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劫後餘生的喜悅,總算是給這個灰暗的時刻,增加了一抹亮色。慢慢的,大家開始慶幸自己活了下來,也有人開始商量,要如何重建他們的家園。
然而就在這時候,就聽見有人在粗聲粗氣的高喊着,他們喊的是什麼,林松第一時間沒能聽明白,但是就看見哈桑臉色一變。
緊接着,就看見四下裡,衝出來了許多穿着制服的男人,林松楞了一下:“他們是什麼人?”
“跑!他們是來抓你的!”哈桑也喊了一聲說道:“快點走!”
林松反應過來,轉身就要跑。但是這時候,已經有人堵住了林松的去路,黑洞洞的槍口對準林松:“不準動!”
林松是特種兵,不是神仙,現在在這片開闊地上,有幾十把槍對着自己,就算是林松這樣的,現在也沒有辦法輕舉妄動。
“你別想跑了!抓住他!”一個帶隊的頭頭說道。
然而就在這時候,哈桑站在了林松身邊:“他犯了什麼法?爲什麼要抓他?”
“我們做什麼事情,不需要跟你們解釋!讓開,要不然把你們這幫傢伙也抓回去。”
這個頭頭囂張的語氣激怒了哈桑,哈桑周樂皺眉頭,忽然之間咧着嘴冷笑一聲:“把我們也抓回去?你們還真的是很威風呢。不過我現在就是要問清楚,爲什麼要抓他!”
那個頭頭根本就沒有把哈桑放在眼裡:“我們現在正在抓一幫華夏匪徒,他就是其中之一!你滿意了,現在可以滾開了,別等着我們用**和皮靴招呼你。”
哈桑勃然大怒:“你說是匪徒就是匪徒!剛纔是他衝進來救了我們!你們身爲錫蘭國的警員,我們被大火困在這裡的時候,你們在什麼地方?
現在大火滅了,你過來抓我們的救命恩人,你覺得我會讓你抓走他嗎?”
那個頭頭鄙夷的看着哈桑:“你們這幫臭蟲怎麼想,我一點也不關心,我再說一遍,滾到一邊去!”
一邊說那個頭頭一邊舉起手槍,槍口對準了哈桑:“退回去!”
然而,哈桑面色如水,直接向前走了兩步,用自己的腦袋頂着對方的槍口:“來,開槍!”
那個頭頭頓時愣住了,錫蘭國的民衆向來都有一種安貧樂道,甘於天命的性格。他們的性格就好像是一羣溫順的綿羊,這個頭頭說什麼也沒想到,綿羊有一天,也會亮出自己的角來。
“滾開!”頭頭喊了一聲。
然而這時候,不但哈桑沒有讓開,就連後面的那些民衆也全都圍了上來,大家憤怒的看着這些人:“不准你們把他帶走!”
“混賬東西!你們瘋了嗎?你們知道你們在幹什麼嗎?”那個頭頭怒道。
“我們只知道,在我們瀕臨死亡的時候,你們沒有管我們。是這個年輕人救了我們大家,現在你們要抓走他,我們不同意!”一個老者站出來。
看上去,這個老者在這些人之間相當的有威信,他說完之後,越來越多的人圍上來,直接將這些制服警員全都困住了。
林松吃驚的看着這一幕,那些警員有幾十個人的,但是周圍的那些被林松救出來的倖存者,還有他們的家人,加在一起足足有上千人。
幾十個人被上千人死死地圍住,那些錫蘭警員的態度頓時就變了。他們很清楚,在這種羣情激憤的情況下,他們一個不小心,是真的有可能被憤怒的潮水淹死的。
這時候,哈桑不動聲色的衝到林松身邊,拉着林松說道:“愣着幹什麼,還不趁着這個時間趕緊跑。你真以爲這些民衆的憤怒能徹底拯救你?
哼哼,等到他們的增援到了之後,所有人的勇氣也都消耗光了,到時候就不會再有人站出來保護你了!趕緊走吧,別辜負了他們爲你迸發出的勇氣。”
林松皺着眉頭:“可是我現在走了,這幫傢伙要是狗急跳牆開槍的話……”
“放心吧,他們說什麼也不敢開槍的。”哈桑說道:“錫蘭國就是這個樣子,底層民衆的教育程度很低,法律什麼的對他們來說只是舉例很遠的東西。
他們遵從的是快意恩仇的法則,這些警員也很清楚這一點,他們現在要是敢擦槍走火,會被活活打死的。”
聽見哈桑這樣說,林松纔算是勉強放心下來,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我跟你走。”
林松和哈桑兩個人向着前方跑過去,很快就離開了這個地方,這時候,一輛車忽然之間衝到林松面前,林松警覺地就想要動手。
誰知道車門打開,張飛宇探出腦袋來:“快點上車,我們一直在的你們出來,我就知道我老大肯定能把哈桑帶出來。”
兩個人趕緊上車,車子頓時就離開了貧民區,直接開向卡里姆城北邊的山區。到了山區之後,哈桑略作思索,就給張飛宇指了一條路,最終車子開進山村,在哈桑的指引下,來到一戶人家門前。
錫蘭國的山村,看上去相當的窮困,但是哈桑來的這戶人家,算是比較體面了。一個大鬍子老者走出來,跟哈桑笑着打招呼,轉而將大家迎進來。
林松問道:“我英語能夠跟人對話,印地語也學了一點,爲什麼這位老先生說話我聽不懂?”
“哼哼,錫蘭國登記在冊的各種小民族有三百多個,語言非常的不統一。現在仍在使用的語言,超過一百種。你聽不懂也很正常。”哈桑說:“放心吧,這是我的一個生死之交的父親,他是這裡的村長,他會給我們提供庇護的。”
“一個村長能提供多達的庇護?”吳猛不以爲然的說道。
哈桑冷冷一笑:“在他們的語言裡面,村長,和國王是同一個詞,只不過他們統領的徒弟面積大小不一樣而已。這樣的情況在錫蘭國比比皆是,可千萬別拿村長不當幹部。”
大家都笑了,就在這時候,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連串的鈴鐺叮噹作響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