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風,你恬不知恥,本小姐看你暈倒,好心把你,把你抱……扶起,你竟然還說我非禮你!”陌悠悠杏眼圓睜,雙手叉腰,嬌斥道。
“哦哦哦,原來是這樣啊。”沐風臉上無辜的表情頓時消失,一臉諂媚地跑到陌悠悠的身前,“那在下就謝謝悠悠你啦,不過,咱們不是在森林裡嘛,怎麼跑到了這裡?”
“這裡是第五層,下面幾層好像出了點意外。”不知是有意忽略剛纔的尷尬還是陌悠悠的思維真的被沐風的問題引了一旁,陌悠悠似乎忘記了尷尬,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這就是第五層?”沐風笑笑,臉上的表情突然有些落寞,“到了這裡,就該有用的上我的地方了吧?”
“當然,據說第五層會有些靈獸,你的攻擊能力又是那麼強,接下來你表現的機會多着呢!”陌悠悠也是笑眯眯的回答說。
“呵呵,打靈獸?”沐風突然直視着陌悠悠的眼睛,銳利的眼神似乎要深入到陌悠悠的心中,“陌悠悠,陌大小姐,不要再騙我了好不好,我沐風可不是個傻子!”
“我,我哪裡騙你了!”被沐風這麼盯着,陌悠悠眼神有些躲閃,“我只是讓你有機會進入到聖堂學院而已。”
“恐怕是你自己想進入到那裡吧。”沐風忽然變得平靜了許多,“早在重山鎮,我就感覺不對勁兒,雖然我那個時候以身護主,但畢竟是一個僕役的身份,我倒在你的懷中,你竟然沒有生氣,而且,事後也是無微不至的關照我!”
“我以爲,你是一個單純的少女,僅僅是因爲可憐我才那麼做的。”
“在出發到落雲的時候,你看我的眼神有着很多的歉意,但是我仍然以爲你僅僅是因爲我爲你受傷而心懷愧疚。”
“但是我發現我錯了,大錯特錯!”沐風繼續說道,“你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死人!這讓我很不舒服,而且,我隨後數次佔你的便宜,你僅僅是裝作撒嬌的樣子打了我幾下
,輕描淡寫地揭了過去。”
“我那是……”陌悠悠剛想解釋什麼,卻被沐風打斷了。
“別給我說你是因爲喜歡我而容忍我的所作所爲,沐某人還沒有自大到以爲自己幾天就可以以一個僕役的身份俘獲大小姐的芳心!”沐風自嘲的笑了笑,“而且,在聖堂大廳之內,我就發現高階靈脩帶着低階靈脩的情況很常見,這根本不符合常理!”
“而且那些低階靈脩或者普通人都是毫無生氣,眼中已經是一潭死水,這分明已經是絕望的表現,對於這些,你還在想說,這僅僅是巧合,或者是別的什麼?”沐風雙手緊緊地抓住陌悠悠的肩膀,目光似電,大吼道,“告訴我,這一切的真相,我沐風不喜歡被人耍着玩!”
“我說!”竭力掙脫沐風的雙手,陌悠悠留下了兩行清淚,“我說還不行嗎?!”
“數百年前,我陌家還是陌氏宗族裡的一系分支,雖然僅僅是旁系,但卻人才輩出,屢屢在家族盛會之上大出風頭,卻因爲風頭太盛,被家族直系打壓,血脈中被下了烙印,除非絕頂天賦,終生無法突破到靈風境界,那時,我們這一系只能含淚告別宗族,流落到重山鎮憋屈苟活!”陌悠悠聲音裡包含屈辱,“別人以爲,我陌家是重山鎮裡的兩大家族之一,風光無限,但是,誰又知道,被稱作兩大家族之一,本來就是陌家的屈辱!”
“無數次,陌家都想突破到靈風境,然後回到宗族,一雪前恥,這就導致了陌家所有的小孩兒,沒有了童年!”說到這裡,陌悠悠一臉的痛苦,“從三歲開始,就要聞雞而起,日落才歇,十歲以後更甚,每天僅僅有三個小時不到的睡眠時間,而且,甚至不能離開修煉的房間半步!這一切,都是是爲了突破道靈風境,你能想象,一個人自幼年開始就終日修煉,是多麼的枯燥和孤單嗎?”
“但即使是如此,陌家卻依然沒有一個突破到靈風境界的人,於是,我的父親讓我來到了聖堂,準備進入聖堂
學院以尋找機遇。”
“聖堂學院的測試,歷經了千年之久,其中有一些公開的秘密,比如,要帶一個人一起參加測試,因爲……”陌悠悠頓了頓,“因爲離開第五層的時候,會有一個強大無比的關獸守住出口,要想出去,只能打敗它或者獻出血食!
“打敗它,應該沒有幾個人能夠做到。”沐風接過話頭,繼續說道,“所以就每個測試者帶着一個低階靈脩或者普通人,當做血食,獻祭出來?”
“沐風,我,我也是被逼的啊……”陌悠悠長嘆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掙扎,“你也知道了真相,我不會再讓你爲了我而死掉,我不攔你,你走吧。”
“走?”沐風輕笑一聲,“怎麼走?”
“我可以用令牌單獨將你傳送出去。”陌悠悠拿出令牌,說道。
“這倒不用了,我要是走了,你怎麼辦,放棄麼?”沐風問道。
“當然不是,我要闖一闖,哪怕是葬身在那裡,我也是高興的。”陌悠悠說道,“無論成敗與否,我爲家族努力過了。”
“我不會讓你單獨去冒險。”一把將陌悠悠摟在懷裡,感受着佳人的嬌柔,沐風長嘆一聲,又是一個因爲家族而要犧牲自己的一切的可憐女子。
陌悠悠並沒有掙扎,也沒有說話,而是在沐風懷中留下了兩行清淚,十幾年了,這從未在家人身上感受到的關心,竟是在一個剛認識沒幾天的男人身上感受到了,伏在沐風的懷裡,陌悠悠只覺得心中充滿了安全感。
“放心吧,我們能過去的。”知道陌悠悠在擔心什麼,沐風出言安慰道,然後又補充了一句,“從今天開始,你身上的擔子,我來扛,真正的男人,在自己死之前,絕不會讓懷中的女人受到一絲傷害!”
陌悠悠似乎並沒有聽到沐風說的話,繁重的擔子卸去以後,她只感到有無盡的勞累與睏倦,伏在沐風懷裡,沉沉的睡過去了,臉上的淚痕,猶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