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次又被嗆了一下子,咳得更大聲。
蘇芒覺得有些奇怪,心中有些擔心,但也並未多想,畢竟有些人就是不太能吃辣,何況一個小奶娃娃呢。
但蘇芒連忙說,“是不是太辣了?我幫你去買點水。你一個人在這邊乖乖坐好,知道嗎?”
宸宸此刻只顧着吃了,哪裡還管的了其他,乖巧的點了點頭。
蘇芒迅速看了一下,發現這對角處有一家賣奶茶的店,那麼肯定有賣礦泉水。
她立刻便跑了過去,時不時還擔心地朝着琛的方向看來。
只是等到她買完水回頭的時候才發現原本他們做的那個位置,圍滿了幾個人。
蘇芒心中陡然一驚,大喊不好,連忙衝了過去,撥開人羣,果然看到那小奶娃娃,此刻被兩個成年人圍在中間正痛苦的咳嗽着。
“誰是這孩子的家長啊,他是怎麼了?”
“是不是生病了啊!”
……
蘇芒忙開口道,“我是,我是……”
她着急不已,看着琛白皙的小臉此刻更是漲成醬紅色,看上去十分痛苦,因爲咳嗽的厲害,他一張精緻的小臉,此刻更是擰巴成一團。
蘇芒心頭大驚,連忙將宸宸抱在懷中,一邊安撫他,一邊道,“宸宸,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可是此刻的宸宸咳嗽不已,哪裡還顧得了其他?
只像是一丁點都停不下來一般地咳着,彷彿下一刻就會失去意識一般。
蘇芒被嚇了一大跳,這怎麼了?
她不敢耽擱,連忙抱着宸宸便往外跑。
只是她前腳剛走出商場,下一秒便與正急忙趕往商場趕的薛暝和趙寒撞了一個正着。
她手中的水和炸串袋子紛紛跌落在了地上,只是蘇芒此刻已接來不及管,看到一面而來的薛暝和趙寒。
她急得快要哭出來了,連忙說,“先生,對不起!我……我不知道宸宸這是怎麼了,他看上去很痛苦……我不知道!”
早已不是曾經那個一丁點的小事就慌的沒有章程的她此刻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薛暝也一眼看到了此刻躺在蘇芒懷中,還在不停地乾咳且抽搐着的宸宸,隨後目光又立刻落在地上那袋灑滿紅色幹辣椒粉的炸串上面。
他臉色陡然大變,衝着蘇芒邊怒吼道,“你給他吃了什麼?”
蘇芒被嚇了一跳,他看過這個男人開心的樣子,看過他喜悅的樣子,看過他開懷大笑的樣子,也看過到他不悅樣子,看過他陰鬱的樣子……
可是這一刻,他惱怒到咆哮的樣子,似乎是第二次看到。
上一次,就是他誤以爲自己和薛青璃有染的時候。
他也是此刻這般,衝着她大聲地咆哮,他捏着她的肩膀,陰鬱的發狠,彷彿恨不能下一秒就將她碎屍萬段。
可是這一次……是因爲懷裡的孩子。
蘇芒一時說不出話,扁了扁嘴,那水珠竟在不自覺間在眼眶中縈繞。
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本來這孩子的生死與她無關,哪怕薛暝爲此將她趕出薛家,她不過是少了一個找到證據的機會。
但她也本該沒有什麼顧慮,她可以重新找其他方法,在薛家找到那份遺留下來的證據。
可是看着懷中的孩子那般的難受,她竟是也不受控制的痛苦了起來。
左邊心臟的位置竟是不受控制的緊跟着抽搐了起來。
薛暝從她懷中抱過薛燼宸薛燼宸,隨後轉身大步朝着商場外跑去,蘇芒慌亂之間也跟了過去。
三人迅速上了車,薛暝冷聲吩咐道,“去醫院!”
趙寒還沒敢耽誤,踩下油門便直奔本市最大的人民醫院。
三人剛剛下了車,便直奔醫院。
薛暝便抱着宸宸便大步上了樓,甚至連電梯都懶得坐。
蘇芒和趙寒也是跟着了他身後,三人直奔青璃的辦公室……
青璃此刻正在幫一名病人會診,一看到薛暝來了,頭也不擡的說,“什麼風把您老人家刮來了。”
“別廢話,薛燼宸薛燼宸病發了。”薛暝冷聲道。
青璃立刻放下筆,一擡頭便看到了他懷中的宸宸。
看着琛此刻在薛暝的懷中,漲紅了一張臉,似乎還在不斷咳嗽着,只是比剛纔剛剛出商場的時候,似乎要平復了很多。
青璃臉色一變,冷聲道,“薛燼宸薛燼宸怎麼了?”
薛暝將孩子交到了青璃你手中,隨後無奈道,“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吃了辣的。”
向來溫和又好脾氣的青璃,此刻也臉色一沉,忍不住呵斥道,“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不要讓他吃辣的。你怎麼還讓他吃辣的!”
蘇芒心頭一驚,連忙看向一旁的的薛暝。
一時愧疚在她心頭蔓延,這件事的確是她的錯。
薛暝沒有多說什麼,默默接下了此刻青璃的怒吼。
一旁的蘇芒微微低垂下頭,滿臉的愧疚。
只是有一些納悶薛暝此刻沒有將她供出來……
因爲他看得出來,青璃彷彿要氣炸了。
青璃帶着三人先將孩子放到了病牀上,隨後拿出鎮定劑給宸宸打了一針,原本還痛苦掙扎的宸宸,瞬間就恢復了平靜,滿臉的潮紅也慢慢退去。
他纓嚀了一聲,隨後就睡了過去。
青璃穿着白大褂走到外面,三人也跟了上去。
“你們三先出去吧,我再幫他檢查一下。一會兒沒事纔可以走。”
雖然心中急切,但青璃已經這樣說了,作爲本市最好的醫生,他的醫術大家有目共睹,一時無人再敢說其他。
三人已足夠放心了,這才轉身出了病房。
蘇芒十分愧疚,來到薛暝生前低垂下了腦袋,從薛暝的方向看去,看不到蘇芒此刻臉頰那一處內在醜陋的大巴,反而只能看到她微微抖動的睫毛。
可以看得出來,她此刻也是愧疚和傷心的。
他原本打算大罵的話,此刻也盡數消散。
不知爲何,看着她這般愧疚又小心翼翼的樣子,他反而是一丁點的脾氣都發不出來了。
那晚晚會上,這女人還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此刻又是這般敬小慎微的模樣,他心中竟是脾氣消散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