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博離開了,至於魯蕭母親醒後,他們會怎樣已經不需要他去過問了,當然什麼感謝之類的,任博是不會在乎的,就當是舉手之勞。
等到第二天,任博再次來到這裡,魯蕭母子五人當然已經離開,任博沒有掩飾自己是修道者的事實,進去之後,還是昨天那名弟子,他擡頭看了一眼任博,頓時站了起來,因爲他發現眼前這人的修爲比自己高,所以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連忙抱拳一拜。
“見過前輩,不知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的?”
任博微微一笑道。
“聽說你們這能解除散魂術?”
那弟子一聽連忙點頭。
“是的,前輩。”
任博道。
“不知收費如何?”
那弟子道。
“五十中品元晶即可。”
任博當即取出一個儲物袋,交給他,隨後將安置蘇柔的玉盒,以及師孃圖韻一併取出,並將玉盒打開。
“兩百中品元晶,請你們幫忙救醒他們。”
那弟子接過元晶,道。
“請稍等,晚輩去請嚴老過來。”
嚴老就是昨天救活魯蕭母親的老者,片刻後嚴老被請了出來,他看了一眼蘇柔和圖韻,目光中閃過驚訝,心道。
“好一對角色佳人,而且並非刻意安排的那些,看來這就是玉簡中所說之人了。”
心中這般想着,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變化,平靜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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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可否容老朽近前查看?”
任博點點頭讓到一邊,嚴老上前,先是查看圖韻,微微點頭,可當他查看蘇柔時卻露出爲難之色,這完全是假裝,他從兩個女人的情況已經猜出了放在玉盒中的這位纔是主要,所以這個女人是玉簡中要求留下的。
看懂啊嚴老的臉色變化,任博心中咯噔一下,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連忙問道。
“嚴老,是否能救?”
嚴老看了看兩女道。
“根據老朽查看,兩位姑娘中這散魂術時日已經很久了,其中一位可以輕易救活,可這玉盒中的姑娘怕是不太容易了,單憑老朽的能力估計不行。”
“那誰能救,只要您說,我這就去找。”
任博有些着急,嚴老卻擡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說道。
“道友莫急,要救活這位姑娘其實並不難,只是老朽的能力有限,需要將她送去核心區通天門總門請門主親自出手定能救活。”
這話讓任博大大的鬆了口氣,只要能救活,別說中區,就是讓上天入地他也絕不含糊,不過嚴老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猶豫了。
“道友,恕老朽直言,要送去核心區救治這位姑娘沒問題,但你卻不能去,天心界有規定,各區修道者不得隨意進出另外兩區,除非是對天心界有大功績的才行。”
“大功績?”
任博心中搖頭,這大功績可不是隨便能得到的,當然之前他滅掉雲中也算,可這玩意沒人證明也是白搭,看來的另想辦法,不過眼下救活蘇柔纔是主要,於是他咬了咬牙點頭道。
“好,那就先送她過去,不過我希望她的安全得到保障。”
嚴老點頭認真的說道。
“這是自然,我通天門大小也是個門派,一點安全保障還是能做到的。”
所謂關心則亂,任博光顧着救醒蘇柔,卻沒想到這樣一去蘇柔是否真的就安全了,人往往就是這樣,你越是關心,疏忽的地方就越多。
任博再次退到一邊等待,嚴老也不做作,直接開始接觸圖韻身上的散魂術,方法和之前救活魯蕭母親的相同,任博有一點想不通,當年滅情魔尊那般強大,想要讓虛天宗幫忙救活圖韻應該是易如反掌,可他爲什麼沒有去做,反而是將圖韻留在了虛無之殿,這其中有着諸多謎團,任博不得而知,可憐圖韻身前用了一生去愛滅情魔尊,最終卻沒能雙宿雙飛,雖然死了之後,滅情魔尊明白過來,可已然是陰陽相隔,然而現在她即將復活,那人卻早已消散不復存在,真不知道這是老天故意作弄,還是他們命該如此。
想到這些,任博心情有些複雜,他不知道復活圖韻是對是錯,是不是這樣一來對她更加殘忍,又或者她永遠不能醒來纔是正確的。
任博想不了那麼多,他所知道的是滅情肯定希望圖韻復活,一個時辰後,圖韻醒來,她看到眼前陌生的幾人有些發愣,任博連忙上前叩拜。
“師孃。”
圖韻皺了皺眉頭。
“你叫我師孃?滅情又收弟子了?”
聽到滅情二字,嚴老心中大驚,普天之下只有一人名爲滅情,這是一個傳說,一個讓人駭然的傳說,他就是滅情魔尊,天心界對與滅情魔尊的記載比較完整,所以迷情魔尊和圖韻的事情不少老一輩的修道者都知道,嚴老恰好就是其中之一,眼前這女子直呼魔尊之名,這身份呼之欲出。
任博起身道。
“師孃,剛剛醒轉,有些事情還不清楚,您先稍等。”
圖韻點了點頭,任博轉身對震驚中的嚴老說道。
“嚴老,那就拜託了,我會盡快想辦法去核心區,這是一點心意,請您收下。”
任博取出一個儲物袋,裡面放着一些他煉製的極品丹藥和兩件極品法寶,這絕對是一份大禮,嚴老推辭了一番接了過來看了一眼頓時眼中露出震驚,他是識貨的人,自然看出了那兩件法寶的價值,當即抱拳,言辭鑿鑿的保證了一番。
隨後任博帶着圖韻離開了通天門,找到了一個沒什麼人的酒肆,要了一個單間,進去後等小二上完酒菜,他擡手佈下一個隔音結界。
圖韻看着任博忙忙碌碌也不說話,靜靜的等着,她很好奇,滅情什麼時候又收了個弟子,而且這弟子的修爲似乎很強,至少她看不透。
一切弄完後任博坐下,圖韻這才問道。
“你叫什麼?”
任博道。
“弟子任博,是師尊的第二個弟子。”
頓了頓任博又道。
“其實師孃,您不應該問我叫什麼,而是該問現在是什麼年月。”
聽到這話,圖韻本能的察覺到了一絲不對,面色有些微變的問道。
“年月,怎麼這麼說?”
任博道。
“不瞞師孃說,如今的年月距您中了散魂術的時間已經過去億年。”
“什麼!”
圖韻從凳子上呼的一下站了起來,很快又坐了下去,整個人彷彿失去了力量。
“怎麼過去了這麼久,想必他早已結婚生子了吧。”
任博當然知道圖韻指的是誰,於是說道。
“師孃有些事情弟子不知到該如何說,師尊他沒有結婚,而且他放棄了一身魔功,轉修正道,魔軀都被他捨棄了。”
聽到這話,圖韻眼中閃過一絲喜色。
“真的,他真的肯放下魔道?”
任博點頭。
“是的,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圖韻急忙問道,她心中有着強烈的預感,預感這億年內發生了極爲不好的事情。
任博嘆了口氣,擡手間,虛無之殿出現落在圖韻的面前。
“師孃這是師尊的遺物,弟子就是在這裡發現您的,說起來弟子並非師尊親自收徒,而是後世參拜,師尊他老人家早已在億年前的上古之戰中隕落了。”
“轟!”
圖韻感覺腦海中一聲驚雷,面色瞬間煞白,雙眼淚水瞬間滾落,整個人呆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億萬年過去,她等來的卻是這樣一個消息,曾經最愛的人竟然早已撒手人寰,這讓她如何接受。
“不,這不可能,他是魔尊,最強的人,沒有人能打敗他,即便是天也做不到,他不會死,不會死。”
圖韻幾乎瘋狂,拼命喊着,可事實就是事實,無法改變,任博沒有說話,他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圖韻根本聽不進去。
哭泣,不斷的哭泣,傷心欲絕,那種來自億萬年後的心痛,如同刀割,圖韻整個人有些癡傻,不再喊叫,面色煞白如紙,毫無血色,這一刻任博發現自己的決定錯了,與其讓圖韻醒來如此痛苦,倒不如讓她永遠的沉睡下去,或許反倒是一件好事。
圖韻就這麼坐着,一動不動,足足一個時辰,似乎在回憶什麼,突然她整個人猛然一震,一口血自口中噴出,緊接着眼鼻口都有鮮血流出,身體慢慢的軟了下去,眼見就要探落在地。
這可是讓任博嚇到了,連忙上前扶住圖韻,迅速的在她後背連點幾下,封住了她幾個大穴,七竅流血,這明顯是因爲傷心導致心智入魔的跡象,封住穴位後任博取出一枚丹藥喂她服下。
“師孃,師尊已經去了,你可千萬不要再有事,否則師尊在天之靈看到也會心痛的。”
任博不會安慰人,他也不懂怎麼去安慰,這種事情說實在別人再怎麼勸說都沒用,必須圖韻自己挺過去,當然過程會非常痛苦,感情的事情拿起來容易,放下卻如同剜心。
如果要形容圖韻現在的情況,那就心死,沒錯她在聽到滅情魔尊死去的那一刻,她的心已經隨着滅情魔尊一起去了,任博扶着她坐好,圖韻出奇的平靜,她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任博動了動嘴想要說什麼,但最終卻沒能說出來,默默的走回到對面坐下,桌子上的菜是沒法吃了,圖韻剛纔一口血噴出來滿桌子都是血跡。
圖韻從懷中取出一塊絲巾,擦去臉上的血跡,說道。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任博搖頭。
“如果可以弟子希望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