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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春達決定派遣向海洋、郝東到東水市進行調查。
向海洋二人到達東水市後,來到運盛商貿公司,向彭超越總經理做了調查。彭超越證明於泰所說洽談業務之事屬實。彭總還說,他8月11號晚上還請於泰吃飯爲他踐行,然後開車送他到火車站。
向海洋二人又向東水市火車站和於泰乘坐的那趟列車調查,證實於泰確實在8月11日晚在火車站檢了票,並上了去南山市的列車。
按照田春達的指示,向海洋、郝東又來到東水市飛機場進行調查。田春達考慮問題非常全面、仔細。他站在地圖前琢磨,看到東水市火車站和機場距離不遠,便產生了一個想法:於泰會不會乘上火車後在第一個停車點下車,然後乘出租車趕到飛機場,乘飛機趕往南山市,這樣可以提前近十個小時到達,就具備了在半夜作案的時間。他又馬上察看飛機時刻表,果然,在晚上九點十五分,從東水市有一個航班飛往南山市,於是他就吩咐向海洋、郝東,也要到東水市飛機場進行調查。
向海洋、郝東仔細檢查了8月11日晚由東水市飛往南山市航班的乘客名單及照片,可並沒有於泰,他沒有搭乘這個航班。
三個重點嫌疑人都有確鑿的不在現場證明,於是案件的偵破一時陷入僵局。
案件不破,田春達的心裡就不安寧。他朝思夜想,反覆琢磨案件的突破口。憑他多年來的破案經驗,感覺於泰的作案嫌疑最大,可他卻有完美的不在現場證明。
這一天,田春達在一張小報上看到某大亨乘坐私人飛機到南山市洽談商務的報道,心裡不由一動,於泰8月11日晚會不會先上了火車,然後在第一個停車點下車,乘上出租車到達東水市飛機場,又搭乘私人飛機飛回南山市作案?他馬上給東水市飛機場打電話,得知8月11日晚上9點多,確實有一架私人飛機從東水市機場起飛,飛往南山市。這架飛機是南山市房地產大亨葛祥祿的。
田春達帶着郝東、孟曉春來到葛祥祿家進行調查。
葛家居住在一座三層花園小樓。樓前的院子裡的花草樹木修剪得很整齊,花草發出怡人的香氣,田春達不由深深吸了幾口。
一名穿着整齊的女僕給將刑警們引入客廳,又給他們送上香茗。這時葛祥祿新娶的小夫人走進客廳,她叫陸曼曼個,二十多歲,身材曼妙,面容嬌豔,張開櫻桃小嘴脆脆地說道:“祥祿去美國近一個月了,你們有什麼事就跟我說吧。”
田春達開口道:“咱們就開門見山吧,你們家的私人飛機8月11日晚是不是從東水市飛回了南山市?”
陸曼曼點點頭:“是呀,我那晚乘我們家的飛機返回了南山市。”
“機上有幾名乘客?”田春達又問。
“除了飛行員,就我一個人呀。”
“沒有別人麼?”
陸曼曼搖頭:“沒有。”
“對警察你可要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田春達嚴肅地說。
“我說的就是實話呀。”陸曼曼回答仍很從容,粉面上還帶着些微笑。
離開陸曼曼後,田春達說:“這個女人看來是見過些世面。
郝東接道:“大亨的夫人麼,當然見過些大世面。”
孟曉春接道:“從面相和說話上,似乎看不出什麼破綻。”
田春達說:“不過我覺得,於泰乘陸曼曼飛機返回南山市作案的可能性很大。我們還要繼續調查。”
刑警又詢問了陸曼曼飛機的駕駛員。他的回答是8月11日晚飛機返回南山市時,機艙內只有陸曼曼一個人。
刑警又秘密詢問陸曼曼家女僕,拿出於泰照片給她看,問她見沒見過這個人。女僕搖頭說沒見過這個人,不認識。
田春達向上級申請,領取了秘密搜查證,帶着幾名刑警來到飛機場,秘密搜查陸曼曼家的私人飛機。
一進機艙,老煙槍田春達便嗅出一絲絲高檔香菸的氣味。在查訪陸曼曼時,她曾笑說:“我不會抽菸,也不知哪種香菸待客好,就把家裡的幾種香菸都拿來了,請警官們隨意選。”陸曼曼不會抽菸,她老公又去美國近一月了,那這一絲絲香菸氣味是從哪裡來的?很可能來自於泰,他是抽菸的。
田春達把他的想法對部下們說了,部下們便更仔細的進行搜查。雖然機艙內已經進行了清掃。但郝東還是在小窗窗框上發現了一枚殘存一半的男人新鮮指紋。
經技術鑑定比對,那枚殘存一半的男人指紋正是於泰的。
田春達帶着郝東、孟曉春再次來到陸曼曼家。陸曼曼仍很從容地接待刑警們。她微笑着問:“幾位警官再來寒舍又有什麼事麼?”
田春達冷冷地說:“咱們還是開門見山,你認識於泰麼?”
“於泰?”陸曼曼歪頭想了一下說:“不認識這個人,也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真的不認識?”田春達的問話似冬季的風寒氣逼人。
“真的不認識。”陸曼曼的回答仍很鎮定。
“你撒謊!”田春達厲聲喝斥。“8月11日晚於泰與你同乘私家飛機返回了南山市。我們在你家的飛機上檢測到了他的指紋。”
陸曼曼語塞了,粉面也發白了。
“你說實話吧。現在說還不晚。如果繼續欺騙警察,後果會很嚴重的!”田春達厲聲說。
陸曼曼知道隱瞞不下去了,低頭說:“於泰那晚是與我同乘飛機返回了南山市。”
“你爲什麼要隱瞞這件事?”
陸曼曼臉有些發紅地小聲說聲:“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和於泰有關係。”
“於泰和你那晚返回南山市後又做了什麼事你知道麼?”
陸曼曼搖頭:“那晚我們返回南山市就各回自己家了。於泰又做了什麼事我不知道。”
“是真話麼?”
“千真萬確!我可不敢再隱瞞,什麼事也瞞不過你們警察。”
離開陸曼曼家後,田春達說:“如果陸曼曼最後說的話是真話,那她就不是於泰犯罪的共犯。”
孟曉春說:“不過她對警察撒謊,干擾了警察破案,也還是有錯的。”
田春達說:“她不想讓她與於泰的曖昧關係暴露,也算情有可緣吧。”
郝東發出感慨:“現在一些大亨都喜歡找小夫人,可小夫人又常常不
可靠,暗中找帥哥。”
田春達說:“這也是人性所至吧。”
在確鑿的證據面前,於泰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殺人罪行。他又說他殺人是被逼無奈,懇請量刑時給以考慮。最後他發出感慨:玩女人千萬得小心呀!女人是冬天裡的一把火,可以讓你溫暖,讓你興奮,但也可以燒燬你,讓你化爲灰燼。
喬美娜死了,於泰被逮捕,殺害顧鵑的兩個主謀都受到懲罰,劉暢的心臟安穩多了,但有時還會隱隱作痛,劉暢明白,這是由於父親的緣故。她衷心地祈禱,希望顧鵑能夠原諒父親,他是爲了救女兒才被迫下手的啊。可劉暢不知道自己的祈禱能否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