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維公司。
總部兼廠房。
偏僻的小屋裡，苦逼程序猿正揮汗如雨，運指如飛，完成董事長兼技術部部長兼導師交付的任務。
當然了，身爲超凡者，不可能還像現實程序猿一切手打那麼撈。
事實上，他運指如飛是在玩一款煉神經反射的小遊戲，至於鍵盤，那是他的法寶，根本不需要手動，念頭一轉，相應按鍵自然按下，甚至還可以成詞成句的輸入。
同時，這也是在鍛鍊心分二用嗎。
超大的董事長辦公室兼研究部兼生產車間裡，葉寒肩扛總重30kg的槓鈴，虛空中閃爍着名爲《Quantum Supremacy Using a Programmable Superconducting Processor》的論文頁面。
頁面翻頁不停，他便蹲起不停，讓頁面跟着蹲起起伏。
別瞅槓鈴只有30kg，那是假象。
經過領域加持，真實重量要翻上一倍還多，加上同樣翻重一倍多的上半身，分量絕對足足的……只是一般人不知道罷了。
一邊瀏覽論文，葉寒一邊若有所思：錢……到底要怎麼花呢？
六七天功夫，兩百多張訂單，十六萬定金，他到手八萬，加上游戲的獎勵村裡的獎金，總資產儼然已二十萬了。
曾經遙不可及的價格，轉眼間不算什麼了，都夠套個博士僧打下手了。
有錢了，不是要先套電鏡嗎？
沒必要了啊。
領域都找不出異常，電鏡肯定也好不到哪兒去。
曾經的冷凍電鏡，是他研究方向上的倚天劍屠龍刀，沒有簡直活不下去。
可優勝劣汰適者生存的理論不單適用於生物界，在科學界尤甚。
有了節能燈，白熾燈就被淘汰了；有了液晶屏，傳統大屁股便銷聲匿跡；有了7nm，之上的製程全部開始打折；有了腹腔鏡，所有大切口手術都在顫抖……
葉寒也不能免俗。
有了領域顯微鏡，冷凍電鏡便如家裡的黃臉婆，再看不上了。
然後暗級必備的兩套半裝備也湊齊了。
兩套半裝備？
當然。
比賽是有限定的。如果是一身藍白混雜的裝備，進了限定的遊戲，被扒去一半留下一半，跟肉番裡的女式鎧甲一樣，豈不尷尬？
所以暗級之後，兩套半裝備是必備的。
普通無屬性裝備一套；低魔限定屬性裝備一套；介於二者之間，多爲一次性消耗品的功能物品，也包括電流表電壓表血型試紙血壓計什麼的，算半套……
大家都有，就你沒有，肯定吃虧啊。
正常來說，這是場會耗光選手積蓄的採購。
不過對土豪級的葉寒和幾個小夥伴來說，真的是毛毛雨。
裝備齊了，實驗室有了，自己的元素收藏跟海蒂·拉瑪抱枕也都複製了……
還剩下那麼些錢，該怎麼花呢？
其實花錢的法子無窮無盡，主要是……
想幹的仍然遠遠不夠啊，比如套個粒子對撞機什麼的。
就算領域好好設計規劃一下，等日後能力強大了，說不定能省掉加速器的部分，可ATLAS、CMS、ALICE或LHCb這些探測器好歹得弄一個吧？否則就算能撞了，也做不了數據分析啊。
對撞機和冷凍電鏡不一樣。
冷凍電鏡把東西凍住，時間是凝固的，雖然產生的數據海量，可以慢慢看慢慢分析。
對撞機的數據……就彷彿收集一場，不，是一連串爆炸的每個碎片每道衝擊波的能量、頻率、軌跡以及能態。
是動態的。
而且遵從測不準原理。哪怕葉寒用領域定住了，再慢慢分析也是做不到的。
所以關鍵數據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再也找不到了。
所以複製配套的探測器是必須的。
可那些長寬高二十米上下，重量動輒超過萬噸的探測器，他同樣複製不起啊……
反正那些比冷凍電鏡貴多了，多的多的多！
即便複製的起，數據也處理不過來。
毆洲核子中心5000臺最先進的電腦，也只能處理對撞數據的一小部分，甚至不得不上網求助，並在2012年，由花爲幫忙部署了UDS系統。
現在隨便一臺能上網的電腦，還可以去幫忙呢……
所以，數據的問題也要解決。
於是，他就開始看量子計算的論文了。
國產超級計算機還是蠻不錯的，可惜真的體積超大，價格超貴，套不起也用不起。
與之相比，計算能力指數級的量子計算機，真的可以研究一下。
因爲在纖維競技場，穩定的量子比特可以用狹縫產生，適合的高標準操作環境可以用領域搞定，很多在地球表面讓人頭疼的技術關隘，也未必沒有取巧的法子……
可惜的是，寫論文的是谷歌，而其主機，就跟毆洲的CERN一樣，在外國人的地盤上，不經同意進不去，也就套不到。否則論文實物兩相對照，就太舒服了。
國內的量子芯片項目雖然不算落後，專長在糾纏態、數據傳輸方面，計算上還真差了一點。
自己研究，從頭開始？
不是對口專業，隔行如隔山呀！
哪怕他智力101，也得相當長時間的技術積累，弄清電路、運算邏輯方面的問題，瞭解理論與工程上的難關，纔有資格，也只是有資格，加入這場比賽。
畢竟沒有成功的先例，一切都是在摸索。
他也試着套逝大、華科院物理所、自動化所和比京計算科學研究中心的量子芯片項目專家，來彌補差距。
可還是同樣的問題，錢不夠……
當天在科大實驗室套的那導師顯然是個水貨，真正有價值的專家，50萬起步，100萬以上的也屢見不鮮，這點錢根本不夠看。
總之，二十來萬，瞅着挺多，大件買不起，小件看不上，有些尷尬。
忽然葉寒槓鈴一丟，瞬移來到實驗桌前，汗珠瞬間被遮掩不見，飽和的氧氣無聲無息聚攏，吸入灼熱的肺部，進入心肺循環，滿足耗氧平復喘息，讓他可以盯着載玻片，擺出幅一直如此若有所思的樣子。
門響了，林畫推門進來，彙報工作。
“老闆，談判仍舊僵持，大家都不想先讓步，估計還得產品的潛能進一步釋放才行。”
“訂單APP目前運行良好，李軸在前臺收單子，陳璐在終端幫忙調試。”
這個app基於已有的服裝設計軟件，可以將客戶要求自動拆解，把整件衣服，拆成袖子、領子、兜袋……然後綜合統計尺寸、數量、形狀大小，由葉寒生產的時候直接編出來。
這樣就不需要後期吭哧吭哧的剪裁了，縫起來就好，省時省力，而且更加結實。
爲表達大部分體力活被代替的感激，總經理決定更加狗腿一點——
“另外，老闆，蘇星眸正在練唱歌，聽說打算轉職歌姬。”
“高一本在沖澡，應該是希望能激活五行天賦甚至靈根。”
“莊威還在糾結轉職的事，他不想當警察，可又只想當警察……”
葉寒推推眼睛開口：“我給你講個笑話吧？常函數和指數函數走在街上，忽然遇見了微分算子，常函數嚇得……”
“不要！”林畫花容失色，可是已經晚了。
瞬間就好像被撓了癢癢肉一樣，“哈哈哈”捧腹狂笑不已。
最尷尬的是，她根本就不知道笑點在哪裡，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笑。
o（≧口≦）o
“爲，爲，哈，爲什麼……”她上氣不接下氣喘息。
“你不會這麼淺顯的笑話都聽不懂吧？”
確實……不懂，我美術系插畫專業的啊！不過我問的是，爲什麼要咯吱我啊……
“誰讓你莫名其妙浪費我的時間！”
“……”
“董事長，我錯了我錯了！不過還有一件事，正事！真的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