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看着女子，眼神並沒有波動。
這樣的話，他已經聽的太多。
可就是因爲不信命，所以纔來尋找。
“若是可以，我還是想聽聽你的看法。”陳然道。
女子深深看了你一眼。“我不知紀元已經過去幾個，但就我知道的，無論多麼的蓋世無雙，都是倒在了你選的道路上。即使僥倖不死，得到永恆，也絕對活不過一個紀元。相信我，這是不可能的
。”女子道。
陳然不言。
“有些人，總歸喜歡去撞一下南牆！”女子笑了聲，隨即道：“若是我想打破紀元規則，自然要尋找規則的漏洞！”
“怎麼說？”陳然眼睛一亮。
“比如…你救蒼生無解是一個大規則，你無法破開，那就從破壞一些微不足道的小規則開始，一點一滴的蠶食。水滴石穿這事，並不是沒有可能。”女子笑道。
“當然，我是不認爲這可行的。因這規則太大，根本無解！”
不過陳然聽到這話，心神卻是震盪！
對啊！
若是無法一開始就破壞紀元這最大的規則，就從破壞小規則開始！
陳然發現自己有些一葉障目了。
看着激動的陳然，女子卻是眼皮一跳。
她隨口亂說的啊。
“你…別當真啊。”女子忍不住提醒。
“謝謝。”陳然道。
女子無語了。
“你還有問題麼，沒問題我要走了。”兩人沉默許久，女子問。
“沒有了。以後若我能活着，我會報答你。”陳然道。
女子笑笑，沒在意，接着她指了指頭頂，笑道：“你不問問那裡面的事？”
陳然沉默。
他已經隱隱猜到這片世界之上，還有更廣袤的世界！
那…將是他無法想象的浩瀚世界，或許也會存在很多與他一樣的蓋世強者。
可是……
“不了，若無法拯救我的紀元，我想我也應該會死去。”
陳然笑了笑。
“若我能逆轉紀元，或許能去見見你。若不能，我將隨我的紀元一起毀滅。”
“你倒是看得開。”女子笑道。
“我觀你一生，經歷與我很像。你執着你永恆，所以你做到了。我追尋不孤獨一人活着，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但餘生也僅僅只會做這一件事。”陳然道。
“這或許就是我們強大的理由。”女子道。
“對。”
“我想若是能再見，我們應該能成爲很好的朋友。”女子笑道。
“我期待着。”陳然也笑。
“那便…後會有期。”
女子深深看了陳然一眼，隨後衝入了天穹。
她好似飛昇。
陳然駐足良久，向着更久遠的紀元而去。
聽女子一番話，他受益良多。
儘管越知紀元恐怖，儘管唯有他一人走在這條路上。
但…這是陳然的選擇。
接下來的時間。
陳然走過了好幾個紀元。
他發現，原來這個紀元世界已經過去好久好久。
一個紀元破碎，一個紀元新生。
周而復始。
好似無窮無盡。
陳然默然。
每個紀元都破碎了。
有的紀元誕生了永恆存在！
有的紀元一切泯滅。
一個個光怪陸離，神秘莫測的紀元展現在陳然眼中。
他不知起點在何方，只能不斷追尋。
太多人都在尋找着未來，尋找着終點。
但殊不知。
想要尋到起點，也是那般的困難！
又或許…不知緣起何處？
陳然不知道有沒有所謂的起點，但他會一直尋找下去。
直到…諸天的紀元之輪出現……
見過滄桑，方懂滄桑。
陳然見了很多紀元，也忽然有些懂紀元的絕對。
接下來的時間裡。
陳然也見證了很多永恆強者的誕生。
但無一例外。
他們都是沒有發現他。
這也就導致，陳然也無法與他們對話。
陳然偶爾會想起那女子，她應該是獨一無二的。
不知過去多久。
陳然有些恍惚，有些迷失於紀元中。
但心中的堅守，讓他始終向起點而去。
他經歷了這麼多，不是爲了迷失，而是尋到方法。
“一生征戰，能否達成所願，便看此次了。”
以往他一次次覺得自己的人生有了結果，有了歸宿。
但…始終是水中月，夢幻空花。
他本該知足。
十幾萬年過來，人生該經歷的都已經歷。
但。
陳然總覺得自己能爲這個紀元，這個大世界的蒼生做些什麼。
更何況，他的那些孩子都還沒好好看看這個美麗的世間。
他怎能忍心他們就這麼消失在紀元的歷史中。
恍惚中，陳然越想越多，而越多…則是越發堅定。
即使要死，那也要死的有所價值。
陳然想着……
驀地。
他眼前豁然開朗。
陳然好像衝破了紀元。
目之所及，是一顆龐大的古樹！
古樹…有着他無法描述的顏色，浩瀚，以及滄桑。
這絕對是陳然見過最爲久遠，最爲蒼茫的古樹。
陳然走近，渺小如塵埃都不算。
他覺得自己若是能走上這顆古樹，或許能發現一些什麼。
於是…他開始攀爬古樹！
他就像一隻小小的螞蟻，開始向着這輩子最爲遙不可及的巔峰爬行。
在這裡。
陳然感受到了一絲絲初始氣息。
他不是這個時代的生靈，但既然他都能感覺到，這就說明此地的初始之力的確極其恐怖。
此刻，他體內的原道有些許躁動。
但…卻不是渴望，而是水火不容般的排斥。
陳然不解。
他修的就是初始之道。
但爲何…會與此地的不同？
時間…流逝着。
或許因爲這份對抗，他的原道雖在減少，但卻是越發圓滿。
陳然一身的力量終於開始融會貫通，全都化爲原道之力。
陳然欣喜着。
此事對於他而言，是很大的好處。
不知過去多久。
陳然爬到了一處樹杈。
他目之所及，看到了或鬱鬱蔥蔥，或枯黃的葉子。
陳然一呆。
因那一片片葉子中有廣袤至極的世界。
青綠葉子的世界生機勃勃，枯黃葉子中的世界則是黯淡衰老。
陳然瞳孔劇烈收縮。
“一葉…一紀元？”
陳然震撼了。
陳然感覺自己來到了一個未知的大世界，這裡由一個個紀元組成。
紀元破碎，紀元新生。
在這裡似乎是常態！
陳然沉默
他擡頭，搖搖無蹤。
“這就是這世界的本質？”
陳然慘然一笑。
無數紀元。
無數破滅。
這或許就是陳然所在整個大世界，大宇宙的無數紀元時代。
從初始，到如今。
無數紀元毀滅！
這是一個無比龐大的宇宙！
似乎…規則真的是永恆的……
“難道…就沒有能打破紀元的規則的存在？”
陳然不信。
他繼續往上走。
接下來，陳然又是開始遇到能看到他的存在！
陳然無一例外上去交談。
有人驚歎他的執着，有人嘆息他的癡傻，也有人嘲笑他不自量力……
可獨獨…沒有人告訴他紀元規則是可以破碎逆轉的。
他有種紀元無數，無一人懂他的心情！
他不甘，於是繼續向上而去。
陳然向上爬着。
這本該是溯本逐源。
但…陳然卻是越發蒼老。
似乎…尋找起點纔是陳然的歸宿。
而蒼老和死亡，在阻礙着他去尋找。
他不時站在樹杈上，遙望遠方，但卻是看不到分毫，朦朦朧朧一片。
陳然眼中滿是孤獨。
他感覺自己渡過了無數個紀元。
但…依舊沒有找到起點。
他有放棄的念頭。
不是他意志不堅定，而是這不是生靈能做到的。
但每當有這念頭，陳然便是會問自己爲何而活。
活着…難道不就是爲了去追尋心目中的理想。
他想到蜀思，想到了十年，想到了爺爺……
太多太多人從他腦海裡閃過。
爲了他們。
陳然願意萬萬遍的堅強！
“誰說強者就該是孤獨的？”
“誰又說永恆的生命裡無法得到幸福？”
陳然自語着。
他的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破殼而出，展現了極爲頑強的生命。
……
月老頭是一個糟老頭。
他本來可以最爲偉大的存在。
但他卻是流連過去，不怎麼出現在當代。
他覺得，歷史總是最美。
活在過去，總比活的庸碌，等待紀元破滅要好。
他修時空，卻不能逆轉時空。
但他…能回到過去。
他喜歡紀元古樹。
因爲這棵樹存在了無數的紀元，他可以每次體驗不重樣的生活。
比如去火之紀元泡熱水澡，比如去女子紀元，流連溫柔鄉，又比如去戰爭紀元，體驗豪邁鐵血……
他沉淪其中，有些無法自拔。
這一日。
月老頭一身邋遢的從一個紀元中走出。
“嘖嘖。”他砸吧着嘴。
“那小娘皮，真辣啊……”
他嘀咕着，想要去另一個紀元。
不過就在這一刻。
月老頭忽然眼睛一瞪。
他眼角餘光看到了一道身影。
“怎麼可能？”
他在他頭頂看到了一個人。
確切的說，是一個走在光陰長河的生靈。
月老頭目瞪口呆。
能穿梭時空的並不止他一人。
月老頭偶爾也會碰到其他生靈，這不是什麼大驚小怪的事情。
但…讓他震驚的是那人跑到了他頭頂去！
要知道以他的實力在這紀元古樹能達到的高度，也就是這裡！
而據他所知，他應該是時空一道最爲強橫的。
“他的時空道強過我？”
月老頭愣愣想着。
不過很快，他大驚小怪的亂叫起來。
“不對，這小子…竟沒有達到永恆之境？”
月老頭有些懵。
他忍不住喊：“小老弟，留步！”上方，陳然轉頭，眼眸有些空洞，卻也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