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裡面一羣老者聊天吹牛,好不熱鬧。
看似沒人注意下面場景,其實那神識早就悄悄的籠罩了過去,只是元嬰老祖的手段,哪裡是平常人能曉得的,十幾個老祖的神識掃來掃去,硬是每一個人知道。
桌子上除了李家押了重注,其他家族都是意思意思,湊個趣罷了。
每家都派出了自家最強的子弟,可就這最強的,卻讓家族損失慘重,眼睜睜看着押下的寶物被張家老祖收入懷中。
一旁還有幾個用那幸災樂禍的神情看着李家老祖,就等着大家都一樣,個個輸個傾家蕩產。
什麼高手,呸,我就不相信,這自家的高手還不是一樣輸了,難道你李家的又能成了仙?
人便是這樣,自己輸了以後,除了後悔,氣憤,剩下最多的就是盼望有人和自己一樣,也輸個底朝天,人人一樣,心裡便安了。
到了關鍵時刻,兩家老祖也都不說話了,除了不時的抿一口茶水,幾乎動都不動,神識死死的盯着下面兩人,心裡都是忐忑不安。
昨日李家老祖說得輕鬆,可實際上心裡也沒多少底,要知道這張小虎就像個蟑螂一樣,每一次好像都危險萬分,可都給他翻了盤,現在不到最後一秒鐘,誰也不敢保證自己一定會贏。
香兒今天也跟着來到了演武場,藏書閣書籍繁多,不過這金丹期的,還是沒有多少,加上這金丹修士,腦部早就進過了改造,幾天時間便全部記了下來。
前幾天香兒便鬧着要來了,張小虎卻是制止住了,馬上便要走了,以後去哪裡還看得到這些,光背下還不行,要倒背如流這才牢靠。
香兒跟着旁邊的衆人揮着小手,不停地幫張小虎吶喊加油,好像臺上對陣的是自己一樣,興奮得汗水都往下滴,小臉蛋紅撲撲的,可愛極了。
張小虎好笑的看着她,對手都還沒有出現,怎麼便興奮成這副摸樣。
突然演武場安靜了下來,張小虎轉頭看過去,就見一個女修不緩不急的走了上來。
二十四五歲的模樣,標誌得很,長得細皮嫩肉的,特別是那身材,波濤洶涌,本來是看人的,一不留神眼睛便往下看了,還不敢多看,看多了臉都紅。
張小虎看了一眼,趕緊的把頭扭到了一邊,深吸一口氣,平息體內混亂的氣息。
“哼,狐狸精”香兒拽着小拳頭在下面不滿的說道。
女修沒有理會滿場如狼一般的眼睛,看到張小虎那靦腆的樣子,伸手捂着嘴小聲的笑着。
“張世兄,等下可要讓着點小妹哦”女修笑盈盈的說道。
張小虎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麼回答,好像自己沒有對方大吧,怎麼世兄都出來了。
張家老祖撇了撇嘴,斜了一眼李家老祖,不屑的說道,“打不過了來這一套”
“哈哈,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啦,言之過早,言之過早”李家老祖樂呵呵的,一點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
別看女修一副勾引人不償命的樣子,真要被這迷住了,那可是死定了。
要說實力,這女修絕對是李家頭一號,只是從小便是這一副模樣,對上女修還正常,對上男修,往往對手實力還沒展現出來,便被秒殺了。
裁判暗念幾遍清心決,這纔上去,看了看雙方,確定以後喊了一聲開始,便快速的離開了場中。
張小虎剛纔有點心亂,可這戰鬥一開始,馬上便回到狀態,二話不說,拔腿便要衝上去。
煉體士和練氣士對戰,要是離得遠了,便是欺負煉體士,頂着練氣士的狂轟亂炸衝上去,還真沒有幾個能做到,只是太近了又害了練氣士,法決都還沒有唸完,對手就到了面前,這還打什麼打,乾脆認輸好了。
中州城經常的有這煉體士和練氣士的爭鬥,早就摸出了規律,只有這百米距離剛剛好,煉體士幾步便可以到達,那練氣士也早就念完了法決。
當然這一切都是在雙方正常的情況下,偶爾也是有不少煉體士擅長速度,練氣士飛劍如同閃電的,遇到這種也怪不得別人,只能怪自己事先沒打聽清楚了。
女修看着張小虎嫣然一笑,小嘴微張,一道白光如同閃電般射了出來。
又是這一套,張小虎心中想到,不過這個女修飛劍倒是高級不少,都已經煉到體內,想必這價值也不菲吧。
揮動手中重劍,便要照那飛劍劈去。
只是遠處那道白光忽的一閃,還不等人眨眼,突兀的出現在了張小虎的眼前。
飛劍還沒臨體,那森森寒意已經撲面而來。
不好,張小虎心中大喊一聲,託大了,早看到這飛劍從口中噴出,便應該想到會有些不同,怎麼還大意到把它當作了普通飛劍對待。
什麼都來不及想,只是本能的頭往旁邊一躲,飛劍貼着皮膚便掠了過去。
“小虎哥”香兒在下面緊張的喊着,小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臉上火辣辣的痛,張小虎伸手輕輕摸了摸,放到眼前一看,手上已是沾了不少鮮血。
“我說,老哥有些不地道吧,這種明擺着元嬰修士纔會有的法寶,怎麼便出現在了金丹身上”
張家老祖不高興的看着李家老祖,這太欺負人了,打不過也不能這樣作弊啊。
李家老祖笑呵呵的搖搖頭道,“這小丫頭出門遊歷的時候自己獲得的材料,可和家族一點關係都沒有,便是打造成法寶,所花費的靈石也都是自己一點點攢下來的,直到成了家族才知道這麼一回事,可不是我爲了一層打鬥專門給她的”
這種場合,老祖說話都是一句一個釘子,哪裡可能作假,其實張家老祖也知道不可能,因爲光是把這法寶煉入體內就不是一兩天的事情,只是不說上這麼一兩句,心裡實在是不舒服。
飛劍飛出不遠停了下來,轉了個頭繼續對着張小虎,不過並沒有馬上射來,而是在那兒不斷的蓄力,就好像有東西拽住了飛劍一樣,飛劍前段不停的抖動着,嗡嗡作響,那光芒也是越來越盛。
張小虎轉頭警惕的看看飛劍,又看看遠處的女修,一時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衝向女修,距離太遠,恐怕跑不了一步便被這飛劍追上,對上飛劍,就自己這速度,估計很難擊中,停在原地也不行,這飛劍明顯就是在蓄力,再等下去,估計那速度會快到看不清。
遠處的女修笑盈盈的看着張小虎,手中劍訣捏着,隨時準備出手。
張小虎一咬牙,腳一跺,展開身形向着那女修撲去。
身後嗡的一聲響,飛劍一閃便到了張小虎身後。
眼看便要擊中,臺下香兒手心都捏出了一把汗,便聽到的一聲,不知何時,張小虎手中重劍突兀的出現在了背心,那飛劍一頭射在了重劍中央。
巨大的撞擊力,讓張小虎口中一甜,藉着力道,張小虎一個箭步便衝過了一半多的距離。
氣血沸騰着,勁也運轉到了極致,遇到這閃電般速度的飛劍,唯一能做的便是快點到達女修面前。
別看這重劍擋住了飛劍進攻,還借力加快了速度,可這做了一次,便做不了二次。
第一是打了對方一個出其不意,下一次對手警惕了,便不可能奏效,第二是這重重的一擊,也全靠張小虎皮糙肉厚才承受了下來,便是這樣,也受傷不小,再來幾次,估計不用打,直接可以認輸了。
女修愣了一愣,沒想到張小虎用這種方法躲了過去,而且還借力加速,離自己更加的近了。
手中劍訣一捏,那飛劍在空中閃了一下,再次來到了張小虎身後。
只是這一次再沒有直來直去,而是划着道弧線,讓人更加的難以防範。
張小虎重劍在最後一刻擋在了背後,不過心中卻並沒有指望能擋住這飛劍。
果然,飛劍眼看就擊中了重劍劍身,突然的劍尖抖動了一下,硬生生的繞了個圈,滑向了腰間。
早有防範的張小虎腰子用力,身體一扭,人如同陀螺一般旋轉起來,飛劍擦着腰劃了過去,帶起一蓬血花。
還有三十米,張小虎緊緊盯着前面的女修,看都沒有看那傷口一眼,強大的肌肉,早就把那傷口給堵上,雖不能長好,不過血已經止住了。
加速加速,只要再來兩步,那女修只有投降的命了。
這個時候都可以看到女修略微慌張的神情了,張小虎低着頭,邁開大步往前直衝過去。
原來慌張的女修突然看着張小虎笑了笑,飛劍迎着張小虎射了過去,一直沒有念法決的女修也開始唸唸有詞,看這樣子,恐怕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個套。
張小虎突然明悟了過來,爲什麼只有飛劍,自己的打法對手早就清楚,暗底下肯定做過多次對練,不可能只是一個飛劍就沒了別的。
飛劍如同電光一般,瞬間來到了身前。
擋?那巨大的撞擊力,肯定會讓人往後退去,這好不容易靠近的距離,又會打回原位。
躲?以傷換距離?好像有點兒吃虧。
看着來到眼前的飛劍,那流動着的寶光,森森的寒意,張小虎突然猛吸了一口氣,大喝一聲,一道白氣噴了出去,正正的打在了飛劍上面。
“哈”
一聲巨喝,一道道波紋在空中盪開,白氣和飛劍撞在一起,仿若膠質一般,把那飛劍給包裹住。
嗡嗡嗡,女修腦海如同海嘯來襲,一道道的衝擊波灌入耳內,眼前一黑,什麼都看不見,那頭彷彿被巨錘擊打了一半,痛得要命。
快要成型的法決一下中斷,法力反噬,女修一口血噴了出來,如同梅花般點點落在胸襟上,傲人的胸脯帶着梅花起起落落,如同真實的梅花一樣。
用力搖了搖頭,稍微清醒一些,女修睜開雙眼,張小虎笑呵呵的站在眼前,那重劍正輕輕擱在頸間。
“輸了?”女修愣愣的看着張小虎說道。
張小虎點了點頭,“是的,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