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慎重起見,搜查單男住宅一事,田春達安排了郝東和孟曉春這兩名資格稍老的刑警去辦。
案件發生的時候,南山市正值盛夏。從9月初到10月末,時間將近兩個月了。現在已經是秋涼時節了。
兩位刑警於上午10時到達了單男的公寓。他倆找到了管理員,出示證件對他說道:“我們是奉命前來搜查單男的住宅,搜索令在這裡。但我們有個要求,此事除你外,不得對別人講。”
“需要我在場嗎?”
“是的。”
“請打開房間吧。”
管理員順從地把兩名刑警領到二樓,打開了單男的房間。
這是典型的公寓住宅,兩室一廳,還有不大的廚房、廁所。
管理員打開房門之後一直站在門口,兩眼呆望着這兩名刑警。
郝東最後搜查了桌子的抽屜。抽屜裡更亂。最下面的抽屜放着週刊雜誌,雜誌下面放着一個大封筒。厚厚的牛皮紙信封,用透明膠帶封住了信口。
郝東戴着手套,小心地撕開透明膠帶。
“找到了!”
郝東看了看信封裡的照片,興奮地壓低聲音說道。
信封裡共有三十餘張放大的彩色照片,每一張都是年輕女人的泳裝照。第一個被害人尤美雲的照片有3張,全是比基尼泳照。照片的背後寫有姓名及住址;第二個是大學生谷清,照片共4張;每張都是曬得黑黑皮膚的比基尼裝束;第三個被害者袁麗的照片也有,她已經30歲了,又當女招待,身體有點肥胖,因此她的比基尼泳裝更富肉感。
“全都在。”孟曉春看後感慨地說道。
就連警方用來作陷阱偵查的女警石惠的泳裝照也被他收進來了。
“完全可以判定了。”
郝東壓抑着興奮的情緒輕聲說道。
“如果石惠仍是他最後確定的獵取者,那下星期五可能會再次襲擊她。“郝東說道。
“這樣我們必須在下星期五前逮捕他!”孟曉春說道。
兩位刑警再三強調不許管理員對外宣揚搜查一事後,拿着裝有彩色照片的牛皮紙信封返回了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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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偵支隊辦公桌上並排擺着郝東他們拿回來的三十多張彩色照片。這些年輕姑娘的泳裝照,全是外行人拍的,從藝術欣賞角度看雖然較差,但反倒更有實在感。
“這樣擺起來看好壯觀喲!”田春達說道。
“兇手每天下班後也許就這樣逐個地欣賞呢!”郝東附和着,並且更進一步說道,“不錯,正如隊長所說,這確實是他的‘後宮’。”
對單男發出逮捕令是在下午2時。
田春達和郝東一組,安義和孟曉春爲一組,四人驅車徑直前往洗印公司。 公司管理人員告知田春達:“單男已經離所回家了。”
“回去了?什麼時間回去的?”
田春達臉色大變,焦急地問道。
“還是中午的時候,他說身體不舒服,請假回去了。”
爲了抓緊時間,田春達立即奔出洗印公司,帶領部下驅車向單男住的公寓馳去。
四名刑警直撲單男的房間,房門死死地鎖着。公寓管理員呆呆地注視着他們。
“單男到哪兒去了?”田春達問向管理員。
“不知道。”管理員怯怯地回答道。
“你見他回來了沒有?”
“沒有。”
“你知道他可能到什麼地方去嗎?”
“不知道。好像他常到大街上的網吧店去。”
“還有什麼地方?”
“不知道了。”
“他有車嗎?”
“有的。附近有停車場,他常把車停在那裡。”
“他是什麼樣的車?”
“這我不知道。”
“你帶我們去停車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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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員默默地點點頭,帶他們走了。
離公寓一百多米遠的一塊空地,現在是存車場。那裡停着十幾部汽車,牆壁上寫有車主的姓名。單男的名字也在其中,但汽車沒有了。
“他可能開車跑了。”郝東說道。
“有這種可能。”田春達點了點頭。
“要是這樣,必須先調查車號、車種,然後再下令通緝。”
安義補充說道。
田春達立即打電話給交警部門,把單男的名字告訴了他們,請他們儘快查他的汽車種類和名稱。
交警以最快的速度查明瞭單男的私車爲“日產藍空GT”,並告訴了他的車牌號碼。根據這些情況,田春達向全國發出了通緝令。通緝的原因是強姦殺人犯。但是入夜後,被通緝的單男和他的車輛均未找到。
“單男中午回到公寓,發現裝泳裝女照的信封丟失後猜到是警察盯上了自己,所以開車逃走了。”
田春達望着搜查總部辦公室掛的東京地圖說道。
刑警們則面面相覷,有些茫然。
單男還在本市嗎?人們心裡在畫着問號。
市內的各條公路都查清了,在通緝下達之前,單男只有兩個半小時的時間。他中午回家是12時左右,這以後的兩個多小時他能逃到什麼地方去呢?
田春達見刑警們都不講話,知道他們心中的壓力,於是便命令立即用電話通知單男的老家、熟人和朋友處,宣佈通緝他的命令……
單男的老家沒有迴音;南山市內他所有的朋友處也均沒有蹤跡。
到了30日傍晚,刑偵支隊的電話鈴響了。
電話裡報告說,發現了單男的白色藍空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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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附近有一片空地。單男的白色藍空GT型車就停在那裡。
田春達趕到現場時,鑑別人員正在從車門和方向盤上採取指紋。爲了不妨害他們的工作,田春達從背後悄悄窺視着這輛車。
從儀表看油箱裡還有一半以上的油。
四個輪胎都很正常,好像沒有故障。
發動機聲音也很好。”
“既然油料還有一半,單男爲什麼要把車扔在這個地方呢?”田春達問。
“對。這實在是值得研究的。”技術鑑定人員仲有亮點了點頭說道,“不過,解答這個問題,是你們刑警的工作啊!”
說完他便和其他鑑別人員一道離開了現場。
郝東走到田春達的身邊,和田春達一樣向車裡窺視着駕駛座位。
“單男既然逃到這裡,爲什麼拋下了車,我不明白。”郝東說道。
田春達沒回答,環視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