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三二人從天而降,那僧頭陀似乎早有預料一般,面向着來人的方向,臉上顯現出一股深深的笑容。
“見過劍三施主,白衣菩薩。”
僧頭陀手手合十,對劍三兩人行了一禮。
“金剛大師你好啊,看你身上的金光,看樣子不滅金身的功夫更強了。”劍三從天空中落下,嘴角帶着笑意開口道。
可是臉上那股玩世不恭的模樣明顯收斂了,眼中甚至有一絲忌憚之意。
而且那僧頭陀眼睛一直盯着從天而落下的白衣,都沒有正要看劍三一眼。
“金剛大師客氣了,時不我待,我們失了先機,先進去纔是。”這冷如冰的女子竟然叫白衣,任時間其他女子叫這個名字,都回感覺突兀,可是和她如同刻在靈魂上一般契合。
讓人只聽名字似乎就知道她是何等的人。
白衣素心,劍心蓮身。
世間邪惡,一劍誅盡!
這也是秘境之人對白衣的評語,心底極其善良,可是卻怙惡不悛,嫉惡如仇。
體內養有劍心,劍出之時,似乎有所的邪惡都在那一劍之下被誅殺乾淨。
“白衣菩薩,莫要心急。密藏講究緣分,我觀那三人運道有虧,跟着他們後面肯定沒有什麼好事,我們等一會也不礙事。”那僧頭陀伸出手來攔住了白衣。
劍三頗爲玩味地看着僧頭陀,這白蓮庵和金佛寺之間的佛道之爭,在秘境已經爭鬥許久了。
只不過白蓮庵太過於低調,世人只知道正道四大宗,卻不知還有一宗實力不亞於四大宗門。
白蓮庵壓制着一惡神的靈魂,每代弟子皆以壓制那惡神的靈魂爲幾任。
可是每代皆有一代弟子代表着白蓮庵出山。
白蓮庵和萬衍劍宗交近,和其他兩宗保持着若即若離的關係,反而和金佛寺是老死不相往來的死對頭。
白蓮庵和金佛寺皆是佛道一脈,按理不會成爲死對頭。
可是因爲佛理上的分歧導致他們成了死對頭。
白蓮庵皆是女子,修心,不修身,佛理更是隱隱有壓制金佛寺一籌,而金佛寺全是男子,修身以肉身成佛,在佛理上反而不及白蓮庵。
西天不見,佛理辯也辯個不明白。
可是女子天生善於說辭,每每金佛寺出世弟子,都被白蓮庵壓制一頭。
甚至還有金佛寺皈依在白蓮庵門下,替白蓮庵守山門。
這對於金佛寺可是奇恥大辱,在西天可望不可及的狀況下,這些肉身成佛心裡的嗔怒也壓抑不住了。
每次和白蓮庵弟子相遇便少不了一場辯論。甚至大打出手也不再少數。
對此劍三也見怪不怪,此刻這金剛守在這裡,看樣子也是要和白衣相鬥一場了。
白衣臉上少有地顯現出慍怒的神色,白蓮庵和金佛寺的鬥爭,她們白蓮庵早就厭煩了,反而是金佛寺一直夾纏不清。
讓她們好生煩惱。
被白衣慍怒的神色看着,金剛眼中笑意更盛了。
“白衣菩薩,爲何犯嗔戒?”
“金剛大師,金剛怒目恐怕你使了不少次吧。不知是何人引你動金剛怒目?”白衣看着金剛大師臉上的笑意,臉上更是顯現出一絲不耐之意。
“呵呵,回白衣菩薩,金剛怒目自然是遇見不公不平之事,否則我們修佛修身又何用處?”金剛大師明顯是好戰的性格,雖然修佛可是骨子裡的那股好鬥性格還是掩飾不了。
“好的大師,可是大師如在路間見一男子攔住女子道路,言語夾纏不清,大師有何解?”聽到金剛大師如此說,那白衣臉上的慍色更盛。
“路在中間,男子既然攔住女子道路自然要知緣由,不可輕下妄斷。如那兩人是夫妻,我等自然以調節爲主。
如那兩人全然陌生,男子攔住道路自然是浪蕩子所爲,我等佛門中人亦是不能坐視不理,金剛怒目也未嘗不可。”金剛大師生怕白衣給自己下套,萬一那兩人是夫妻,自己貿然解,恐落了白衣的陷阱。
此刻分門別類,將各種情形一一分析,金剛大師感覺自己回答的極其完美,甚至舔了舔嘴脣,還想繼續說道。
“哈哈。你們莫要讓我笑死!”一旁的劍三看到金剛大師一副認真回答的模樣,感覺到自己腹中絞痛,再也忍耐不住笑聲。
“劍三施主你爲何發笑!”金剛大師本自認爲回答天衣無縫,可是讓劍三這麼一笑,頓時臉上顯露出一絲怒色。
“大師你和我是何等關係?”看到金剛大師如此模樣,白衣也忍不住搖了搖頭。
自己已經暗示的夠明顯了,這金剛大師還是對自己夾纏不清。
“阿彌陀佛,你我二人之前未曾謀面,可算的有緣人。”金剛大師雙手合十,不禁頌唱了佛號,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可是在劍三看來,這金剛大師估計是讀經書讀傻了,連人情世故都不知,還妄談佛法。
如同空中樓閣,紙上談兵,只會空談一通,讓人徒增笑料耳。
“大師你看你像不像那個白衣菩薩所說的那個男子?”劍三看着金剛大師着實有些着急,不禁提點。
“你!”金剛大師聽到這劍三口中之語,頓時明白自己的回答就是屁話,白衣是暗指自己是那個攔路的男子。
頓時臉上怒氣大盛,身上金光大盛。
手掌更是亮起一道金色的光芒,似乎要給劍三一掌。
可是如果他打出一掌,就代表他和白蓮庵相鬥中落了下乘。
強行忍耐住怒意,將外散的金光收了回去。
“大師,佛法在世間萬物中,並不只在經書裡。大師如果刻意相和我相爭,那已經落了下乘。花開自豔,美好的東西不是靠爭辯來的。”白衣知道金剛大師實在強行忍住心底的那股怒意,善良的心性讓她不由地開口點撥。
“呵呵,白衣菩薩之言甚是有理,我金剛收下了。”可是金剛明顯土匪心性,哪裡會真的服氣,反而心裡更堵,臉色鐵青。
看到金剛大師如此模樣,白衣也是搖了搖頭。
“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白衣腳下生出一座蓮臺,載着她往那道血幕中衝了進去。
“哈哈,白衣師姐等等我!”萬衍劍宗和白蓮庵相近,白衣除了身上冷冰冰的,其他無不是世所罕見。
連劍三這等傲氣之人也對她心服口服。
可是要是讓白蓮庵的菩薩墮入凡塵,那可叫本事呢。
“哼!竟以靈臺自比,說我時塵埃嗎!好!看你有何等本事!”金剛大師瞧不起正一宗的雷雲子和天符宗的兩個狗腿子,可是和白衣的文鬥中完全落了下乘。
雖然這任誰都可以看的出來金剛佛法和氣度遠遠不及白衣,可是金剛自己可不那麼認爲。
自我魔障是難以突破的東西,容易墜落,而更難以破障而出。
金剛大師落入了魔障之中,可是他自己不知道。唯一想的是以力破障!
雖然他不可直接對白衣出手,可是在這衆神空間裡,一切皆有可能了。
金剛大師手上拿着一柄禪杖,腳下一道遁光升起,向着那血幕中飛去。
“雷雲師兄,你可算來了,那金佛寺的金剛倚仗着自己的金身,對我們兩欺壓不斷,要不是師兄你來了,我們倆恐怕就要被打了。”一人身上也掛着正一宗的令牌,竟也是正一宗之人。
這密藏每次進來的名額有限,不過也只有正一宗可以多派一人進來。
一旁的天符宗修士,臉上和那人的表情無二樣,看着雷雲子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
“少和我吐苦水,自己實力不濟怨的了誰?”可是雷雲子卻絲毫不給這兩人情面,直接破口大罵起來。
這兩人看起來委屈的緊,卻想把雷雲子當槍使。,對付實力高強的金剛法師。雷雲子可沒這麼傻,落進這兩人的圈套裡。
“哈哈,師兄教訓的是。”這兩人有些尷尬地笑了起來,他們的小算盤也落空了。
在這密藏中互相爭鬥是很尋常的事情,這裡如此多的迷失者,也和五大宗內鬥脫不了干係。
迷失者越來越多,他們進秘境的危險性也越來越大。
所以進來秘境的名額現在只剩下一宗一個,正一宗獨佔兩名,可謂是佔盡了優勢。
這兩人的小算盤被雷雲子識破,也乖乖地閉口不語,和雷雲子一起在這密藏空間中飛行。
這空間里布滿了灰濛濛的霧氣,修士的感知被壓縮到了極致。
他們皆是神墟境修士,可是感知卻被壓縮到了不到千米範圍。
嘭嘭嘭……
在這裡保持安靜最重要,誰也不知道那些迷失者會從哪裡冒出來。
而且這裡最可怕的還是霧女的歌聲,只要封閉五感稍慢,便會被蠱惑,情不自禁地走向危險之地。
可是此刻雷雲子的袖子裡突然冒出了嘭嘭的聲音,這可對他們隱藏極爲不利。
“師兄你袖子裡怎麼會有聲音?”那另一正一宗弟子有些愕然地向着雷雲子問道。
被這人一問,雷雲子也有些臉上掛不住了。
他袖裡乾坤裡關着李一,可是此刻他竟然還能發出聲音穿出來。
那天符宗的修士很有眼力勁,給雷雲子的袖子布上了一道禁制,阻止那聲音傳出。
可是這樣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