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邪的雷神,趕緊聯繫邊境情報部門,問他們敵人是否還有漏網之魚。
“一共有18人,衛星拍得清清楚楚。雖然對方用了障眼法,但仍是沒瞞過我們的衛星監控。”
數了數地上的屍體,果然是18具。並檢查了對方的裝備,確實是異能者。
“這些人,也太菜了吧。”閃電踢了其中一具屍體,笑着說,“是不是因爲錦鯉的緣故?”
林逸趕緊擺手說:“雖然我也想往自己臉上貼金,但我有自知之明。不過,這麼快就結束戰鬥,確實得感謝本人領導有方。因爲我做主帶了赤兔和毒蠍。”
雷神等人也感激起赤兔和毒蠍,確實要多虧了他們,一個讓他們免了叢林中的各種受累,一個讓大家免於毒蟲襲擊之苦,並讓他們輕鬆找到了敵人大本營,才能在這麼快的時間內消滅敵人。
林逸拍了毒蠍和赤兔的肩膀,笑道:“回去給你們請功。這回首功給赤兔和毒蠍,大家沒意見吧?”
這麼快就結束戰鬥,衆人當然高興,哪有不依的。
此時天已大亮,就地掩埋了敵人屍體,打道回府,赤兔卻一屁股坐到地上,說:“連續在叢林中走了三天,已經是我體能極限了,可不可以休息半天再出發啊?我是真的走不動了。”
第一次參與任務的赤兔,從未吃過苦的他,不但要在這暗無天日的叢林地裡跋涉,身上還有15公斤的負重。三天下來,沒能掉鏈子,着實不易。
如今銳氣盡消,濃濃的疲憊感覺出現了。
不只赤兔累得半死不活,毒蠍,以及部分年紀比較大的成員,也有些吃不消了,也紛紛申請原地休息。
林逸讓負責偵察的玉龍觀察四周地形,得到可以安營的指標後,再度看了不肯離去的十多名陰魂,從善如流地讓大家原地休息。
留下二人守戒,其餘人已鑽入睡袋,呼呼大睡了。
林逸也鑽入睡袋,迅速進入睡眠。
18名敵國亡魂,無不對一羣睡成豬的人破口大罵,可惜只是中陰身的他們,罵得再狠,也起不了任何作用,不由得沮喪跺腳。
對方又圍成圈,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可惜林逸一個字都聽不懂。
林逸魂魄離身,逮着其中一人,問道:“你們潛入我們地盤,到底想幹什麼?”
對方誤以爲林逸是死在叢林中的敵國人,也不懼怕,反而團團把他包圍起來,準備羣毆他。反被林逸當成沙包揍了一頓,把這幫陰魂打得抱頭鼠竄,不敢再放肆後,林逸這才揪着其中一個陰魂逼問。
“你們潛入我地盤,究竟想幹什麼?”
對方佯裝聽不懂,一味裝傻。
林逸甩了對方几巴掌,罵道:“少給我裝蒜,既然能潛入我國,肯定會本國語言。”
對方見瞞不住了,也被打得遭不住,這才道:“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一個鬼魂就算知道了也不影響大局。
……
出動十八名異能者,穿越長達上千公里的叢林密地,絕對有巨大陰謀。
大至破壞長達500公里的三八線,中至受他國毒梟委派,潛入邊境,暗殺爲數不少的數度給毒梟們帶來毀滅性打擊的仇人,小至營救關押在監獄裡的毒梟的小兒子。
“還有別的陰謀嗎?”林逸面無表情地問。
“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捱了幾輪毒打的陰魂們,看着被林逸踩進泥裡的同伴,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林逸準備把這個絕密陰謀告知給遠在京城的瘋鼠,讓瘋鼠通過自己的渠道,再把消息反饋給地方上,讓地方上的去解決此事。
但接電話的卻不是瘋鼠本人,而是袋鼠。
“瘋鼠掉魂了,黑牛他們正在外頭到處尋呢,你找他有什麼事嗎?”
“掉魂?”林逸莫名其妙,“爲什麼會掉魂呢?”
“我也不清楚,是黑牛把他送來醫院的,說已經掉魂了。正在到處找呢。”
林逸只好作罷,想了想,只好留下甲C組專門負責輔助和善後工作的玉龍,責令他留下來處理善後,然後馬不停蹄趕回京城。
回去的路上,林逸又給黑牛打電話,瞭解事情經過。
黑牛疲倦的聲音從手機另一頭傳來。
“前天晚上,我半夢半睡間,電話手錶就響了,只聽到瘋鼠傳來的‘救命’二字,就沒了任何聲響。我覺得瘋鼠應該遇到了危險,於是趕緊叫來同事們,通過手錶定位,找到了瘋鼠。正躺在馬路邊呢,人已經失去知覺,差不多整個身子都凍僵了。我們趕緊送他去醫院,經過袋鼠和黑貓玉狐的全力搶救,生命體徵恢復正常,就是魂魄不見了。”
黑牛停頓了下,又道:“我給瘋鼠招魂,發現魂魄還在,就是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怎麼也召不回來。於是我們靈異小組全體出動,分頭去找,在瘋鼠出事的地方,方圓十公里,基本讓我們翻遍了,仍然沒能找到。於是我又通知綠依和曹大人,但兩天過去,仍然沒能找到瘋鼠的魂魄。估計是被關了起來,或被綁在某個未知的地方。”
林逸想了想:“老曹那邊也沒有消息嗎?”
“曹大人也召集了各路無常陰兵,據說都沒有消息。”
“生魂不能離開肉身太久,不然會落下許多的後遺症。我們把能想的辦法全想遍了,連天組的長空法師都驚動了,結果與我的一樣,只說瘋鼠魂魄還在,卻被束縛住了,按照稻草人的形狀,應該被束住了腰。但具體被帶去了哪,不得而知。”
林逸蹙眉,又問:“可有找過大覺寺的無爲法師?”
“……沒有。”
黑牛忍不住小聲解釋,“咱們靈異小組,大半都是道門分支,去找大覺寺,不大好吧?”
和尚並不能捉鬼,但能超度鬼,讓鬼遠離受害者,並能助其投胎。雖然解除了危機,卻不符合道教理念。在人間作惡的厲鬼就該得到教訓,而不是誰鬧誰有理,還能插隊超度。
之前靈異小組便是和尚當家,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爲理念,但凡在人間作惡的鬼不給予重懲,只是給其講道理,只要有悔過之心,便可享受免費超度的待遇。雖然佛門仁義的名聲是有了,但靈異小組的活兒卻越來越多,爲惡人間的鬼也是越來越多。
直到三號老闆楚堅上任後,廢除和尚們的助鬼情結,決定採取道家的雷霆手段,以大覺寺爲首的和尚們集體不滿,楚堅便拿《西遊記》這個典故,堵住了他們的嘴,任用道家術法,採取剛猛雷霆的手段,方遏制了氾濫的鬼害人事件。
黑牛把靈異小組裡的佛道雙方的恩怨簡單與林逸講解了,這才解釋道,“長空法師也曾私下讓我去找下無爲法師碰碰運氣。只是我還沒開口,就傳出無爲閉關去了。”
林逸想了想,又給老曹捎了信息。
老曹很快就回了消息。
“事情不大樂觀啊,我找遍了整個陰間,包括各路城隍廟,都沒有彭金亮的魂魄。我還問了各路鬼神,山神,土地神,河神,整個陰間,除了黃泉路外,所有的地方都讓我們翻遍了。”
說到這裡,老曹若有所思地道:“會不會,真的被帶去了黃泉路吧?”
林逸直奔醫院,黑牛等人再次七嘴八舌地訴說起事情經過,看着面色蠟黃,昏迷不醒的瘋鼠,林逸趁人不注意時,扯了瘋鼠幾縷頭髮,然後看了黑牛招魂用的稻草人,上頭寫着瘋鼠的姓名,貫籍,生辰年月。
林逸又問起了應六。
“應六啊,傷養得差不多了,昨天就飛了出去,到處找尋瘋鼠的魂魄。不過依然沒有結果。”
默默地把瘋鼠的生辰年月記了下來,林逸提出告辭。
林逸一不是治病救人的醫生,二非靈異成員,衆人也沒留他,反而還讓他趕緊回去休息。再過兩天,古武大賽也即將在某地舉辦,身爲分管古武小組的副主任,林逸也得參加。古武門派仗勢武功,對古武小組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每年的古武大賽,都會鬧出幺蛾子,沒點雷霆手段的人,還真的鎮不住場子。
林逸素有急智,武術造詣也過得去,異能本領也足夠強大,文能罵人不帶髒,武能揍人不帶傷,正是鎮場子的不二人選。
回到家中,林逸拿出瘋鼠的生辰八字和姓名,貫籍,重新給瘋鼠招魂。
經過這些年來的努力,他的道家手段也學得七七八八,區區招魂術,還不在話下。
毫不意外,貼着瘋鼠八字姓名貫籍的稻草人,頭和腳起來了,唯獨中間腰部,死活起不來。林逸加大念力,稻草人和腰部幾乎折成90度,雖然勉強移動了稻草人,但稻草人身上卻傳來令人絕望的撕拉聲響,顯然瘋鼠正在捱揍,只能停止招魂。
白潔看着幾乎腰折的稻草人,說:“當年,主母被地府那邊的無常帶去了黃泉路,勾魂鎖鏈確實是捆在主母腰間的。”
而東嶽陰司的勾魂鎖鏈,只會鎖鬼魂的脖子。
林逸嚴肅地道:“應該是被帶去了黃泉路,我現在就去一趟黃泉路,你們誰跟着我一道去?”
一聽要與對門無常幹架,大仙們無不興奮地舉手。
“主人,我現在法力增長了三百年,幻術、勾魂術絕對是頂頂尖的,我還能變身,要是主人有了危險,我就化身爲主人,引開追兵。保主人平安脫離險境。”
烏畫翻着小白眼道:“能不能說點好聽的話?黃泉路算什麼?就是刀山火海,我也敢闖。”
胡七舉起雙爪:“主人,我現在修爲也略有精進,讓我去吧,那幫地府無常,我最少能硬剛兩個。”
“我也能硬剛兩個。”黃五不甘落後地舉爪。
“我也能硬剛兩個,三個,不,四個,主人,我能硬剛四個無常。讓我跟着一道去吧,絕不拖您後腿。”常十一伸出蛇信子刷存在感。
黃七道:“喪十一,就你這瘦弱的小身板,你能硬剛四個無常?吹牛不繳稅。”
常十一叉腰道:“雖然我骨架纖細,身材苗條,但常門該有的纏、咬、甩、擲等功夫並不輸給柳門。以前給王合做牛馬的時候,又不是沒硬剛過無常。”
她又握着拳頭道:“更何況,我也是學過正宗武術的,詠春拳瞭解一下。”
“記下來,常十一能硬剛四個無常。”白潔打了個響指。
胡七立即說:“我比不上常十一,我最多能硬剛兩個。不過,我說的是保守數字。”
黃七也跟着說:“我也是,我預計能硬剛兩個無常。當然,我說得也只是保守數字。”
“給我算三個。”黃五說。
“……我也算三個吧。”胡八遲疑了下,還是不想被黃五比了下去,不然多丟狐門啊。
烏畫立即道:“我身子瘦小,雖然能飛,但在無常面前並無優勢,這樣,我就不打架了,不過我可以做你們的後盾,比如,你們要是打不過,我可以幫你們詛咒對方。你們誰要是有難,就吱一聲,我可以噴火營救。”
白潔漂亮的狐狸眼瞟了大仙們,眼裡露出一絲不屑,傲然道:“我至少也能硬剛五個。不過,我身爲大仙之首,得負責統籌全局。我呢,暫且不參戰,就居中指揮。爾等可有意見?”
胡七有些不服氣,但她有自知之明,修爲不及人家,只得默默地嚥下這口氣。
烏畫也有些不滿,但也清楚自己身弱力小的短板,也不再吭聲。
……
往西行三步,跺腳三下,再默唸“天門開,地門開,鬼門一起開!”,果然眼前就出現鬼門。通往九幽地府的鬼門與上回不同,門前居然站着兩個穿着盔甲的武士,手持兵戈,威風凜凜地守在氣派森嚴的鬼門前。
“我記得上回來黃泉路,鬼門並沒有鬼將把守的。”林逸有些納悶。
白潔想了想,說:“主人,您說會不會是上回你大鬧黃泉路,所以惹來九幽地府加強戒備?”
林逸若有所思,遲疑地道:“應該不至於吧。還有,我哪有大鬧黃泉路?”他不過是去黃泉路,追回被誤抓的孫勤勤而已。
不時有押着亡魂的無常,在進入鬼門時,還把腰牌遞給守將,守將檢查了,對了令牌,方揮手放行。
白潔面色凝重地道:“看來,想要進入黃泉路,還得過守將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