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司空南一聲冷哼,當即擡手往對面一指。
“嗖嗖”的破空聲接連響起,七口紫金飛刀在半空中一個盤旋後,排成一列弧線,徑直朝張乾激射而去。
“啊……救命!”
藍袍老者嚇得大叫一聲,慌張之間從懷裡掏出一張符篆來,然後擡手往身上一拍。
“啪”的一聲!
藍袍老者身上登時閃過一層黃光,竟在一個模糊後,詭異的沒入了地面,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土遁符!忘恩負義!”張乾見藍袍老者居然自己一個人溜走,心裡都要被氣炸了。
要是早知道這樣,他才懶得管這個閒事。
不過,張乾也並非是出於好心,而是發現了司空南之後,這才自己停了下來,不然以烏煙獸的速度,早就一溜煙兒跑的沒人影了。
只是在見到司空南的實力後,不用打,張乾也自認遠不是對方的敵手。
可如今不打上一架,怕也很難有機會逃跑了。
張乾牙關一咬,當即擡手往腰間一拍,七口子母奪魂刀從儲物袋中魚貫而出,只是一個盤旋,就直往對面迎了上去。
下一刻,“噹噹”的一陣金鐵交擊的尖鳴聲傳來,七口子母奪魂刀與七口紫色飛刀撞擊在一起。
子母奪魂刀乃是成套的高階法器,威力可是相當強大的。以往張乾依靠這套法器,在同階修士裡一直穩操勝券。
不過,那七口紫色飛刀卻是一套頂階法器,比奪魂刀還要高上一籌,結果可想而知了。
二者方一交接在一起,奪魂刀就有些招架不住了,刀身不住的顫抖,竟發出一陣陣“嗤嗤”的響動,彷彿馬上就要碎裂的樣子。
張乾見子母奪魂刀散發的靈光愈加暗淡,心中不由大急。
這套子母奪魂刀陪伴他的年頭可不短了,自然不想就這樣折在這裡。
其念頭一動,一擡手,拋出一尊黑色小印去。
此印迎風而漲,幾乎轉眼間就化作了丈許之巨,嗡鳴一顫,狠狠地往司空南頭頂砸落而下。
這鎮邪印乃是一件大威力的頂階法器,足以開山裂石,張乾相信,就算殺不了司空南,也能讓其因此受創。
而在見到鎮邪印後,司空南神色登時有些凝重起來。
他想不通,張乾到底是何方神聖,看起來是一名魔道修士,但卻又主動相救正道修士,此時又一連拿出兩件頂階法器和一套高階法器來,寶物還真是層出不窮。
這也就是遇到他了,換作別人,即便是築基中期修士,怕都很難敵得過張乾。
司空南眼睛微眯了一下,忽然袖袍一抖,一面青色盾牌從中飛射而出,且在一聲嗡鳴後,“刷啦”一下,居然瞬間分化成八面盾牌,好似糉子一樣,把其身軀嚴嚴實實的裹在了裡面。
下一刻,鎮邪印也重重砸落了下來。
“轟”!
一聲巨響,黑色巨印彷彿一座黑色小山一般,足有數千斤的巨力,直接轟在了青色盾牌上。
可青色盾牌只是晃動了幾下,就很快變得穩如泰山了。
“你是什麼人?”司空南臉色冷淡的問道。
張乾吃驚的望着眼前一幕,有些難以置信。
他怎麼也想不到,擁有莫大威力的鎮邪印,居然就這麼容易被司空南抗住了?
“要你命的人!”但張乾心裡也發起狠來,大喝一聲後,揚手隔空一點,鎮邪印當時飛騰而起,轟隆隆一顫,再次往司空南頭頂猛砸下去。
“不自量力!”
司空南輕蔑一笑,對轟砸下來的鎮邪印看都不看,手中掐動法決,催動七口紫金飛刀往奪魂刀上猛撞過去。
“轟!”
“咔嚓!”
兩聲巨響幾乎同時響起。
鎮邪印轟擊在青色盾牌上,結果同樣沒有將其擊破,除了劇烈的顫動了幾下,再無任何的動靜了。
可七口子母奪魂刀卻在紫金飛刀猛斬下,再也支撐不住,竟全部斷成了兩截,“噹噹噹”,靈力全失的跌落在地。
張乾心頭一顫,暗道了一聲“不好”。
可他剛要把斷裂的奪魂刀收回來,那七口紫金飛刀在半空一個盤旋,卻已經兇猛的朝他殺了過來。
他一咬牙,連忙把鎮邪印召回來,然後揚手隔空一抓。
一團血霧翻涌而出,爲之一凝,化作了一隻數丈之巨的血色魔爪,對準下方的七道紫金刀芒往下方一把撈下,頓時將刀芒困在了其中,讓其一時間無法掙脫出來。
這血色魔爪乃是血煉魔功中記載的一種秘術,喚作血煉魔爪,不但威力極大,還能夠污穢法器。
不過,張乾也知道,憑藉血煉魔爪根本無法困住七道金芒多久,他立刻一翻身,跳到了烏煙獸背上。
“走!”
張乾往烏煙獸額頭上一拍,此獸低吼一聲,身下立刻涌出烏黑色的煙霧來,然後騰空而起,往遠處虛空飛去。
只見烏煙獸四蹄狂奔,遁速奇快無比,僅僅幾個呼吸間工夫,就已經遁出了百丈之遠。
“轟”!
一聲巨響!在七道紫金刀芒左突右衝下,血煉魔爪竟被強行轟破,七口紫金飛刀從中飛出,落在了司空南手中。
“烏煙獸!此人居然還有這等異獸,看來是來給我送禮的。”司空南眼中閃過一道精芒,哈哈大笑一聲,單足一跺地,竟瞬間出現在了十丈之外,隨之身形閃現不定,好似鬼魅一般,居然遁速絲毫不慢的追了上來。
張乾一轉頭,正好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要知道,烏煙獸已經進階到了二級,遁速之快,可不是普通修士的遁速能夠相提並論的。
即便是一般的飛行法器,也根本無法與之相比。
而這司空南居然僅僅憑藉自身遁術,飛遁速度就幾乎能夠與烏煙獸並駕齊驅,實在是讓人不敢相信。
不過,司空南就在後面緊追不捨,張乾只能催趕烏煙獸加快速度了。
二人一前一後,足足飛遁了半個時辰,原本一直追在後面的司空南,這才漸漸的停了下來。
烏煙獸不但飛遁速度奇快,耐力也是驚人。
而司空南施展遁速,卻是消耗自身的法力,若長時間追下去,即便能夠追上,到最後也是法力大損,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了。
其目光惡毒的瞅了一眼張乾的背影后,這才往原來的方向飛去。
張乾見此,這才鬆了口氣,拍了拍烏煙獸,速度放緩下來,隨即一掉頭,不急不緩的去往了慶元城方向。
剛剛二人一來一去,就飛出了百里之遙,如今再繞路回去,可是太浪費時間了。
不過,這樣也免得再碰到司空南。
說起來,方纔的交手,可是迄今爲止,張乾最爲狼狽的一次了。
一想起自己在司空南面前落荒而逃,張乾心中就不禁一陣的惱火。
其不但實力不濟,連子母奪魂刀這套高階法器也搭了進去,他怎麼想怎麼覺得憋屈。
最後張乾苦澀一笑,只能認命了。
原本他還想着替玉兒和陳玉柔報仇,誰知道差一點把自己的命也一起搭進去。
看來報仇之事,也只有等他日後修爲深厚一些再做打算了。
張乾嘴裡斷斷續續的怒罵了一路,半日後,終於來到了慶元城。
張乾雖然出身世俗,但這些年來卻一直在化一宗修煉,如今見到這等俗世久違的鬧市景象,心裡不禁有些感嘆。
他站在人羣裡,往四周打量了幾眼,忽然眼睛一亮,朝對面的一間茶館走去。
在茶館外面的一張長條凳子上,有一名青年男子嘴裡叼着一根牙籤,抱着二郎腿斜坐在上面,往四下瞅了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