來說，這段時間是痛並快樂着。
她感受着體內信仰之力不斷流逝，自然極其不爽。
但一想到往後的好處，她又極其開心。
這種情緒，讓她頗爲彆扭。
不過每當那時候，她便是會去陳然創建的家園，施捨點恩惠。
看着那羣在她眼中如螻蟻般的存在在她面前卑微屈膝，她便是心情一陣大好。
這一日。
此地來了一個客人。
這是一個男性菩薩。
“歡喜菩薩？”
他坐在一頭黑虎之上，面露笑容。
青知菩薩看到，頓時笑了起來。
這歡喜菩薩在諸天萬界時代她便是認識，算是舊識了。
歡喜菩薩看到青知菩薩，內心頓時一陣躁動。
他修歡喜極樂之道，也就是所謂雙修之道。
這在佛門，顯然不入流。
但如今的萬佛大地，又有幾個真正慈悲爲懷的佛，菩薩？
他們都是諸天萬界時代過來的強者，半路出家，內心其實並沒有太多信仰。
儘管如今人模狗樣，但骨子裡還是那些充滿陰謀與殺戮的修士。
所以歡喜菩薩看到青知菩薩，眼神並沒太多遮掩。
至少歡喜菩薩知道，眼前這娘們並沒有其他女菩薩那般做作，可以容忍他放肆的眼神。
“你來幹什麼？”青知菩薩果真視若無睹，笑道。“聽說你們姐妹在此地匯聚了龐大信仰之力，便來看看。”歡喜菩薩笑道，隨後嘖嘖稱奇道：“看來此次主宰菩薩之位的繼承者，非你姐姐莫屬了。我倒是要提前祝賀你了。
”
青知菩薩一聽，臉上笑容頓時更濃。
“哈哈，都是沒影的事。”她謙虛道。
兩人又是聊了許久。
青知菩薩抱胸，忽然道：“說吧，到底來幹嘛。”
“我想要這些人。”歡喜菩薩一直前方老弱病殘。
“幹嘛用？”青知菩薩挑眉。
“鼎爐。”歡喜菩薩笑道。
“這麼重口味？”青知菩薩一陣惡寒。
“不，他們是祭品。我正在準備一場雙修，需要用到不少生靈。”
“什麼雙修？”
“血祭雙修。”歡喜菩薩笑道。
“你倒是敢。”
血祭雙修是極其殘忍的雙修之法，最低都需要上萬生靈當祭品！
而歡喜菩薩這次雙修顯然更強，至少在十萬之上。
“不瞞你說，我最近得到了一塊陰陽先天石，能無副作用的進行雙修。此法，對我，對我的雙修伴侶都有巨大好處。”歡喜菩薩笑吟吟道。
青知菩薩一震。
陰陽先天石可是好東西，混沌時代都極其罕見，其陰陽融合之能，最爲適合雙修者。
“祭品已經差不多湊齊，但伴侶還沒決定，畢竟我的伴侶還弱了些……”歡喜菩薩笑道，邊打量青知菩薩。
青知菩薩頓時一陣意動。
此事若是真的，倒讓她有了心思。
見青知菩薩如此，歡喜菩薩內心一陣激動。
有戲。
不過，他並沒有莽撞。
“青知，接下來幾日便叨嘮了，事成之後，我必回重謝。”
“你想怎麼謝我？”青知菩薩笑道。
“只要我能做到。”歡喜菩薩頗爲曖昧的看了眼青知菩薩窈窕的身子。
這輩子，他什麼女人都玩過，還真沒玩過女菩薩……
如此想着，他又是一陣激動。
“是麼。”青知菩薩聲音嬌柔了一分，帶着絲絲酥麻。
歡喜菩薩一蕩，臉上笑意更濃。
很快。
三日過去。
兩人的關係越發密切。
這一日。
歡喜菩薩來到了陳然的家園前。
他眼中帶着濃濃的輕蔑。
所謂信仰，不過是奴役衆生的方式。
至少，在他看來是如此。
他鼎爐的祭品不能是有信仰的存在，否則慾望不夠，無法達到最好的效果。
眼前這些人，無疑是最爲合適的。
“我聽說，你姐那傀儡帶來了幾十萬人。但現在，也就十幾萬人吧？”
“信仰太強，自然就死了。”青知無所謂道。
歡喜菩薩一笑，也沒任何在意。
“要不青知也隨我去一趟？”歡喜菩薩邊走，邊邀請。
“好啊。不過要等我姐的事情過去。”青知菩薩沉吟一會兒，便是笑着答應。
“自然，我會等你。”歡喜菩薩頓時笑了，看向前方那羣螻蟻也順眼了很多。
兩人向前走去，歡喜菩薩手中更是出現一個鼎爐。
他所過之處，所有人皆是悄無聲息的消失。
此事，極其順利。
甚至…都沒引起什麼騷動。
不過很快。
“譁！”
謾罵聲忽然響起。
“怎麼回事？”
歡喜菩薩挑眉。
而青知菩薩則是一驚。
她，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模樣雖猙獰，但青知菩薩顯然不會認錯。
他，正是陳然。
“是他？”
“竟從深淵中出來了？”
青知菩薩驚訝。
“他就是那傀儡？”歡喜菩薩愣了愣，但很快反應過來。
“嗯。”
“有趣。”歡喜菩薩頓時笑了。
“我抓來看看，你沒意見吧。”
“隨意。”
歡喜菩薩頓時向着陳然走去。
他眼中帶着戲謔，知道陳然的肉身很強，估計他麾下一些女人會很喜歡。
瞬間，他出現在陳然面前。
一手抓住陳然的肩膀，他就感覺到陳然肉身的確恐怖。
“哈哈，這肉身不錯，青知，你要不用，就送……”他大笑，但很快就是戛然而止。
因陳然直接扯住他的手，狠狠一掰。
“咔嚓。”
歡喜菩薩的手頓時扭曲。
他一懵，隨即倒吸一口涼氣。
他何等強大的肉身，竟是被一下子掰折了？
他猛地看過去，腦子頓時轟鳴。
陳然的眼中流露着掙扎，但也有濃濃的迷茫。
似乎…在回想着什麼。
“我需要一個答案。”陳然沙啞道。
“什麼玩意兒？”歡喜菩薩大怒，一個傀儡也敢如此囂張？
他頓時要動手。
但下一刻。
“哧！”他右手直接被撤掉了，鮮血橫流。
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陳然就是捏住他另一隻手。
“我需要一個答案。”陳然道。
歡喜菩薩：“……”
這是什麼鬼？
他駭然失色。
忍不住的，歡喜菩薩看向青知菩薩。
但一看，卻是發現青知菩薩也是一臉煞白，見了鬼的表情。
我去……
歡喜菩薩渾身一涼。
要死了？
女人還沒玩夠啊……
他念頭紛起。
而也就在這瞬間。
陳然動手，都是直接將他撕了。
大道天成，洶涌恐怖！
陳然此刻身上的力量似乎能泯滅一切，即使徒手蠻力，也是撕裂大道。
歡喜菩薩…就這麼悲催的被陳然撕了。
青知菩薩差點嚇尿了。
要知道她的實力也就和歡喜菩薩差不多。
但此刻，陳然卻是一下將歡喜菩薩給撕了。
這樣一來，撕她也不跟玩似的？
青知菩薩扭頭就想走！
但陳然瞬間出現在她面前，冷冷看着她。
“我記得你。”陳然沙啞道。
青知菩薩頓時毛骨悚然。
“開！”她大喝，身下出現蓮臺，想要逃離此地。
但……
“轟！”
陳然一眼看了過去，蓮臺瞬間爆了。
青知菩薩懵了。
這還怎麼打？
陳然看了眼遠處，發現那些個他帶回來的人正呆滯的看着他，眼中卻是不可遏制流露憎恨。
既然你如此強，爲何要這般對待我們？
這個念頭浮現在他們腦海。
陳然眼中涌現一絲悲傷。
他感覺自己正在甦醒。
以往渾渾噩噩的狀態即將消失。
但讓陳然感覺悲傷的是，這些年的記憶是如此的脆弱，不堪一擊。
他，迫切的想要尋到這些年存在的意義。
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
他陳然，極爲不凡！
隱隱約約的畫面…不斷自他腦海裡閃過。
“我是陳然，我誕生於混沌諸天……”陳然低喃，眼中流露掙扎。
但下一刻，他眼眸再次變得猩紅。
他，壓下了這份記憶！
此時此刻，他還有很多事沒問清楚！
他，還不願醒來！
此刻，他如魔！
“咻！”
陳然帶着青知菩薩，瞬間消失。
很快。
在青知菩薩驚慌失措之下，陳然帶着她來到了一座不知名的山峰之上。
這一刻，青知菩薩深切感受到了陳然的恐怖與強大。
“不，不要殺我，是我姐姐，一切都是我姐姐指使我做的。”青知菩薩帶着哭腔道。
要不是陳然抓着她，估計都癱倒在地上了。
“不用怕，只要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我不殺你。”陳然輕聲道。
青知菩薩一顫。
青知菩薩感受到陳然身子的逼近，頓時有了這念頭。
她柔軟的身子止不住癱軟在陳然身上，陳然並沒拒絕，反而輕柔的抱住她。
青知菩薩身子頓時一陣陣顫慄，感受到了陳然輕柔的撫摸。
那感覺，讓她都是有些忘了此刻的恐懼。
陳然摟着她纖細的腰肢，輕輕撫着她的玉背。
他靠近她耳邊，眼眸兇唳，但也透着悲傷。“告訴我，你殺了多少人。”他低語，聲音輕柔，卻讓青知菩薩如墜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