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就是他們幾個鬧事!”男花魁一見到霍紅顏便絲毫不隱瞞的把事情的起因經過完完整整的告訴了霍紅顏,霍紅顏也是耐心的聽他講完了一篇長論文,聽後,眉頭一皺。
“原來客官這麼喜歡紅顏臺的戲啊,”霍紅顏把摺扇遞給了沐雪,福了福身道,“那我便在此感謝客官們。”
“霍姑娘快請起!”姚秀才等人這才緩過神來,姚秀才趕忙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把霍紅顏扶了起來,表面上是在扶人,而在無人觀察的地方,他的手已經伸上了霍紅顏後面的腰,輕輕撫着。
“怎麼有種似成相識的感覺……”驍呈哲腦海裡立馬浮現出了三年前在軍營,千將軍抱着敗將送來的歌女不斷往她身上一通亂摸的場景。
霍紅顏面對姚秀才此等不良行爲,什麼也沒說,只是淡然一笑,隨即,右手慢慢的搭到了姚秀才覆在她腰上的那隻手,接着,‘咔——’只聽一聲清脆的骨頭斷了的聲響,姚秀才登時疼的張大了嘴,而霍紅顏仍是笑着,輕柔的撫摸了下他骨折的手,雲淡風輕一笑。
見狀,隆秀才眉頭緊鎖,臉上漸漸露出憤怒之色,上前一把將痛不欲生的姚秀才拉到身側,指着霍紅顏,小聲嘀咕道,“不就是個由邪魔歪道組織的林隱莊出來的女魔頭嗎?有什麼資格對我們如此無禮?”
沐雪好笑道,“歪門邪道?我們林隱莊爲你們驍國貢獻了多少東西?你們就是這樣說我們的?”
陳秀才也道,“就是,才藝誰不會?整日裝的這麼清高,沒準身子早髒了。”
霍紅顏心平氣和的將二人的雜言碎語一通收進了耳裡,她也不惱,只是再次輕笑了聲,“才藝開始了哦,請諸位賞眼觀看。”語畢,扇開合,遮半面。
畫面一轉,衆人重新端端正正的坐回了原位,一片狼藉的景象經歷了男花魁和沐雪的合作勉強幹淨了點,食物和美酒重新上了桌,一切都恢復了之前的平靜。
沐雪和男花魁候在舞臺兩側,每個人都拉着拉開紅幕布的‘開關’繩子。
大約過了一分半,原本悄靜無聲的幕布後傳出了霍紅顏的聲音:“小男,沐雪,拉開罷。”
聞言,男花魁和沐雪手上力度一大,只聽‘唰——’一聲,幕布的兩側紛紛分散開來,隨即映入眼簾的便是平躺在舞臺上的霍紅顏以及她身後拿着胡琴的一幫人了。
她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沉默的站在那兒。衆人也沒發出聲音,靜默許久,這時,胡琴女們開始齊齊將手指放在了琴絃上,有規律的撥弄着。
一但所有胡琴一同彈奏起來,那麼四周將都會圍繞滿餘音繞樑的音樂。就好比現在,一陣滔滔不絕的琴聲頃刻裝滿了整個紅顏臺,讓衆人聽的很是滋味。
琴聲一響起,躺在舞臺上的霍紅顏也終於開始表演了,只見她將一隻腳擡起,腰半彎着,左手伸到了自己脖前,慢慢的從下伸到了上,但如此嫵媚動人的動作竟然只是開頭!
接着,霍紅顏雙腳往上一伸,雙手按在地上,稍一用力,就見她毫無聲響動靜的在空中翻了個漂亮的身,又漂亮的雙腳落到了地上。
落地後,霍紅顏用最快的速度將雙手伸到後面,交叉舉到了頭頂,腳穩定好了,腰部嫺熟的扭了起來,左扭扭右扭扭,雙手也是如此。
那苗條標準和一張傾國傾城的美人臉跟這支西域舞堪稱絕配,每當她扭一下身,衆人的鼻血就跟着流下來一點。
燕憶懷:“哎?什麼東西這麼熱,我吃壞了嗎?”
驍呈哲:“不是吃了什麼,是你鼻血流出來了。”
白晏暢:“王爺,您自己也是。”
新秋:“你們幾個和我都半斤八兩。”
秀才們:“哎呀,我們可以睡了她嗎?忍不住了啊!”
霍紅顏自顧自的扭着身,突然停下,將舉在頭頂的雙手平伸到兩側,開始原地轉圈,不知不覺的,她臉上的紅紗布便落了下來,乍一看,好傢伙,這全貌完全不能用‘傾國傾城’四個字來形容了,應該用‘貌若天仙’的加強版!
霍紅顏不斷扭着身體,衆人已經被她這一系列迷人的舞蹈給迷的神魂顛倒了。
燕憶懷瞧着她的那支舞,眼都不離開,不知怎的,她好像越來越覺得雙瞳開始出現了幻覺,周遭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扭曲起來,舞臺上的胡琴女和霍紅顏看起來越來越迷糊,不僅是視覺的奇怪,此時,一股熱氣‘噌——’一下子衝上了整個腦殼。
強大的衝擊讓燕憶懷的腦袋弄得生疼,她再次舉起擺在桌上的紅酒,端在嘴角。
驍呈哲看霍紅顏的才藝看的入迷,額上不知不覺染上了一層紅暈,身子頓感不適。奇怪了,這周圍並沒有什麼特殊的香氣啊,怎麼身體越來越不舒服了?
氣味沒有,酒食裡也沒有添加任何東西,難道這只是錯覺嗎?
其實這事燕憶懷不知道也不怪她,小時候她就一直因爲與家人思想不同的原因被家人鎖在屋裡,每日強行給她洗腦,除了《中醫》、《西醫》、《燕家祖傳神藥》和一些不能碰的毒品和毒品配方之外就很少瞅見什麼近乎消失的稀罕藥材了,主要是父母也不讓她看,非說等她成年了再給她看,就連家都很少出去,在像燕家這種神醫家族,寒窗苦讀十幾年能學到的東西還只如螻蟻,她至今爲止還沒有把各種稀罕藥物給記全,所以她在家裡的排名也只比燕神醫的學生們高,而跟家人比起來,那可真是知識淺薄了。
白晏暢興致勃勃的用畫筆在紙上完完整整的畫上了霍紅顏舞蹈時的模樣,不過他整個人頭暈腦脹,眼見着他落在紙上的筆歪歪扭扭的,好好的人形廓被整得歪七扭八的。
紅顏臺上的表演仍舊沒有停止,白晏暢仍舊頭暈腦脹的畫着畫,胡琴一下,畫筆一下,胡琴一下,畫筆一下,胡琴一下,畫筆一下。
燕憶懷心道,“不好!”
這畫筆和琴聲連續了大約十次,可就在這時,胡琴那優美的音樂聲和霍紅顏的舞蹈戛然而止,白晏暢手突然一鬆,登時失去了知覺,雙目閉上,‘砰——’一聲,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隨着白晏暢的倒下,周圍的其他人也慢慢的感受到了比之前更猛的頭痛,各個死命的扶着額,可這一切全是徒勞的。
霍紅顏冷笑一聲,隨即,秀才們捂着額頭痛罵起來,驍呈哲和新秋也不例外,他倆各自掐着自己的胳膊想讓疼痛讓他們清醒點,但這堪稱跳樑小醜的動作讓沐雪輕蔑地瞥了他倆一眼。
沒到半分鐘,秀才們通通倒地不起,一個個全都陷入了假死狀態,主僕二人掐的也更厲害了,看他倆那動作,彷彿恨不得直接將自己胳膊上的肉割下來。
“哈哈,”沐雪笑道,“疼痛確實有用,但你們這種方式就想都別想了,少說也得出血啥的罷。”
驍呈哲問道,“你們爲何要加害我們?”
聞言,沐雪先是狂笑不止,隨後便換上了一副極其冰冷的臉,冷聲道,“你們幹了啥,自己還不清楚嗎?”
“什麼玩意?”新秋疑惑道,“我們什麼也沒幹過啊?”
沐雪道,“現在估計是不知道,但等你們死後就會知道了。”
“你爲何……”新秋話還沒說完,就聽‘咔——’一聲不輕不重的聲響落在了他的額上,擡頭一看,竟是不知何時男花魁將一根昏迷針射在了他額上,這下,新秋可算是把持不住了,他雙眼一黑,倒了下去。
驍呈哲見狀,本能的想去扶他,可就在他剛邁出一步時,雙眼便黑了下來,整個人晃晃悠悠的搖在空中,沒了身體力量的支撐,他整個身體開始往下傾。
就在這危機時刻,燕憶懷不知什麼時候起就從兜裡掏出了整整齊齊的六支銀針,苦於沒有毒藥,她只能先將三支銀針射在了自己的額上,緊接着,朝他狂奔而去,‘咻——’三支銀針快準狠的紮在了驍呈哲的額上。
還好迷藥被吸入鼻中沒那麼深,驍呈哲這就被額上突如其來的疼痛給弄得恢復了一點點意識,燕憶懷速度極快,沒一會兒就奔到了他的身旁,一把將即將落地的驍呈哲給抱入了懷中。
驍呈哲先是一驚,隨即還沒反應過來,燕憶懷便直接提起他,毫不留情的甩飛砸在了舞臺板上,甩的時候還大吼了一句,“給老孃清醒點!”
‘砰——’由於力氣過猛,驍呈哲直接把舞臺給砸出了一個洞,額上的三支銀針應聲而斷,散落的木板落在了驍呈哲的頭上,驍呈哲捂着頭,咬着牙,良久,額上便流下了一行血,丫的真疼。
這邊,燕憶懷虛弱無力的扶着額,方纔恢復的一點意識終究還是沒能勝過霍紅顏的迷藥,面前漸漸的開始模糊不清,整個人半跪在了地上。
“世上竟還有此藥……”她斷斷續續着講着話,“我……不知,你到底……是如何把……它做成無色無味的,連我……都沒法聞出來。”
霍紅顏笑道,“‘密暈散’我最得意的本人作品,由毒素不強但可以讓人昏迷的多種藥粉而制,我命人給紅顏臺的紅燭裡散下,無色無味,樣貌及香氣都與普通燭香無疑,不過呢,樣子我倒是沒讓你們見着,自然不會引起懷疑。”
燕憶懷喘着氣,道,“你究竟……是誰?”
霍紅顏自然答道,“十毒娘霍紅顏,只不過我在外呀用的全是十毒孃的稱號,很少有人知道‘霍紅顏’是十毒孃的名字。”
燕憶懷強撐着身體,堅持着不讓自己昏迷。霍紅顏倍覺有趣,親自用輕功飛到了燕憶懷身前。
燕憶懷先是一愣,隨即,只見霍紅顏直接擡起了她的下巴,讓她與她四目相對,接着從兜裡掏出了個藥瓶,擰開瓶蓋,還不待燕憶懷反應過來,藥水就已經被灌進了嘴中。
藥順着喉嚨流下,燕憶懷想掙扎,但奈何自己的身體怎麼也動不了,能動的也只有一雙眼睛,她面部猙獰,霍紅顏毫不理睬,只是一個勁的給她灌藥,騰出一隻手來,不緊不慢的就將她額上的銀針一支一支拔了下來,隨意的扔在地上。
“不好!”恢復意識的驍呈哲扶着額站了起來,見着霍紅顏對燕憶懷的所作所爲,大喊道,“不許動大姐大!”
語畢,驍呈哲便揮起了拳頭直衝霍紅顏的腦門奔去,霍紅顏對於他的動作,瞅都不帶瞅,就在驍呈哲毫無障礙的將拳頭揮在離她腦門一米的距離時,霍紅顏脖子一扭,驍呈哲揮了個空。
接着,霍紅顏又趁他不注意,左腳擡起,‘啪——’狠狠砸在了驍呈哲的膝蓋上,這一腳威力極大,驍呈哲咬牙不讓痛喊聲傳出來,但還是一拳頭朝霍紅顏的腦門揮了過去。
此時的霍紅顏已經給燕憶懷灌好了一半的藥,她將剩下的藥水瓶捏在燕憶懷手心裡,然後動作嫺熟的整個人趴在地上,完美的滾走了。
由於沒了霍紅顏的遮擋,驍呈哲的拳頭就自然而然的朝燕憶懷臉上落去,他面色一驚,但已經伸出去的拳頭哪是想停就停的?驍呈哲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拳頭就要往燕憶懷臉上砸去。
突然,燕憶懷擡頭,立馬恢復了神智,只見她伸出手了,用力的握住了驍呈哲的手腕,有了這力量,驍呈哲這才得以停下了拳頭。
就這樣完美的避免了一系列的誤傷後,燕憶懷輕輕鬆了口氣,心中暗想,“這十毒娘性格還真是難辨,前會兒還想要我們的命,這會兒又給我解藥。”
然而還沒等她感慨完,驍呈哲就蹲下身,將她那張臉掰到了自己面前,上下打量着,“還好沒事,這麼一張美人臉毀了就不好了。”
燕憶懷冷聲道,“看夠了沒?”說着,她又將藥瓶塞進了驍呈哲的手中,吩咐道,“去,給新秋侍衛他們輪流灌下,不要一次性把解藥全喝完了,喝少點不會影響藥效。”
這邊,霍紅顏滾到了舞臺下,她輕笑一聲,隨即,便對沐雪和男花魁問道,“你們覺得,這些倒下的人當中誰能與你們一戰?”
男花魁塗着胭脂道,“我覺得應該是那位侍衛服的。”
沐雪指着白晏暢道,“那個男生長得倒是端正文雅,但可惜人品不咋樣,跟那些個秀才一樣是個炮灰,不值一提。”
霍紅顏起身,揮了揮衣袖,笑道,“那……小男和沐雪,跟着前輩我與三個人開戰罷。”
驍呈哲先是給新秋灌了解藥,新秋悠悠醒來,由於中了密暈散昏迷的人醒來時面前會出現幻象,一時半會兒沒法徹底清醒來,所以他現在就將驍呈哲看成了自己的義母,當即一愣,緊接着更多的情感涌上了心頭,眼淚汪汪道,“義母,新秋這是……來陪你了嗎?”
然而他還沒有得到回覆,驍呈哲就舉着藥瓶移到了白晏暢的身旁,一邊注意着霍紅顏等人的舉動一邊給他喂藥,藥水順着他的喉嚨滑下,隨即便迷迷糊糊的睜開了雙瞳。
眼見着第幾人醒來,驍呈哲正準備也給秀才們灌下解藥,可當他從白晏暢身前蹲起時,男花魁漫不經心的將胭脂蓋合起,朝驍呈哲手上擲去,‘啪——’一聲響,驍呈哲手中的藥瓶聞聲裂開,零零散散的瓷片和藥水一下子全撒在了他的手上。
見狀,驍呈哲臉色大變,當下轉身,指着男花魁罵道,“卑鄙!這可是救人的解藥啊!”
男花魁對他絲毫不理睬,仍是自顧自的反覆抹着脣上的粉紅色。
霍紅顏一腳蹬上了舞臺的中心,蹲下身,將手放在了一塊與衆不同的木板上,一拉,木板下,嶄新尖銳的數十把劍便映入了眼簾。
這些劍樣貌、攻擊性、屬性都是一致的,並無什麼高低之分,霍紅顏從中挑了六把拿起,轉身,將其中三把劍分別拋向了燕憶懷、驍呈哲、新秋。
燕憶懷一把接住,驍呈哲也接住了,而拋向新秋的拿把,‘啪——’一聲砸在了他的臉上,新秋不禁痛呼一聲,隨即便一手揉着鼻子,一手拿着劍起來了,道,“弄疼了老子的鼻尖!”
驍呈哲十分煩躁的在他腦門上拍了下,道,“嚴肅點,沒看見前方氣勢洶洶,胸有成竹的三個人嗎?”
聞言,新秋立馬會了意,趕緊緊握手中劍起立,腰板挺直,擺好架勢,兩眼睛被他瞪得大大的,嘴歪眼斜,一副凶神惡煞的死死瞪着在他前方的沐雪。
沐雪自然也不是吃鈣的,一下子面色變得兇狠起來,臉頰扭曲的不成樣子,如視仇敵般的瞪了回去,與新秋不甘上下。
二人就如此瞪了一秒,兩秒,三秒堅持到第五秒的時候,新秋就不行了,低頭,鬆開了緊皺的臉部器官,垂頭喪氣道,“我敗了。”
燕憶懷/驍呈哲/白晏暢/男花魁/霍紅顏“……你倆難道就不能比點有意義的嗎?”
沐雪:“哈哈哈,還敢跟我比,也不想想老孃我當年可是老鄉出了名的保持臉部扭曲大冠軍,就你還真是不自量力!”
新秋:“哼!一個女的成天擺着一張母夜叉的臉,怪不得穿着也像母夜叉。”
沐雪:“你說啥?!”
新秋:“你瞅瞅自己手腕上的東西,不像母夜叉像什麼? ”
沐雪:“哎呦你這個人渣,給你臉了是罷?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個人了,渾身上下都是一股三歲孩童之氣! ”
新秋:“我***,要你管!”
沐雪:“有病!我***。”
(阿莓阿糕:“此處並沒有想把新秋和沐雪組爲cp,他們之後的劇情是損友,請不要誤會。”)
一旁圍觀的人們齊齊懵逼。
白晏暢:“呃……霍姑娘,不如我們先準備一下,待會兒再開戰如何?”
驍呈哲:“嗯對對,不能光是你們擁有足夠的體力,我們也是需要以自己最高超的水平戰勝強大的你們!”
男花魁:“就衝你這句話,我很贊成!”
霍紅顏:“行啊,那諸位想不想喝杯茶潤潤喉嚨?咱們待會兒也好裝個逼。”
燕憶懷:“唉,難得的心平氣和啊。”
……
大約過了十五分鐘,待到沐雪和新秋通通累到喉嚨發疼後。
霍紅顏率先將劍握在了自己手中,一臉人畜無害的模樣,恭恭敬敬的走到了爲首的驍呈哲面前,面帶微笑,鞠躬道,“在下霍紅顏,江湖人稱十毒娘。”
驍呈哲也鞠了個躬,道,“在下驍呈哲,江湖人稱……呃,從始至終都沒有。”
霍紅顏道,“很好,那麼請能打的出來,與各自配對的對手站好,我們公平競爭,可好?”
驍呈哲笑道,“何樂而不爲?”
霍紅顏道,“行,”隨即便將劍稍稍拔出了鞘,明亮的劍身照映在燭光之下,顯得格外明亮,她道,“那麼,準備開始。”
此言一出,衆人都深吸了一口氣,手中的劍握的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