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小時後,莫天自天空降落,臉色陰沉的可怕。
那青年匪首很狡猾,一直遊離在外不說,更第一時間逃命,以至於莫天追了他許久,終究被他借獵鷹坐騎的速度擺脫。
飛鴕鳥墜落的山林四周數百米範圍內,到處都是鮮血,如同修羅沙場,但無論是裴飛三人還是月姬,都沒有離開。
“莫天,看來我們又要走路了。”月姬眼中帶着絲絲哀愁,看着已然氣絕身亡的飛鴕鳥鬱鬱不樂。
這頭飛鴕鳥是莫天敲詐來的,但這些天到底朝夕相處,給他們帶來極大的方便。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好在我已經感覺到虎崽有甦醒的跡象,想來你們的兇禽幼崽也差不多了,到時候,或許有驚喜。”莫天拉着月姬的手,安慰道。
月姬當即眼神一亮,若非知道沉睡中進化的兇禽幼崽不能打擾,怕是要逃出來看看了。
他們四人的兇禽幼崽都是烈風部落獸營中品質最好的,服用了莫天提供的超凡九星獸靈丹之後,成爲兇禽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甚至成爲妖禽乃至妖都不是不可能。
一旦兇禽幼崽醒來,哪怕還沒長成,恐怕帶着他們飛行已經不是難事。
被莫天這麼一說,月姬的心情好了不少,而至於裴飛三人,更是沒將飛鴕鳥放在心上,已然在是蒐羅那些死去的騎士的屍體,希望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果然,從數十具屍體身上,裴飛他們找到了幾張遊俠卡,以他們至少都是候補巡獵者的身份,只要去遊俠館查詢,自然能知道這些人的身份。
收了遊俠卡,莫天五人剛辨別了方向,就要離開,忽然聽到四周響起了虎嘯狼嚎,卻是這裡濃郁的血腥氣息吸引了附近的猛獸。
莫天眼神一亮,嘿嘿笑道,“正缺坐騎呢,這不是送上門來的嗎?”
數日之後,金武國和東臨國交界的一條山脈之外,有一座小鎮,因爲這裡勾連兩國,又因爲東臨國盜匪橫行,多有不義之財,是以這小鎮,成了東臨國的匪徒聚首銷金之地。
小鎮在十多年來發展的很迅速,已然有了普通城池的規模,各行各業更是蓬勃發展,其中尤其以各色的花樓賭坊爲最,幾乎每隔十多米,就有一座花樓或者賭坊,接納來自東臨國的暴發戶們,以及一些聞名而來的遊客。
悅飲樓,是小鎮之中排名前三的花樓,此時,一個青年正悶聲的喝酒,對身旁如花似玉的花娘反而並不在意。
這青年,正是僥倖從莫天手裡逃走的青年匪首,名爲圖林,不過,除了他手下已經死的差不多的匪徒,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當天從東臨國深山老林中逃了出來,圖林就在小鎮養傷,可心頭的鬱悶卻讓他很是惱火。
一旁的花娘似乎也知道主客心情不好,也不敢施展自己的狐媚功夫,只是在一旁安靜的倒酒,和四周其他坐席上放形浪骸的情形大爲不同。
“咦,這不是圖兄嗎,許久不見,卻沒有想到在這裡遇上了。”
圖林已經喝了好幾壇花樓釀製的美酒,正要摟着花娘入房之際,忽然聽到樓梯口傳來一聲驚咦的聲音,頓時微微皺眉。
圖林的名字很少有人知道,甚至於他的那些手下,也只有少數幾人知道他的名字,而在外行走,圖林用的都是假名。
“你是?”心中莫名警惕,圖林眯着已然有些醉意的雙眼,打量着向他走來的年輕人。
這年輕人長的很俊俏,哪怕是那些被主客摟着的花娘,看到他也不由得兩眼放光。
“圖兄好健忘,前年我曾有幸隨老師拜訪過燕師,當時還和圖林兄弟喝過花酒呢。”年輕人輕笑一聲,絲毫不在意圖林表現出來的淡漠。
“你?你是大雍的萬鈞?”
片刻之後,圖林一拍腦袋,終於想起了眼前的年輕人。
“正是在下,我路過金武國,正想去拜訪燕師,不想竟然在這裡遇到了圖兄,當真是緣分,不如小弟做東,請圖兄喝上一杯,如何?”
年輕人正是大雍王朝參加學院排位賽的萬鈞,此時的他已然沒有了之前的狼狽,一副翩翩濁世公子的模樣。
“這……,不好吧?”
圖林猶豫了起來,他此時正鬱悶之中,而且和萬鈞並不算有什麼交情。
“看圖兄眉頭緊鎖,似乎遇到了難事,不如和小弟說說,別的不說,小弟和幾位同窗卻也還是有些實力的,或許能助圖兄一臂之力。”萬鈞並不生氣,反而微微一笑。
“你?嗯?不對,你竟然已經是真元境,倒是進步神速。”圖林上下打量了一眼萬鈞,露出一絲驚訝之色。
顯然,之前萬鈞並沒有如此實力。
“僥倖而已,圖兄不也已經是真元境的修爲了嗎,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我還有幾位同伴在酒樓之中,本想偷閒賞花,不想遇到圖兄,卻是幸運。”
萬鈞聽出圖林已經有所意動,當即再次邀請。
這一次,圖林沒有拒絕,鬆開滿臉微笑,但明顯有些不甘卻不敢出聲的花娘,圖林尾隨萬鈞下了花樓。
很快,兩人來到對面不遠的酒樓,只是看到這個酒樓的位置,圖林就明白,萬鈞之所以出現在花樓中,恐怕是早已經發現了臨窗而坐的他。
不過他並沒有在意,本來就有些醉意的他,看到那眨着馬尾辮的少女,不由得眼神一亮,出乎萬鈞意料的熱情了起來。
只是幾杯酒的功夫,圖林已經和萬鈞五人稱兄道弟了起來,其他三人在知道圖林的身份後都很熱情,唯有那馬尾辮少女覺得渾身彆扭,卻又不敢拒絕圖林的好意,笑的極其勉強。
就在圖林和萬鈞相遇打成一團火熱的時候,小鎮外的高山之上,莫天五人或騎着斑斕老虎,或騎着獵豹、蒼狼等猛獸,出現在山樑之上。
“晦氣,終於是走出這片開始的密林大山了,莫天,前面看樣子是一座小城,不如我們……”元侯呸的吐了口中咀嚼到沒有味道的草根,希冀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