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雅走出去,沒多久,書房的門又再次被打開。
四月依舊筆直的跪着,完全當聽不到聲音那般,沒有察看的打算。
千雅看了看正在認真罰跪的少女一眼,嘆了聲,走了進來。
“臉轉過來,哥哥給你上點藥。”
四月眨了眨眸,乖巧的將被打得有些紅印的臉蛋轉了過去。
千雅眉毛動了動,看着那個明顯的手掌印,出這麼大的勁,父親也是真生氣了的:“可能有點疼,忍着點。”
“哥哥只管動手吧,這點痛不算什麼,從小到大什麼樣的痛我沒經歷過。”她一副經歷過千山萬劫的模樣,千雅被她逗得笑了笑。
拿出棉籤,開始在她臉上上着藥,四月還是有些痛的,眉頭皺了皺,有沒有吭聲。
關於給四月上藥這件事,千雅已經做得又快又熟練了,從小到她,她無論是摔跤,打鬥,或者是被罰,那身上就老是有傷痕,偏偏四月學不會教訓,每次在外面和人發生了爭執打鬥回到家都會被姬凌天罰,但是,下一次見到讓自己無法忍受的事,還是一樣的會氣極的出手。
初二的時候,四月正式搬出姬家大宅,從來沒有一個人離開自己家會像那樣高興得恨不得與世界同歡。
而偏偏,就是搬出去了的四月,在外面打鬥的機會大大的減少了,那身粉嫩嫩的肌膚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滿是傷痕,千雅曾好奇的問過她爲什麼最近很少在外面打架了,四月回答的是,長大了,懶得動。
千雅甚至有一瞬間懷疑,四月是不是故意在挑戰姬凌天。反正,從此以後,四月完全活在了自己的世界裡一樣,懶懶散散,對周邊的事情少了很大的關注的樂趣。
這次,是四月初二以來,第一次傷得這麼嚴重。
雖然膝蓋上的傷不是姬凌天造成了,但是,他卻間接的在加重她的傷勢。
給四月的臉頰上好了藥,千雅從醫藥箱裡拿出布團,裹了兩個布團,將些藥放在布團裡,看向四月:“四月,起來把,要不哥哥送你回公寓去。”
四月搖頭:“哥,我現在起來,要麼就是在公然的挑戰他的權威,要麼就是認輸了。雖然我對做他的女兒也沒多大的興趣了,但是,我還想做哥哥的妹妹。”
“傻瓜,亂說什麼呢,爸只是說的氣話,而且,有哥哥和媽媽在,四月一定會沒事。”
四月低着頭,有些賭氣的開口:“他要是把要和我斷絕關係這句話說三遍以上,那我就真的不要他了。”
“這話不許亂說,來,起來,跟哥哥去見爸爸,四月轉校的事是哥哥做的,宋驕的事情還有去夙家也是哥哥向四月提的。”
四月掙開千雅的手:“哥,你不用每次都替我定罪,反正你頂了我又還是一樣跑不掉,幹嘛還要把哥哥拉下水。”
“那四月就起來,你的膝蓋,真的不能跪。”
她突然笑了笑,看向他:“你說,我膝蓋要是這麼跪殘了,他會不會內疚?然後以後都不會我做了點什麼事不遂他的意就說要罰我?”
“不會。”千雅連想都不想的就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