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聞言,微微笑了笑。
洛風又獨飲了一回,愁上心頭,忍不住壓低聲音長笑了起來,孤獨之意,甚爲明顯,忽然再次酒仙瓶遞給云溪,笑道:“雲師弟,你再喝。人生難得一場醉,你又何必如此放它不開,喝吧,喝吧,醉了我送你回去!”
十年前,云溪不懂什麼是情,什麼是愛。
十年後,云溪已經懂了!
所以,隱約之中,他已經明白,這洛風如此傷懷失意,只怕多半是與白如雪師叔有關,心中莫名的對他有些同情,外加上他近來也在情場失意,整日心情沉沉悶,胸口如堵千斤大石,難以發泄,聞言,便一把接過了酒瓶,大口大口的飲了起來。
其時黑幕漸漸拉開,天地之間,一片幽暗,不多月,一盤勾月破雲而出,灑下如水華光,清清冷冷的灑將下來,籠罩着整個人間。
此刻的廣場上再無行人,獨有兩個情場失意之人,在此豪飲忘歸,偶有幾許清風,慢慢拂過廣場,掀起他們衣發輕輕飛舞,也不知過了多久,云溪便在迷迷糊糊中醒了過去。
云溪醒過來的時候,天色漸見魚白腸,他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廣場上的大地石地面,冰涼冰涼的滋味,直入身心,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人雖已醒,酒氣卻未消散,有種頭疼欲裂之感。他轉頭,便看見洛風也躺在自己身邊,手中爾自還拿着那個酒瓶。當下嘆了口氣,伸手欲將洛風搖醒,並道:“洛師兄,天色已亮,你可不再躺下去了!”
洛風迷迷糊糊中,似乎仍在回味夢中場景,喃喃道:“卻有何要緊?我是死是活,是醉是醒,你哪裡會在乎?呵呵,白師叔……不,我不要叫你師叔,如雪,我要叫你如雪。呵呵,你可知道,你可知道我是多麼的想你?哈哈哈……如雪,如雪……”
聽了洛風的夢囈聲,云溪怔了一怔,心道:“想不到洛師兄對白師叔的情意,竟是如此之深。”想到這,不禁搖了搖頭,左手伸出,按在洛風背部,渡入了一股玄陽真氣,替他驅散酒氣,不久,洛風打了個冷戰,清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