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依舊開着車,想去夙願那裡,但是,繞着繞着就迷了路。
手機扔在一旁,一直響着。四月看過一眼,是千雅的來電,然後就不再理會了。
哥哥再好都已經不再是她的哥哥了,她現在,只有夙願了。她要去找夙願!
可是,夙願的家在哪裡,她爲什麼找不到。
外面的雨,似乎越下越大了。
不知是外面的雨還是自己的眼淚,四月的視線完全被模糊了,一眼過去,滿滿的都是陌生,就好像這個城市,那個家,她從來都沒有熟悉過那樣。
可是,夙願,你在哪。
不是說不會不要她的嗎?爲什麼不出現,她爲什麼找不到他。
不是說不會不要她的嗎?
四月手緊緊的抓住方向盤,卻根本沒有很仔細的看着前面的路。
陡坡直馳而下的貨車在看到那輛小轎車的時候,剎車已經來不及了。
四月一上車就開車了,連安全帶都沒有繫上,被這麼贏面撞來,只是一聲悶哼,整個腦袋就往前面撞去了,一瞬間,額上,身上,方向盤上滿滿的都是血。
她彎了彎嘴角,不知爲何,心裡突然覺得解脫。
是不是說的話都要應驗了,不是姬家的女兒了,和夙願分開,除非有一個人死去。
可是,四月的心裡最後一遍的想着自己的哥哥和夙願,整個人暈死了過去。
四月出車禍了,很嚴重,生死未明。
一時間,所有人都趕到了醫院。
夙願到的時候,姬家父母,千雅,宋驕,薄奚泫,還有零點學生會的成員,鍾水水全部都在搶救室外面待着。
夙願喉結動了動,看着搶救室那亮起的燈,喉間濃稠,什麼都說不出。
“你還來做什麼?你走,馬上走,不是你,她就不會躺在裡面。”姬凌天看到夙願,走了過去,滿是怒火的吼道。
“爸。”千雅雙眼通紅,看着姬凌天。四月躺在裡面,生死未卜,他居然還有閒心去趕人。
“我叫你離開你聽到了沒有。”姬凌天像是完全沒有聽到千雅的話那樣,抓住夙願的衣領,那模樣活脫脫真的就是夙願害得四月躺在裡面的那樣。
夙願頭低着,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着,什麼都不說,什麼動作都沒有,整個人就像是沒有生命力的木偶那樣。
夙願不說話,姬凌天卻不放過他:“你自己活不長,爲什麼還要來招惹她,你就那麼想拉着她給你陪葬嗎?她現在躺在裡面,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你滿意了嗎?”
“爸。”千雅走過來,阻開了姬凌天抓着夙願衣領的手:“四月現在躺在裡面是因爲什麼,您和我媽最清楚,夙願什麼錯都沒有,您爲什麼就非得把所有的一切都賴在他身上。”
千雅從來都很敬愛自己的父親,但是,爲了不讓四月和夙願在一起,他卻無所不用其極的阻撓,千雅再也沒辦法這是他一如既往那般敬愛的父親。
“這裡是醫院,裡面還在急救,請你們不要大聲喧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