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是在車禍後第五天醒過來了的。
言輕歌放學之後到了醫院，千雅剛好想去打點開水，讓輕歌幫忙照看着。
言輕歌就這麼坐在病牀邊看着她，深邃的藍色瞳眸裡是無人可知的情深眷戀。
他手握着她的手，，放脣邊親了親，只是，就這麼一下子，眼皮低了低，突然就看到了握在手上的手指動了動。
他愣了三秒，傾身前去：“四月。”
啊聲音都帶了些顫抖的喑啞，撒佈依舊裹着她的眼睛，他看不見她是不是醒過來了。
他的叫喚聲剛落，她像是無意識那般的呢喃哼了哼。
“四月，是不是醒過來了，我去叫醫生來給你看看。”她的手真的小幅度的動了動，他興奮的開口。
只是，剛要離開，手卻突然被握住了，她的力氣很小，不過，他又怎麼捨得掙脫開。
言輕歌的身子整個僵住了，看着她，久久不能言語。
她的手一直抓着他的手，而且，他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那手越抓越緊。
“你是誰？”過了許久，她終於開口了，那聲音因爲長時間的睡眠顯然很是沙啞，完全不像姬四月平時的聲音。
她的一句話，言輕歌臉上的笑容由興奮變成了苦澀，她竟，連他的聲音都聽不出。
“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是不是…瞎了？”她另一隻手輕輕的撫上裹在臉上的紗布。
輕歌伸手，將她的手拉開：“不是，只是受傷了所以才包起來了而已，過兩天拆掉了紗布，四月很能重新看見了。”他臉上的苦澀掩了去，又換上了那寵溺包容的溫和笑容。
“四月。”她的聲音明顯的怔了怔：“我的名字嗎？”
聽着四月的這話，言輕歌猛的擡頭，張了張脣，許久，才發出了聲音：“四月，你在說些什麼？”
他可以看到，她脣瓣抿了抿：“我爲什麼，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我是誰，你是誰？”
她的聲音很低很低，無論是以爲自己瞎了還是現在，發現自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完全不見常人該有的歇斯底里。
言輕歌喉結動了動，目不轉睛的看着：“你叫四月，人間最美四月天的四月。”他握着她的手用力了些：“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嗎？”
四月搖頭：“你是誰？”
“我叫言輕歌，你一直說，一直說我很難相處的。”
不知是不是因爲四月整個人太過平靜，言輕歌的情緒也受她的影響那般的平靜了下來。
“我們是仇人嗎？那你爲什麼會在這裡？”四月說着就笑了起來。
輕歌聽到四月的笑聲，整個沙啞到不行：“要不要喝水？”
“誒。”言輕歌剛想起身，四月再次拉住了他：“你長什麼樣？”
輕歌怔了怔。
“我可以摸摸你的臉嗎？”
“蒽。”
“閉上眼睛，我怕戳到你的眼睛。”
輕歌將四月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閉着眼睛，看不見，對眼前的人也完全沒有印象的四月真的就這麼摸了起來。
PS：聽說車禍失憶是很惡俗的梗，不要鄙視，清潔需要，咳，你們覺得怎麼恢復記憶比較好？或許， 一輩子不要恢復了？來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