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6月26日在人們忙碌的時候已經降臨。一千匹戰馬披着紅綵綢,所有騎兵都佩戴着紅綢帶。新娘子騎着一匹火紅的馬駒,穿一身可體的白‘色’婚紗。俄羅斯人組成的樂隊在前邊開道,從北邊的赤峰市朝錦山鎮王府前進。
在錦山鎮外邊,胡志勇、侯大順並肩站着,等待新娘子到達時迎進新人的‘洞’房。一個牧師打扮的人在後邊張望着,他在不停地看着手腕上的手錶。
“來了!”樂聲首先傳了過來,錦山鎮萬民頓時沸騰起來。廣場上人山人海,看着美麗的新娘在品頭論足。
“新娘子下馬!”牧師尖着嗓子喊着,兩個鮮族姑娘過去攙扶着。
“新郎、新娘拜天地!”王府大‘門’口,按照婚禮要求正常舉行着儀式。
胡志勇站在人牆外,‘激’動心緒不能平靜。他是一個特戰指揮官,從未有經過大的戰役。熱河第一次針對日軍實行突擊,會不會引起小鬼子瘋狂‘性’的報復?
“緊張?”胡志鋼出現在弟弟身邊,關心的看着弱小的胡家三少。
“大哥,我這做是對是錯?”胡志勇這一刻有點猶豫。小鬼子四個師團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萬一島國拼命增兵,不知有多少百姓要遭受生靈塗炭。2
“對,非常對!”胡志鋼給弟弟鼓勵似的肯定着:“日軍封鎖我們,如果沒有舉動反而不正常。打一仗,既能讓我們的部隊得到鍛鍊、又從實戰中學習一下步陸空三軍配合的經驗。小鬼子在察哈爾兵力不多,你爲啥不從那裡下手?”
胡志勇嘆口氣:“察哈爾是馮‘玉’祥的防區,我們打下來也不能佔領。咱們不能給國軍找藉口,更不能讓國人罵我們是佔地爲王的軍閥。”
“難道任由小鬼子去哪裡掠奪?”胡志鋼不滿意的看着弟弟。
“不會!”胡志勇鎮定的說道:“年內必須把察哈爾收到我們手中,否則我們的物資只能從蘇聯高價購買。”
“年內?你說馮‘玉’祥堅持不到年內?”胡志鋼吃驚了,一個省十二萬人馬,難道這麼快就敗退?
“單憑小鬼子辦不到,老蔣不會讓馮‘玉’祥攪‘亂’他的計劃,必定會出兵圍剿察哈爾。”胡志勇淡淡的說着,他也在努力的回想着歷史的經過。
“老蔣?他就不怕萬民戳他的脊樑骨?”胡志鋼愣住了:“打鬼子它不支持,還敢在背後使黑槍?”
“根據情報,北平軍事委員會一再致電蔣介石,要求增派援軍和給養。老蔣堅持不再增兵,更不會把自己的嫡系部隊送上抗日戰場。何應欽對抗戰勝利失去了信心,已經把部隊進一步收縮。
馮‘玉’祥擴兵太快良莠不齊,老蔣會收買一部分拉垮他的軍隊。蔣介石北上保定想與馮‘玉’祥達成協議,被他拒絕。估計已經派出特務要對他的各路指揮官實行刺殺。二哥這次也出動了,而且是戴笠親自任命的。”
“嗨!”胡志鋼難過的搖頭:“他是被豬油‘蒙’住了心!”
胡志勇爲難的說道:“這只是開始,今後我不知咱們三兄弟會怎樣,但我肯定你與他有在戰場上相見的時候。”
“你是說抗戰勝利以後?”胡志鋼驚覺,難道內戰還會繼續打下去?
胡志勇正準備說話,忽然看到東南兩個方向聲起一道道火球。他矚目望着,炮聲隆隆的開始響了起來。“嗡——”飛機起飛,三架飛機一組飛臨高空,直奔日軍防守方向飛去。
“火!”
看到的人驚叫起來,在外圍七八公里處一片火海,日軍剛建立起來的炮樓、工事全部淹沒在火海里。坦克、裝甲兵開始走出關卡,坦克團後邊跟着一個步兵團。
“打鬼子了!”
“開戰了!”
“看,我們的空軍、坦克和步兵都出去了!”
熱河自治省最熱鬧的一天,從早上到中午的婚禮。從12點開始炮擊到坦克部隊的出發。大家都衝上山頭,觀察着日軍是怎樣被自己的部隊打敗。
日軍關東軍司令官武藤信義吃驚了,急令在南邊的軍隊朝秦皇島一帶撤退,另一部卻不顧馮‘玉’祥大軍的拒當,衝向察哈爾地區。
日軍飛機起飛,英勇的熱河空軍殺過去,和日軍展開‘激’烈的衝殺。東線日軍拼命抵抗,被裝甲車上的火箭炮打的陷入火中,大部日軍龜縮在城裡,用步槍、機槍、擲彈筒不停地掃‘射’着。
“衝!”坦克師看到日軍的炮火無法傷到自己的坦克,一下子衝到城牆邊。步兵急忙展開攻城,輕易地爬上沒人防守的城內。
“日軍從東‘門’、南‘門’敗退,不要追擊,撤!”步兵師長通知着前線部隊,讓打掃戰場的戰士們帶着物資急速撤離。
“報告,日軍又開始增加飛機,空軍已經吃不消了!”參謀長拿着電話,對指揮作戰的蘇喜慶請示着。
“‘女’兵火箭炮準備,用火力把日軍後援飛機擋住,高‘射’機槍、高‘射’炮尋機殲滅敗退的日軍飛機!”蘇喜慶並不慌張,大戰前他就考慮過,敵人的飛機數量要比自己多。
“是!”
“命令空軍,和日軍拉開距離。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可以返航了!”蘇喜慶給另一個參謀下達命令,讓他通知空軍。
“是!”
地面上的火還未熄滅,天空中又出現一片火海。一道美麗的火網阻擋住增援的日軍,令他們不敢靠近熱河一百里內。
炮聲隆隆的響着,後勤部長郭大偉在不停地指揮部下朝前線運送炮彈。
關東軍司令部裡‘亂’成一團,武藤信義看着表:“五個小時,五個小時不停地開火,熱河有多少炮彈?多少大炮?”
“命令我們的部隊再朝後撤,他們不敢走出自己炮火的防區。”日軍參謀長建議。
“喲西!”武藤信義點點頭,下令再一次撤軍。
“讓開一條路,讓殘餘的日軍飛機回去!”蘇喜慶聽着各處的彙報,知道戰役該是結束的時候。
“代司令,我們能殲滅剩餘的日軍空軍!”老外空軍司令堅持着,他認爲機會難得。
“不行,執行命令!”蘇喜慶毫不客氣,當即掛掉電話。
“可惜,可惜!”老外司令無奈的攤開手,他是軍人,不敢違抗上級的命令。
王府大院,侯大順心不在焉的聽着遠處,他的心已經飛向前線。新娘子站在他身邊,溫柔的瞪着妙目注視着將要和她同‘牀’共枕的男人。
“他是司令!”出身在軍人世家的娜仁託婭,從沒有見過這麼年輕的將軍。她是一位醫學院的學生,是戰爭讓她隨着父母離開了祖國。父母被蘇聯紅軍殺害後,她纔跟隨着自己的同胞在‘蒙’古草原上流‘浪’。
“呵,把新娘子晾在一邊,你這個新郎官不稱職!”胡志勇和大哥一起走近來,看着吃罷酒席離去的客人:“走,咱們到客廳裡喝一杯!”
“司令,還要打多久?”侯大順很關心前線的情況,但他又不好意思去問。
“結束了!”胡志勇臉‘色’略帶難堪的說道:“察哈爾日軍被我們打急了,衝破了馮‘玉’祥的防線發生了‘混’戰。我估計他們夠嗆,會有一場血戰!”
“遲早都要面對!”侯大順看開了,兩軍‘交’戰是早晚的事,打與不打不是單方面能決定的。
“嗯,你說的不錯。”胡志勇點點頭:“也許現在和日軍打上一仗對他們更有利,有我們的炮火封鎖住牌樓,日軍無法給他的部隊送給養。”
“我們遭受的損失大嗎?”侯大順終於忍不住,剛坐下來就開口問道。
“飛機被擊落兩架,幸虧飛行員及時跳傘沒有危險。坦克損壞四輛、癱瘓十五輛,步兵死傷一百多人。”胡志勇微笑着:“損失與戰果相比,簡直可以不用計算。唯一可惜的,炮彈打出了我的預料,總計在三十萬發左右。也就是說,兵工廠一年生產的東西,今天全部放了出去!”
“嘿,百姓們看過了癮,對抗戰更有信心!你的錢買了那麼多鋼鐵,三五年內咱們不會短缺鋼鐵。”胡志鋼‘插’話,想着在鎮外看到的火光,大笑着說道:“侯司令大喜的日子,最美麗的是兩道火光。地火、天火!”
“地火、天火?”侯大順一直呆在院子裡,他驚訝這兩道火。
“火箭炮發‘射’的!三個團同時齊‘射’,像火山爆發一樣雷鳴虎嘯、鋪天蓋地傾瀉在日軍的工事裡。打飛機的時候,天空簡直是一片火紅,太陽都被火光遮掩而消失!”胡志勇描述着當時的場景。
“少爺,我建議拆散火箭炮團的建制,把火箭炮分到步兵三個軍裡。”侯大順給客人們倒着紅酒,說着自己的設想。
“說說看。”胡志勇很感興趣的看着侯大順,他的目光帶着喜悅等待着年輕的司令說下去。
“火箭炮不適應團隊建設,我是這樣考慮的。”侯大順拿過幾個茶杯,在桌子上擺放着:“一個軍可以擁有一個營的火箭炮、一個師只裝備一個連。一個團有一個排火箭炮足以能攻堅和火力支援,這樣咱們的部隊會更靈活一點。”
“說得好!”胡志勇誇獎道:“部隊行動更敏捷,調動和打擊敵人更靈活。配上高‘射’機槍和少數高‘射’炮,拉到敵佔區也不怕日軍的飛機!”
“你同意了?”侯大順驚喜不已,好像娶老婆也沒這件事讓他興奮。
“同意!”胡志勇嚴肅起來:“三天內你的任務是‘侍’候新娘子,司令部不准你去!”
“少爺,老婆遲早都是自己的,你讓我幹完這件事如何?”侯大順心急火燎,恨不得現在就去到指揮部。
“不行!”胡志勇對新娘子娜仁託婭說道:“看好他,你現在是他的司令!”
“哈哈哈哈!”客廳裡的人都大笑起來……
“報告,蘇喜慶代司令已經完成使命,請少爺指示!”蘇喜慶、馬先登等人雄赳赳氣昂昂的走進來,一起朝胡志勇、侯大順行使着軍禮。
“好,咱們也該開飯咯!”胡志勇拍拍肚子:“從早上到現在,我還水米沒打牙。”
“啊!”侯大順驚訝的叫着:“我也沒吃,各位是不是都這樣?”
“嘿嘿嘿嘿!”指揮官們低頭偷笑,打起仗來,這羣人都忘記了吃飯。
“快,上菜、上酒,咱們該敬新人一杯!”胡志鋼吆喝着,在客廳里拉着桌子、椅子。
“應該敬少爺一杯!”侯大順眼睛溼潤了,拉着新娘子說道:“沒有少爺,我已經死在鬼子的槍口下,沒有少爺,我有何德何能娶上這麼美麗的新娘子。來,我們給你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