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軍到了!
高力士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興奮過了。
如今兵兇戰危,在安史大軍的鐵騎下,半壁大唐江山都已淪陷,而更雪上加霜的是,以往與大唐交好的幾個小國也與唐玄宗這邊斷了聯繫。
唐玄宗不是沒想過找援軍來助陣,可當安祿山強勢崛起時,周邊幾個小國幾乎在同時選擇了沉默,任大唐這邊快馬加鞭派出多少求援急報,卻都沒有得到迴應。
能治理一國的君主哪一個會沒有一點見識?
以如今大唐軍隊的頹勢,誰又願意將自己的國家往火坑裡推?
說白了,多自己一個不多,少一個也不少,安祿山與史思明聯合起來,儘可以一口吃下。
在這時保持沉默纔是最明智的選擇,否則等大唐覆滅,安祿山回過頭來打自己,連盛世大唐都擋不住的軍隊,自己這小小的國家又能頂什麼事?
所以,有些國家選擇了明哲保身,而另一些,卻早在安祿山起事之初便已經談妥,決定兩不相幫。
於是這麼久以來,唐玄宗連一個援軍也沒有請到。
而在這封戰報裡,高力士終於看到了援軍,不是來自於外,而是內!
中原武林人才濟濟,這樣的一羣人聯合在一起,確實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然而唐玄宗卻沒有表露出太多的興奮之意,甚至還有些苦澀。
援軍?
他苦笑着搖搖頭,那纔多少人?
據戰報上說,匯聚到洛陽城的武林中人大約有過千人,一支千人隊伍,即使是如今大唐軍隊連遭慘重損失的情況下,他也隨隨便便可以湊出來。
想要靠這過千人就打敗安祿山的大軍,這無疑是癡人說夢。
不說別的,中原地大物博,過千人征戰四方,別說打了,就是累也得累死。
“陛下,這羣人雖少,可個個戰力十足,絕對可堪大用啊!”
高力士見唐玄宗似有放棄的打算,連忙進言勸道。
“用是自然要用的,只不過與朕的心裡預期差了許多而已。”
唐玄宗搖搖頭,他理想中對於中原武林這邊,其實最希望的還是水月府能夠站起來。
甚至當初蜀山劍主向他說出否極泰來物極必反時,他也以爲到最後一刻,水月府必然會現身幫助於他。
可惜直到現在他也沒等來關於水月府的任何消息,難不成對於水月府來說,此時還不到否極泰來的程度?
“力士,這件事你親自跑一趟,現如今霸劍山莊的莊主是誰?孟瀚然?”
唐玄宗想了想,對高力士道:“你親自找孟瀚然談,他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只要他同意率人助我大唐,一切都好說。”
“是!”
高力士恭敬應命,心下也在嘆息。
能從一個太監做到將軍,他當然也是才智過人之輩。
唐玄宗的話說了等於沒說。
要什麼要求都可以提?
這次戰爭若是大唐獲勝的話,孟瀚然當然是什麼都可以提,可若是輸了呢?
看眼前的形勢,分明大唐還處於輸多贏少的局面上,要想得到唐玄宗口中什麼都可以提的賞賜,孟瀚然或許得拿命去拼。
————————————————
“何方鼠輩敢在此造次!”
洛陽城,隨着廢宅前方的一聲大喝,兩方人馬的頂級戰力終於碰撞在一起。
一邊是以孟瀚然念頭,安安隨行在側的武林聯軍,而另一方,自然是以狼牙軍目前僅餘的四個宗師爲首。
除了秦浩之外,另外三個宗師都已到了場,眼見孟瀚然那邊氣勢如虹,又有西門雨與王劍的事情在前,三人本準備先不動聲色,讓其他狼牙軍士中修爲較高者先去試試對方的實力。
可焦陽的一句話,立時就將這三人推向了前臺。
之前那聲大喝也是焦陽所做,他主動站出來,身後那三個宗師自然也樂得讓他先去做個炮灰,可焦陽的下一句話,立時就讓這三人面色難看。
“江湖高手?我呸!”
焦陽斜睨着眼,上下打量了一下氣勢駭人的孟瀚然,不屑的吐了口口水,身軀一側,狂傲道:“看清楚了,你們這些許微末道行,能敵得過咱們狼牙軍的宗師高手?”
宗師!
孟瀚然的腳步一頓,心下不驚,卻是狂喜。
又有三個?
別看他一路衝鋒在前,對於四面八方的感知也沒有放鬆過。
此時武林羣雄這邊大部隊也到了廢宅附近,正好可以見到他力抗三大宗師的場面,這對於霸劍山莊乃至他個人的聲威來說,當然又會是一個巨大的突破!
這一次他可不準備再讓花想蓉來搶他的風頭。
雖然花想蓉如今也算他霸劍山莊的人,可畢竟只是明面上而已,對方想走就走,他連一點辦法也沒有。
更何況,這些天來他已經知道,花想蓉甚至還是無雙閣的閣主,萬一她突然有了別的打算,想將無雙閣提到檯面上來,那他孟瀚然與霸劍山莊豈不是白白爲他人作了嫁衣?
所以,爲了以防萬一,他還是準備由自己來斬獲這些聲望,這樣纔是最穩妥的做法。
至於他能不能同時敵得過三位宗師,他自己當然一點也不擔心。
畢竟劍晨與安安他們此時還得依靠着他霸劍山莊,那麼他孟瀚然當然不能有事。
是以,只要他敢衝上去,隱藏在暗處的劍晨就絕對不敢袖手旁觀,任由他被人羣毆致死。
既然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他不去殺個聲勢赫赫,還等什麼?
“宗師?很了不起麼?”
心下計較已定,孟瀚然面露冷笑,重重將重劍往地上一頓,以手支着劍柄,嘲弄道:“你信不信,老子一個打他們三個!”
這句話一出口,他頓時便將花想蓉出手的可能性給堵死。
而同樣的,這句話一出口,焦陽身後三個宗師的面色頓時難看無比。
對方都指着自己的鼻子叫罵了,若是不應聲,今天這個面子可就丟得太大了,傳出去更是會笑掉人的大牙。
“小子,你是不是太狂妄了?”
三人中,站中間那位面色陰沉無比,看着孟瀚然,以他們的修爲,當然能一眼看穿孟瀚然的真實修爲也不過就在立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