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從曹漪涵太祖爺爺開始,代代都有人在朝中擔任要職,特別是在如今的太后當年成爲皇后後,曹漪涵的爺爺更是成爲了聖宇帝國的丞相,爺爺退下來後,她爹又繼續擔任丞相,可以說曹家是百年望族了。
家族根深葉茂的同時,也因爲族人衆多不是很好管理,但是曹家的歷任家主都很出色,所以曹家纔能有如今的成就。
這樣的家族裡,家裡養着的可不是一個兩個的藥師和府醫,可是如今曹家所有的藥師和府醫全部都在,可是居然沒有一人能醫治的了曹玉瀟,就是七年前救了曹玉瀟的那個府醫,如今也只是堪堪的保住了他的命而已。
自從把家主之位傳給小兒子就多年不問世事的曹老爺子都被驚動了,看着自己這個長房嫡孫,神色不明。
曹應生急急的趕回來,就是知道展雲歌下手不會輕,可是他沒想到她一出手就廢了玉瀟,這可是狠狠的打臉曹家了,已經不是囂張可以形容她的了。
“應生?”曹老爺子看眼自己這個小兒子,詢問的語氣道。
“現在只能進宮去請譚御醫,如果譚御醫醫不了,就只能去尋找神醫陌浮生了,只是,玉瀟對出言侮辱太子妃,是沒資格請御醫的,只能去求姑姑了,希望太子看在姑姑的面子上,不會干涉。”曹應生在沒殺成展雲歌就知道事情已經不在曹家掌控中了。
一旁站着的曹漪涵想到南宮玄親自去接展雲歌,兩人離開的身影,垂下眼眸,遮住了眸中的不甘和恨意。
曹老爺子知道兒子說的對,“去求你姑姑吧,你大哥這一脈就這一個嫡子,能保住還是要保住。”
曹應生明白老爺子的意思,自家爹最重視嫡庶之別,要不然玉瀟也不會性子被養成這樣。
“大哥,你親自去青龍宮請罪。”曹應生對身爲丞相的大哥道。
一國丞相對這個小自己十幾歲的弟弟很是恭敬,“好,我這就去。”
“明早宮門開了大哥再去吧。”曹應生揉揉太陽穴,此時宮門已經關閉,誰也進不去。
“我有姑姑給的令牌。”曹丞相道。
“那也白費,你認爲是南宮玄的話管用,還是姑姑的令牌管用?”曹應生提醒道。
曹丞相頓時明白了弟弟的意思,“他會爲了展雲歌做到這地步?”
“事實如此,姑姑的令牌我也有,我回來時,想趕在南宮玄下令之前讓人進宮去求姑姑了,可惜還是晚了,進不去。”
曹應生聲音淡淡,心裡的無力感只有他自己明白,當時他想到玉瀟會重傷,恐怕府醫不行,需要請御醫,所以他趕緊離開了皇家學院,但是還是晚了一步。南宮玄三月份才及冠的少年,從小就老成的讓人心忌,就是他這麼多年也沒琢磨透他。
“那玉瀟怎麼辦?”曹丞相的夫人悲慼的道。
“只能等到明早宮門打開,到時,大嫂和漪涵去求姑姑,大哥去青龍宮請罪,記住,一句展雲歌的不是也不要說,錯的是曹家,只有這樣,纔有機會請來譚御醫。”曹應生話落,就轉身出去了。
再守在這裡也沒什麼用了。
曹漪涵的手緊緊的握住,展雲歌,你果然是我命中註定的剋星,如果沒有你,曹家怎麼會經受這些,我又怎麼會入不了南宮玄的眼。
丞相夫人聞言頓時又哭起來,她是真的傷心啊,曹玉瀟是她唯一的兒子,也是她以後的依靠,如果就這樣廢了,他們母子在曹家還有什麼地位可言。
天剛剛亮,宮門走出一隊侍衛,守在門外,這也代表着宮門已經打開,曹丞相一家三口早早就守在這裡了。
見侍衛出來了,趕緊遞上太后的令牌,侍衛看了眼丞相夫人那紅腫的雙眼,打開門,讓三人進去了。
曹丞相叮囑夫人和女兒兩句後,就轉道去青龍宮了,時辰太早,青龍宮還沒開門,曹丞相想到弟弟的話,一咬牙,跪在青龍宮的門口。
他知道,雖然青龍宮的宮門沒開,但這裡可是南宮玄的地盤,他的實力不容小窺,自己跪在這裡,南宮玄定然立即就會知道。
能不能消了太子殿下的怒氣,就要看自己的誠意,只要南宮玄擡擡手,姑姑那裡就能把譚御醫請去曹府給玉瀟看傷。
南宮玄在曹家三口到皇宮門口就知道了,曹丞相跪在青龍宮外他自然也知道,看了眼還在熟睡的人兒,他擺擺手,既然他要表誠心,那就跪吧。
太后的寢宮一夜沒熄燈,太后本來就被雲歌給算計病了,昨天派人去叫曹漪涵,派出去的人得知她去了皇家學院,就想等明日再說吧,可是一大早,曹夫人帶着女兒曹漪涵,母女兩個紅腫着眼睛跪在她的面前,求她救救玉瀟。
聽母女兩個說了原因,太后心裡怒了,展雲歌,一個小丫頭片子,這是真的不把她當朝太后放在眼裡了,七年前對玉瀟出手差點廢了他,這次居然真的廢了他,當她曹家沒人嗎?
其實,有了曹應生的叮囑,母女兩個真心沒添油加醋,實打實的說了過程,但是即便是這樣,太后也覺得展雲歌沒把她放在眼裡,是在打她的臉。
她立即吩咐身旁的嬤嬤,“傳我懿旨,請譚御醫去曹家給玉瀟看看。”
嬤嬤立即應聲出去了,曹夫人和曹漪涵趕緊謝恩跟着去了。
母女兩人剛離開,太后就吩咐,“派人去前面等着,皇上下朝後請皇上來一趟。”
身體的不舒服,讓她蹙了蹙眉頭,躺在牀上閉上了眼睛,可是還沒一會兒,派出去的嬤嬤還有曹夫人母女兩個就回來了。
“太后,譚御醫告假了,昨天一大早就回老家探望生病的母親去了。”嬤嬤小心的稟告道。
“什麼?”太后頓時睜開眼睛,怎麼會這麼巧?前天晚上譚御醫還給她診病來着,也沒聽他提起有告假的打算啊?
“這下可怎麼辦啊?”曹漪涵這回可是真的着急了,弟弟如果真的廢了,對誰影響最大,當然是她了,弟弟將來可是她的依仗。
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太后很快就冷靜下來了,這事肯定不簡單,展雲歌是沒有那個本事指使動當朝第一御醫,那麼只有自己的孫子了,這個展雲歌果然不招人待見,自己孝順的孫子居然爲了她可以忤逆自己,自己前晚就病了,到現在還沒看到孫子的影呢。
“去請太子來。”
嬤嬤聞言立即轉身快速的往青龍宮而去。
來到青龍宮,一眼就看到已經跪了半個時辰的曹丞相,嬤嬤心裡一驚,趕緊問道,“丞相這是幹什麼?”
“請罪。”曹丞相看到姑姑身邊的嬤嬤來了,隨即又問道,“嬤嬤怎麼一早的來了青龍宮?”
“譚御醫昨天一大早的回老家去看生病的母親去了。”嬤嬤隱晦的說道。
曹丞相立即明白了,這應該是太子插手了,眉頭一擰起,看眼青龍宮的宮門對嬤嬤道,“既然如此,那就是玉瀟命該如此,嬤嬤回去吧,不要因爲這點事再驚動太子殿下了。”
嬤嬤一聽,有些不明白,但是看到曹丞相給她使的眼色,頓時明白了,點點頭道,“丞相大義啊。”
轉身回去稟告太后去了。
曹丞相依然跪在青龍宮的門口。
此時,展雲歌已經醒了,屏風外暗衛稟告曹丞相和太后宮裡的事南宮玄也沒避諱她,她這才知道,在自己憤了曹玉瀟時,南宮玄就知道她會對曹玉瀟動手,很是貼心的把唯一能醫治曹玉瀟的譚御醫給提早送走了。
她赤腳下了地,地上鋪着厚實精美的地毯,也不涼,拿過南宮玄的一件外袍裹在身上,繞過屏風,走了出來。
暗衛聽到動靜,立即低下頭。
南宮玄看到她擡手把外袍又攏了一下,把她包裹的嚴嚴實實,“吵醒了?”
“沒有,曹丞相跪在外面?”她在他身旁坐下。
“嗯,雲歌想怎麼辦?”南宮玄倒了一杯茶遞到她脣邊。
手都裹在裡面,她就着他的手喝了兩口,“曹丞相又不是向我請罪,問我幹什麼,我有仇不是當場就報了嗎。”
南宮玄明白她的意思,就是我的仇已經報了,沒想追究整個曹家的罪過,你想怎麼辦都行,這個丫頭是個嘴硬心軟的,是不想自己爲難。
“下去吧。”南宮玄看了眼進來稟告的暗衛。
暗衛退下,南宮玄看着立即把外袍扯下來,穿着裡衣赤腳往溫泉房間走去的人兒,嘴角一勾,起身抱起她,“迴廊裡沒有地毯,涼。”
展雲歌無語,她的生辰是六月初三,如今一個月過去了,正是盛夏季節,涼什麼,她就喜歡夏日裡赤腳在地上走路,很舒服。
把她送進溫泉室,南宮玄出來叫來挽雲挽玉進去侍候,又讓人把早膳送來。
早膳擺在了寢宮外的廊檐下,廊檐下鋪着木板,木板上鋪着涼蓆,涼蓆上擺着一張矮桌,雖然桌子矮但是可不小,擺了十幾個盤子還富富有餘。
直接坐在涼蓆上,清晨的風夾雜着淡淡的花香徐徐吹來,很舒爽,入目的正好是青龍宮精緻優雅的景緻,每次來青龍宮,她都喜歡在這裡吃早膳,七年過去了,他依然記得。
“用完早膳,我們去給太后請安吧。”展雲歌沒有擡頭聲音聽不出喜怒。
南宮玄的筷子一頓,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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