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雪記得,阿爹曾經對他說過,這世間人道胎根骨不同,所以修爲的高低與進境快慢也是不同。
天胎以下,真胎以上,這樣的根骨在前期修爲提升極快,畢竟百道、千道、萬道胎紋聚集靈元的速度會更快。
而真胎與凡胎,具備十道與一道胎紋,爲道胎根骨的末流,所以修煉的速度不快,並且所能達到的境界也不會太高。
在這之外,再有的就是聖胎以及祖胎了,這兩種幾乎只存在於傳說中的道胎,從一出世就具備種種逆天之威。
聖胎不必多說,其本身有着十萬道的胎紋,這十萬道胎紋幾乎囊括了世上無數種的道之本源。
雖然聖胎十萬道胎紋有道之本源的烙印,但前期提升修爲並不是很快,但隨着修爲的提升,心境的成長,聖胎無與倫比的優勢將會逐漸展現出來,越是到了後期,相對於其他根骨的玄士而言,他們提升修爲的速度越快。
前期修爲提升的快慢,並沒有太大的優勢,而修士到了後期若還能一日千里的提升修爲,那將是無比恐怖的。
也正是因此,在種種的傳說之中,無論是人皇還是巨擘,亦或是雄霸一方的梟雄,都是聖胎的根骨。
當然,在道胎之中最強大的祖胎,更是有着難以想象的威勢,傳說中祖胎化胎之時,都會引動天地的異象。
司徒雪記得阿爹說起過,地胎的根骨在百萬人的部落中才會出現,天胎的根骨則會出現在千萬人的部落,因爲只有上古的傳承,血脈底蘊的豐厚,纔會誕生強大的道胎。
聖胎往往出現於億萬人的部落當中,畢竟聖胎的根骨着實太過逆天,若生於小的部落,部落傳承下來的血脈之力怕是會被其吸收一空。
而相對於傳說中的祖胎,司徒雪至今還記得阿爹說出那句話時驚恐的樣子:“祖胎有成,天地至尊,祖胎出、至尊寒,殺戮起,天下亂,一前一後不相見!”
這句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傳說中祖胎若是順利成長起來,將會成爲天地之間的至尊皇者。
但天地間只能有一位至尊皇者,當另外一道祖胎出世的時候,就連至尊都會膽戰心寒,畢竟一山不容二虎。
也是因此,至尊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未來的對手成長起來,所以便會號令天地間各大勢力,全力剿殺出世的祖胎,將其扼殺在搖籃之中。
至尊令,絕殺劫,沒有人能逃過至尊的追殺,一道命令的下達,將會令天地動盪,生靈塗炭。
自然,相較於那強大的至尊,新生祖胎也會有自保的優勢,那就是隻要自己不暴露,那就沒有人能尋找到它,具備何等的實力,即使是至尊皇者也不能。
祖胎的成長沒有極限,而至尊皇者又絕不會讓其順利成長起來,所以纔會有了一前一後不相見這句話。
自古的傳說中,新生的
祖胎八成都會被早早斬殺,當然也有逆襲而起的,但最終天地之間,也只能是有意味至尊皇者。
想着阿爹說起的種種,司徒雪自己都震驚了,她望着葉峰,心裡極其的糾結,種種情緒蔓延在心底,讓她煩躁無比。
之所以流露出這樣的神情,是因爲前幾日她在見阿爹時,曾經看到大荒宗宗主的諭令,要星河司以及各大勢力留意即將出現的異常。
這異常是什麼,司徒雪當時不明白,而隨後在獸界山時她遇到了葉峰,當葉峰離開的時候,她對葉峰已經隱隱有所猜測,但並未往深處想。
直到此時,她將葉峰的表現與阿爹所說的話結合起來,才真正意識到了此事的恐怖,也真正知道了大荒宗宗主諭令所指的異常是什麼。
撥雲見日,心中疑惑釋然本應鬆口氣,但死司徒雪卻感覺墜入冰窖,全身都瀰漫着一股徹骨的冰寒。
但司徒雪知道,無論自己的猜測是不是真的,自己都不能出賣葉峰,他畢竟對自己有兩度救命之恩。
“雪兒,你怎麼了?”葉峰很快便察覺了司徒雪的異常,微微感到費解的同時,不由的問了出來。
“哦,沒什麼,我只是想起些事情!”掩飾着眼裡的慌亂,司徒雪儘量讓自己保持平靜,但內心仍然有些困惑。
如果自己所推測的都是真的,那葉峰身邊必然沒少殺劫,畢竟祖胎出世,將會引動天下的血脈。
聖胎出世,若是沒有足夠的血脈底蘊,都將釀成舉族皆哀的景象,而若是祖胎,此景更甚。
司徒雪不知道,在葉峰的身上是不是發生過這種極哀之事,但她憑藉細膩的心思,還是能看出來葉峰心中隱藏這一些悲重。
“葉峰,給你酒罈,我再去弄些肉過來!”在衆人都察覺司徒雪有些異常的時候,石浩抱着幾個酒罈走了回來。
“葉峰,你弄這些東西做什麼?”氛圍打破,衆人也都回過神來,洪雷對葉峰要這些酒罈有些不解。
“稍後你就會知道了。”葉峰說着,走進石洞取出一些靈沙,在勾勒出一些詭異的符號之後,向着洪雷伸手說道:“你帶的美酒呢?”
“哦,在這裡,不過你這是要做什麼呢?”洪雷雖然無比疑惑,但還是按照葉峰的指示,將酒囊裡的酒都倒進了酒罈之中。
“這是一種靈陣圖,能聚集靈元!”
“你是說,刻畫上這種靈陣之後,將會吸收天地間的靈元之力,從而與罈子內部的酒水相融?”洪雷有些吃驚。
葉峰微笑着點點頭,站起身之後,指着酒罈隱隱發出光澤的靈陣圖說道:“你打開嚐嚐,與之前有什麼不同?”
洪雷尚未動手,洪濤已經迫不及待的將酒罈打開,倒出一碗飲下之後,之後微微一愣,臉色變得有些怪異起來。
“喂,我說洪濤,到底怎
麼樣,你別裝神弄鬼的!”
萬青見到洪濤不說話,便直接也倒了一碗喝了下去,當喝完之後,頓時也沒有了聲響,目光變得微微凝滯起來。
“他們到底怎麼了?”石憐歌無比的奇怪,怎麼這兩人喝下酒水之後,都變成了這副看着癡呆的樣子。
“好了,都別裝了!”洪雷一眼就看出兩人在搞什麼鬼,過去一人踹了一腳,呵斥了一聲。
哈哈哈……
“還是洪濤哥瞭解我們,不過洪濤哥,我們可不是裝的,而是這就確實是太好喝了,不僅淳厚,更是有着一種充盈的靈元蘊藏其中,喝下去之後,我似乎感覺自己的經脈似乎更暢通了一分!”
“真的?”
洪雷難以置信的問道,他流露出這樣的神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畢竟這種事情他還從來沒有聽說過。
端起一碗酒,洪雷仰頭飲下,而後便察覺一股熟悉的氣息,那是每日打坐吸收的靈元之力。
這股靈元之力伴隨着烈酒涌入腹部,瞬間便炸開,那酒氣屬烈,炸開的一瞬衝達百脈,洗刷全身之後,一股慵懶舒適的感覺傳遍全身。
“這,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見到洪雷如此反應,司徒雪與石憐歌也會按捺不住,她們雖然是女兒身,但是自幼在大荒長大,自然也都是生xing豪放之人。
故而,當見到洪雷的表情時,二人都是紛紛倒出一碗,當喝下之後,紛紛流露出驚奇的神色。
“葉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司徒雪眼中閃爍着異彩,她當然知道是因爲靈陣圖的原因,只是她有些納悶兒,難道葉峰還是名築靈師不成?
“這是爺爺教我的一種方法,當初我與爺爺流落大荒,在前往雪峰的時候,我因體質較弱,無法承受那種冰寒,幾次都險些捱不過去,是爺爺用這種方法讓我存活了下來,所以……”
葉峰說到此處,漸漸的聲音變小,而他的臉龐上也透出回憶的神色,默默的端起酒,無聲的飲下一碗。
葉峰突然的沉默,讓幾人也都有些黯然,他們都能感受到葉峰身上那股說不清的氣息,而那正是隱藏在他心底的事情。
“咦,你們怎麼都不說話了,我把肉端來了!”石浩適時的出現,將這股尷尬驅散一空。
葉峰此時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他抱歉的笑笑,而後說道:“好了,都不要愣着了,來喝酒!”
這種氛圍雖然消散,衆人的臉色也都恢復如常,但他們每個人,在此時對於葉峰都有了一分更深刻的認識。
之後,衆人都沒有再提起任何事情,而是盡情的享受着相逢的喜悅,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笑容。
石凌起初心事重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但後來也慢慢融入了進去,那種高傲自負的感覺也緩緩消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