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菲爾面色呆滯地盯着洛一方手中的東西,結結巴巴地說,“一,一方先生……你確定這個東西,能用來治療?”
洛一方手中的東西是一塊綠油油的圓形石頭,儘管看上去沒什麼特別的,可是愛麗絲菲爾能清晰地從那石頭上感受到一股令人畏懼的氣息。
洛一方擺擺手,不在意地說,“肯定有用啊,不然我拿出來幹什麼,我告訴你啊,這個可是抽取了大量靈魂才製造出來的精品惡魔治療石。”
“靈魂……惡魔?”愛麗絲菲爾自動濾去了其它的描述,僅僅聽到了兩個關鍵詞,“這東西真的能用麼?”
“放一萬個心好吧,我說有用就是有用。”
洛一方拍着胸口保證,只是那副模樣卻讓愛麗絲菲爾更加疑慮了。
久宇舞彌看着那塊散發着令人作嘔氣息的綠色石頭,臉色也怎麼不好看,“那個……我覺得我的傷沒有那麼嚴重吧。”
“啊?等於說你不想用這個麼?”洛一方聽見久宇舞彌的話,有些失望地捏着石頭看了一眼,嘟囔道,“這東西有這麼可怕麼?”
就在洛一方說話間,一張清晰無比的人臉猛地浮現在治療石上,雖然洛一方手中一用力,那張人臉一聲哀嚎就馬上縮了回去,但是愛麗絲菲爾和久宇舞彌兩個人卻是看的清清楚楚。
用這種東西的後果恐怕會比斷手斷腳還要悲慘一萬倍吧!
久宇舞彌甚至以爲愛麗絲菲爾爲了除掉自己才帶自己來這個鬼地方了。
那個白髮的少年明顯不是什麼正常人啊!
見久宇舞彌死都不願意靠近治療石,洛一方無趣地咂了咂嘴,把石頭拋回了王之財寶中,重新取出來一個白色的小瓶子。
“喏,這個裡面是醫神的藥,應該能治好你的傷。”
洛一方把瓶子扔給愛麗絲菲爾,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座椅上。
久宇舞彌從愛麗絲菲爾拿過藥,確認不是什麼更奇怪的東西之後,猶豫再三拔開瓶塞,將藥服下。
神藥很快就起了作用,久宇舞彌瞬間就感受到了手臂和腿部的疼痛消失,轉而是一種酥麻瘙癢的感受。
經常受傷並且傷愈的經歷讓她立刻明白,自己的傷勢正在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恢復。
幾個呼吸之後,久宇舞彌試着提起手臂,除了感受到石膏的沉重和不便外,原本受傷的手臂完全沒有了活動的障礙。
腿部的情況也是一樣,很顯然,神藥的效果甚至超乎了久宇舞彌自己的期許。
“謝謝。”言簡意賅地表達了自己的謝意後,久宇舞彌解開繃帶,開始活動起身體。
愛麗絲菲爾見久宇舞彌的注意力轉移開,她挪到洛一方身邊,低聲問道,“一方先生,我能再問你一件事麼?”
洛一方點點頭,“你說吧。”
“你知道切嗣他人在哪裡麼?他……他可能昨天就離開了城堡,Saber的御主身份也轉移給我,我害怕他……”
“……你們是真瞎啊?他不是剛從這裡出去麼?”洛一方簡直沒搞明白,禪城家外的巷子是個單行道,另一側是死路,這衛宮切嗣和她們錯過的時間不超過一分鐘。
就這樣的情況下,還沒有看見衛宮切嗣根本說不通,所以洛一方現在感到十分的匪夷所思。
“切嗣他剛出去?!”愛麗絲菲爾驚呼出聲,引來了一旁的阿爾託莉雅和久宇舞彌的側目,“他來這裡幹什麼?一方先生,他……他沒有做什麼吧?”
洛一方指了指地上的菸頭,“他抽了根菸然後就走了,大概是回家了?”
“抽了支菸……然後回家了?”
愛麗絲菲爾表情臨近崩壞邊緣,等於說白忙活這半天,衛宮切嗣純粹是出來散散心?
別開玩笑了啊!他連御主的身份都捨棄了,怎麼可能還會回家!
愛麗絲菲爾滿臉不可置信地說,“請不要開這種玩笑,一方先生,情況真的萬分緊急。”
“問題是我沒開玩笑啊……你等等,我幫你看看……嗯,他搭上了回冬木的一班電車。”
洛一方張開矢量,感知到了衛宮切嗣的方位,並給愛麗絲菲爾說了一聲。
“噗!”
愛麗絲菲爾似乎聽到自己心中有一個小人噴出了一大口老血,正面色蒼白地趴在地上,嘴角還有一條血痕。
事實上愛麗絲菲爾的臉色並不比那個小人好多少,只不過她的那種白色是石膏像一樣的灰白。
阿爾託莉雅一拍她的肩膀,將她從呆滯中驚醒,“愛麗……既然找到了切嗣的下落,我們……愛麗?”
從呆滯中回覆過來的愛麗絲菲爾突然頭顱一垂,面色陰沉地說,“Saber……我想要立刻解決這個愚蠢至極的聖盃戰爭……”
話語間的怨念讓阿爾託莉雅都感覺背脊一涼,她訕笑着應聲答道,“哈哈……那,那是自然的了,愛麗。”
久宇舞彌還在一旁活動,也突然渾身一顫,身體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緊繃起來,剛纔有一瞬間,空氣中瀰漫的氣息讓她感覺自己被幾十杆槍指着腦袋。
衛宮切嗣這個時候在電車的吸菸室裡,試圖用打火機點燃香菸,試了半天卻沒有成功,他有些疑惑地拿起打火機甩了甩,“怎麼回事?”
……
……
……
聖盃戰爭進入了最爲平靜的階段,在Caster呼喚來的邪神被幹掉之後,彷彿一切都徹底歸於平靜,就好像聖盃戰爭還沒有開始一般。
直到愛因茲貝倫家在冬木郊外的城堡中傳來了一聲巨響,強烈的狂風將數不清的樹木刮歪甚至吹到。
阿爾託莉雅全副武裝,手中緊握着被風王結界包裹着的聖劍,滿是戰意地看着面前的刷子。
“你果然來了。”
“沒想到奇襲之計竟然被識破了,也沒關係,正面交手何嘗不是我想要的呢?”
刷子將左手的黃色短槍反握在手中,弓起身子,隨時可能暴起發難。
阿爾託莉雅依舊氣定神閒地握着長劍,似乎並不把刷子放在眼裡,甚至她的站姿和架勢在刷子眼中漏洞百出。
怎麼回事?騎士王在想什麼?是在騙我上當麼?這麼拙劣的勾引,未免也太小看了我一些。
阿爾託莉雅微微一笑,“來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