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宮中。
陳然無奈看着洛神院長。
他本來不想理會的，但這女人眼神太深邃了，被她盯着很不自在。
陳然無可奈何下，只能溢出自己大道悄然隔絕周身。
如此，他纔開口：“院長，有什麼事就說，需要這樣麼？”
“終於願意說話了？”洛神院長眼睛眯起。
她盯了好幾日了。
平常可沒這麼多耐心。
當然。
她這麼做也只是不想主動開口。
畢竟先說話的人都是妥協的一方。
她堂堂洛神院長，哪能這麼沒節操。
“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陳然嘆了口氣：“沒必要的，我不會隱瞞什麼。”
除了關於原道，紀元規則之類無法說出口的，對於其他陳然其實看的很淡了。
陳然這麼一說，洛神院長又有些不爽了。
搞得好像陳然的秘密不是秘密似的。
好像…她震驚的東西，在陳然這裡稀疏平常。
這讓洛神院長覺得很沒尊嚴。
“哼，我就是想來看看你。你那點小把戲，我自然知道。”洛神院長哼了聲。
陳然看着有些傲然的洛神院長，嘴角抽搐。
你要知道。
你來幹嘛？
陳然心中嘆息。
果然。
有實力就可以任性。
要是陳然比她厲害，早把她轟出去了，哪容得她看猴子一樣看他。
“嗯，柳輕絮的洛神天地卷就是我教的。”他自顧自道。
“對，你想的沒錯，就是因爲紀元千碑。”
“我讓很多本源道充斥她身體，糅雜在一起。”
“畢竟笨也有笨的好處。”
“還有，你這弟子是真的笨，以後我再也不想教了。”
“對了。洛神天地卷的修行並不是天卷，地卷分開修行，而是一同修行。”
“當然，這更困難。你弟子能成功也是幸運。你別想着讓我再教，我哪有那麼多功夫。”
“最後，我也修成了洛神天地卷。不過我對院長之位沒什麼念想，你當做我沒煉成就行，反正我也不會施展。”
陳然不斷說着，覺得洛神院長想知道的應該就是這些。
洛神院長：“……”
她眼神變得古怪起來。
她對天發誓，她就是想知道柳輕絮怎麼修成的。
但哪知，陳然一股腦告訴她這麼多。
天卷，地卷同時修行？
這還是她第一次聽說。
因爲她師傅是偶然修成，連她自己都不清楚。
而她如今雖然大道天成，渡了五百紀元。但修爲越高，洛神天地卷就相對越難，所以她很多事依舊沒弄明白。
不過更讓她驚訝的是，陳然也修成了洛神天地卷……
什麼時候…洛神天地卷也成大白菜了？
想修就能修？
我老了？
時代變了？
我落後了？
洛神院長忽然浮現這般荒謬的念頭。
愣了好一會兒，她輕咳一聲，道：“這些我都知道，畢竟洛神天地卷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我就是想來看看你的修行，畢竟你幫了我的弟子。”
“這倒不需要，你不要老盯着我看就行。”陳然客氣道。
洛神院長肝都痛了下。
老孃好歹是萬古紀元第一美人。
被老孃看這，就這麼難受？
“不需要就拉倒。”洛神院長很是高冷，隨即瞥了瞥陳然道：“你的洛神天地卷施展我看看。”
“你不會也想學吧？”陳然狐疑。
儘管洛神天地卷界主之前修行最佳，但一旦修行達到極高程度，未嘗不能修習。
像洛神院長這般五百紀元的強者，浪費一些精力，再有他陳然幫忙，的確是可以的。
“怎麼可能。”洛神院長眼眸顫了下。
看陳然那樣，似乎…真的可以學……
不過，她哪需要別人教。
洛神院長覺得陳然還是太嫩了些。
“也對，你年紀有些大了，太費精力。”陳然誠實道：“有這功夫，不如琢磨自己的道。畢竟你的六百紀元劫應該要開了。”
洛神院長：“……”
許久。
“砰！”
正在安靜修行的清畫他們，就看到陳然整個人忽然飛起，直接撞破了宮殿，飛了出去。
“這…又是幹嘛？”衆人面面相覷。
他們並不知道，洛神院長也是黑着臉離開。
極遠處。
陳然好不容易纔穩定身形。
“修爲修到這份上，還在乎別人說年紀的事？”陳然哭笑不得，覺得自己以後還是少見洛神院長，這女人比女先生還喜怒無常。
……
時間悄然流逝。
修行自然枯燥。
但相對險惡的戰鬥，生存，這無疑是幸福的。
陳然的混沌宮不小。
不過這對陳然來說沒什麼差別。
清畫他們都在按部就班的修行。
陳然也沒教他們什麼。
當然。
不是陳然不教。
而是有些事終歸是要一個過程。
陳然的教學自然也不是他隨意刁難他人。
寫下己身之道！
悟出書中之道！
耐住寂寞修行！
這是普普通通的三道考驗，只不過是時間長了些。
大道不傳爲非作歹者！
這是陳然傳道唯一需要遵守的。
如王小丫他們，如姜鳳初，如柳輕絮。
這些人內心都是有着純善，這也是陳然樂得教他們大道。
而眼前這些人。
陳然不需要他們有多善良，畢竟他以往也是兇焰滔天的魔。
但至少，需要有自己的底線。
未來歲月漫漫。
若他們不變，陳然自會傳下他的道。
而這，他們需要做的便是付出耐心與執着。
沒過多久。
洛神天地卷的風波終於漸漸淡了下來。
而在這時候。
陳然也是開了門。
很多人知道，頓時慕名而來。
但……
依舊如初。
哪怕一些天驕子弟前來，陳然也是讓他們完成三到考驗，就不再多管。
漸漸地。
很多人又是開始質疑陳然。
徒有虛名！
或許…柳輕絮悟出洛神天地卷，也只是她自己的緣故。
混沌宮中。
每天都有弟子前來。
來來往往。
但真正留下的卻少之又少。
而且過一段時間。
他們又會選擇離去。
因爲陳然根本什麼都不教。
縱然很多修士歲月漫長，但也不是這麼浪費的。
一紀元一劫！
很多人…都在爲此拼命，浪費不起時間。
而每當看到這一幕。
紅塵宗主等人都是內心嗤笑。
這些人真的是沒什麼腦子。
這麼粗一條大腿擺出來讓他們抱，可惜愣是沒一個人抱上來。
“可憐我們卑躬屈膝，才能留在此地修行，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紅塵宗主內心嘆息，臉上卻是美滋滋。
修行枯燥。
他最近有了個樂趣。
就是看這些弟子期待而來，罵罵咧咧離去。
不過在這之後，他有自憐自哀。
這般修行啥時候是個頭啊。
他修紅塵道，這般枯燥的修行最不適合他。
畢竟他這一生，閉關修行都寥寥無幾。
反觀太上宗主他們，從之前到現在，就跟木頭一樣杵在那，動都沒動一下。
“清畫妹子，還是你好。要是沒有你陪我說話，我估計要發瘋。”紅塵宗主坐在清畫邊上，嘆氣道。
清畫勉強笑笑。
這人…話太多了。
但人家是界主啊。
清畫只能忍着。
不過到了現在，界主威嚴，高高在上的形象在她心裡已經碎了一地。
“小紅，你別調戲小清畫。”這時陳姝來了，指着紅塵宗主鼻子訓。
自從這些人開始敬畏她，陳姝就不怕生了。
嗯。
至少這些人，她已經不怕了。
紅塵宗主頓時舔着臉笑起來，諂媚道：“姑奶奶，我帶您出去玩？”
“呵呵，我要修行啊，哪像你遊手好閒。”陳姝眼中閃過渴望，但還有些怕，隨即直接拒絕。
紅塵宗主眼皮直跳。
到底誰遊手好閒？
來這也有一段時間了，他就沒看到陳姝修行過，整天除了吃就是睡，跟豬一樣。
不過知道這小祖宗身份的他哪敢放肆，他是真怕哪天這姑娘就覺醒了，又或者戰魂界主來了，把他皮扒了……
“這也是條大腿，這也是條大腿……”紅塵宗主安慰着自己。
什麼？
這是小姑娘？
戰魂界主的姐姐？
那少說三百紀元起步的強者！
弱者？
開什麼玩笑。
這麼想着，紅塵宗主臉上諂媚越濃：“是，是，修行重要。”
“哼，你也別整天就知道玩啊，吃啊，乖乖修行。”陳姝很滿意紅塵宗主的態度，板着小臉嚴肅道。
“那必須的。”紅塵宗主一臉嚴肅。
清畫拍腦門，不想看，也不想聽了。
這世界好瘋狂。
我還是修行吧……
她領悟出了一半本源道，但還膚淺的很，需要花費很多很多時間感悟。
“還是修行好啊。”清畫差點淚流滿面，覺得自己還是沉浸入修行之中吧，外界紛紛擾擾就隨他去吧……
……
混沌宮不似往常冷清。
但…實在也是熱鬧不起來。
這一日。
裴青仙遠遠看着混沌宮。
論道大會自然成了無稽之談。
她的洛神天地卷融合也成了奢望。
至於五彩金龍，更是落寞離開洛神書院。
在這裡修行，無疑會魔障的。
而她裴青仙也要離開了。
這裡…已經沒有她的光環。
不過臨走前。
她還是想來此地看看。
“果然再努力，還是敵不過命數。”她輕輕嘆息，內心的不甘淡了些，只是有些落寞。
爭了很久很久了。
輸的莫名其妙。
這，或許就是人生吧。
裴青仙轉身離去。
那明豔的身姿漸漸消失在這巍峨的書院。
而在這一日。
陳然迎來了一位客人。
確切的說，是一位挖牆腳的客人。
天傾院長。他看着陳然，輕輕笑着，直明來意道：“陳小先生好，是否願意前往我天傾書院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