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
對着鏡頭中一大一小兩個美女,宋元清連續按下快門,這一刻宋元清猶如攝影大師附體。
“爸爸,快給我看看!”鏡頭中的小美女已經旋風般衝到宋元清身旁,拉着宋元清的手臂搖晃起來。
宋元清蹲下身子,把數碼相機的顯示屏轉給女兒宋心媛看,“怎麼樣,老爸拍得不錯吧,瞧瞧你多美!你媽更美!”
“哎呀,你都拍壞了!”女兒嬌聲地瞪了宋元清一眼,拿着相機跑到走過來的媽媽身旁,告狀道:“媽媽,媽媽,爸爸把獅子頭都拍成一半了!還有這張,你的腳都沒有了……”
接過相機看了宋元清拍得照片,蘇若雪不由地白了一眼湊到身旁的宋元清,說道:“你還好意思標榜自己是最出色的偵察兵,就你這照相技術,景物你都拍不全。在這邊拿好包,還是我來拍吧。”
說完將自己的手袋塞到宋元清手裡,牽起女兒的手,向着廣場上的青銅像那邊走過去。
“哎,我這是突出重點,你跟心媛纔是重點,那些背景是次要的。”宋元清有些不甘心地爭辯道。
蘇若雪走出兩步停下,回頭一笑,道:“背景次要的話,那你還亂花錢,帶我們歐洲十日遊?”說着,輕哼一聲,轉身繼續走向青銅像那裡。
“爸爸這是愛我們……”女兒心媛仰着頭對蘇若雪說道。
宋元清摸了摸自己的寸頭,有些欣慰地看着女兒,都說女兒是貼心的小棉襖,果然啊。
“不過,以後我再也不要爸爸給我拍照片了……”
初夏的微風,送來女兒“貼心”的話語,讓宋元清一陣無語。
背好腳下的揹包,左手拿着老婆的手袋,習慣性地擡眼掃視了一遍特拉法加廣場。
一個身材中等,臉上帶着幾分戲謔表情,上身黑色短袖T恤,下身牛仔褲的中年人,引起了宋元清本能的注意。
這個中年人給宋元清一種很危險的感覺,這是他以前當兵在戰場上纔有的感覺。
宋元清的注意,讓那人轉臉看了過來,銳利的眼神即便隔着幾十米,也讓宋元清感受到一絲殺氣。
忽然,那人露齒一笑,轉身就向廣場外走去,很快被遊客們遮擋了身影。
宋元清連忙追過去十多米,已然找不到中年人。
“各位團友,這裡就是著名的特拉法加廣場,建於1805年。我們在這裡活動一小時……”
一個圓臉的年輕女導遊,正招呼着剛剛走入廣場的一羣遊客。
廣場上人很多,雖然既不是聖誕也不是新年,但在這個六月的午後,如織的人流依然穿梭不停,著名的景點果然吸引力不同凡響。
在噴泉水池旁,有很多人坐着休息,也有一些人在納爾遜碑下的雄獅旁拍照,廣場上不時落下的鴿子,讓人覺得十分安寧。
空氣中,時不時地飄來“茄子”的喊聲,顯然來自華國的旅行團不止一個。
宋元清搖搖頭,自己是不是有點大驚小怪了,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這可是暎倫首都淪墩的市中心,怎麼會有戰場上的那種危險。
“爸爸快來!”女兒甜美的童音響起,轉身看到老婆正向自己招手,“元清,我們一起拍合影!”
宋元清衝着母女倆喊了一聲“這就來!”,當即舉步向着青銅像走去。
一陣勁風突然從身後傳來,宋元清眉頭微皺,曾經受過的訓練讓他微微側身之際,已經讓過了來人的身影,看到卻是一張稚氣驚懼的臉,宋元清原本的右手攻擊瞬間變成了攙扶。
將踉蹌欲倒的男孩扶穩,口中說道:“當心一點!”
“謝謝!謝謝!不好意思,被臺階絆到了,差點撞到你。”男孩一個勁地道歉着,是有些南方口音的普通話,原來也是華人。
宋元清正要說什麼,忽然一聲巨響傳來,一輛箱式輕卡從不遠處的街道上,強行拐進了廣場內,在人們一片尖叫叱罵聲中,撞倒碾壓多人後,停在距離青銅像僅僅20米不到的地方。
宋元清驚得立即丟下身旁的男孩,跑向正在那附近拍照的老婆和女兒。
“轟”地一聲,那輛輕卡竟猛然間爆炸開來!
巨大的衝擊波向廣場的四面八方擴散開去,無數人瞬間被炸倒在地,殘肢斷臂、血雨飄灑在廣場上、噴泉池中,池水眨眼間變得血紅。
爆炸中心已經幾乎沒有了輕卡,反而留下一個巨大的深坑。
此刻,宋元清發現自己彷彿飄在空中,正俯視着廣場,他看到老婆和女兒倒在血泊之中,一種靈魂深處的痛楚讓他有種消散的感覺。
然後,他看到自己的身體也躺在地上,一隻手已經不見,另一隻手伸向老婆女兒方向。
“老婆、女兒和我難道都死了?!”一種巨大的恐慌籠罩着他。
接着宋元清看到距離自己沒多遠的地方,伏躺着那個險些撞到自己的華人少年,其身下正滲出了一道血流。
就在此時,異變發生!
那少年身上從脖頸處陡然間發出了一道紫色的光芒,宋元清隨即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傳來。
緊接着,宋元清感到自己進入到一個奇特的空間裡。
一片朦朧不清光線暗淡的虛空中,一處潔白如玉的平臺憑空伸向虛空,宋元清此時就站在平臺中央。
平臺並不大,也就2個平方不到,似乎就是平臺隱隱的白光照亮了這裡。
宋元清四處尋找查看,老婆和女兒都不在,只有自己一人。
“若雪——,心媛——”宋元清着急地呼喊着,期待朦朧不清的虛空中能夠有所迴應。
虛空彷彿給出了迴應,一道紫色的霞光突然出現,極爲刺目,讓宋元清不由自主地閉起了眼睛。
隨後,宋元清感受到腳下平臺的震動,睜開眼睛,一個紫色石碑出現在宋元清面前。
它,就豎立在平臺的端頭,無盡的紫色霞光散發出來,籠罩着平臺和宋元清。
奇怪,平臺怎麼變大了?似乎比自己剛剛到這裡時,大了有一倍多。
這紫色石碑的光芒,似乎有些熟悉,不正是那華人少年身上發出的嗎?難道自己死後被紫色石碑吸入到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