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隊長聽到這話也是一臉懵。
因爲他今天一直在外辦案子,昨天晚上也是搞了通宵,根本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站起來走到門口,將門拉開,衝着外面的人道:“快登錄一下郵箱,看看半個小時前有什麼郵件收到沒有?”
很快就有人迴應了。
“頭,這裡有一封郵件,自稱罪己詔,發件人是……汪禹城!”
李隊長眉頭緊鎖,揮揮手道:“快打開來看看吧。”
警員聽了這話,立馬將郵件打開。
而張雅婷也在這個時候,繼續研讀汪禹城給她的郵件後面發生的事。
一封郵件看完,張雅婷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她心裡的震撼。
蘇洛看到張雅婷這副模樣,伸手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給她安慰。
張雅婷衝她苦笑了一下,然後道:“我沒事。”
她終於知道爲什麼他那麼陰暗,那麼冷漠,甚至那麼偏執。
原來是因爲他從小經歷了太多黑暗,以至於他養成了這種性格。
她曾經以爲悲苦人生的是她,可是沒想到有些人比她肩負的東西還要多,比如汪禹城。
外面的警員也讀完了郵件。
“頭,這件事情恐怕要從長計議,我想跟你詳細講解一下這封信的內容。”
而這邊,張雅婷也把後半部分內容跟蘇洛他們講了一下。
最後汪禹城承認,是他殺了他的母親。
他的母親對他是近乎變態的控制,小到他穿什麼顏色的襪子都要干涉。
他知道反抗無效,於是他在母親面前扮演了一個別人家眼裡的孩子。
樣樣完美,樣樣優秀。
到最後,以他最成功的模樣出現在汪家,並且接受了養父交給母親的產業。
他成了他們不折不扣的工具。
他最終因爲忍受不住,將其殺害。
他只想一把火燒掉這個世界的骯髒醜惡。
張雅婷其實說的很簡單,可是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也只有張雅婷才清楚。
張雅婷暫時把她在房子裡的經歷,也和蘇洛和金美妍坦白了。
金美妍聽到之後,也一陣憤憤不平:“沒想到看似風光的汪母,竟然是這種人。”
蘇洛淡淡開口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所以沒有什麼讓人憐惜的。好了,既然事情已經告一段落,我想,和李隊長搞清楚來龍去脈,我們也就可以離開了。”
正當他們走到警察廳的時候,就看到李隊長走了過來。
他衝着蘇洛低聲道:“我有話要跟你們講一下。”
說完,他又將事先看向張雅婷。
“我想,有關於汪公子的事情,也有部分應該跟你解釋一下,他也是個可憐人。”
他的話說完,又有警察走進來道:“頭兒,被燒死的人的確是汪母,另外還有一具男性屍體,胸口中了一刀,初步猜測是汪禹城的養父。”
李隊長點點頭,示意案子可以繼續調查下去。
他走到了審訊室,把幾個人帶進去。
隨後又將幾張照片扔在他們面前。
張雅婷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忍不住把照片撿起來細細觀察。
她看到汪母身上穿着美人魚尾巴的衣服,披散着頭髮,這應該是汪母年輕的時候的照片。
的確美豔動人,像極了童話裡的人魚公主。
和她相對比,汪母更像是東方公主。
見一張照片就顯得有些殘忍了。
汪母捏着汪禹城的嘴,把一條活生生的金魚塞進了汪禹城的嘴裡。
汪禹城面無表情,而汪母卻面帶微笑,看樣子她這樣做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接下來是汪禹城跪在地上的畫面。
那地上鋪滿了玻璃渣子,小小少年跪在上面,膝蓋的血已經染紅了木質地板。
而他的母親只和養父,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笑得很燦爛。
照片的角落還有一個小姑娘正惶恐的看着這一幕。
張雅婷知道,這個小小少年是汪禹城,而那個小姑娘一定是汪小枚。
“畜牲,這母親,簡直就是畜生,那個養父也不是人!”
“我要是他,我怎麼可能等到現在,我在當時就直接把他們弄死!”
李隊長聽到這話,也輕輕嘆一口氣。
他開口道:“據說汪禹城特別討厭魚類,是在他家裡卻養了很多,這是一種偏執變態的矛盾心理。”
魚,又是魚。
張雅婷忍不住想到汪禹城第一次發瘋的時候,正是因爲她長了鱗片。
想起他的眼神,那的確是一種癡狂又厭惡的眼神,他想殺死她,卻又捨不得。
難道說,正是因爲他母親在他小的時候,就讓他生吞金魚嗎?
或者是,還有更可怕的事情。
她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
張雅婷的照片也沒有看完,直接扔在桌上,衝着李隊長道:“對不起,他已經死了,就和我沒有什麼關係,我也不想再去回憶之前的事情。”
李隊長點點頭,也不願再勉強她。
他衝着身邊的蘇洛道:“那這件事情已經澄清,汪家的事情和張小姐無關,張小姐可以回學校了。”
蘇洛點點頭,衝着張雅婷和金美妍道:“你們倆先回去吧,我還有話要跟李隊長說。”
張雅婷聽到這話,毫不猶豫的往外走,金美妍猶豫了一下,也只好跟了過去。
等到兩個人離開以後,蘇洛開始看面前的照片。
照片是特意被擺放順序的,越是到後面,越是血腥殘忍。
也幸好張雅婷沒有看到後面,否則的話以她的心理素質,絕對支撐不住。
李隊長開口:“對於這個養父,我們也已經調查過背景,的確是白手起家,但是他的公司來的都不光彩。”
蘇洛問:“怎麼個不光彩法?”
“原本他的家產是他的養父母的,可是在他成年之後,他就僞造遺書殺害了養父母,繼承家產,後來遇到汪某,被美色誘惑,兩個人合謀,把汪禹城培養爲完美的工具人。”
蘇洛聽到這裡,忍不住微微蹙眉:“我原本以爲他母親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但現在看來,他母親完全就是一個心理不正常的人。”
“有些人穿着人皮,卻做着禽獸不如的事,陽光之下,諸多黑暗。”
李隊長說到這裡,頓了頓,起身給蘇洛倒了一杯茶放在面前。
“告訴你這些,如果你能繼續與我並肩作戰。這世界黑暗面雖然多,但是隻要我們繼續打擊他們,就只能永遠躲在黑暗裡。”
蘇洛抿了一口茶:“那周家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李隊長道:“周老爺蓄意謀殺,關幾年那都是最輕的了,但好像,他還有其他的違法行爲,甚至揹負了幾樁命案,有可能會被執行死刑。”
“說到這個,我倒是有一件事情想請教一下蘇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