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龍發並不知道自己把事情鬧得有多大,只覺得在他表弟面前,應該只是件小事。所以,他心裡不以爲然,說完這句話就不滿的催促着謝國,想要讓他放自己離開。
他左右兩邊負責看守的中年警察,這時頗爲同情的看向陳龍發,他們已經知道,這傢伙肯定完了。
“表弟,你倒是說個話啊,你這樣一直看着我,也不管用。還有,爲啥你的臉變紅了啊,你去酒吧喝酒了?走,待會表哥帶你去最好的酒吧,那裡可是有不少美婦人哦,嘿嘿,我們兄弟倆,這次我肯定幫你搜羅最好的。”陳龍發嘿嘿直笑,大小眼擠出一副你懂得的神情。
“你……你簡直是氣死我了。”謝國臉色漲紅,氣血上涌,只覺得腦門兩側血管要爆開一樣,他冷聲道,“陳龍發,你可知道剛纔站在前面的那幾位,他們到底是誰?”
“他們是誰?”陳龍發隱隱意識到似乎不太對勁,不免升起一抹擔憂。
“哼,其中一位就是張局長,還有一位他的父親。你說你,你讓我怎麼說呢。”謝國怒極過後,嘆息搖頭道,“如今因爲你的罪過,我也被局長辭了,對於你的事,我是幫不了多少,我只希望你說話有分寸,不要什麼都說,局裡還有不少人都盯着你呢。”
咕咚!
陳龍發瞪圓了眼睛,過了半晌,纔想起嘴裡分泌出大堆的口水,他艱澀的吞進喉嚨裡。
啊的一聲,陳龍發反應過來,表情委屈的求饒道:“表弟,我不知道啊,我根本不知道他是局長,你幫我求求情,你跟局長夫人不是親戚關係麼,她一定有辦法的。”
謝國一聽,眼睛劃過一絲精光,原本絕望的神情又出現點點希冀。他這時看向陳龍發的眼神多少有些柔和,但他也明白這件事情是因他而起,說不生氣是不可能,還有一點他很明白,這次事情都鬧到局長父親眼裡,陳龍發肯定要處置,而且局長恐怕還會仔細蒐羅證據,這罪想必也不會輕。
他明白自己現在都不一定能保住位子,更別說陳龍發,他搖搖頭道:“表哥,我真是愛莫能助啊,局長真生氣了,不過你也不要太在意,無論怎麼樣,頂多坐上幾年的牢,你還年輕,等出來後,我和其餘親戚再接你。至於你進牢,記住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
“再見了。”說了不少,謝國發現自己已經說得夠多了,他搖搖頭後,便打算離開這輛警車。
啪!
陳龍發害怕的突然竄了起來,兩隻手按在了車窗玻璃上,臉也貼在上面,嘴裡含糊不清的喊:“表弟,表弟,你要救我真要救我啊。”
兩名警察嚇了一跳,不過他們紛紛皺着眉頭,呵斥一頓後,就粗魯的押着他的兩隻手,不讓他動。
現在局長擺明要下死手,謝國也表明不再牽扯這件事,陳龍發現在只會是一個罪人,自己還怕什麼,只管呵斥。
陳龍發哆嗦了一下,心裡有些惱火,平時這些人在自己面前,畢恭畢敬的喊着龍哥。但現在一個二個完全變了臉色,不把自己放在眼中。
疼痛讓陳龍發的腦子有些清醒,他知道自己這下沒有希望了,想着謝國剛纔那番話,搖頭嘆息後,
眼神堅定起來。
陳龍發知道事情無力迴天,自己只能少暴露馬腳,而謝國所囑咐的事情,肯定不能說。
“張局長,我已經看完了,現在我想要回去了,過來順便說一聲晚安。”謝國疲憊的走到張建山的面前,說道。
“去吧去吧,別忘了明天來警局報道辭職。”張建山懶得看他一眼,應付了事,他是真累了。
“是!”謝國深深的鞠躬後,便轉身離開。
……
夜深了,四合院周圍是大片的漆黑,彷彿完全被黑暗所吞沒。但附近一些地方,還是有幾桿零星的霓虹燈。
馬路上,兩名年輕男女慢步走着,後面的影子被拉得老長。
兩人一直沉默着,直到這時,那一名女人才有些猶豫不定的問:“喂,臭木頭,你的醫術真得很好?”
說話的女人自然是揚九九,而男人則是方炎。
方炎有些奇怪道:“我的水平嘛,還算可以,反正能難倒我的病不算多。只是,迷糊警官,我怎麼覺得你今晚不對勁,是不是看到局長嚇得,半天不說話。”
“去你的,我哪天不見局長啊,你當我是誰啊,我可是揚九九,就算是省長部長,我也不虛好不好。”揚九九悄悄的挺起胸脯哼道,“我只是在思索猜測你的醫術好不好而已,再問一下,你的醫術靠譜吧。”
揚九九也知道方炎懂得醫術,當初自己就是被他的推拿術治好的,但在她眼裡,方炎只是懂些皮毛,但今天張衛東說的事情就推翻了她的認知,讓她重新審視方炎,更重要的是,如果真是或許能幫自己的忙。
“靠譜,靠譜,這江海市醫術最好的,我絕對能排得上前三,行了吧。”聽到揚九九又問了,方炎敷衍的點頭說道。
“哼,瞎吹牛。”揚九九不信的哼了一聲,但臉色有些緩和道,“不過既然張局長他爸都說了,你還是有些水平,我明天帶你去見個人,你看看能不能治好她的病根。”
“是誰啊?”方炎疑惑的問。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揚九九猶豫又止,這時擺擺手,加快腳步,“走吧,我們現在還是先回家,我忙活一天,現在整個人都困死了,我想要睡覺了。”
“那好吧。”方炎看到她不想要說,也沒有再問,跟着她後面回去。
當問完這件事情後,方炎也發現揚九九似乎恢復了正常,回家的過程中,偶爾鬥鬥嘴。
但是,當他們來到自己的家裡,走進四合院時,在漆黑的牆壁裡,卻有一道黑影微微的動了動,兩隻眸子若有思索的盯着四合院的大門。
因爲回來後,現在時間也有些晚了,揚九九匆匆洗了一個熱水澡,換身粉紅睡衣,就躺在牀上關燈了。但方炎卻沒有,他在修煉兩個小時的星辰功後,才睜開眼睛下了牀。
他知道現在還有正事要做,好不容易將蠱蟲完成初步培養,現在自然是讓它攝取些毒蟲的毒汁。
方炎知道自己的身手很好,拿蠱蟲當主要戰力是不可能,因此中午做出決定,將它培養成爲一個輔助蠱蟲,專門弄些麻痹疼痛暈沉等神經毒素。
只是,蠱蟲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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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纔剛剛培養,吃不得高深的毒素,只能先用一些最基礎的毒物慢慢培養,時間久了,再用厲害的。
方炎的第一個目標就是蚊子。
要說蚊子,恐怕很多人不以爲然,但方炎精通醫術,熟讀藥王典的毒物篇,知道蚊子做爲四害,其實很強,它可以很輕鬆傳播登革熱、瘧疾、黃熱病、絲蟲病、腦炎等。當然,這些蚊子大多分佈在南美洲,而眼下,用普通蚊子就行。
普通的蟲子照樣可以使人身上很癢,還有些基礎的病菌,導致人的抵抗能力下降,容易生病。
方炎趁着夜色正濃,悄然的翻上了屋頂,準備往前寧江路,那裡有一個貧民區用來排理的“污水池”,那裡蚊子很多。
只是,他絲毫沒有注意到,後面有一道黑影一直跟着他,或許那一道黑影怕被發現,跟蹤的距離一直很大。
方炎正專心致致培養他的蠱蟲,而謝國這邊已經鬧翻了天,他在回來後,立馬擺着一張哭臉,向自己的母親哭訴,想要讓母親在局長夫人那裡求情。
因爲這件事說到底,是陳龍發引出來的,謝國做爲表弟不好不幫,他也很有底氣,而且經過他的一陣加工,再配合他聲情並茂的哭訴後,他的母親還是同意,開玩笑,警察副隊長這麼好的位子,爲什麼不要,就是不要老臉也要保住。
謝國的母親也不是瞎同意,她很清楚張建山的夫人李麗,對親戚一向很是關照。雖然這次事情鬧得很嚴重,但只要保住他的位子就行,大不了扣工資或者扣政績什麼的,只要能有位子。
事實上,當謝國母親哭哭涕涕的求情完後,張建山的夫人李麗便皺着秀眉微微頷首,表示試一試時,張建山正好回來了。
張建山一臉不爽的走進家裡後,映出眼簾的便是一位身穿華貴長裙的溫婉婦人,她身材嬌好,盤着烏黑的秀髮,雖然已經有三十五歲,但看容貌,卻如同二十七八,而那眉毛間透露出來的風情,異常的誘人。
李麗看到丈夫回來後,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回來了啊。”
“恩。”張建山微微的點了一下頭。
“你將謝國開除了?”李麗淡淡的問。
“他向你求情了?”張建山皺起了眉頭。
“沒有,不過他的母親向我求情了。”李麗說道。
“你怎麼說?”張建山沉聲問道。
“我只說試一試,不過他到底犯了什麼事,老公,你先說一說吧。畢竟聽她的一面之辭,那是不可信的。”李麗說。
張建山不說還好,一說心裡有一股惱火,當下全部說出來,李麗只是微微一挑秀眉後,便是搖搖頭道:“老公,我覺得你這件事情做得不好,謝國不能被辭。”
張建山聽到李麗這樣說,有些不高興的道:“老婆,我知道你平時喜歡幫一下親戚,但這件事情,他們太過份了。”
李麗搖頭淡然道:“陳龍發做得過份,但謝國並沒有犯什麼罪,頂多包庇表弟縱容表弟,這是犯錯,不是犯罪,你就算給他處置也用不着辭職,最重要一點,這是我爸故意安排進去的人手,是他家一系的人,想要辭掉,恐怕讓我爸不高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