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陽酒家,一樓的豪華大廳中。隨着時間的推移,天色的漸暗,原本只開了七圍的酒席不僅沒有減少,反而又增加了八圍,達到了,十五圍之多,14人標準的大餐桌上更是坐滿了食客,同時,酒樓的大門口中,不時還有着身穿黑西裝的大漢,或是穿着軍服,解除了武裝的士兵走了進來,然後在服務員的安排下,坐進了席位中。
源源不絕的食物就呈送了上來,冒着煙氣,熱辣辣、香噴噴的佳餚迅速擺滿了寬大的餐桌,空氣中瀰漫着濃濃的香味,聞之慾薰——唯一可惜的是,酒席上沒有半滴酒水,可樂、雪碧之類的飲料倒是擺滿了。
所有人都是沉默着努力地消滅着餐桌上的豐盛食物,沒人說話。諾大的餐廳中除了進餐過程中不時響起的一些小聲音,很是安靜,幾乎連穿着紅色制服的女服務員走動的腳步聲都能聽得很清楚。
紫陽酒家的第一次啓用,所謂的“晚宴”,就是在這樣古怪的情況下進行着的,很是不倫不類的樣子,充分體現出了“主人”的個人風格――即使是最低級的屬下打手,即使是警備區的那些士兵,來這裡吃晚飯,也沒必要避開,直接加張桌坐下就吃,就行了。
就是這麼簡單。
不過,這也是大廳中如此多人,卻如此安靜的原因了,安靜得有點詭異,沒人說話,或者說,是敢說話的不想說,想說話的不敢說,只好人人悶頭大吃了。
而主席位上,同樣的安靜,身爲主人的羅戰峰也是很安靜很努力的消滅着擺在前面的食物,不過,這一次他吃得慢了一點,這是體諒那些送菜的女服務員,還有正在大廚房中滿頭大汗的做着各種菜式的將近30位有着高級廚師資格證的大廚師們——也許,這些頗爲傲氣的大廚看到這麼一個小小的酒家居然請了這麼多同行時。都覺得很莫明奇妙,太浪費了,有必要請這麼多嗎?現在估計沒人有這樣的想法了。
而送菜的數十個女服務員更是一臉的驚詫,根本沒辦法掩飾得住了,本來,早在“客人們”進來餐廳的時候,她們就覺得很是驚訝的了,怎麼這麼多軍官,還有女將軍,而且,還是那麼年輕,那麼漂亮,那麼迷人……但是,當晚宴進行了一半的時候,她們就不再是驚訝了,而是滿臉呆滯,內心震撼,再也沒辦法掩飾自己的表情了。
這些人,還是人來的嗎?
大概,她們自己都不記得,已經送了多少次的菜到各張餐桌上了。那些大胃王,居然連最大一份烤整羊,都在幾分鐘內就消滅掉了,而且,並不是狼吞虎嚥,食相相當的斯文,就是那張嘴,那個肚,太可怕了,怎麼裝得下這麼多食物呢?
這是她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而她們的目光,更多的是放在了主席位上坐着的那兩個穿着軍官服的女人――那應該是上校吧?從坐下來,菜餚上桌後,她們的動作就沒有停過,食相優雅,沉默,卻消滅了足足十人份的食物了。
讓她們投注了衆多目光的女人,自然是楊丹和肖青青了,相比之下,其他女人的食量就正常得多了,坐在自家夫君身邊的四個小女人,玲惠、玲子、千雪、美雪,很快就吃飽了,然後很努力的開始幫男人剝皮去殼,挑骨去刺,將菜挾到了男人前面的大碗中――真的是大碗,很大的一個碗,不然放不下這麼多的食物。
這一幕,自然又是讓對面的兩位大公子羨慕得有了想撞牆的衝動。不是說他們沒有享受過這樣的“服務”,問題是,那得看什麼場合啊,在正式場合,打死他們都不敢如此“放浪形骸”――尤其是身邊還有這麼多重要“客人”的時候。
當然,李英煌是不怕將羨慕的神色流lu出來的,他也很有當客人的覺悟,而且,城府不差,算得上是歷練出來了,他並沒有對現場看到的一些怪事表現出不恰當的表情,比如,身邊的兩位軍銜都比他還高的大美女如此大食量,甚至都沒讓他多看一眼,而且他吃得很慢,很慢,但是沒有停下筷子,偶爾還會側頭和身邊的好友輕聲說上幾句。
相比之下,肖華就鬱悶了,他倒不是羨慕對面的豔福,也沒想過享受這樣的齊人之福,他倒是很想某個女人這樣侍候他了,不。不,讓他這樣侍候她,都沒問題,而這個女人,就坐在離他不遠,只隔着一個人的位子上,根本就懶得搭理他。
不過,大概是連他自己都沒想到,日思夜想,朝思夢想的女人,會突然問了他一句問題。所以,肖大公子也是表情愣了一下,將剛想伸出去的筷子放了下來,隨手拿起了桌上放着的溼巾,抹了抹手,這纔看向宋蘭蘭,有點奇怪的問道:“蘭……宋姨,你怎麼會關心起我的事情來了?”
主餐桌上,其他人動作也都停了下來,大概是宋蘭蘭這突然一句,也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林冰冰本就吃飽了――她的飯量並不大――這時候也就放下了筷子,挺拔的身子向後了,讓出了空間,使得交談的兩人能夠面對面。
宋蘭蘭那雙勾人的丹鳳眼帶着淡淡的威嚴,看着肖華,不過,表情並不嚴肅,雖然她也知道,能夠讓張幽皇也記着的事情,不會是什麼小事,但她也沒有太重視,認爲是什麼太大的事――在她看來,只要不是像這一次數位神王一起出動的事情,就不算是大事了——而她並不覺得,肖大公子能惹出這樣大事來。
關於肖華,宋蘭蘭還是比較瞭解的,性子沉穩,城府極深,不要看他在自己的面前表現得不怎麼樣,在外面,在監察系統,肖華可是有名的“冷麪判官”,要是事情犯到了他的手上,那是半分情面都不講的――也沒幾人能讓肖家大少給面子啊。
相比之下,宋蘭蘭覺得更奇怪的是,以肖華的性子。或者說,那特殊的“目的”,他怎麼會耐着性子,自三年前從京城的部委下放到嶺南省這邊,就紮下了根,再也不挪窩了,這其中,很耐人尋味啊。
到底是什麼東西吸引了肖華,使得原本只是下放到地區鍍一年金的他沒有選擇調回京城,而是繼續留在這裡呢?這是一個問題,不過,宋蘭蘭是沒心思也沒空閒去關心這個問題的,她巴不得肖華不要回京城煩她,最好就是他在嶺南省這裡找到了其他女人,結婚生子,那就萬事大吉,謝天謝地了。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男人通常都很享受被女人追求的過程,至於結果,反而顯得不重要了,那層紗,很容易就捅破的,但是,通常不會有女人喜歡被男人糾纏的,尤其是她對那個男的一點興趣都沒有的時候,這又是男人與女人之間的最大不同。
但是,當昨天張幽皇居然會提起肖華的時候,宋蘭蘭就有點驚訝了,她不是驚訝於張幽皇怎麼會關心肖華的事情,而是驚訝於肖華能有什麼事值得力神王關心的?再想到肖華這兩三年的沉默,她就明白,這傢伙十有八九在搞什麼大案子了,因爲,她是知道肖華非常渴望能夠在“級別”上超過或追上她這個正部級的中央委員的。
原本,宋蘭蘭是想直接問一下珠江市紀委的人,或者是通過自己的渠道,看看肖華到底幹了些什麼,結果,她還沒想起這件事呢,肖華就自己送上門來了,雖然她並不歡迎這個侄孫輩,不過,既然見到了,那就問問吧。
肖華看到宋蘭蘭看着自己,卻不再說話,他就明白了,原本想說出口的不正經話又吞了回去,不敢說了,他太熟悉女人的脾性了,趕緊答道:“是的,我這兩年都在查一個案子,一個大案子,查了這麼久,最近總算是有點眉目了,宋姨你是怎麼知道的?”
宋蘭蘭沒理他的問題,直接問道:“什麼案子?”語氣不自覺就帶上了淡淡的威勢,雖然只是簡單的四個字,卻讓肖華都覺得一股壓力迎面撲來。
李英煌也停下了筷子,看着肖華,表情有點奇怪,若有所思的樣子。
肖華嚥了口唾沫,心裡哀叫之餘,卻也頂住了壓力,反而是拿目光輕輕看了一眼減慢了進食速度的羅戰峰,明顯是有顧忌了。
這個也正常,既然這是他查了兩年多的大案子,又是到了關鍵時刻,保密就非常重要了,怎麼能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說出來呢。
從這個表現來看,肖華的確是一個做大事的人。
不過,宋蘭蘭才懶得理他是不是做大事的,沒好氣的道:“行了,你那點小事,有什麼好顧慮的,趕緊說。”
肖華就鬱悶了,大姐,這羅公子的身份,我倒也大致知道,你不見外,我倒也理解,但問題是,你總不能沒看見那邊坐了兩個形跡詭異,十分像是忍者的日本人吧?這讓我怎麼說?還有沒有組織紀律了?虧你還是中紀委常委呢……
肖華指的日本忍者,自然是依然穿着作戰服的鬼忍組組長鳩山那智,副組長山畸惠美,同時,還有神川正仁和大野武,陪同他們的是羅天東和羅天北,大概是十分幾鍾前進來餐廳的,這自然是羅天東按照少爺的吩咐所做的事情了,倒是另外的幾個副隊長卻是不見了蹤影,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不過,肖華鬱悶還鬱悶,他看到宋蘭蘭沒有其他的反應,就知道,他必須說了,這不是“屈服”於壓力,而是宋蘭蘭的態度在向他表明了,說出來沒問題,那他也就不用顧忌了,將自己查的案子說了出來:“我在查的這件案子,我查了兩年多了,很偶然的情況下發現的。這也是我選擇了繼續留在嶺南省的主要原因。”
接下來,肖大公子,不,應該說是珠江市紀委第一監察室常務副主任,肖主任將宋蘭蘭想知道的事情都交待了一下,事情倒也不算複雜,不外乎就是他在大約兩年半前時兼任了珠江市海關部門的一個職位,很偶然的發現了珠江市與大澳城之間的大島――鳳琴島――有問題,很大的問題,而且是很古怪的問題。
因爲什麼而覺得有問題,肖華沒說出來,而是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判斷:“我當時就懷疑了,這個大島,可能是一個犯罪集團的秘密總部,至少包括了走私、毒品,還有軍火在內的行爲,或者,這大島也充當了中轉站的作用……”
基於這樣的判斷,肖華就開始了暗中調查,結果,越調查越是心驚,他發現,自己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因爲,他又發現了,這島上有特工和間諜,而且是對岸那個夷州省的,還有美國和日本的……最後,他做出了新的判斷:那是一個帶有軍事性質的秘密基地!!
這樣的案子,已經不能用“大案”來形容了,如果情況屬實,那簡直就是非常惡劣的“驚天大案”。
於是,旁邊一直聽着的李英煌就恍然大悟,說道:“肖華,你小子把我從嶺南省叫過來,就是爲了這件案子吧?”
肖華笑道:“怎麼,你還不滿了?這可是一件超級大功,大家兄弟,才便宜你了,換了別人,我可不搭理。”
事實是,肖華的想法是準備通過正規的途徑,將李英煌這個在武警系統兼任了一個大隊長,同時又是軍隊的實權團長給“調”了過來,協助他解決這次的案子,因爲,他覺得,事情差不多能收尾了,查了這麼久,他已有足夠的證據。
當然,更重要的是,肖華其實是覺得這一次的事情太大了,連他都沒把握,而且,他沒說的是,他最近是遇到了幾次生命危險的。
這是他叫李英煌過來的主要原因。
不過,他沒說,宋蘭蘭卻幫他說了:“哼,肖華,你的膽子果然是夠大的了,這樣的案子,你居然都敢瞞着不上報?我看你的調查都是私底下,沒走正式程序的吧?如果那是軍事性質的秘密基地,就憑你這小子,能破案??我看你連小命都保不住,還將英煌叫過來,想兩個一起送命啊??”
這話說得,一點都不客氣,語氣還是冷冷的,明顯帶着了怒氣,宋蘭蘭明白肖華爲什麼會對這案子有興趣,甚至不上報,準備自己破案,以他目前的職位,也的確是有資格的,而且他打的主意也很清楚了,利用自己的關係,藉助武警和軍隊的力量,在他眼裡,這樣的力量,大概是肯定沒問題了。
難怪,難怪肖華的事情能讓張幽皇也注意到了,不過,事情只是這麼簡單?宋蘭蘭就覺得不會這麼簡單了,因爲,她已經想明白了,張幽皇爲什麼會提醒她。
這是替張家老太爺他們還了肖家的人情啊。
宋蘭蘭想起肖家和張家的關係,心裡也是苦笑,她是知道,張家曾經欠了肖家一個很大的人情,甚至可以說,張家能夠在那個敏感的時期安然的退隱,沒有受到任何牽連甚至秋後算賬,她家的老爺子固然出了力,但肖家老太爺也是出了大力的。
所以,宋蘭蘭就明白了,事情沒這麼簡單,張幽皇是什麼人,她太清楚了,沒有把握將人情還了,他根本就不會提,既然他提了,就說明了,不管肖華怎麼做,下場估計都是“死”,還有什麼比救了肖家大公子更大的人情了?
肖華聽了宋蘭蘭的話,卻是有點錯愕,還沒反應過來呢,宋蘭蘭又說道:“大功,大功,哼,你是爲了升職,小命都不要了,是不是覺着,這案子要是破了,再調回京城,就能跨一大步,上司局,甚至副部了?”
肖華卻是反應過來,笑了,也不覺得尷尬,雖然他的確是這樣想的,他笑道:“宋姨,你還是很關心我的嘛,嘿嘿,你是知道我爲什麼這樣做的啊。”
事實上,肖華也是覺得,只要他的計劃實現了,憑着這份“大功”,他連跳三級都沒問題,的確是正如宋蘭蘭所說,那就是副部了,還是實權的――以肖家的勢力,這並不是大問題,最多就是迂迴一點。
在場聽到的人,都有點想偷笑的感覺,包括楊丹和肖青青,都是如此,至於玲惠和玲子她們,某人也小聲將肖華對宋蘭蘭這個姨奶奶有特殊感情的事情說了,於是,她們就恍然大悟,開始聽得明白,到底在說什麼了。
肖華是一個看上去大約30歲上下的年輕人,而他的實際年齡是32歲,從他的職務――珠江市紀委第一監察室常務副主任――來看,就是正處級的幹部,由於主任是紀委書記兼任的,所以,實際上,肖華就是代主任。
從年齡和級別上來看,放在哪裡,這都是非常耀眼的成績了,32歲的正處,還是實權的,做到這個份上,還能奢求什麼?
不過,這是對於大多數官員來說的,並不適用於肖華這樣的肖家大公子,事實就是,肖華32歲了居然還只是一個小小的處級,那纔是不可思議的,只需要看看如今坐在他旁邊的李英煌李大公子,上個月纔剛剛過了29歲的生日,卻已經是中校――同樣是掌握了實權的團長——就證明了,肖大公子“落後”了。
一個小小的處級,怎麼追求一個正部級?
這就是肖華必須面對的現實問題了,所以,他選擇了走一條捷徑——他也必須這樣選擇,不是麼。
“……”宋蘭蘭忍不住想翻白眼,沒好氣道:“我是你姨奶奶,關心一下你,很奇怪嗎?少岔開話題,事情還沒說清楚,將你發現的東西全都說出來,不得有半點隱瞞,我告訴你,這件事,很嚴重。”
肖華就奇怪了,問道:“很嚴重?我知道很嚴重啊,我都懷疑那島上有核武了,不然用得着叫英煌過來嗎?”
這話一出,肖大公子很自然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就連隔壁幾桌的人也將目光瞪了過來。
核武?
開玩笑吧!!
宋蘭蘭眉頭一皺,她不是震驚,只是奇怪:“核武?怎麼可能,你不會是想告訴我,這玩意是我們這一邊偷出來的吧?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語氣很斷然,她太清楚國家對核武的重視程度了,那是不亞於第九區的守衛級別,怎麼可能會有這東西流了出來。
肖華也不在意,很坦然的道:“只是懷疑而已,因爲,除了這個,我實在想不到還能有什麼東西值得那些人如此重視了,核武基地我也參觀過的,守衛情況我知道,就是知道,我才這樣判斷的。”
接下來,不用宋蘭蘭再問什麼,肖華就將自己瞭解的全部情況都說了出來,這一次,纔算是真正的知無不言了。
“目前我鎖定的兩個最大的目標,就是陳夜梟,還有樑東震,陳夜梟是嶺南省最大的毒梟,這個人不僅販毒,還涉及到了很多的犯罪問題,我就是懷疑他勾結外面的人,販賣軍火和國家機密。粱東震是大澳城的黑道老大,勢力很大,稱得上是大澳城地下世界的頭面人物,我查到的是,這個鳳琴島,就是他在三年前動用關係‘租’下來的……”
“最近這一年來,那島上的情況越來越古怪了,守衛也大大增強了,我都不敢再派人潛上島查探了……大約半個月前,我發現島上突然多了很多陌生面孔,各國人種都有,而且,戒備更森嚴了,我就判斷,最近肯定有大動作了……”
“……說出來可能你們不相信,我覺得,附近海底可能有潛水艇,或者類似的東西,我的人多次看到有人在深夜潛進海里,然後消失不見,很久都不見上來,直到一次,才發現了天還沒亮的時候,有人從海里上來了,穿着潛水服……”
在場的人越聽,越覺得情況嚴重,甚至是驚心動魄,肖華說得輕鬆,但過程就未必了,這是肖華花了兩年多,動用了數不清的資源,才調查出來的事情,這些“證據”,都足以讓所有聽到人的覺得,那個鳳琴島,的確是有很嚴重的問題。
事實上,羅戰峰這個沒說過話的主人在聽着肖華述說情況的時候,心中的某種直覺卻是越來越強烈了,隱隱覺得,這件事情,可能會和自己有關――他這幾天其實一直都有着不舒服的感覺,那是對危險的直覺,不過,很輕微,輕微得對他來說幾乎可以忽略,就像是一杯清水,而現在他的感覺就是,這杯清水中多了點東西,雖然不影響清水的透明度,卻是讓人能一眼看出清水中的不同,這兩者是能分辨的。
這也正是他爲什麼不讓玲惠和玲子她們離開自己的身邊的主要原因了。
當然,他其實並不是很重視這些“危險”,既然知道是神組織在打自己的主意,那沒有危險的感覺,纔是奇怪的事情,只是這危險完全威脅不到他而已,自然不會讓他放在心上――如果是日本那種強烈到了讓他心神大震,幾乎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驚駭,那他就要非常非常重視了。
他心中的這些想法,還有感覺,他也在意識中告訴了百里青蓮,於是,一直保持着“心靈頻道”的宋蘭蘭和林冰冰等人,也知道了,當然,百里青蓮的說法肯定是不會照搬某人的話了。
宋蘭蘭心裡也是一動,隱隱猜到了什麼,卻又覺得那太不可思議了,連她自己都不相信,只是,她突然想起了張幽皇那張憨厚而堅毅的大臉,同時,肖華這時候也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又苦笑道:“說起來,我開始還懷疑過那裡是不是一個販賣人體器官的秘密基地呢,我的手下在島上,還有附近的垃圾場中找到了一些很奇怪的玩意,而且,怎麼說呢,我秘密調查過他們偷偷運到島上的貨物,那些東西……”
肖大公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搖了搖頭,他沒有發現,坐在身邊的幾個女人,臉色都變了。
宋蘭蘭急問道:“那些是什麼東西?”
肖華奇怪道:“都是一些藥渣,醫學溶液,一些類似培養液的液體,福爾馬林,還有化學藥劑……哦,我的手下還發現了很多血包,空的,就是醫院裡那些裝血漿的包……”
宋蘭蘭終於確定了那島上到底是什麼了,不只是她,其他人都是一樣。
肖華卻又笑道:“有一次,我發現他們運了一船的老鼠到了鳳琴島,哈,這些傢伙,難道對老鼠肉有興趣??還有,我調查過了,那島上也不知道藏了多少人,每天都會消耗大量的肉食,那幾乎能讓幾萬人吃一天了……”
“肖華,那你的調查情況中有沒有包括,那島上的用電量特別大?”宋蘭蘭看着肖華,很認真的問道,對於肖華來說,那也許只是很奇怪卻很有趣的“笑話”,但事實上,這一點都不好笑。
肖華雖然奇怪,不過他也鄭重了起來,他仔細想了想,才點點頭,肯定道:“是有這個情況,用電量異常,也是我懷疑那島有問題的依據,而且,據我查出來的情況,島上起碼還配了數十部小型發電機……”
“妖獸基地……”
近乎呻吟的,宋蘭蘭很是苦惱的說出了自己的判斷結果,同時,白玉般的纖手忍不住撫住了額頭。
這裡有一個妖獸基地?還是兩三年前就已經建立了??
我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