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徒們輕輕鬆鬆,穿過城門,出了打狗城。石正峰跑過去一看,把守城門的幾個官兵,躲在一邊,若無其事地看着遠去的暴徒。
“你們幾個是怎麼把守城門的?!”石正峰衝着那幾個官兵怒吼道。
幾個官兵吊兒郎當地拿着長槍,打量着石正峰,說道:“你誰呀?”
石正峰有一種要殺人的衝動,老子是新上任的打狗城太守,入城的時候,你們沒看到嗎?!
這時,張大哥趕了過來,衝着那幾個官兵呵斥道:“瞎了你們的眼睛,這是新上任的太守大人!”
幾個官兵收斂了一些,說了一句,“見過太守大人。”
石正峰怒氣衝衝,問道:“你們是怎麼守的城門,怎麼讓那些暴徒衝了進來?!”
官兵們有些委屈,說道:“那些人都騎着馬,風馳電掣似的,我們怎麼攔呀?”
石正峰還想罵幾句,但是,看着官兵們那副德性,石正峰把涌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石正峰看得出來,這些官兵都是混飯吃的貨,指望他們好好把守城門,還不如指望天上掉下來流星,砸死那些暴徒。
石正峰對張大哥說道:“走,回去看看百姓們的傷亡情況。”
石正峰組織官兵、郎中到廣場上,對受傷的百姓進行救治。
暴徒這一番行兇,總共有十三個百姓遇難,一百二十六個百姓受傷。暴徒這邊,被石正峰殺死了四個,活捉了八個。
張大哥揪着活捉的暴徒,叫道:“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在此行兇?!”
暴徒瞪了張大哥一眼,牛氣哄哄,不說話。
張大哥一記重拳打上去,叫道:“你到底說不說?!”
暴徒被打得滿臉是血,惡狠狠地瞪着張大哥,還是不說話。
張大哥還要打,石正峰攔住了張大哥,說道:“咱們先救治傷員,把這些暴徒關起來,一會兒我慢慢陪他們玩兒。”
石正峰剛剛上任,就有暴徒來鬧事,石正峰心想,這是有人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看來這打狗城的水確實很深。
石正峰是個倔強的人,暴徒們越是嚇唬他,他越是不肯屈服。
要掰手腕是吧?好,咱們就卯足了力氣,掰一掰,看看誰的手腕硬!
安頓好了受傷的百姓,撫卹了遇難百姓的家屬之後,石正峰去大牢裡提審那些暴徒。
暴徒們擺出一副江湖惡漢的模樣,寧死不服。石正峰也沒和他們廢話,直接大刑伺候。
論起折磨人的手段,石正峰還是很高明的,只不過石正峰不願輕易使出來。
對待這些傷害無辜百姓的暴徒,石正峰就不能和他們提什麼道德、仁慈了,只要能撬開他們的嘴,使出什麼手段都不過分。
八個暴徒輪流上刑,幾番折磨下來,有一個暴徒首先挺不住,開口了,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他知道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這些暴徒是一個名叫“飛鷹幫”的組織成員,夷洲法律鬆弛,年輕人不願安守本分,三五成羣,組織一個幫派,很常見。
偌大的夷洲,像飛鷹幫這樣的幫派,有幾十個之多。
飛鷹幫有三十多人,幫主是一個綽號叫“禿鷹”的傢伙。他們每人都有一匹馬,騎着馬耀武揚威,四處馳騁,靠在鄉下收取保護費、替人家打架爲生。
石正峰問那飛鷹幫嘍囉,“你們爲什麼要襲擊廣場上的百姓?”
鼻青臉腫的嘍囉老實回答,“有人出錢僱我們這麼做。”
“誰僱的你們?”石正峰問道。
嘍囉說道:“我也不知道,僱主直接找的禿鷹,我們只是聽從禿鷹的命令。”
石正峰皺了一下眉頭,嘍囉一下子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以爲石正峰對自己的回答不滿意,想要一掌拍死自己。
石正峰雖然年紀輕,但是,嘍囉看得出來,這絕對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小閻王。
石正峰看着嘍囉,覺得他不像是在撒謊,便緩和了神情,又問道:“禿鷹和飛鷹幫的成員,平時都待在哪?”
嘍囉鬆了一口氣,說道:“出城,往東北走二十多裡,有一座山,山上有一座廟,那座廟就是飛鷹幫的堂口。”
石正峰對張大哥說道:“你帶着弟兄們在城裡維持秩序,不要讓百姓生亂,不要讓歹徒再闖入城裡。”
張大哥問道:“大人,您這是”
石正峰說道:“我去會一會禿鷹。”
張大哥露出驚訝的神情,說道:“那些暴徒很兇殘的,大人,我帶着弟兄們,和您一起去。”
石正峰擺了一下手,說道:“不,人多了反而會暴露行蹤,我一個人去。”
張大哥說道:“飛鷹幫有三十多人,現在折損了十二個人,應該還有二十多個人,大人您自己去,恐怕會有危險呀。”
石正峰笑道:“張大哥,你別忘了,我可是御賜勇士、禹神勇士,二十多個蟊賊,傷不到我的。”
張大哥還是不放心,提議把手下一百多個弟兄分成兩部分,一部分留在城裡維持秩序,一部分出城,到山下接應石正峰。
石正峰接受了張大哥的提議,告訴張大哥,暫時關閉打狗城的城門,免得再有暴徒來搞破壞。
傍晚時分,打狗城早早地關閉了城門,石正峰帶着五十個親兵出了城,他讓親兵們在樹林裡等着他,他一個人向飛鷹幫所在的山頭走去。
飛鷹幫剛剛在打狗城行兇,石正峰心想,他們一定會在巢穴周圍佈下警戒。
果不其然,石正峰走到了半山腰,就發現一棵大樹上,坐着兩個人,這兩個人正觀察着四周的情況。石正峰停下腳步,隱藏在草叢裡。
天已經黑了下來,山林之間一片昏暗,樹上的兩個飛鷹幫嘍囉跳了下來,一個嘍囉說道:“走吧,咱們回去吃飯,我這肚子都餓癟了。”
另一個嘍囉說道:“幫主說到了戌時咱們才能回去。”
“你怎麼這麼死心眼兒呀,幫主讓我們在這待着,那是防着官兵來報復我們。現在天都黑了,官兵們怎麼敢上山來?走吧走吧,我們在這活受罪,他們在廟裡吃肉喝酒,想一想就憋屈。”
兩個嘍囉向山上走去,剛走了幾步,石正峰就從草叢裡竄了出來,一記手刀,劈昏了一個嘍囉。
另一個嘍囉驚慌不已,想要叫喊,石正峰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說道:“叫一聲,我就弄死你!”
嘍囉汗如雨下,閉上嘴巴,不敢叫喊。
石正峰把嘍囉的衣服袖子扯了下來,揉成一團,堵住了嘍囉的嘴巴,說道:“帶我去你們的巢穴。”
石正峰拿刀頂在了嘍囉的腰眼上,嘍囉不敢逃跑不敢反抗,乖乖地在前面走着,給石正峰帶路。
山上的山神廟裡,燈火通明,禿鷹和飛鷹幫的嘍囉們圍着篝火,在那喝酒吃肉,很是痛快。
禿鷹身邊放着一口小箱子,打開一看,裡面滿滿當當,裝的全是白花花的銀子。
禿鷹哈哈大笑,說道:“這些銀子,夠咱們弟兄到怡紅院玩個痛快了。”
“老大威武,老大威武,老大威武!”
嘍囉們都喝得面紅耳赤,舉着酒碗,大呼小叫。
禿鷹說道:“賴老爺說我們幹得漂亮,以後有事還要找我們。”
旁邊的嘍囉眼睛直放亮光,說道:“賴老爺可是個大財主,出手闊綽呀。”
禿鷹笑道:“那是,今天這一樁買賣,賴老爺一出手就是五千兩銀子。”
有一個嘍囉神情凝重,說道:“老大,那個新來的太守看上去不好對付呀,我們今天一下子就折了十二個兄弟。”
禿鷹正興高采烈,那嘍囉兜頭潑了一盆冷水,令禿鷹很不高興。
禿鷹陰沉着臉,說道:“那個新來的太守,就是個連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有什麼可怕的?咱們是折了幾個兄弟,那是因爲他們輕敵大意。咱們飛鷹幫縱橫馳騁這麼些年,怕過誰?老子要是願意,能把他打狗城給打下來!”
“老大威武,老大威武,老大威武!”醉醺醺的嘍囉們又叫嚷起來。
“要把打狗城打下來,好大的口氣呀。”一個突兀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禿鷹瞪着眼睛,朝門外看去,叫道:“誰?!”
沒有人回答禿鷹,只有一個黑影飛了進來,摔在篝火堆裡,砸得火星四濺。
禿鷹和嘍囉們被噴了一身的火星,紛紛站了起來,定睛一看,壓在篝火堆裡的黑影是個人,正是在山下負責警戒的大嘴。
就在禿鷹和嘍囉們萬分震驚的時候,石正峰腳步從容,走進了山神廟裡。
藉着昏暗的光線,禿鷹看清了石正峰的容貌,叫道:“你是新上任的打狗城太守?!”
“沒錯,就是我,”石正峰看了看禿鷹那圓溜溜、光禿禿,能當燈泡使用的腦袋,說道:“你就是飛鷹幫的幫主禿鷹吧?”
禿鷹和嘍囉們立刻繃緊了神經,抽出了刀,對着石正峰。
過了一會兒,禿鷹發現石正峰身後並沒有官兵衝出來,問了一句,“你自己來的?”
石正峰說道:“對付你們這些渣渣,我一人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