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把握?”海月柔歪着頭問道。
“相信我!”慕飛嚴肅道,“我有把握!”
“那好。”海月柔點了點頭,遂不再多言,當即坐下開始煉化神元。
“你呢?”慕飛撇過頭來問道:“紅嫣,你相信我嗎?”
“前輩,你說什麼我都相信你!”紅嫣笑盈盈地說了一句,隨後便同海月柔一般,拿起神元就開始修煉。
眼見二人單憑自己一句話就不再深追,慕飛心中不由得流淌過一絲暖意,但也夾雜着些許無奈。
“我上輩子是做了什麼事,才能得你二人如此待我。”慕飛自嘲地笑了笑,隨後也不再多言,開始煉化神元。
慕飛對神元的理解非常深,因此很快便將神元煉化,由於玄之心的緣故,他的玄力又渾厚了一分,但與此同時,突破的氣息同樣越來越洶涌。
“哪怕是如此粗大的玄脈,都已經壓制不住了麼。”慕飛不禁無奈。
他的玄脈,本就粗大無比,再經由這些年來的歷練,此時已然擴張到令人張目結舌的地步,但饒是如此,此刻他的玄脈中還是擠滿了玄力,源源不斷。
實在是壓制的太狠了,他已經在鍛心境天境巔峰的呆的太久了。
眼見體內明明有無比充盈的玄力,卻無法突破,慕飛不禁苦笑。
“若再不想辦法尋到破解印記之法,只怕我就要抑制不住玄力而突破了!”
另一邊,紅嫣二人很快便將神元煉化殆盡,清醒過來。
眼見二人已經將神元煉化,慕飛心中暗道:“罷了,再想也只會徒增煩惱,還是待回到書院在說吧。”
想罷,慕飛便起身,同紅嫣二人離開。
通天塔的設計非常精妙,由下而上需要一層一層攀爬,但由上而下,卻無需如此,通天塔的每一層,都設有傳送陣,用以離開通天塔,且極易催動,這是爲了書院弟子的性命着想而立。
三人踏上傳送陣,一個照面間,便從通天塔回到了地面。
眼見自己如此輕易便回到了地面,紅嫣不禁感慨道:“靈武真人真乃世間奇人,居然能憑一己之力佈下如此繁雜的傳送陣,只怕連我師父,都不一定能辦的到。”
“嗯。”海月柔點了點頭,隨後又嚴肅道:“雖然如此,但清秋谷地勢詭異,只怕並沒那麼容易出去。”
“放心吧。”慕飛擺了擺手,“在初入清秋谷時,我便勘察過其特性,清秋谷同通天塔一般,易出難進,出谷不是什麼大問題,大可放心。”
三人遂朝谷外行去。
正如慕飛所言,三人順着紅嫣所設的光柱座標,很快便從清秋谷內走出,回到玄殷書院。
衆長老早已在此等候,眼見三人歸來,皆面露欣慰之色。
“總算回來了。”玄乾捋了捋鬍子,望着三人,滿意的點了點頭。
“院長好,各位長老好!”慕飛作揖道。
玄乾盯着慕飛故作不悅之色,道:“還叫我院長?”
慕飛當即改口,“師父。”
“嗯。”玄乾又捋了捋鬍子,滿意的點了點頭,面露欣慰之色,舒心道:“這纔像話。”
明月淡淡道:“你三人的氣息與進谷前已截然不同,想來是歷盡了不少磨難了。”
三人不置可否。
明月又轉頭問道:“月柔,你取得炎黃劍了嗎?”
“取到了。”海月柔點頭應道,將炎黃劍遞給了明月。
明月詫異地看了一眼海月柔,隨後接過炎黃劍,將其拔出,仔細的端詳着。
炎黃劍本身,已然非常出色,雖然尚沒有劍紋相連,但論及威力,卻比起她先前所持佩劍要好了太多。
“沒想到,此生還能見到歐陽院祖的武器。”明月盯着炎黃劍,略有出神,好一會兒後,才緩過神來,轉頭對海月柔說道:“你的福澤比我強,這炎黃劍,是你如今的資本,它能讓你的實力更上一層樓,並且在未來,它還是你成爲天地間最頂尖高手的仰仗。”
話末,明月輕輕擦拭了一番炎黃劍上的鸞鳳圖紋,又繼續說道:“炎黃劍的劍紋已然隨着歲月流逝而重置,等若重新開始,能否讓它再現當年歐陽院祖的輝煌,便全依仗你自己了。”
“多謝師父教誨,月柔銘記於心。”海月柔對明月行了一番師徒禮,“我一定會讓炎黃劍重現當年歐陽院祖的輝煌!”
“嗯。”明月點了點頭,“當年歐陽院祖,在炎黃劍上刻了九千多道劍紋,你若想重現輝煌,尚有很長的路要走。”
“無事的話,便與我先回鸞儀宮,我有要事要說。”
海月柔轉頭看向各大長老,各大長老擺了擺手,示意二人離去。
“院長,各位長老,月柔告退。”
二人隨後離去。
目送二人離去後,慕飛轉頭問道:“師父,我三人在清秋谷待了多久?”
玄乾說道:“十四日,正好在外門弟子考覈大賽結束之前趕了回來。”
“才十四日?”紅嫣頓時滿臉訝異,“這是怎麼回事,我爲何會感覺過了數個月一般?”
慕飛立馬說道:“確實是十四日,只不過在谷內接連苦戰,讓你以爲過了許久罷了。”
紅嫣疑惑地看了慕飛一眼,見慕飛不斷用眼神示意自己,當即反應過來。
“仔細想來,確實是如此,是我在清秋谷內連番苦戰太過勞累所致,而今既然回到書院了,我也能好好歇息一番了,院長,各位長老,紅嫣先告辭了。”
“等等,紅嫣。”紅嫣剛欲離去,玄虛便上前叫住了她。
紅嫣停下腳步,疑惑地望着玄虛問道:“玄虛長老還有何事?”
“是關於你體質的問題,我們一直想找你瞭解關於你體質的事,只是你剛來書院沒多久,便被派去一同去清秋谷,因此我們一直沒有機會找你。”
“好吧。”紅嫣聳了聳肩,“各位長老想問什麼?”
玄虛說道:“此地雖爲玄殷書院,但也免不了人多嘴雜,你隨我們去天璇閣吧。”
說罷,玄虛又轉身對玄乾說道:“乾老頭,我們走了。”
“走走走,都走。”玄乾不耐煩地對衆人擺了擺手,隨後也不理會幾人,轉頭對慕飛說道:“好徒兒,今日是你正式拜師的日子,我便送你一場大造化。”
說罷,玄乾便從星光袋中取出一塊巨大的火焰石,遞給慕飛。
“火焰石!”慕飛滿臉驚愕地望着火焰石,但隨後就不由得苦笑起來。
“火焰石雖好,但我怕是無福消受了。”
“怎麼,嫌棄爲師給你的禮不好?”玄乾略有氣惱地問道。
“不不不,”慕飛匆忙解釋道:“師父你誤會了,並非如此,只是我的印記尚未尋到解除之法,倘若此時再將火焰石煉化了,我立馬就會控制不住玄力而突破,從而導致印記將我吞噬。”
玄乾立馬上前催動玄力查探慕飛體內情況。
只見慕飛體內各條碩大的玄脈之上,都充斥着大量的玄力,幾乎已經將其玄脈擠滿。
玄乾頓時大感欣喜,道:“好小子,好霸道的玄脈,好霸道的壓制境界。”
慕飛無奈道:“又有何用,還是要受到印記侵蝕,師父可有解決之法?”
玄乾搖了搖頭,說道:“你的印記極爲特殊,隱蔽性極強,若非我精通窺探之術,我甚至都察覺不到它的存在,並且,它的威力也不可小覷,只怕我這種老傢伙中了這種印記,都得受大罪,過去你是如何渡過印記侵蝕的?”
慕飛說道:“過去在鍛心境時,我尚且可以利用各種奇珍異藥來壓制它,但如今,它的威力早已今非昔比,想使用此法已然不可能,所以我才一直拖到如今都未突破,我想,再過幾日後,若是仍不能解決印記之禍,我就得廢了這些玄力,從鍛心境人境從頭開始修煉。”
“無需如此,”玄乾擺了擺手,“這印記之禍,便由我們幾個老頭幫你渡過。”
慕飛大爲欣喜,“當真?”
玄乾無奈道:“誰讓我攤上你這麼一便宜徒弟,總不能不管吧。”
“那就提前謝過師父了。”慕飛立馬行禮拜謝,絲毫不給玄乾反悔的機會。
“你還怕我反悔不成!”玄乾白了慕飛一眼,“兩日後,你便開始突破,我們會在一旁爲你護法,不過……”
“不過什麼?”慕飛疑惑道。
“不過現在的你,必須馬上去參加外門弟子晉級大賽,不然就算你突破了,我也不會讓你進內門。”
“啥?”慕飛不由得瞪大了雙眼,滿臉不可置信,“你當初不是說,我過了清秋谷,便讓我直接進內門嗎?”
“嘿嘿,那只是騙你的權宜之策而已。”玄乾嘿嘿笑道,絲毫沒有身爲院長的自覺。
“……”慕飛不禁無語,隨口喃喃道:“怎麼攤上這麼一倒黴師父!”
“我可聽見了。”玄乾面色不善地盯着慕飛。
慕飛立馬打了個哈哈,“您老人家一定是聽錯了,我是說師父你老當益壯,仙風道骨,實乃世間奇人,堪比歐陽院祖!”
“臭小子,到是會貧嘴。”玄乾沒好氣地說道,“行了,你先去參加比賽,反正以你的實力而言,也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是,師父!弟子必不辱使命!”慕飛面色嚴肅,義正言辭地應道,彷彿要去什麼九死一生的地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