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天獄城主平時也挺冷傲的。
以前時空之山的修士可都暗地裡稱她爲‘血腥雪蓮’
又兇殘,又冷傲。
縱然天獄城主豔名遠播,但敢打她主意的還真沒幾個。
不過如今時空之山大亂,她心緒也不寧,恰恰又遇到陳然這麼個奇怪的傢伙,自認爲是長輩的她,自然就忍不住多嘴了些。
這在她看來,是關愛。
天獄城主瞪着陳然,等待他的回答。
可看着陳然有些發黑的臉,天獄城主也慢慢回過神。
天獄城主怔了怔。
這小子是在嫌棄我?
她看懂了,臉也黑了。
他竟然敢嫌棄我?
天獄城主莫名有些惱怒,畢竟在她看來自己是長輩,是在關心陳然。
不過天獄城主還是有些理智的,壓住了自己的暴脾氣。
“你不認識我?”天獄城主也看出了這一點,這讓她有些不解。
“我剛從外面進來……”陳然順嘴道。
“沒大沒小,我是你長輩,再亂說話我可要發火了。”天獄城主訓斥。
此刻時空之山被封,這可是時空之霧,連五百紀元的修士都難以闖進來,更別說陳然了。
再說了,陳然進來幹嘛?
沒事找刺激?
於是,天獄城主想當然的覺得陳然在胡說。
陳然:“……”
他眼皮直跳。
天獄城主顯然將他當成時空之山的弟子了。
陳然忽然就不想解釋了。
因爲越解釋,越解釋不通。
覺得再糾纏下去,天獄城主估計得動手。
此刻陳然也隱晦感知到天獄城主的氣息。
煉獄,未來。
時空之山修這兩道的人只有一個,陳然已經猜出這女人的身份了。
似乎…這位脾氣不太好。
於是。
“我就是時空之山普普通通的弟子,之前忘記離開時空之山了,索性就來這修行修行。”陳然隨口道。
天獄城主:“……”
這下輪到她有些懵了。
忘記下山?
腦子呢?
天獄城主怒其不爭:“你說你什麼腦子,這是能忘記的麼。你資質不錯,就該下山,爲我時空之山留下傳承……”
天獄城主’吧啦吧啦‘說着,沒完沒了。
陳然全程黑着臉。
這女人嘴碎無疑了。
“我…我能不能修行?”陳然有些忍不住的問,很後悔搭理天獄城主。
“你……”天獄城主更惱了,但一想到陳然之前的頓悟,儘管不爽,但也沒再攔着陳然。
“你這修行有些古怪,悠着點。你先修行着,我去查查!”
天獄城主哼了聲,扭頭就走。
對於陳然的修行,她還是很關心的。
陳然:“……”
還要來?
陳然腦瓜子有些疼。
要不要走?
陳然順勢就站了起來。
他是真不想聽這女人叨叨了。
而且陳然覺得哪怕他說明自己的來歷,說是來找月九陵的,天獄城主十有八九也不信,反而會錘他腦瓜子。
至於出手。
陳然覺得在這時空之山,他還真不一定打得過這個修煉獄道,一身煞氣的娘們。
“未來之道領悟了不少,倒是可以轉變一下,去修行一下現在之道。”
二話沒說。
天獄城主前腳剛離開,陳然後腳就跟上了。
天獄城主顯然沒想到陳然會如此任性……
而能輪着修行未來,現在的,也就陳然敢這麼做。
對於他而言,修哪道其實都是沒差。
而且此刻去修行現在之道其實也不是沒好處,至少他過去,現在,未來三道能串聯起來。
不過陳然一走出來,就愣了下。
遠處。
一個青年嘖嘖笑着,看着天獄城主走遠。
“這身段,這臉蛋……哇哦,賊棒……”他嘀咕。
陳然:“……”
“你怎麼也進來了?”陳然黑着臉走到青年面前,正是林朝歌。
林朝歌嚇了一跳,看到是陳然,又嚇一跳。
“我去,你怎麼也能進來?”他震驚了。
他進來是知道往生洞有來時空之山的密道,那是他祖上強者打造。
但陳然呢。
他怎麼知道的!
林朝歌可沒記得自己有告訴過他。
這小子…真的很牛掰啊。
林朝歌眼神都變了。
“你不會真的爲那天獄城主進來吧?”陳然懶得跟他瞎扯,神色古怪。
“那是,我林朝歌看上的娘們,在天上我都給他戳下來。”林朝歌嘿嘿笑道。
“你不知道這裡有多危險?”陳然一臉無語。
“危險算什麼,泡妹子能怕危險麼,顯然不能啊。我林朝歌打小就沒怕過這……”林朝歌唾沫橫飛的吹噓。
陳然扭頭就走。
他估計失了智,才和這賤人說話。
“哎,哎,兄弟別走啊,我還不知道你怎麼進來……”林朝歌招呼。
但陳然身子一閃就是消失,根本懶得理會這賤人。
林朝歌愣了又愣。
“古怪,這小子絕對有古怪……”他嘀咕不斷,臉色明晦不定,也走開了。
很快。
天獄城主和山主月乾塵就是趕來。
“你真的看到那弟子身上有七色之光輪流出現,更有兩色光齊出?”月乾塵凝重問。
“沒錯,的確看到了。山主,這有什麼講究?”天獄城主看到月乾塵的凝重,頓時明白此事比她想的還重要。
“我曾聽老祖說過,能在時空之舟修出七色輪轉的,那就有資格領悟時空之道。”月乾塵沉聲道。
“真的?”天獄城主吸氣。
領悟時空之道的資格!
儘管只是資格,但當代時空之山也就月乾塵和月九陵兩人。
這資格,可不是誰都能得到的。
畢竟時空之道可是至高本源,尋常人接觸都接觸不到!
陳然…能領悟時空之道?
想到連下山都能忘,對她一臉不耐煩的陳然,天獄城主內心就有些膩歪。
不過很快,她又驚呼:“那兩色同出呢?”
“那就代表他不僅有資格,更有成功的可能!”月乾塵神色鄭重。
天獄城主:“……”
她徹底無語了。
兩人急衝衝的走入時空之舟。
但。
陳然無蹤。
天獄城主一呆。
“人呢?”月乾塵皺眉問天獄城主。
他自然不會覺得天獄城主在逗他玩,不說此刻時空之山的情況,單單天獄城主那穩重的性格也不會如此。
天獄城主不斷看四周。
她也懵啊。
人呢?
怎麼就沒了?
“剛剛還在呢……”天獄城主呢喃。
月乾塵眉頭皺的越深:“去查查吧,這事有些蹊蹺。”
天獄城主還沒緩過神。
她不是叫陳然在這等着麼。
那小子怎麼就跑了?
天獄城主莫名惱怒。
而下一刻。
莫非……
莫非那小子是嫌她話多?
天獄城主心中莫名產生這念頭。
而這麼一想,天獄城主臉就黑了。
她竟覺得很有可能。
……
而此刻。
陳然已是來到時空之牢前。
這裡是修行之地的地方。
而此地,的確是一處牢籠。
以天地爲牢籠,鎖住現在身!
陳然一走進時空之牢,就感覺時間好像被鎖住,連同肉身。
時空之牢是一處龐大的天地。
天地山河皆有一根根森然的鐵索組成,透着一抹冰冷肅穆。
這裡就是修現在道的地方!
何爲現在?
肉身所在,人命所依……
當下之身,前爲未來,後爲過去。
對於現在的解析其實很模糊,陳然其實也有些搞不清楚。
但這現在道其實也不難理解,難的是如何將過去和未來串聯起來。
對於現在道的修行,陳然甚至都不用動腦子,只要在此地修行就行。
“接下來,就不要讓他人發現了。”
陳然向前走去,身上慢慢開始出現一道道鎖鏈。
他換若走入江河,身子竟是慢慢往下沉。
這些鎖鏈好似一隻只觸手,把陳然往下拉……
很快。
陳然就是消失無蹤,沉寂在這時空之牢。
對於陳然來說,領悟現在之道其實只需要一個契機。
現在道,也可以說是他如今修行的道。
而對於陳然來說,如今他的道還會有疑惑的麼?
沒有!
所以這現在道,對於陳然來說也是沒有。
隨着陳然沉入時空之牢,這片天地的鐵索竟是‘簌簌’的顫動起來。
這是大道之音。
當現在道有打成之時,便會發出這聲音。
不過很快。
“鎮。”
陳然的聲音響起,這聲音頓時被鎮壓下去。
他是實在不想有人再來打擾他了。
而很顯然。
陳然這麼做也是極其有意義的。
幾乎就在十息後。
月乾塵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時空之牢。
他眉頭深皺。
就在剛纔,他明顯感覺到了時空之牢的顫動。
“錯覺?”
看着風平浪靜的時空之牢,月乾塵神色驚疑。
他仔仔細細搜查了一遍,無果之後,只能離去。
他有些不好的預感。
這變化實在有些詭異,正值時空之山動亂,他不得不多想……
……
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流逝。
百年,千年,萬年。
轉眼。
一萬年過去。
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
可對於紀元之上的修士來說,萬年也只是如朝夕。
這一日。
時空之山悄然震動,隱隱有破碎的跡象。
外圍的時空之霧受此影響,竟是開始變淡起來。
在時空之山外的修士一震,那些個閉目的強者更是猛地睜眼,其中滿是凌厲。
他們盯着時空之山,帶着期待。
“要碎了麼。時空印記一出,難免起爭鬥……”很多人都是自語,又有些感觸。這座存在近千紀元的古山終究敵不過歲月,終於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