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威士利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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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小雪的咖啡屋生意很好, 女性消費者尤其多。上至八十歲下至三歲,全部一窩蜂往這裡來,把小小的咖啡屋擠得滿滿的。小雪為了降低人流, 把價錢擡高再擡高, 然而人數還是有增無減。

會演變成這種局面, 全只因為……

小雪看向她親愛的王子殿下。

為了表達她對他的收留之恩, 小威士利堅決要留在咖啡屋裡幫忙。在拗不過他的情況之下, 小雪只好勉強答應他。雖然如此,小雪也捨不得讓他做粗重的工作,只讓他做一些輕鬆的工作。

小雪癡迷地看著那可愛的小身影。啊, 不愧是她的王子啊,連端咖啡給客人都是那麼地賞心悅目。昨夜她趕了一夜工, 給他做了一件小惡魔的衣服, 還有一條心形的小尾巴……噢, 不行,太萌了!從圍裙的口袋裡拿出相機, 她咔喳咔喳地猛拍了一陣。

拍著拍著,小雪突然停下動作,驚怒地放下相機。

可惡!哪來的鹹豬手?竟然敢吃她親愛的王子殿下的嫩豆腐?

小雪把相機收入口袋,走過去靠窗那一桌,把正在跟客人談話的小威士利保護性地拉到身後, 皮笑肉不笑地朝那名身材微胖的中年婦女問道:“請問需要什麼服務嗎?”

中年婦女擡頭看了她一眼, 撥了撥精緻的頭髮問道:“小姐, 你們這裡請童工喔?不怕被罰錢?”

“啊, 您誤會了, 他是我弟弟,學校放假來找我玩, 見我做事覺得好玩,硬要試試,您知道小孩子就是玩心重。”小雪做出一副拿他沒辦法的樣子。

女人看了她一眼,說道:“你弟弟長得跟你一點都不像。”

小雪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小聲道:“被您看出來啦?其實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他母親是個外國人。”別的不行,編故事她最行。

畢竟是敏感的話題,中人女人施施然地“嗯”了一聲,沒再問下去。

打發了那女人後,小雪拉著小威士利走到一邊,沉痛地問道:“王子殿下,您怎麼可以任人吃豆腐而不反抗呢?”

小威士利歪著頭,問道:“什麼是吃豆腐?”

“吃豆腐就是……”小雪氣短,頓了頓,拉起的小手在上面摸了一把:“就是像這樣碰你,除此之外,抱你還是親你也不可以。”

小威士利點點頭表示明白,隨即又問道:“小雪姐姐也不可以嗎?”

“我當然例外!”小雪理直氣壯地說。

“喔。”小威士利似懂非懂地點頭。

小雪拍拍他柔軟的頭頂,“下次如果再有人敢碰你,直接撂倒對方就行。”

“好。”這個他會。

小雪滿意地點點頭,轉身進廚房。如果小雪知道,這句話在以後會造成多麼嚴重的傷亡,就不會這樣講了。

“送貨!”外面傳來了吆喝聲。

小威士利看看廚房的方向,見到小雪好像很忙的樣子,於是沒有叫她,自己走出去,朝那位從卡車上面跳下來的中年男子問道:“大叔,有什麼需要幫忙嗎?”

沒想到走出來的是一個小男孩,中年大叔愣了愣,隨即喊道:“去去去!小孩子湊什麼熱鬧,叫大人出來!”

“小雪姐姐沒空,我來就行了。”

中年男子邊把一袋袋的麪粉從卡車上扛下來,邊說道:“抱歉啦,我有點急事,沒空一包包幫你們扛起去,我放在這裡,你叫你家大人自己出來拿吧。喏,這是單子。”

小威士利拿了單子蹬蹬蹬地跑進店裡,過了一會兒,拿著錢出來付給他。

中年男子數了下錢,見數目沒錯就不再理他,繞過他打開車門。

小威士利轉頭看了看那幾袋看起來體積比他還大的麪粉,伸出兩條纖細的胳膊毫不費力地一手拎起一袋,朝已經坐上卡車的中年男子禮貌地說道:“大叔,再見!”,然後在中年男子不敢置信的眼神中走進咖啡屋。

走進咖啡屋時,原本不算安靜的店裡頓時一片鴉雀無聲,小威士利奇怪地望過去,只見大家都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左邊那位姐姐連咖啡傾倒一桌都無所覺。

小雪從廚房走出來,看到他也呆住了。過了半晌,她才反應過來,趕緊跑過去把他推進廚房裡。

小威士利不解地看著她的舉動,問道:“小雪姐姐,怎麼了?”

“欸,放下放下!先放下!”小雪緊張兮兮地看著說道。

小威士利聽話地“呯呯”兩聲放下兩袋麪粉。

小雪嚴肅地握住他的小肩膀,湊近他的臉,說道:“王子殿下,我知道您是無所不能的,但是您現在正在被人追殺,敵人是明我方在暗,您要懂得隱藏住自己的實力,不要輕易讓敵人發覺你藏身的地方,知道嗎?”

他什麼時候被人追殺了?小威士利黑線了下。“小雪姐姐,我只是想幫你。”

小雪摸摸他的頭,“乖,我知道。不過這種事情小雪來做就行了,您是王子殿下,不能做這種粗重的工作。”

小威士利覺得有必要澄清一下。“小雪姐姐,我真的不是你說的什麼王子。”

“王子殿下,在我面前你不用偽裝啦。”小雪擺擺手,一副“幹嘛跟我見外”的樣子。

“小雪姐姐,我真的不是。”小威士利睜著晶亮的眼睛直視她。

小雪撇了撇嘴,哀怨道:“王子殿下,您忘記我了嗎?我七歲的時候被人欺負,您從天而降,把我從壞人手上救下來,是您親口告訴我您是我的王子的,您怎麼可以不承認?”

小威士利臉皮抽動了下,她七歲的時候他還呆在媽咪肚子裡呢,他確定他們沒有共同語言。“……算了,你當我沒說吧。”

小雪受傷道:“王子殿下,連您也覺得小雪有病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小雪跌坐在地下,雙手撐地,聳動著肩膀,泣道:“連您也看不起小雪,小雪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如自我了斷地好……”說完從旁邊拿出一條打包蛋糕的緞帶纏上自己的脖子,作上吊狀。

小威士利著急地搶下她的緞帶,“小雪姐姐,你不要這樣,我相信你就是了。”

小雪咬說脣,幽幽地望向他:“您沒騙小雪?”

他堅決地搖頭。聽說人類很脆弱的,要是她一會兒又尋死就糟了。

“那就好。”小雪拍拍裙子上的灰塵站起了,“我去忙了。”一點也沒有剛才尋死尋活的悲壯。

小威士利呆呆地看著小雪走出廚房的背影。

呃,那個,他是不是被耍了……

就這樣,日子在打打鬧鬧中飛逝了。

兩個月後的某一天,當小雪起牀做早餐後,小威士利睜開毫無睡意的眼,坐起身來。

每天裝睡,真的太辛苦了。而且小雪姐姐的睡相又不好,老是把他當抱枕一樣手腳都纏得緊緊的,害他連動都不敢動(一動怕小雪會整個人飛出去)。

老成地搖頭嘆氣了一會兒,他走下牀,腳丫一接觸到地板他就覺得有點不對勁。

這種輕盈的感覺……他下意識望向自己的四肢,只見他的手腳越來越透明,跟他上次在森林裡一模一樣。

敏銳的耳朵聽到從樓梯處傳來的小雪的足音,他心下一驚。

糟!會被她看到!

想躲避已來不及,在消失前映入瞳孔的,只見那個相處了兩個月的少女目瞪口呆地望著他的方向。隨後只見她嘴巴一張,朝他喊了一句話。

然而那聲音已經來不及傳入他耳朵,因為他已經回到他出生的地方--卡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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