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治傷員的工作一直持續到夕陽西下才得以結束,被臨時給拉了壯丁的喬吉三人不得不暫時性的靠之前烤制的小點心充飢。
說實在的不論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後,兩世爲人的喬吉這還是第一次不是因爲辟穀的原因而沒吃午飯。說起來大家有可能不信,前世的喬吉雖然只不過是平民百姓之家,但一日三餐確都是極其守時。而愛好修道的喬吉爲了保證自己的身體健康,也一直將這個習慣給保持了下來數十年如一日的定時定量的就餐。
或許有些人覺得這不是什麼難事,但別的先不要說只要去現在的大學寢室裡看一看,有幾個真正能夠做到這一點的?當然那些泡麪黨肯定會不服來戰。不過這種垃圾的方面食品可對身體是一點好處都沒有,喬吉除了第一次嚐鮮之外基本上是再也沒有動過。如果是喜歡揹包旅遊的驢友想做到這一點還真的是有一定的難度。好在那時候的喬吉算得上是一個半宅男。
說實話每次吃到這個世界的大多數甜品點心的時候喬吉總會開始懷念起穿越前的那些日子。應爲生產力的不同還有缺乏像是地理大發現那樣各式各樣的原料。使得這個世界的甜點行業本就有點先天不足。而應爲戰亂等原因整個西大陸其實也說不上是多麼的富足。所以在甜點等享受方面也缺乏後天發展的土壤。
至於喬吉本人的作用,雖然他做菜的手藝可以說得上是不錯,也有人曾經恭維的說過他足夠去開私房菜館了。但人貴有自知之明喬吉始終認爲自己的手藝只不過是比普通人好上一點罷了。而在甜點方面更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畢竟無論是蛋糕還是烤餅之類的甜食都是需要烤爐之類的設備的。哪一個平常百姓的家裡會配備這種東西啊!就是連基本的物質條件都不允許嘛。
所以雖然穿越以來喬吉立志於改善自己的飲食狀況,但都是立足於現有條件之下的改進。一切都是量力而行,沒有做出任何的過度奢侈的行爲。畢竟美食並不能夠帶來實力與地位啊,這裡既沒有美食細胞那樣靠着吃來進化的物品。同樣的喬吉他也不姓龍能夠用烤肉來誘拐聖獸神獸之流。而在秋獵營地裡能夠食用的點心也不每個人自家帶來的,有公爵大人的僕役現場製作的糕點就以現在的飲食結構來說其口味可想而知。
啃着嘴巴里那有些乾澀的鬆糕,雖然這種東西被稱之爲鬆糕。但在喬吉先看起來除了帶有甜味之外卻和麪餅沒什麼差別。偶爾甚至還能夠從其中吃出麥麩的味道,而且發酵的工藝不過關使得整個鬆糕之中帶着一種乳酸菌一般的酸味。
爲此喬吉是把其當做應急乾糧來使用的,希倫在吃的時候雖然是皺着眉頭但也混着誰往下嚥。可當看着克雷格那嚐了一口之後苦着的小臉,於心不忍的喬吉回帳篷給他拿來了事先已經答應給他的方糖。其實想想看博勒姆領內溺愛克雷格遠遠不止巴特騎士一人。雖然這一位在諸人當中年紀最小有愛賣萌呢,這也是人之常情啊。
好在這次襲擊的整體強度實在是不怎麼樣,除了宮廷貴族一系因爲實力不足多有損傷之外,實權貴族的各位不僅基本上毫髮無損反倒是帶回了不少的戰利品。唯一的傷者是一名在外圍尋找獵物的獵手,遭受兇暴獾襲擊的他也被自己的主人給及時的救出了。
只要稍微的略加註意就可以發現兩者之間的差距之大可以說可以幾乎是天上地下。這可不是什麼家族底蘊的比拼,而是人的較量身爲主人的實力的差距已經是有了質的差別。
夕陽又一次的垂掛在西邊的天空,原本蔚藍的天空已經濃的變成了絳紫色,潔白的雲彩之上也泛着紅光。在這夕陽之下的草原也是別有一番色彩:廣闊的草地上那原本就有些枯黃的牧草色調變得更加的統一,潔白的羊羣也被染上了金燦燦的顏色,蜿蜒的溪流伸出長長的身軀水流之中波光粼粼。
忙碌了一天的僕人們開始準備其今天的晚餐。而可以說是遭罪了的貴族們還能夠行動的都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開始閒聊,在等候晚餐的這段時間裡打發打發時間。
雖然應爲襲擊的原因今天下午的狩獵基本上是被終止了。而上午的狩獵活動也或多或少的受到了些許影響。但也可能是因爲運氣的原因吧,今天所能夠獲取到的獵物數量卻是足夠晚上舉辦一場大型的燒烤宴會所用的了。而大人物們也認爲這樣的歡慶能夠一定程度上驅散今天白天的那些個不快並振奮人羣的士氣。
在這種情況之下,基本上處理好傷員問題的營地又開始了熱火朝天的準備工作。前後有着十多人奔向小溪當中取水,在救治傷員的過程當中之前所儲備的清水都已經使用乾淨。同樣的在戶外放置了一個下午的燒烤架在草原的風沙之中更是已經佈滿了塵土。幾位女僕正在使用者豬鬃製成的毛刷對其進行着初步的清理工作。
而野味也在按照慣例的清點之中,在被製成食物之前必須先要對各家獵物的收穫情況進行詳實的登記。這是爲了秋獵最終成績的評判所做的的統計與數據收集。
很快的獵物被放在了不遠處事先佈置好的石臺之上開始處理。可惜女士們對於鮮血和屍體天生便有一種抗拒的感覺,以往每當這個時候她們不得不強迫自己學會忍受並且最終無視這一切,但在今天她們有了充足的離開的理由。經歷了整個白天哭泣的她們需要進行適當的補妝,畢竟在人前保持着自己最完美的一面是貴族的優雅與體面。
而喬吉幾人則無視着從不遠處飄揚過來的血腥氣息,坐在已經失去作用的油綢遮陽棚之下依着臺幾開始閒扯起來。
“我們的運氣可真的是夠差的,襲擊我們的兇暴虎居然是今次所有襲擊當中危險性最大的那個。”喬吉背靠在椅子上半開玩笑說。
希倫摸着自己的頭髮開口到:“着就算是這樣也沒什麼挑戰性啊。像是兇暴虎這種動物喬吉你一個人都可以解決的吧。在我們三個人面前它連一輪都走不過,就變成托馬斯手中的的原料了。”
發現少個人插話的喬吉與希倫扭頭一看,克雷格正獨自一人坐在一盤忘我的舔着方糖。緊接着他見那塊方糖放進嘴裡用力的吮吸着,還發出了“啵!啵!啵!”的聲音。全然沒把注意裡放到兩人的話語當中。
看到這種情況的兩人對視了一眼也只好無奈的搖着頭嘆了口氣。
轉過頭的喬吉扭了扭脖子抱怨到:“明天還是要繼續狩獵呀,希望別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今天可真的是忙死了,肚子到現在還在叫呢!”
“今年的秋獵難道不會就此停止嗎?已經有這麼多人受傷了,而且樹林裡面的危險恐怕還沒能夠解除吧。像我們這樣子的倒也沒什麼問題。就那樣的樹林裡面總不至於有成年的龍族出沒吧!如果是白龍的話我們三人說不定還能夠殺上一頭賺個屠龍勇士噹噹,那可是大把大把的外快啊。如果是其他領地的狩獵隊的話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不過像是今天見到的那些宮廷貴族的隊伍可就不太好說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別的不說就光光是襲擊我的兇暴虎就能夠把他們任意一隻給全滅了。”希倫將難以置信的目光轉向喬吉,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問到。
喬吉聳了聳肩:“瓦爾先生之前的話你難道就沒聽懂嗎?爲了穩定人心這次的秋獵必須的要進行下去才行啊!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可這樣對於那些宮廷貴族而言實在是太危險了。今天他們的運氣好沒出事,可難保明天他們還能夠有像今天這麼好的運氣啊。”希倫居然開始悲天憫人起來了,可以說不愧是瓦爾騎士的兒子嗎?
對於希倫表現有着奇怪的喬吉反問到:“這一段山脈當中目前最危險的動物不是已經被我們給解決了嗎?那些背後耍陰謀的傢伙恐怕很難在明天之前補充上這些吧。”
“你還真的是肯定啊!雖然有着這樣的懷疑,但我還是不敢百分之百的確定這真的是人爲在幕後操縱的。”希倫的表現仍舊是有些不解。
喬吉伸出一根手指舉出了第一個原因:“往年這裡可是一隻兇暴動物都沒有的,你看看今年除了大草原上的兇暴獅還有兇暴象之外常見的兇暴動物可是全部都聚齊了。”
而腦子好用後的希倫這次也開始有理由的進行反駁了:“我想有沒有可能是泰斯威山脈裡出了什麼事情導致的野獸大遷徙。而我們的秋獵有剛剛好和它們給碰上了。所以搞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野獸遷徙的可能性並不能夠說沒有,但卻是非常小的。其中的關鍵是同時出現了兇暴虎還有兇暴狼這兩種獵食性動物上面。我可不認爲在這麼小的範圍之內它們能夠和平共處。僅僅是食物上的矛盾就不可調和,更何況是相互之間的威脅了。”喬吉一臉自信的說到。
有句話叫一山不容二虎,這一諺語揭示了生物爲了爭奪資源,食物和空間而發生鬥爭的現象。虎是大型肉食動物,所處在較高的營養級裡。按照生態系統中能量流動是單向的、逐級遞減的,傳遞效率只有10%~20%規律。營養級越高的生物,得到的能量較少,因此其個體數量也就越少。在獲得有限的食物空間裡,虎的數量越少,就越容易獲得食物來維持生存。在其數量多時,就不能維持其生存。爲了生存就會出現你死我活的鬥爭,這樣一山就容不得二虎。同樣的一隻老虎與一羣狼也是難以共存的。
低頭想了好一會兒的希倫擡起頭來回應到:“這樣說的話也有道理,看樣子還是人爲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啊!”
發覺對方態度軟化的喬吉開始了具體情況的剖析:“就算有什麼樣的事情使得這兩種肉食動物在逃跑之時能夠暫時忽視對方的威脅。可等到了我們諾汗境內早就已經消除了,在之後的這段時間裡它們怎麼可能還能夠相安無事。如果威脅到它們的事務也進到了諾汗境內的話,這一路上也有不短的距離了。各地的衛兵與守林人不可能一點消息的沒有的。算一算兇暴虎還有兇暴狼的速度,如果全力而行的話從穿過泰斯威山脈中諾汗公國與露西亞王國的邊境線到獵場大概需要10天左右的時間。在這麼長的之間之內它們怎麼可能仍舊沒有分開。”
“呃!”希倫先是愣了好一會兒,然後他抓住喬吉的肩膀一陣的猛搖到:“你這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啊!我從來都不知道事情還能夠這樣想啊!”
‘我能告訴你說這是受到穿越前央視節目裡某個高考的高分人士的自我吐槽的啓發嗎?心中雖然在想着事情,可喬吉的動作卻沒多少影響,他雙手一揮掙脫了希倫的搖晃後說到:“注意點形象,不然的話等一下瓦爾先生看到的話有得要罵你了。還有隻要你自己以後看待問題的時候從不同的介個角度風別想一想。時間久了以後就自然會像我這樣了。”
“好吧!你贏了,我想我這輩子是沒辦法做到這點了。”希倫舉起了雙手錶示投降,緊接着他還是有些當心的問到,“這可和明天繼續狩獵有沒有危險好像沒什麼關係吧!”
喬吉摸着下巴反問到:“既然是人爲的了,那麼這些傢伙還有可能留在樹林裡面繼續作亂嗎?”
“如果是我的話肯定是在佈置完成了之後馬上閃人,難道還留在原地等候被人抓嗎?”說完的希倫兩手一敲好像是想通了什麼。
“那就對了,對方的目的是就儘可能的給我們造成混亂。所以第一點造成大量傷亡導致秋獵停止是最後的做法。因而能夠造成威脅的今天基本上都已經遇到了。或許還有一些漏網之魚,不過都不是什麼能夠真正造成影響的大問題。就算對方有着什麼其他的準備。之前瓦爾先生說過,公爵大人已經調動戍衛部隊進入樹林里加強防衛了。想來安全上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喬吉趁熱打鐵的說到。
“嗨!喬吉你們今天的收穫怎麼樣?”背後傳來了格林的聲音。
起身後回頭的喬吉做出了一副無奈的表情,然後好沒氣的說到:“能有什麼好收穫啊!今天一整個上午都被那頭兇暴虎給浪費了。下午還被人給抓了壯丁一直忙到剛剛纔有空歇下來。”
“也就是說你們今天是一點規格內的獵物都沒有了。”這是本的調侃聲,只見他站在格林的身旁一臉壞笑的看着這裡。
“那又怎麼樣!不過是先吃別人的收穫罷了,明天的話我們也會帶回足夠的野味來補足今天吃掉的那一份的。”正在吮着糖果的克雷格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立刻就像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然後表象出了一副張牙舞爪的樣子抗議到。
本撫額頭略微低着說到:“喬吉你還是管一管你家的野貓吧!你看着還沒理他呢!他就自己炸毛了。”
“這還不是你以前老是逗弄他惹下的後遺症。我說這可不能夠只怪克雷格的。”說着喬吉開始了對克雷格的安撫工作,不過首先他伸手將正在發飆的克雷格給控制在自己的身旁。
“他還在記恨那時候的事情啊!我還以爲這個小傢伙早就忘了呢!”本做出了一副無辜的表情。
希倫直接就給了對方一句:“你少裝。”
“好啦!好了!恭喜你們幾天獵到了一頭兇暴虎,下次我去你家的時候說不定就能夠在牆壁之上見到一個超大號的老虎頭了。”本揮了揮手沒什麼誠意的說到。
“你們的那頭野豬也相當不錯,如果不是兇暴生物的話今天晚上我們可就有口福了。”希倫倒也是不軟不硬的回了一句。
“沒錯啦!可惜兇暴生物的肉質是在是太堅韌了,吃起來是在是嚼樹皮還難受啊。幸好還能夠作爲鍊金藥劑的材料,不然還真成了沒什麼用處的東西。”本的這句話雖然說的包含了兩家的情況,但博了姆家好像是更吃虧一些。
“不過你們今天后來也不過是逮到了兩隻兔子而已,好像也算不上是什麼好成績吧!”若不是喬吉拉着克雷格恐怕又要跳起來了。
本好像是專門跟克雷格過不去一樣又開啓了嘲諷:“反正總比你們的好!”
見到時機成熟的喬吉當起了和事老:“那倒也是,不過這頭兇暴虎雖然不計入成績但也是能夠得到公爵大人的獎勵的。”
“好像也是啊!畢竟這麼多年的秋獵都沒有見過那樣的猛獸了。如果獎勵不錯的話你就負責請客吧!”對方也知道見好就收,立刻就借坡下驢了。
喬吉摸着自己扁平的肚子說到:“說起吃的我現在可實在是餓壞了!今天的午飯到現在還沒有吃呢!”
“誰叫你們攤上了瓦爾騎士那樣子一心救人,責任感滿分的長輩啊!”格林的這句話中充滿了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