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滔不絕地將二十多年來的經歷都說了出來,即使是李普這個能把死人給說活的語言組織高手也不得不用了3個小時的時間。說得口乾舌燥的李普不滿地抱怨道:“師父,徒弟講了這麼久的話,您應該體貼地爲我倒杯可樂,就算是白開水也行啊!”
“知道了,這就給你倒。”李央有些心疼地看着愛徒大口大口地將倒來的開水喝光,又體貼地再添上一杯。
見失而復得的寶貝徒弟將房裡的一大壺水都喝光了,除了驚歎還是驚歎的李央不解地看着愛徒那平坦的肚子,懷疑那一大壺水真的都在裡面嗎?應該是一進去就汽化了吧,嗯,這個解釋更合理一些。
“飽了嗎?”本來想問“還渴嗎?”,但李央一想到那一大壺水就直接換了個問題。
“嗯,不渴了。”李普心滿意足地伸伸雙手,又恢復了活力。
“你身邊的小白應該沒在你身上裝竊聽器吧?”既然寶貝愛徒不渴了,李央馬上便問出想問的問題。
“沒有,他不在時我們可以大膽的聊天,其實想要當着他的面聊也不是什麼難事,但我怕三個願望提完之後他們會反過頭來對付師父您,所以不想冒險罷了。”回憶着鬼差白無常在自己面前畢恭畢敬的樣子,李普絲毫不懼他發現真相。
“對了程程,你想怎麼安排你的父母?”知道寶貝愛徒馬上就要回去了,李央再次問出了這個難題。
“按照上次的回答,不要說破,暗自幫助。”接着從懷裡拿出了那個從白無常手裡敲詐得的寶囊,取出了三顆丹藥遞到李央面前。
“師父,這是徒兒從小白那裡得到的三顆丹藥,您和我父母他們一人一顆,可以益壽延年的。”
自從知道家人因爲自己的原因病倒之後,李普時刻惦記着他們的身體狀況。在連哄帶騙之下,小白終於肯貢獻出三顆珍貴的丹藥了。
“這兩顆我會幫你轉交到你父母手裡的。”李央接過2顆道,“至於剩下的那顆還是你小子自己服用吧,師父我這麼健碩,需要這個玩意嗎,哼!”
看着師父死也不肯拿第三顆丹藥,知道這是替自己着想卻又不想表現出來的師父一貫做的事,只好將丹藥收回來,留着以後備用了。
“寶貝徒弟,你在那邊有沒有把師父教給你的騙術發揚光大啊?”
知道李央口中的“那邊”指的是三國時代,有些心虛的李普打算轉移話題:“師父,‘天下第一騙’這個門派的創始人是哪個朝代的?爲什麼要成立這個門派呢,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
李央可不打算放過自己最關心的問題,知道徒弟有心忽略它,而這往往也代表着愛徒的答案是“NO”。有些氣憤的李央不滿地教訓道:“我說程程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怎麼能將門派的騙術荒廢呢,我還指望着你將門派發揚光大呢!你這樣怎麼對得起我們門派裡歷代的祖師啊!說起第一代創派祖師,他可是在無數的危險環境下才能將‘天下第一騙’發展起來的,作爲繼承人的我們怎麼能辜負他的心血呢!”
“哦,徒弟知道錯了!”稟承着‘虛心認錯,堅決不改’原則的李普乖乖低頭認錯。
“嗯,知道認錯就好,記得要勤加練習騙術啊!”見寶貝徒弟肯認錯,心情大好的李央開始回憶第一代創始人的事情,“好像他也是三國時代的人,至於名字嘛,好像遺失了,裡面應該有個普字。等等……你、你不會就是門派的創始人吧?!”
“有可能啊!呵呵——師父,十有**我就是門派的創派祖師爺,您是不是應該行禮啊!”驚訝過後李普開始佔師父李央的便宜了。
“臭小子,想讓師父給你行禮,做夢吧!哼!”得知真相的李央覺得超級不爽,正雙手交疊着生悶氣呢。
“那師父不怕徒兒不做這個創始人,那‘天下第一騙’就不會存在了。反正我是無所謂的,要消失就讓它消失好了,我也樂得輕鬆。”
“你、你敢!要是你小子敢讓這個門派消失,我就不認你這個徒弟了。”這次李央是真的生氣了,後果非常嚴重,“即使到了地府,我也會找你小子算帳的!”
知道師父是真的動怒了,李普只好小心地陪笑着:“師父您老人家放心吧,徒兒一定將本門派在三國那裡發揚光大,雖不敢說是天下第一大派,但天下第二大派我還是有信心做到的,師父就等着看吧,‘天下第一騙’一定會載入史冊的。”
“這還差不多!”聽到這番保證的李央氣也消了大半,想想還是覺得不放心,於是叮囑道:“程程啊,既然有了這樣難得的機會,一定不要輕易錯過啊,將我們‘天下第一騙’發揚出去就要靠你一個人了,在那邊的環境雖然艱苦危險了一點,但勝在夠原始啊,現在社會上的那些惡習不利於我們門派的傳播,只有單純的三國纔有它的發展餘地啊。想想現在,門派裡的人是越來越少了,到了師父這一代才只有你我兩個門人,唉!終有一天要消失的!”
“不會消失的,不是還有我嘛,徒兒一定在三國廣招門徒,從中挑選聰明伶俐的接任門主,讓我們的門派長久不衰,永遠發展下去。”看着師父略爲蒼老的身影,李普也有些難過,於是真心地承諾着。
因爲今天的這一番對話,直接導致的後果就是“天下第一騙”真的在三國時代盛行開來,以至於後來無論出現什麼新型的門派都不能與之相抗衡,真正成爲了天下第一大派!
“嗯,門派的傳承就指望程程了。這是我們門派歷代傳位門主的信物——紫藤鎖,你要收好了。”鄭重地將一個紫色的小金鎖交到李普手上,李央嚴肅道:“歐陽程的轉世李普聽令!”
愣了一下的李普馬上就反應過來,恭敬地跪在師父面前:“徒兒李普聽令!”
“從現在開始,李普正式成爲‘天下第一騙’的新門主,這是信物你要保管好!以後的門派傳承就是門主你的責任了,希望你好好把握時機,不要讓爲師失望啊。”
“是,徒兒遵命。”李普難得老實地磕了三個響頭,開始把玩着手裡的門主信物,“師父,這個紫藤鎖有什麼作用啊?不會是把普通的鎖吧?”
“就知道你小子會打它的主意,算了,反正已經傳給你了,告訴你也無妨。這個紫藤鎖別看它外表看似普通,其實它內有乾坤的。你滴一點自己的鮮血在鎖上面試試。”
“還要滴血啊!”皺着眉頭大叫的李普不捨地望望自己那完好白皙的手指,再望望手裡的紫藤鎖,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取捨。
“臭小子快點啊,過會兒白無常該回來了!”不滿的李央不斷催促着仍猶豫不決的寶貝愛徒。
“哦,爲什麼要滴血啊,不滴行不行,要不然我去買些雞血回來滴吧?”李普有些僥倖地建議道。
“不行,一定要你自己的血才行。臭小子,不就放點血嘛,有這麼難嗎?我來吧!”李央二話不說,衝上去對着李普的手指就是一咬,在後者殺豬般的叫喊聲中成功在紫藤鎖上滴了數滴鮮紅的血液。
“夠了,夠了!我的血啊——”不捨地抽回受傷的手指,李普急忙用嘴吸吮着,防止血液外流而浪費掉。
“好了,不要寶貝你這點血了,死不了人的!看着。”白了一眼李普,李央將紫藤鎖再次推到他面前。
一陣耀眼的白光閃起,原本滴在鎖身上的幾滴鮮血慢慢地融入鎖中,最後消失無蹤,彷彿從沒出現過一樣。緊接着白光緩緩淡去,刺目的紅光卻閃了起來,一閃之後迅速恢復原樣,除了鎖的顏色更紫一些之外,沒有什麼別的變化。
“這、這是怎麼回事?!”驚訝過後的李普急忙詢問着身旁的師父李央。
“這是紫藤鎖的認主過程。既然你是我們門派的新一任門主,就必須接受它的考驗。只有它接受了你,你纔是‘天下第一騙’真正的門主。”
“那它接受我了嗎?”好奇地將紫藤鎖左翻翻右看看,李普猶如一個剛得到玩具的孩子一樣咧嘴笑着。
“接受了。你的血不是被它吸收了嘛,這就是承認你門主身份的象徵。以後它只歸你一個人使用了,至於方法卻要你自己去體會了。程程啊,加油幹吧,師父在這邊幫不了你什麼,不過你的父母我會多加關注的,放心吧!”
“謝謝師父!我會努力的。”從不輕易落淚的李普也感動得哭了,不僅是因爲李央對他的情誼,更爲了他即將離開的21世紀。
“好了,剩下的就是周濤的事情了,爲了以防萬一,我們現在就去警局看看吧。”不想太煽情的李央終於找到了一件正事,拉着哭得像淚人的寶貝愛徒慢慢朝警局走去。
一路上,兩人沒再說話,只是默默地走路。夜很平靜,捨不得打破它的師徒二人走了2個小時纔來到了警局外。
正當他們猶豫是否該進去時,一句及時的問話解決了所有問題。
“公子,你們怎麼會來這裡?”問話之人無疑就是鬼差白無常了。
“我和大叔想來看看周濤現在的情形,不知道林威打算怎麼對付他?”見到跟班小白之後,李普悄悄地拉遠了師徒兩人的距離,恢復了以前的惡魔本性。
“不用看了,小的剛纔尾隨林威進去過了,周濤在牢房裡自殺了!”沒有絲毫懷疑的白無常依舊恭敬地說道。
“死了?!也對,這纔是周濤的一貫作風,的確像他的風格。”驚訝過後只剩下了釋然,李普此刻心中真是一點牽掛也沒有了。
“我們回去吧,在這裡也待得太久了,是時候回去了。”話的對象是白無常,但意思卻是向着李央道別。
“祝你們好運!我也該走了。”簡單地祝福過後,李央率先離開了。有些高大而孤獨的背影在黑夜的映襯下更加明顯了!
“小白,回地府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