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博離去不久,無數道流光自遠空激射而來,足有兩三千之多,他們有的是發現同門的魂玉破碎,有的是察覺到波瀾尺引發的波動,有的則是跟隨其他人。
“這裡剛纔發生了什麼?爲何會有我們乾坤山弟子隕落。”
一位乾坤山的弟子冷聲問道,眼中盡是殺意。
“不太清楚,就在剛纔我們焚天宗也有人隕落。”
“我們滅地門也有人隕落。”
“我們一劍宗也有人隕落。”
“還有我們。”
“我們也是。”
......
一時間聲音此起彼伏,衆人心驚,同一時刻一下子這麼多門派隕落如此多的弟子,足有千人之多,這樣的情況太過突然,所有人從心驚到充滿殺氣。
“你們怎麼看?”
焚天宗那名弟子面色發冷,咬牙切齒。
乾坤山那弟子皺着眉頭,有一股爆發前的冰冷。
“同一時間殺掉千人之多,這樣的手段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辦到的,而且剛纔我也看過此地沒有任何陣法禁制的跡象,只有一股極強的餘威,想必應該是某種可怕的法寶。”
“一件法寶能同時滅殺這麼多人?”
在場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他們知道,如果有這等恐怖法寶,此次他的生命將會收到極大的威脅,說不定所有人在霧靈谷開放的五十年內,都將身死道消,不能倖免。
滅地門那名弟子搖頭。
“我倒不這麼認爲,想必你們也聽說了,一個月前曾有不少人被一名神秘強者單憑氣勢和聲音擊傷的事情,會不會是他。”
衆人一陣寂靜,對於法寶他們屬於忌憚,但對於這個神秘的強者他們卻是打心底恐懼,氣勢能壓制別人聲音能鎮住別人甚至直接擊傷,這在外界並不少見,強者有很多,但衆所周知進入霧靈谷的只有出體期修道者,不可能有超過出體的強者前輩,這是一種無形的規則,從未有人打破,也打不破,否則三大巔峰門派早就有強者進來了,除非這人用了法寶,但什麼樣的法寶才能發揮這樣的作用,從沒聽說過,那麼就只有另一種可能,這個人已經能夠凌駕於霧靈谷規則之上。
這樣猜測讓所有人駭然,有這樣的強者存在,他們在這霧靈谷內連如履薄冰的資格都沒有,很有可能他們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不對。”
乾坤山那名弟子皺眉,否定了這個猜測。
“倘若那位前輩真的想要殺人,一個月前他就不會只是讓那些人受傷了,應該直接滅殺才是,那樣的修爲,若是出手,怕是直接就能碾壓一切。”
“有道理,既然不是這位前輩出手,那麼看來就只有一種解釋,有人動用了強大的法寶屠殺了他們,但這種強大的法寶應該是不能隨時隨地的動用,有很多限制,不然他應該早就大開殺戒,絕難讓我等活到現在,就是不知道這到底是一件什麼法寶,竟然有如此可怕的殺傷力。”
這是焚天宗的弟子推測。
“是的,我們必須要知道這件法寶到底是什麼,不然很難對付。”
乾坤山弟子點頭,又道。
“天底下對法寶最爲了解的莫過於天兵府,他們這一次也派人進來了,請他們過來看看,應該能推測出的。”
“我們來了。”
一個相對平靜的聲音傳來。
只見一名白髮老者緩步前來,此人身穿道袍,道袍上繡着一柄錘子,而錘子上面刻着一個天字,這是天兵府的標誌。
在老者身後跟着九人,同樣是天兵府弟子。
“劉道友。”
所有人抱拳行禮,對於天兵府他們不敢有絲毫怠慢。
老者姓劉,單名一個正字,他抱拳回禮。
“見過諸位道友,對於諸位門派弟子的隕落老朽深感難過。”
頓了頓劉正又道。
“方纔老朽對此地餘威進行了查探,這確實是一件法寶,且這件法寶就是出自我天兵府一位前輩高人之手,只是那位前輩早在兩千年前離開天兵府外出尋找一些材料不幸殞落,而他所煉製的這件法寶也是他的本命法寶,自他隕落之後也就失蹤了,想不到竟然在這裡出現了。”
“還望劉道友詳細說說這件法寶,也好想出對策,否則只怕這一次我們都難逃一死。”
有人說道,滿是擔憂和好奇。
劉正點點頭。
“想必大家都聽說過波瀾尺吧。”
“波瀾尺!”
衆人直吸冷氣,那可是上古奇兵,有着驚天動地之威,無法衡量。
“沒錯那件法寶便是波瀾尺,但並非是真正的波瀾尺,而是仿製品,當年我天兵府那位前輩一直想重新煉製出一柄真正的波瀾尺,可惜終究少了些材料最終未能成功,只能煉製出一件仿製品,即便如此也非常可怕。”
“仿製品,可有什麼缺陷?”
乾坤山一名弟子一針見血的問道。
劉正點頭。
“有,而且缺陷非常大,每次催動波瀾尺都會抽走使用者的九成元氣,而且每次使用之後需等半年後才能使用。”
衆人這才鬆了口氣,每次催動會扯走九成元氣,還必須要間隔半年。
“還好,若是能夠一直使用,我們真的是無活路可走了。”
有人說道。
劉正看了看衆人。
“此物乃我天兵府所出,爲此我會找出此人給大家一個交代。”
說着擡手一指,一方印章出現,雪白如玉。
“此乃回光印,可將三個時辰內所發生的事情投射出來。”
言畢劉正雙手快速掐決,一道道符文快速被打入那回光印中,猛然爆喝。
“開。”
只見那回光印突然射出一道白光,映照在空中,白光顯現出一幕幕畫面,正是任博使用波瀾尺的場景。
當衆人看到任博手中波瀾尺所發揮的強大威能時,一個個目光炙熱,露出貪婪,對於這樣的法寶沒有人不喜歡,誰都想要,這可相當於無敵的殺力,雖有缺陷,但卻能在關鍵時刻用來救命。
畫面在任博離去之後便消失了,劉正收起回光印。
“想必諸位已經看清楚了,那人的氣息也應該記下,接下來該怎麼做,我天兵府不參與,老朽勸各位最好先查清楚事情緣由再做決定,至於這波瀾尺,我天兵府也不會再要回來,至於此人姓名老朽可以告訴各位,他叫任博。”
劉正的話讓人感慨,天兵府就是財大氣粗,如此強大的法寶說不要就不要了。
“多謝劉道友,此事我等自會處理。”
這是三大門派的表態,有他們說話,其他門派自然附和。
劉正帶着天兵府的其他弟子離開,衆人恭送。
“諸位道友,那任博屠殺我諸門派弟子,此仇必報,否則門派顏面何存。”
“真當可笑。”
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傳來,衆人一愣轉頭看去,頓時面色大變,紛紛後退,瞬間讓出一條路來,比之前天兵府弟子到來誇張了很多,來人是八名女子,個個絕豔,不用猜就知道是他們屬於歡喜宗。
“原來是歡喜宗的惜玉道友。”
焚天宗那名弟子抱拳。
歡喜宗爲首女弟子惜玉,嬌笑回禮。
“還是焚天宗的哥哥懂禮數,不像其他門派,一個個見到我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嬌弱女子不知道憐香惜玉也就罷了,竟然如遇瘟神一般,哼!”
冷汗,所有人冷汗,這是哪門子道理啊,若非你歡喜宗那般名聲誰會去躲着你們,焚天宗那名弟子此刻是尷尬異常,進退不得,只好乾咳兩聲說道。
“咳咳,惜玉道友方纔所言,不知是何意思?”
惜玉嫵媚一笑,嬌美的容顏加上這笑容,頓時讓不少人覺得骨頭都酥軟了,不過還好,憐香只是正常的笑,並未動用媚功,否則這一刻就不知道有多少定力不足之人要遭殃了。
“我說可笑自然是有道理,想必你們通過天兵府的道友已經知道了那人是誰,也看到了他出手,確實他就是殺人之人,只是我歡喜宗卻不認爲他是真正的殺人兇手。”
“不是殺人兇手?難道惜玉道友覺得我們的眼睛有問題,?還是說你覺得天兵府的法寶有問題?”
滅地門有人質問。
惜玉微微一笑,搖頭。
“人確實是他,但他並非故意出手,而是出於自衛,難不成你們貪念人家寶物,想殺之奪取,還不讓人家反抗嗎?亦或是你們覺得只要自己看上的東西,人家就必須雙手送上嗎?”
惜玉話剛說完,就有人指責。
“惜玉道友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這任博殺人是千真萬確有目共睹的,而你所說的什麼貪戀他的寶物,此事我們並沒有見過。”
“笑話。”
惜玉玉容含怒,嬌喝。
“難道你在懷疑我歡喜宗信口開河嗎?”
“懷疑又如何,我們都知道你們歡喜宗是什麼樣的德行,別在那兒裝的很清高似得。”
有人據理力爭,不肯放過任博。
惜玉嬌笑。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竟然我便代表歡喜宗,將話撂在這裡,誰對任博不利,便是我歡喜宗的敵人。”
衆人心驚,這話的分量太大,紛紛猜測這任博到底是什麼來路,竟然能讓歡喜宗不惜與天下爲敵也要維護他。
就在衆人心驚之時,又一個聲音傳來。
“化虛門相信任博,若有人對他加害,我化虛門誓不罷休。”
又是一擊重錘,衆人震驚,三大巔峰門派弟子也是驚的說不出話來,無法想像到底是什麼原因竟然讓這兩個難纏的門派去維護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可是衆人還沒從震驚中出來,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再次傳來。
“陰陽谷同樣相信任博。”
“什麼,陰陽谷也出面了?”
衆人慌了,這三個門派攪合到一起,堪比整個修道界發生一次強大地震。
突如其來的情況讓衆人滿面忌憚,三大巔峰門派還好,畢竟他們兵強馬壯,但他們這些小門小派若是對上這三個門派即便不死也得蛻層皮了。
“諸位,無需疑惑,那任博乃是我混元宗弟子。”
混元宗弟子出現,只來了三人。
“任博是混元宗弟子?”
有人發問。
混元宗三人走上前來,爲首的是一名叫左乾的弟子,也是混元宗比試的第一名,修爲出體後期巔峰,爲了進入這霧靈谷,他竟然可以的將修爲壓制了五年沒有突破,但很少有人知道這左乾和*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雖然一直以來左乾對自己的這個弟弟沒什麼好感,甚至曾經想過殺掉這個弟弟,原因無他,因爲他的母親就是被*的母親設計害死的,但得知*死了之後,他還是難以接受,畢竟他們屬於一脈相承,即便是死也必須死在自己手上,如今被任博殺死,他不能原諒,所以任博必須要死。
“見過各位道友,任博乃是我混元宗弟子,但此人兇殘成性,殘忍殺害同門師兄,我代表混元宗將他逐出師門,從今天起任博不再是我混元宗弟子,是殺是剮悉聽尊便。”
左乾說罷直接帶着其他混元宗弟子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