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畫到這裡就結束了,後面內容顧青音大概能猜到一點,無非就是黑化報仇,屠戮了整個村子。
至於是誰拉起了結界,毛毛又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那就不好猜了。
顧青音嘖了聲,不怎麼高興,這種吃瓜吃到一半就沒了的感覺,抓心撓肝的難受。
或許毛毛能知道點什麼?但是它當時那麼小,又過去了這麼久,它不會不記得吧?
顧青音嘆了口氣,希望不大。
又轉了一圈,顧青音走到門口,忐忑的跨了出去。時光流逝的詭異感覺再次襲來,好在沒幾秒,眼前再次變亮,沉悶的空氣重新變的腥臭。
顧青音心底微微鬆了口氣,她知道,自己回來了。
“媽!”霍星海又驚又喜的跑過來,往顧青音身後看了眼,問:“裡面是沒什麼東西嗎?你怎麼出來的這麼快。”
顧青音有些驚訝,“我出來的很快?”她明明在裡面停留了很久,至少半小時。
“我看着時間呢。”霍星海晃了晃手機,“一分鐘都不到。”
顧青音回頭看了眼,心想這時空門還挺講究,從哪兒帶走就送回哪兒去。
“裡面記錄了這個村子的來歷。”顧青音帶着霍星海去找毛毛,一邊走一邊說了壁畫上的東西。
霍星海像聽什麼神話故事一樣,完全沒有實感,聽完感嘆,“怪不得這裡會有燭龍,是不是就是村民祭祀的那一條?”
顧青音一頓,搖頭否認,“不是同一條,今天看見的那條明顯還沒成年,是個燭龍寶寶。”
霍星海眼睛都瞪大了,“誰家寶寶那麼大!”要不是怕丟人,他真想大聲說,他見着那條燭龍寶寶的第一眼就嚇暈了。
顧青音笑了,“上古的東西都是這樣,體型普遍偏大,大概跟當時的環境有關係。”
母子倆邊走邊聊,終於在村子的後半段找到了毛毛的蹤跡。
它腦子確實不怎麼好使,收拾東西也不知道把體型變大,就頂着巴掌大小的身子在房子裡上躥下跳,看什麼都捨不得,枕頭要帶着,桌子要帶着,牆上掛着的短刀要帶着。
最後,呈現在顧青音面前的畫面,就是一隻巴掌大的小猴子,拖着一張翻過來的長桌子,桌子裡面堆積了各種雜物,看起來特別像是搬家的時候,收拾出來的垃圾。
顧青音的眼角忍不住抽了抽,“這些,就是你要收拾的東西?”
毛毛累的呼哧帶喘,但大眼睛還是亮晶晶的,聞言還十分驕傲的挺了挺胸膛,都是它自己收拾的!
“我們帶不了這麼多東西出去。”顧青音實話實說,“而且,一般人離開家,是不會把整個家都搬走的。”
毛毛愣愣的看着她,幾秒後,它眼角明顯耷拉下來,身子也跟着彎了,失望的情緒十分明顯。
顧青音輕咳一聲,“但是,你可以從裡面選一樣東西帶走,作爲紀念。”
毛毛瞬間支棱起來,跳到那堆東西上就開始翻。
顧青音趕緊補充,“不能太大,要好攜帶!真的沒那麼大地方放!”
毛毛挑挑揀揀,哪個拿到手裡都不捨得,但又聽話的只挑了其中最小的那個。
是一個木枕,但明顯比正常的木枕小很多,應該是給小孩子用的,或者是個玩具,長也就二十釐米,高五釐米,寬不到十釐米。
隱約能看到其上有雕花,但太髒了,看不清楚。
顧青音有點嫌棄,從挎包裡找了個袋子,把木枕裝起來了,然後非常用力的塞進了包裡。
毛毛就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
顧青音塞完,呼出一口氣,“等回去我把它洗刷乾淨了,就給你。”
毛毛盯着她的挎包,蔫蔫的叫了聲。
終於可以回去了,明明沒出來多長時間,但經歷的事兒,卻是常人一輩子都沒見過的。
霍星海在心裡感慨,這一趟也算是見世面了。
毛毛認路,很快帶着他們回到了之前相遇的地方。
顧青音辨別了一下方向,找到了昏迷的霍召華,田剛和單竹。
她看着倒在一堆,面色青紫的三人,難得懵了。
好好的,怎麼又中毒了?單竹不是醫生嗎?這點防範意識都沒有?
嘆了口氣,顧青音任勞任怨的給三人解毒,順便用咒術把三人的記憶改了,然後也沒等他們醒,一人一張傀儡符,趕屍一樣趕着他們往外走。
她倒是不着急,她怕導演着急。
走了兩步,顧青音還是覺得慢,乾脆一手拎起霍星海,預告了下:“準備好,要加速了。”
霍星海根本來不及反應,眼前棵棵分明的樹頓時連成一片,再後來,他已經被勁風吹的睜不開眼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停了,然後被人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地上。
“能站住吧?”
霍星海睜開眼,恍惚看了眼四周,他透過樹木的縫隙看到了大海和沙灘……
“應該……”聲音過於沙啞,霍星海清了清喉嚨,“可以。”
顧青音不怎麼放心的放了手。
霍星海雙腿一用力,躺在了地上。
“誒?!”顧青音嚇了一跳,趕緊湊過去看,“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霍星海又把眼睛閉上了,“沒事兒,就是有點暈。”腿是用上力了,但是腦袋沒掌握好平衡,摔了。
“真沒事?”顧青音不怎麼相信。
“好的很。”霍星海嘴硬的不行,“馬上就能緩過來。”
“行吧。”顧青音起身,叮囑道:“難受就跟媽媽說。”
趁着霍星海休息,顧青音把幾人腦袋上的傀儡符都揭了,然後把林曉芸和攝像的記憶也改了,爲了逼真,她還讓毛毛在兩人的小腿上各咬了一口,充當被毒物咬出來的傷口。
細究起來也不算是騙人,毛毛確實很毒。
把細節完善了一下,顧青音就先出去了,沒幾分鐘又帶着節目組一羣大男人過來,把躺地上的人全帶出去了。
霍星海也不例外。
他強調好幾次他能走,但根本沒有人聽。
霍星海:OK,fine.
導演看到他們全須全尾的回來,簡直熱淚盈眶,他的命!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