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校長,你辛苦了,我就是一個普通學生,哪裡至於讓您親自接我?這都弄得我多不好意思啊。坐坐,不要太忙,我吃了飯的。”被夏德明客氣得有些尷尬的我,趕緊笑了笑,說話的時候,自己洗了水果吃。
對面的夏德明,見我還挺不拘束,哈哈一笑,也沒繼續讓我們太尷尬,坐下的同時,隨意問了問今天天氣怎麼樣,最近自衛隊情況如何等等。
正吃着蘋果的我,沒想到他人都要被攆走,卻還如此關心我們,心裡大感感激,第一次和他說話沒有從前那種痞子樣,反而正經說了近況。
“我們都挺好的。夏校長你放心吧,我也和他們說了,最近不要衝動。事情慢慢解決。這次過來,其實也有跟你請教的意思。畢竟,你比我們老練多了。能學到十分之一,就夠我一輩子受用了!”
“好小子。哈哈哈,不愧是當年被我看上滿分作文的你啊。居然也會拍馬屁?呵呵呵,嗯,不過你說的也對。你來之前,我很擔心你們衝動的,但現在,看你這樣成熟穩重,比去年好太多了,我也就放心很多。請教不敢當,不過,說起這次的事情,還真有點地方要提醒你們的。”
說這話的時候,夏德明一下子沒了之前開玩笑的樣子,反而一臉凝重,先是讓我慢慢喝茶,他自己起身,從書房內取出一份上級的文件。
我一看到紅頭文件,雖然不知道內容什麼,但是有種預感,肯定和這次他被攆走,老女人接任校長有關。
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
隨後,在夏德明遞過來的時候,我趕緊雙手恭敬接過來,正打算打開,卻被他喊住了一下。
“張浩啊,給你不是現在打開的。在這之前,我還得問你一點事情。你千萬要老老實實回答我,從前那些對付其他老師學生的花招,希望你收起來。不然,吃虧的是你啊!”
“老校長你放心,我絕對不耍滑頭的。你隨便問吧!”
“嗯,你有這話我就放心了。我的問題也不復雜,主要是三個,一個,關於你們後面的處理,你現在要是具體想法,可以儘早和我說說看。第二個,我聽說,你之前和不少女孩有過感情,本來這是私事,但我們這次談話後,恐怕很難再見面,就當我多管閒事吧。你可以說,也可以不說。而最後一個,卻是關於李家豪和他姑媽的。這個最緊要了。”
“我在聽,您儘管問,我一定不會隱瞞的。”
聽我這樣誠懇回答,夏德明本來嚴肅的臉上,再次露出善意的笑容,但我也看出來,幾天不見,他頭上白頭髮多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李家給威脅壓力太大導致。
當時的我,因爲被夏德明問了這三個問題,所以,只是餘光看了他的白頭髮,隨後,便鄭重地給了他三個老實的答案。
“老校長對我這麼好,我一定全部說。這第一個問題,也是我這次過來的附屬請教。其實,在之前,我給李家豪去了電話,打算找機會跟他妥協,低頭一下。但他沒有給好臉sè,說是等我期末考試完了再說。我個人估計,這孫子肯定不會放過羞辱我的機會,但我一點不怕。”
“至於女孩感情嘛,嘿嘿嘿,不瞞你說,我第一個喜歡的閆言,後來因爲雙方父母矛盾分了。後來周瑤,算是和平分手的。我猜,你要問的,是關於劉珂的事情吧?你放心,我不是那種自私的人。她學霸一個,我學渣,能陪我到畢業就不錯,要是將來彼此想法不同,我會尊重她。”
“這第三個問題,我這邊僅有的,也不過是那天偷聽到的消息。貌似,這個老女人和李家豪關係密切,而且,上面應該不少關係網吧?除了我之外,他們也很擔心,夏校長,你真的沒事吧?這次具體調任去哪裡?我們以後,畢業了想去看看你,應該不難吧?”
在我老實回答問題後,夏德明倒也沒有任何保留,也給了一些解釋。
其中,除了大讚我對劉珂的正確感情觀之外,他卻也及時給我說了一下李家豪姑姑的背景。
果然,正如我們之前猜測那樣,李家豪父親倒是沒大的本事,被關添文的老爸就嚇唬了。
但是,他姑姑也就是那個老女人,在省城教育廳那邊,竟然有非常深厚關係。
以夏德明的一中校長身份,居然也沒有徹底打聽清楚,目前唯一知道的,只不過是她似乎有個情人,在教育廳裡面。
這老女人多年處女,加上那個情人的關係,二人自然聯合對付夏德明。
說到最後,夏德明才又提了一點他自己的建議:“李家豪這邊這一步,你走的不錯。我也覺得你的勝算不小。畢竟,李家豪說到底不過是學生,你們姿態低點,讓他高興了,應該可以。但是,他姑媽這個因素加進來,我很擔心,這李家豪也變了啊。”
“您的意思,李家豪反而容易對付,但他姑姑……好!我聽您的,不再隨便找他和解。反正,老女人也不會因此對我們好的。不過,老校長,這文件裡面到底是什麼啊?爲什麼,剛纔不讓我看呢?”
被他說服後,我打消了和李家豪接觸的念頭,但想起剛纔打開文件被阻止一幕,詫異問了一問。
夏德明倒沒有任何解釋的說法,反而長嘆一聲,對我說,只要看了裡面內容,自然就懂了他的意思。
接着,似乎因爲說話太多有些累了,稍微閉眼休息了一下。
見此,我也只能自己打開文件。
但只是看了幾頁,就當場驚得站起來,因爲這裡面的內容實在大大出乎我的預料。
“這,這是真的嗎?夏校長,那個老女人,不但將你攆走,而且,還是一個偏僻的山區小學?還有這,老安怎麼也會被換了的?這特麼的也太狠了吧?老安可是僅次於您的老工齡老師,居然被弄到三中?給的理由還是她沒有水平……”
“張浩,冷靜一下。不要激動。我讓你看這些,本來就是讓你好好理智的。你啊,以後還是多鎮定一點。這算什麼嘛?山區小學,我也可以的。而且,當年師範畢業後就是我的夢想。至於安老師,你們也不要覺得是你們連累她。在你來之前,她就讓我轉告你,不要爲了她而做出傻事。該怎麼冷靜處置,就怎麼來。以後,還是可以去三中找她的!”
聽到夏德明這一說,本來激動得差點直接回學校,找老女人算賬的我,這才慢慢恢復理智。
接着,又和他聊了許多事情,並得知,這幾天爲什麼老安沒有各種催我們準備考試,原來,因爲她也不忍和我們分別,便提前離開一中了。
這件事,讓我一輩子都記得。
最後,眼看時間不早,還得回去和劉珂他們商量接下來的事情,我這就感激地和夏德明告別。
不想這次告別居然是永久!
四十分鐘後,坐了公交車返回一中的我,剛到校門口,還沒去接考試完的劉珂,關添文他們,卻發現,六個核心的自衛隊隊員,居然在食堂門口聚集了數十個校園自衛隊的成員,似乎準備鬧事。
“難不成老女人提前出招了?不行,現在鬧事,對大家損害更大的!”
我想起夏德明之前說過那些,生怕劉珂關添文他們太沖動,幾步過去,擠開人羣,在衆人差點推舉我也簽名的時候,先示意衆人安靜,並問了一下具體事由是什麼。
不想,聽完後,連我自己都被氣炸了。
“夏校長沒事吧?唉!你可算回來了,浩哥,你知道嗎?就因爲我們動作慢了一步,那個老女人,居然趁我們考試的時候,偷偷勸說了一半的成員退出去,還給我們剩下所有人家長打電話,說是明天就來家長會。開會取締我們這個非法的自衛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