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玲子的話,羅戰峰就笑了起來,他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不過,這幾個地下世界的頂級殺手,價值億萬美元,倒也很正常,哪一個不是滿手血腥,遍地仇家的主兒?殺手等級越高,完成的任務越多,越是說明殺的大人物越多,這些被殺者的家人朋友什麼的肯定都想幫其報仇,自然也就會花錢在國際黑市上進行懸賞了。
剛纔那短短几分鐘如同暴風驟雨般的猛烈攻擊,看起來似乎很恐怖,每一個敵人都重傷暈迷,斷折粉碎的骨頭多得嚇人,其實沒一個是致命傷,都是手下留情了,根本沒用暗勁,比如毒狐,只是讓人弄了幾下,就清醒了過來,最嚴重的傷勢,也就是胸骨全斷,基本喪失了任何行動能力,即使內勁練到了化神,一口氣提聚不上來,也就和普通人一樣,毫無威脅性了。
這樣的骨折碎裂,沒在牀上躺個三四個月,好好的靜養調理,根本不可能恢復,這還是因爲其本身就是練成了暗勁的化神高手,氣血運行,有助於傷勢的恢復,不然的話,如果是普通人,這樣的傷勢,基本也就廢了,沒一個一年半載的時間,甚至都下不了牀。
不過,既然玲子提到了懸賞金額的問題,羅戰峰就想起了那些“人質”已經轉賬的贖金來,對於這筆錢,毒狐這羣來自金三角的亡命之徒自然是沒機會享用了,便宜別人,不如便宜自己,就當是那些倒黴傢伙的救命錢吧,所以,他也就懶得再去理會那個已經找不到蹤跡的鷹之神王,擡起掛着幾根破爛布條的右手,招了招手,示意旁邊站着的羅天南過來,然後指了指遠處倒臥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某個穿着迷彩軍服的男人。
作爲現場中能夠從頭到尾都保持了鎮定和清醒的少數幾個人,羅天南這個原本出身於神組織的商業奇才,即使在鷹神王剛纔突然“現身”的時候,也保持了鎮定,一點驚訝或慌亂的反應都欠奉,對於少爺的實力,更是心裡有數,基本上就是一直抱着看熱鬧的心態,氣定神閒的站在那裡看着熱鬧,也許,唯一能夠讓他產生一點點驚訝情緒的事情,也就是剛纔那一吼之威所產生的音波氣浪,卻是讓一個透明的氣罩給阻擋住了,下意識看了幾眼安靜的躺在沙發前面地上的那把小斧頭。
除此之外,羅天南根本就沒.浪費哪怕一秒鐘的時間,從頭到尾都很仔細的留意着,觀察着,可以說乃是現場中所有情況都極爲清楚的人,這時候他看到羅戰峰的手勢,再一看那個暈倒在地上的男人,很快就明白了自家少爺的意思,露出了古怪的笑容,點了點頭,就走向了那個倒黴的男人,在邁步的時候,還順手將身邊那個還沒從震驚和呆滯中恢復過來的朱小權也拉着一起走了過去。
突然讓人捉住自己的手臂拉着.向前走,朱小權下意識的心中就是一抖,一震,一顫,受到了不小的驚嚇,還以爲遇到了什麼危險,拳頭一捏,就想做出反擊的動作,卻馬上就硬生生的停住了。
總算他的心理素質還算不錯,.經過這麼一段時間,其實已經消化了大部份剛纔親眼所見的驚駭畫面,有了這麼一段時間的緩衝,這個堪稱現場所有客人中運氣最好的年輕男人,在準備“動粗”的時候已是看清了那個拉着自己的手臂的是什麼人――赫然正是那位一直站在身邊,深不可測的羅天南,羅總,一個激靈,馬上停下了動作,乖乖的跟着心目中的大人物一起走過去。
朱小權雖然不知道這位身份地位都極高的羅總.拉着他一起想幹什麼,因爲,他並沒有看到羅戰峰的手勢和眼神,就算看到了,也很難猜得出在他眼前已是驚爲天人的羅大少爺到底是什麼意思吧,也只有羅天南這個跟隨了一段日子的聰明人才能猜得明白,不過,這並不影響朱小權這位同樣聰明的人追隨羅天南的腳步。
說實話,朱小權到現在都還在震撼着,甚至,他覺得,.自己這輩子所有能夠震撼的次數,都在今天這短短十幾分鍾裡面全用光了,爲了確定自己不是產生了幻覺,剛纔他已經不止一次的用力狠擰自己的大腿,那清晰的劇痛無疑證明了他不是在做夢,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朱小權在珠三角地區的黑拳界也混了數年之.久,本身甚至學過十幾年的功夫,也算是有點實力的高手,等閒五六個大漢,他還是能應付得了的,最自豪的還是自己那雙眼睛,正是憑着自身堪稱頂尖的眼力,他才能在黑市拳中有了點不小的名聲,幾乎沒看錯過一次,所以,剛剛他纔敢在羅戰峰面前說出殘魔的實力比夜狼更高一籌,沒點底氣,他是萬萬不敢這樣說的――即使如此,剛纔某人一下子就下了2500萬的鉅額賭注,還是讓他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一次,卻是讓.朱小權親眼的看到了,什麼才叫真正的大高手,什麼才叫拳法的大宗師,什麼才叫傳說中的超級強者,以往所認爲的那些頂尖高手,什麼一流拳師,什麼內家宗師,什麼嶺南四虎,在這一刻,都是顯得那麼的可笑,簡直就是不堪一提。
朱小權一邊小心翼翼的跟在羅天南身後跨着步,一邊膽顫心驚的看着地面那些堅硬的水泥被踩踏得千瘡百孔,一個個斗大的窩,到處都是粉碎的石頭,就好像,就好像是少林寺那個後院的練功堂中被踩出來的坑坑窪窪一樣。
下意識的,朱小權就想起了小時候曾經跟隨父親去少林寺拜師學藝時親眼目睹過的那個少林寺的練功堂,也是這時候,他才終於明白,那個練功堂,的確是真正的內家高手在那個地方練功,踩踏出來的,而不是少林寺爲了嚇唬普通人,故意僞造出來的,可笑他當初還不知天高地厚,譏笑少林寺沒有真正的功夫,也沒有真正的高手。
偷偷抹了把冷汗,朱小權已是跟在羅天南的身後,來到了那個混在毒蟲屍體中,全身都沾滿了腥臭的液體,那是毒蟲爆體時濺射出來的粘液,本就花花綠綠的迷彩服更是變成了五顏六色的大雜燴。
羅天南彎下身,將那個倒臥的身體翻過來,朱小權纔看清了這個“恐怖份子”的真面目,雖然臉上全是血跡,不過,朱小權還是很快就認出了,這個傢伙,就是剛纔那個負責收取贖金的文雅軍人。
旁邊還翻了一臺筆記本電腦,不過,看樣子,應該也跌壞了,至於另外三部筆記本,更是被颳得飛到了遠處,也是壞得不能壞了。
這一邊,癱坐在地上,臉色慘白,還不斷咳血的毒狐在一陣呆滯之後,消化了剛剛鷹之神王在最後走之前透露出來的消息,終於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看了一眼渾身破破爛爛,赤着腳坐在沙發上的年輕男子,又看了看依偎在一邊的美麗少女,苦笑道:“原來這位美麗的小公主就是日本山口組的山口玲子小姐,我說呢,看着這麼眼熟,原來是你,說起來,我還見過你本人呢,應該是三年前的事,那一次,我接的任務乃是日本安田家族的一位長老,有幸在一次酒會上見到玲子小姐,還有你的姐姐,那位山口玲惠小姐,我說的沒有錯吧?”
說到這裡,毒狐忍不住又咳嗽了幾下,臉上扭曲了一下,全身骨頭都碎了不少,尤其是讓重拳擊中的胸膛,胸骨都全斷了,這時候還能勉強說話,已是苦練多年的內勁修爲在支撐着。
“嘻嘻,你這頭狐狸,記性還不錯嘛。”玲子嬌笑道,一臉幸福的抱着身邊男人的手臂,蔥白如玉的纖手還不時地去撥弄那件被弄得破破爛爛的紀梵希長袖襯衫,幾根布條纏繞在手指上。
旁邊的幾個女人都不時的將目光偷偷的投射過來,看着那具隱藏在破爛衣服下的強壯身軀。
毒狐又將目光轉到了羅戰峰的身上,慘笑道:“這位,少爺,原來是山口組的未來首領,這麼說,就是玲子小姐的丈夫了,手下掌握了數十萬的黑幫份子,難怪有如此強大的實力,卻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沒認出羅公子乃是這樣的大人物。”
說實話,剛清醒過來的時候,毒狐雖然表面上認輸了,其實心裡還是很不甘心,也很不服氣的,更多的只是懊惱自己太輕敵了,如果再謹慎一點,小心一點,將自己這邊的全部力量都發揮出來,鹿死誰手,還是未知之數呢。
毒狐剛纔被擊暈過去的時間早了一點,他沒有看到後面那場驚爆場中所有人的眼球的大戰,根本就不知道,那個與他同列爲級殺手的人形金剛,其實一直都隱藏了實力,自然,他也沒有機會看到,哪怕黑金剛拿出了全部的實力,也依然毫無抵抗力的慘敗給羅戰峰,步了他的後塵,胸骨盡碎,暈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在這種情況下,哪怕毒狐醒過來後看到了現場附近那誇張的破爛景象,都沒有聯想到乃是羅戰峰在火力全開之下,利用新學的兩種拳法來了一場真正的實戰,痛快淋漓之下大敗黑金剛這頭實力驚人的大猩猩,最後才留下了這麼一個廢墟之地。
所以,毒狐的不甘心,也就情有可原了,在他的預想中,只要自己再保持多一點距離,充分發揮自己的優勢,那出神入化的槍法,配合苦練多年的八卦掌,再加上這麼多的士兵,以及幾個實力強大的同夥,哪怕這個對手再強大,也不可能翻得了天,
不過,鷹神王的突然現身,以及所說的話,卻是讓毒狐徹底清醒了過來,沒人比他更清楚這位外號“鷹王”的級殺手是多麼的強大,多麼的可怕,至少,他可以肯定一點,那位鷹王同樣可以輕易的就打敗他――哪怕就是在剛纔那樣的情況下,他也不會有任何的機會。
同時,毒狐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那個神秘的鷹王,原來是什麼神組織的神王,巧的是,他也正好知道神組織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更曾聽聞過“神王”是什麼樣的人物,於是,他就知道了,能夠讓鷹王這個超級強者都稱讚一聲“厲害”,連出手的想法都沒有,就這麼幹脆的飄然而去,那麼,可想而知,眼前這個年輕的男人,其實遠比他所想的還要強大得多。
所以,毒狐所有的不甘心,不服氣,都煙消雲散了――他並不知道,鷹神王所顧忌的,其實不是羅戰峰,而是即將抵達紫陽山莊的“朝廷狗腿子”,他只是單純的以爲,同樣接了懸賞任務的鷹王,不可能就這樣放手離去,事實卻是就這樣說走就走,那隻能是忌憚羅戰峰這個神秘的年輕公子了。
不過,想到剛纔鷹王說自己自大,毒狐心中卻是感到了一種“無語問蒼天”的無奈與悲愴,要是自大,他又怎麼會大費周章的花了大量的時間,還要花費大量的金錢,收買無數人,打通各個關節,將近三百個精銳的士兵,還有各種槍械火器,以及兩個好友的千蛇萬蟲都從國外偷運進共和國內,這已足以證明他的謹慎。
事實上,每一次的行動,毒狐都是算盡了各種可能出現的情況,這纔是他搏得了“毒狐”這個稱號的主要原因,所以,他甚至還不惜成本的讓好友在這座紫陽山中埋下了大量的特殊炸藥,威力足以將整座紫陽山――連同附近數十公里的範圍――全都炸燬。
再加上有他自己,殘魔,黑金剛,三大級殺手,還有黑蟲、狡蛇、夜狼三大*級殺手,背後甚至還隱藏了一個級的殺手――也就是那個鷹王――如此豪華的陣容,居然就這麼慘敗了,還不到十分鐘的短暫時間,整個場面就讓對方給徹底反轉了,一敗塗地。
毒狐掙扎着轉動頭顱,看了一眼四周的狼藉和混亂,滿地的毒蟲屍體,翻亂的桌椅沙發,碎石,大坑,帶來的近百個精銳的士兵全都死光,那幾個合夥的高手,夜狼,殘魔,黑蟲,黑金剛,昆塔上校,周復中校,全都暈倒在各個位置,生死不知。
哦,還有一個狡蛇,沒有看到他的身影,估計,也是凶多吉少了吧,毒狐心中一陣慘然,同時,他也看到了那個只花了2000萬美元就成功收買了的李家護衛頭子,李傑,這時候也是全身血跡,癱在地上,正掙扎着想爬起來,四周圍着好幾個手持衝鋒槍的精悍保鏢,原本的主要目標,李家的二小姐,黃鎮源軍長的女兒,都安靜的坐在沙發上,根本不去理會那個已失去反抗能力的叛徒,注意力卻都是放在了旁邊那個滿身破爛的年輕男子身上。
毒狐慘笑一聲,吶吶自語:“罷了,罷了,一敗塗地,將軍,我讓你失望了,這條命,本就不值錢,也算是爲您賣最後一次命,將這條命送回給您了。”然後,就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他已是放棄了最後的反抗。
羅戰峰這時候彷彿感應到了什麼,突然一笑,說:“毒狐,你的手下藏得很好啊,都躲到了紫陽湖對面的山林之中了,難怪找了這麼久,現在才找到他,這個人,就是那個負責控制炸彈的人了吧?”
毒狐睜開了眼睛,平靜的說:“公子好本事,坐在這裡,卻對外面的情況瞭如指掌,這麼看來,我就斗膽猜測一次,公子你也和我那個好友一樣,也擁有控制蛇羣的特殊能力吧?”
羅戰峰微微一笑,示意已經擡着那個假楊澤走過來的羅天南去將其他幾個頂尖殺手都弄醒過來,朱小權又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面,同時,李家的護衛中也分出了幾個人跟着一起過去幫忙。
在這個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已經可以肯定,不會再出現什麼意外情況了,幾乎都不需要吩咐,這些剩餘的李家護衛已是將羅戰峰這位展現了強大實力的年輕公子當成了首腦人物,很自然的就隨着一起行動了起來。
其實,不僅是毒狐有這樣的猜測,現場的所有人,恐怕都有一樣的想法,不說剛纔那些毒蛇突然攻擊那些士兵,只說現在那成千上萬條的毒蛇此刻依然安靜的盤纏在大廳的另一邊中,密密麻麻的,讓人看着就頭皮發麻,所幸的是,這些毒蛇都是一動不動的,既沒有攻擊衆人,也沒有互相攻擊。
只有靜香、千香、竹香這三個站在沙發後面的侍女,因爲早已見識過小綠龍變身的畫面,又知道小青龍和小花龍的存在,所以,都不用猜測,就知道蛇羣肯定是自家少君控制着的,雖然不敢回頭去看身後那恐怖的蛇羣,卻也不再害怕會受到毒蛇的攻擊。
“沙沙沙”
一陣爬行聲傳了過來,從蛇羣中爬出了一條不到一米長的青色小蛇,迅速游到了沙發這邊,羅戰峰笑着將左手伸了下去,讓那條青色小蛇沿着手指爬了上來,極其溫順的纏繞在手腕處,吐着紅色的舌頭,這才說道:“毒狐,你的人居然敢在本少爺這條真龍面前玩蛇,真是讓本少爺覺得很好笑啊,你的漢語也算說得不錯了,知道什麼叫‘班門弄斧’吧?哈哈。好了,上面房間中藏着的那個傢伙,是不是該下來見個面了。”
地下一層的3號貴賓房中,在密密麻麻的毒蟲包圍中,一個爬伏在茶几上的古怪人形突然怪叫一聲,猛地一躍,已是從窗口中跳了出去,“砰”的一聲,整個人跳到了下面的地面,手腳並用,向前爬竄了七八步,眨眼就來到了衆人的前面不遠處,卻是不敢再動,很老實的以一個很古怪的跪拜姿勢趴在那裡,低着頭。
這時候,衆人都看到了“他”的真面目,大概是已經目睹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所以,哪怕是突然出現了這麼一個如同蛇妖的人形怪物,都沒什麼人覺得驚訝了。
這是一個全身都是佈滿了五彩斑點的蛇鱗的怪物,趴在地上的手腳都是怪異的爪子,又尖又長,極其鋒利。
羅戰峰皺了皺眉,問:“毒狐,這傢伙,是怎麼回事?”
毒狐也是一臉怪異的看着這個蛇人,沉默了一下,才說:“我這個好友,是南洋婆羅洲雨林深處的土著,信仰當地部落的一個蛇神,這是他們拜祭蛇神時的最高禮儀,莫非,他將你當成蛇神了?除此之外,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能夠讓他做出這樣的姿態。”說完,他想了一下,又解釋道:“哦,我這個好友自小就出現這樣的毛病,情緒激動的時候,就會變成這個樣子,當他變成這樣時,他就會失去說話的能力,你們不用害怕。”說完,毒狐又苦笑了一下:“按照西方的一種流行說法,他這個樣子就是基因突變的意外情況,所以,他就成了一個懂得控制蛇類生物的變種蛇人,這裡的所有蛇羣,也都是他很辛苦才蒐集培養的,沒想到……”
羅戰峰沉默了一會,突然揮了揮手,說道:“帶着那些毒蛇,現在就離開這裡,到後山中去,剩下的不用我教你了吧?”
就在衆人愕然的時候,那個跪伏在地上的蛇人已是用力的叩了九個響頭,“砰砰砰!!!”的九聲巨響,每一下都是用盡了力量,然後就是一躍而起,也不多說什麼,掉頭就往大廳門外手腳並用的飛奔過去,同時,隨着他的動作,那萬千蛇羣已是一陣騷亂,開始了行動,整然有序的沿着大廳的邊緣,分別從大廳的兩邊大門爬竄了出去,發出一陣“沙沙沙”的摩擦聲,如同潮水一般涌動,眨眼間,就消失了大半。
就在那個蛇人一躍而起的時候,衆人都看清了他的真容,一雙冰冷的蛇眸,不時伸出的長長的分叉蛇舌,露在外面的鋒利蛇齒,耳朵和鼻子都不見了蹤影,極其恐怖的一副容貌。
於是,場中幾個聰明的人都已是隱約猜到了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