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音到玄協的時候,特級天師已經到了兩位,其中一人就是劉二狗。
“青音。”劉二狗手中拂塵一甩,站了起來,還真有幾分世外高人的樣子。
顧青音有些驚訝,“你什麼時候考的特級證?”
劉二狗不好意思的輕咳一聲,“剛考過。”
顧青音甚是欣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錯,武當山後繼有人了。”
另外一名特級天師面色有些怪異。這也不怪他,畢竟任誰看見一個年輕人老氣橫秋的勉勵一箇中年人,都會覺得違和吧?
這時,顧青音也看向另一個特級天師,“這位是?”
劉二狗給兩人互相介紹。
“這是譚家的苗彥,今年剛過三十五,是譚家近百年最年輕的特級天師。”
“這位是顧青音……”
“顧青音?!”苗彥面露驚訝,上下打量她,“你就是顧青音?”不等迴應,苗彥迫不及待的伸出手,“久仰大名!”
顧青音淡定的微笑伸手,“你好,你太客氣了。”
苗彥是天才,他會不自覺的在普通人面前露出高人一等的姿態,但也會崇拜比他更天才的人,比如說顧青音。
第一次聽見顧青音的名字時,他才十幾歲。
爺爺和爸爸在書房議事,他無意間聽到他們說起顧青音,說她二十多歲就成爲了特級天師,說她年紀輕輕,實力卻已經站在了玄術界的頂峰。
少年時期的苗彥心高氣傲,壓根不信,便到處收羅關於顧青音的消息,得知了一樁樁一件件,顧青音創造的傳奇。
對顧青音的態度也從最開始的不屑,到質疑,到驚歎,再到敬佩。
今天,苗彥終於見到了偶像,怎麼能不激動?
苗彥一直拉着顧青音聊天,問的都是關於顧青音的舊事。
劉二狗的表情跟見鬼了一樣,這是苗彥?這小子心高氣傲的,什麼時候這麼話癆過?
沒多久,拓跋衍帶着苗長老和張長老進來了。
見苗彥站在顧青音身邊熱聊,三人都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就知道會這樣!
苗長老輕咳兩聲,“人到齊了,我們來商量下這次的行動計劃吧。”
苗彥明顯意猶未盡,小聲道:“開完會再聊。”
顧青音禮貌微笑,心裡鬆了口氣,這孩子也太能說了。
衆人落座,拓跋衍把手裡的資料發了出去。
“這是陳玲殺夫食子案的經過,具體細節還待補充,大家先看下。”
顧青音翻開文件,第一頁是陳玲以及其老公的信息介紹。
陳玲就不用說了,顧青音主要看了眼她老公,是個散修,沒家族沒勢力,天賦平平,實力平平。
顧青音忍不住挑眉,陳玲那麼心高氣傲的一個人,竟然會跟這樣的男人結婚?
不是她看不起沒權沒勢實力又差的,只是以她對陳玲的瞭解,她覺得陳玲應該看不上她老公。
事實也差不多。
陳玲從最開始結婚就帶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嗯?顧青音看完忍不住震驚,誰跟陳玲說殺夫食子能保青春的啊?這麼扯的謠言她怎麼也能信呢?
陳玲平時雖然不怎麼聰明,但是也不傻啊!
資料裡記載,孩子出生纔剛剛滿月,陳玲就殺了丈夫,然後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個配方,用剛滿月的孩子當藥引,直接下鍋燉了。
顧青音的眉頭就沒鬆開過,滿眼的厭惡,還有點噁心。
那可是十月懷胎的親生骨肉啊,陳玲她怎麼忍心的!
剛開始,這事兒是陳玲鄰居大媽發現的。
頭一個月,陳玲家經常傳出來孩子的哭聲,但是突然有一天,哭聲就消失了,經常出來買菜倒垃圾的男人也不見了。
鄰居大媽以爲他們搬走了,或者是回老家了。但是第二天,她就在樓下看見陳玲了。
大媽供詞說的很邪乎,說之前陳玲看着不好接近,但還有點人氣,那天見着,就跟個遊蕩的女鬼似的,陰森森的,讓人見了就頭皮發麻。
大媽回家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當機立斷的報了警。
這種事兒,寧可錯過也不能放過。
警察非常重視,沒多久就上門了。
陳玲作爲一個實力還算不錯的天師,當然不會被警察堵在家裡,她在警察來之前就走了。
警察們在廚房裡找到了還剩個鍋底的湯,裡面還有一個完整的嬰兒頭顱。
陳玲老公的屍體就在臥室,用陣法封印着,已經開始腐爛了,卻沒有味道散出來。
警方多方取證後覺得這件事兒過於怪異,於是上報給了玄協,玄協調查後,把這起案件列爲近五年最重大天師刑事案件。
因此,玄協才一口氣集結了三位特級天師,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陳玲抓捕回來,或者當場擊斃。
顧青音把資料一扔,煩躁的嘖了聲,“陳家怎麼說?”
拓跋衍:“陳玲的魂燈已經拿過來了,能提供的資料都提供了。”他搖搖頭,“所有方法都試了,定位不到她。”
顧青音沉吟,“用她孩子試過嗎?”
拓跋衍一愣,隨即皺眉,“她老公和孩子的魂魄都不見了。”
顧青音思路清晰,“先把他們的魂魄找到。她老公死前必定充滿怨氣,死後化鬼的可能性非常高。孩子也一樣,死的那麼慘,還是死在親媽手裡,大概率會變成嬰鬼。”
拓跋衍頷首,“已經在找了。”
顧青音挑眉,“需要幫忙嗎?我們這有專業人士。”
招鬼嘛,當然還是曾經當過鬼王的霍雲景更在行。
拓跋衍嘴角抽了抽,“不用了,玄協的天師們都很專業。”
顧青音聳聳肩,也不強求,“行吧,找到之後再跟我說。”她站起來,“我去試煉場轉轉。”
之前在家修煉的時候,弄了兩個原創咒術,正好去檢驗一下,推廣出去,說不定能賣個好價錢。
見顧青音離開,苗彥二話不說也跟了上去,劉二狗左右看看,對拓跋衍和苗長老禮貌的點點頭,也走了。
等人都出門了,拓跋衍才磨着牙說:“我說會議結束了嗎?他們也太不把我這個會長放在眼裡了!”
苗長老老神在在的捋了捋鬍子,“這話你應該當着他們的面兒說。”
拓跋衍噎住了,惱羞成怒道:“用不着你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