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聲適時傳來,透過玻璃門,可以看到兩輛警車停在了門口。
米太太卻注意到門口停着的另一輛車,那是勞斯萊斯幻影。
什麼人開這個車來自家的酒吧?這車所有車型在滬海也就22輛吧?如果是第八代,那就只有一輛。
隨着幾位警察的走入,那輛車的司機也下來跟了進來。
米太太看到那名司機走到了唐川身後,心裡頓時打起鼓來,看來今天不小心得罪人了。
只是自己報警的做法也無可厚非吧?
至於說話的態度,那也是唐川誹謗了自家先生後,自己才反脣相譏的。
進來的五名警察,爲首的一名問道:“米太太,是你報的警嗎?打架的雙方都是誰啊?”
“警官,警官,我們沒打架啊,是他打了我們啊。”
見到警察來了,三個小夥子外加坐在一旁拿紙巾捂着臉的傢伙全都涌了過來,指着唐川就控告起來。
唐川身後的司機眉頭一皺,上前走到爲首的警察跟前,拿出一個證件遞給他,說道:“警官,我懷疑他們四人是危險人物,請將他們帶回警局關押,等我們的人來提審。”
爲首的警察看清楚證件後,臉色一變,露出笑容說道:“明白了,就他們四個人嗎?”
張國良間唐川微微點頭,當即說道:“沒錯,麻煩你們了。”
爲首警官連忙說道:“不麻煩,不麻煩。”
他隨即讓其他警員將四個年輕人銬起來帶上警車,還客氣地和司機張國良留了聯繫方式。
因爲警察的到來,酒吧中原先的一些客人,都結賬走人了,誰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呢?他們是來嗨皮的,可不想觸黴頭。
米太太絕對沒想到是這麼個結局,警察來了,帶走了一方,自己的客人也跑了,在她眼中的另一方卻好好的呆着。
她不敢阻攔警察,就對着唐川說道:“唐先生,看來你後臺很硬,不過我會告訴我先生,他也有關係的。”
唐川剛剛只是覺得這女人說話口氣讓自己不舒服,就順手讓智能心媛查了查這女人和他丈夫,沒想到居然有驚喜。
那位米先生在五年前就已經爲GIA工作了,去年和這女人新婚後就來滬海開了這家酒吧,潛伏下來。
最近活動又開始頻繁起來,此刻正在某處與上線接頭呢。
唐川毫不猶豫地安排丁衛華的行動組出動抓捕,那位上線在唐川的感知中,居然也是有過一面之緣的人,世界真的很小啊。
此時聽到這個女人的話,淡然說道:“我倒是覺得你可以打烊了,你丈夫應該已經被捕,所以你不用等他了。”
米太太臉色一滯,這個唐川居然說自己丈夫被捕了,憑什麼啊?
“唐先生,你憑什麼讓人抓捕我丈夫,你這樣濫用公權力,我不僅曝光到媒體,還會宣揚到境外,讓人知道這裡就是個專-制的國度。”
唐川原本已經要離開了,聽了這話,重新走到了米太太面前,鄭重地說道:“你丈夫受僱於米利堅GIA,來這裡投資開酒吧,是將這裡作爲潛伏點。
你嫁給他僅僅一年,還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你應該感到慶幸,不然我相信你會被他拉下水。
但是如果你枉顧你作爲華國人的身份,給華國抹黑的話,我不介意讓你體會做不了華國人的痛苦。
不要以爲你是香江人,國家就會寬容你。
你剛剛不是很講法律嗎?希望你不要認爲法律只能用在別人身上,而用在自己身上時就是專-制。”
唐川說完,轉身和安宇晨向外走去。
到門口時,唐川停了一下,說道:“你不用枉費心機去通知你丈夫,如果那樣,你就是同案犯了。”
和安宇晨走出酒吧,司機張國良已經將車門拉開了。
安宇晨看到幻影,不由地說道:“靠,這輛第八代原來是你的座駕?”
他跑到車頭看了看,還拿出服務生還給他的手機,打開了電筒功能,對着車牌照了照,然後誇張地叫道:“你這是什麼車牌?見都沒見過啊,居然是紫色車牌?假的吧?”
唐川已經坐進了車裡,問道:“你上車不?不上車,我就走了。”
“上,當然要上!”
安宇晨快速竄進車內,關好車門。
“送你回家,還是說找地方再陪你喝酒?”唐川淡然問道。
“送我去名山醫院吧,我家老爺子還在住院。”
“你心真大,老爹住院,你都能天天這個點喝到人事不知?”
安宇晨臉上有些掛不住,東張西望了一番,問道:“唐川,你剛剛跟米太太說的話,不是嚇唬她的,是真的?”
“我是喜歡嚇唬人的人嗎?”
安宇晨嘆了口氣,說道:“不知道,我反正已經被你嚇到了。乖乖,你怎麼好像是安全人員似的,上來就抓間諜啊。
我就是喝醉了,人家打電話讓你來接我,咋就發展成抓間諜者了?”
“我說了,摟草打兔子,那位米太太一副好公民的樣子,不知道爲什麼,讓我有種不舒服的感覺,就順手查了查,誰知道居然發現她老公是個潛伏間諜,真是天意啊。”
“靠,真的假的?那麼巧合?你的感覺也太可怕了。”
“是啊,都說無巧不成書,我現在也相信了。”
“不對啊,你說你剛纔順手查了查,你不是就在現場嗎?怎麼去查?人家真是間諜,怎麼給你一查就查到?”
唐川笑了笑,說道:“嗯,看來你是真的酒醒了。別問人家的事情了,說說你吧。”
安宇晨臉色頓時垮了下來,半天沒有說話。
“安大哥,見識了我現在的實力,你還有什麼擔心的?區區一個薛家,你不想報復回去嗎?”
安宇晨的雙手交錯握着,在車內的燈光下,指節因爲用力有些發白。
“他們薛家可不僅僅只在滬海有根基,在京都也同樣有。況且,我們嘉園集團也的確有錯的地方,若非如此,你以爲他們可以打垮我們嘉園集團嗎?”
唐川說道:“嘉園集團的新樓倒塌的確是質量問題,但是沒有傷到人,嘉園集團應該有改正的機會。
更何況這個質量問題是人爲因素造成的,而造成這個因素的正是最終利益獲得者薛家。
也就是薛家老二的名墅地產,找人收買了嘉園集團蓮花嘉園項目經理,在項目中偷工減料導致樓房倒塌。
薛家藉此掀起滬海地產業整頓風潮,順勢將嘉園集團打垮,名墅地產一躍成爲滬海地產一哥。
整個計劃最巧妙的一點,就是讓蓮花嘉園的房子在住戶入駐前倒塌,沒有造成一人傷亡。
我猜計劃者中一定有建築方面的專家,才能計算的如此精準。
聽完我說的這些,你覺得還是你們嘉園集團自身有錯嗎?”
安宇晨目瞪口呆,雖然事情發生後,父親和他曾經有過一點點懷疑,但是項目負責人可是嘉園集團的二股東副董事長郭正明。
他可是和父親多年一起奮鬥的老夥計,與嘉園集團的利益攸關,怎麼會幫着外人搞自家的公司?
更何況,事情發生後,郭正明還引咎辭去嘉園集團所有職務,並將手中的股份作爲賠付,抵給了公司。
郭正明損失這麼大,就是爲了幫外人毀了自己一輩子奮鬥的公司嗎?
“唐川,你……說的都是真的?可是蓮花嘉園項目負責人郭正明失去了嘉園集團包括股份在內的一切,這麼大的損失,名墅地產能夠彌補他嗎?”
唐川搖搖頭說道:“我現在問你,他將股份作爲賠償交給嘉園集團,可是嘉園集團隨後被銀行限貸並催貸,導致資金鍊斷裂,現在要破產清算,股份是不是已經一分錢不值了?
這個時候,他就可以夥同薛家輕易地以大白菜價格買到嘉園集團的資產,他也能改頭換面的出現,所有損失全回來不說,還會大幅增值。
我敢打賭,薛家名墅地產的董事會中未來肯定會給郭正明一個位置。”
安宇晨嘆息道:“是啊,這就是薛家可怕之處,要知道嘉園集團全國各地,有不下30個項目,借款銀行也很多,他們居然都同時進行限貸和催貸,我們以前經營的關係完全阻攔不了。
嘉園集團的項目資產原本總值3800億,負債2400億,可由於質量風波,銀行進行資產減值重估後,大幅縮水到只有2200億,導致嚴重資不抵債,被多家銀行聯合啓動了破產程序。
現在嘉園集團的股份不僅一分錢不值,還是負的。我父親也氣得病倒了,市裡甚至派出一個工作組進駐嘉園,監督破產進程。”
“所以你就放任自己,天天在這裡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