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豬反應了過來,他也不再猶豫,忙抱着藍朝密林的方向又返身回去,而這男子卻氣勢凌然地停在空中,面對這幾十頭骷髏魔,雖然心間也有些憂慮自己的力量是否能夠敵過,但是從他的眉宇間卻透着一股威嚴之氣,當這些骷髏魔靠近時,他右手張開,從體內召喚出了那把通體透明的劍,等這些骷髏魔只有十丈之距時,他口中念動咒語,隨後將劍往那些骷髏魔揮將過去,頓時光芒所到之處,那些骷髏魔便像被僵凍住了一般,竟動彈不得。這男子趁他們還未衝破自己佈下的光界之時,便返身朝婕藍他們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等得逃離骷髏魔的追捕,幾人回到密林,那男子尋到黑豬他們,黑豬將婕藍放在雪鶴身旁讓她靠着雪鶴睡着,他一見到這男子便忙站起朝他迎了過去,問道:“那些骷髏魔追過來了嗎?”
這男子擺了擺手,道:“他們被我暫時給困住,不過過不多時就會破除我的靈力,所以我們還是快些離開此地,否則被追趕上,又免不了一場爭鬥,要是幾個妖魔我倒順手就來,等會來的恐怕就是幾百個妖魔,那我可應付不來,你們要是想活命,還是找個安全些的地方再說吧。”他一說便要過去將婕藍抱走帶走,卻被黑豬攔住,問道:“那承風他們呢?他們怎麼樣了?你不是去救他們嗎?怎的突然又回來了?”
這男子一聽到這許多的問題,就顯得很焦躁,他抓着自己的頭,很不耐煩,怒道:“你這個小妖獸,沒啥本事,倒是挺會煩人的,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他們那幾人已經被空靖帶走了,那陵墓裡面除了那些做苦力的傢伙們,並沒瞧見你要找的人?”
“啊?那他們被帶到哪裡去了?”黑豬一聽到承風他們遭了難,心中更是憂急,不免問道。
“你到底煩不煩,這一時半會的我怎麼知道他們被帶到哪裡去了,你要是再囉嗦,我不僅打你,我還撂下你們兩個不管,讓你們變成那妖魔的口中食更好。”這男子發起火來也讓人感到有些害怕,黑豬見他這般,也就不敢多話,乖乖地退了下去,不再言語什麼。那男子走回婕藍的身邊,將她抱起放到雪鶴上,隨後對黑豬道:“你們二個緊跟着我走,先離開此地再說。”
黑豬果然不敢再囉嗦,他忙得上了雪鶴,隨後跟着這男子一起飛入空中,遠離這陵墓而去。
他們來到一個山頭,那山頭之中有一座小寺廟,這男子降下雲頭,進了寺廟與那方丈言語片刻,便允許他們進了後廂房中,而看這男子和那和尚神情,顯然是認識許久的友人。
到了廂房之中,黑豬便照顧婕藍歇下,而那男子則到正殿去跟那和尚講禪去了。黑豬頓時對這男子的來歷身份更是好奇,不知道他究竟是何人,爲何要向救於他們,可是他不敢擅離婕藍身邊,所以也就一直未到正殿裡去。
等得日落西斜之時,婕藍才緩緩地醒了過來,她一醒來便聽到鐘鳴之聲,頓時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感覺,她從牀頭撐了起來,感覺頭頸處還是疼得離開,回思過去,突然想起自己是被那個男子給擊打了一下才昏迷過去的,她環顧的四周,見黑豬正端着一盤吃的進來,頓時有些慌亂的心才靜了下來,她忙道:“龍奕,這是哪裡啊,我們怎的又到了此處?”
黑豬見婕藍醒了過來,忙得道:“藍,你醒了,我小心點,我扶你下來。”他過去將下牀的婕藍扶到桌邊坐下,道:“你已經有一天都沒有吃什麼東西了,先吃點東西吧!”
滿是疑惑的婕藍哪有心思吃飯,她將飯食往桌旁一推,道:“龍奕,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黑豬也是不知此處究竟是何處,他只道:“這裡是在寺廟之中,大概離那陵園有段距離,不過這裡究竟是何處,我也不清楚。”
“那我們怎的到了此處?”婕藍很是着惱,她本來是要去救承風的,可是卻怎麼又到了這裡,誤了她的事。
“是我跟你提過的那位大叔帶我們來這裡的,他說讓我們先且住下療傷,等得傷勢好些後再商議救承風的事。”黑豬也希望婕藍能夠靜下來養傷,她這個樣子要是硬着去跟空靖叫陣的話,吃虧的始終是她。
而婕藍的臉色頓時便沉了下來,道:“我的事何須他來管,去晚了一步,承風他們就有危險了,這種要緊的事能嗎?”
“藍,你別生氣,他跟我說了,他去救承風他們的時候,承風已經被空靖他們帶走了,帶到何處去了他也不知,他說等你傷勢好後再設法去救他們。”
婕藍這一聽,更是惶急,承風已經被抓,她如何靜得下心,她立時站起身,便往外面走去,黑豬忙追上來,問道:“藍,你這是要上哪裡去?”
“我要去救承風他們。”婕藍無法忍受承風因爲自己再次落到空靖手中,因爲上次在赤燕城的時候承風也是爲了救他被空靖關押在聖靈山遭受苦楚,如今婕藍怎忍心他再受折磨呢?
正往外走時,卻見一人迎面走了過來,擋了她的去路,婕藍擡起頭,但見離自己咫尺之距的正是那日救自己的那男子,她此刻心急如焚,也不顧的對他說聲感謝了,只道:“請讓開!”
那男子見婕藍如此的不穩重成熟,心下更是氣憤,厲聲道:“你這是要往哪裡去?”
她見到他那威嚴的神色與冰冷的語氣,心中竟有一絲的害怕,只道:“我去哪裡無需你過問。”
那男子冷哼一聲,道:“我一直以爲傳言中的那個王城公主智勇雙全,天下得其所掌會是百姓的一件幸事,但今日一見,卻讓我好生失望,看來傳言始終都是傳言,永遠不能信。”
婕藍頓時便愕然當地,此人怎的知道她的身份,她是敵還是友呢?婕藍不由自主地朝後退了兩步,道:“你是誰,爲何知道我的事?”
那男子卻冷笑道:“你的事我怎的不知,你身爲血魔,卻一步一步地成爲讓人敬仰的王城公主,我起初知道後倒也蠻是欣慰,卻未想今日一見,卻蠢笨如此,如此這般的人有何能耐做得這天下王者,你既然那麼想現在就去救你想救的人,那你便去,但你別奢望每次都有人會來救你。”這男子讓了開,不再攔她,然而婕藍的步子卻停了下來,再也邁不出去一步,她愕然地看着眼前的這個男子,只道:“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你是誰?”他簡短的一句話卻讓婕藍有些慚愧,也讓激動的她冷靜了下來,她朝後退了兩步,走到護欄旁,問道:“對,我知道我很愚蠢,我知道我就算去了也無濟於事,我只是單純地想就算是死我也希望我跟他們在一處。”
這男子爲婕藍這種想法既感嘆又生氣,他只道:“你這種做法叫那些愚人崇敬,可是卻叫仇恨你的人笑話鄙夷,你既然知道你肩上的重任,便要做出對得起這份責任的事,你不是個莽夫,而是個智者,我希望你記住這一點,你只有記住這一點你纔有資格待在王城成爲一個值得天下人信任的人。”
此刻聽到這番話,婕藍本來心中對這有些邋遢的男子有着鄙夷之心的卻也敬畏起來,她回過頭來看着他,只道:“多謝你的提點,那麼你現在能告訴我你是誰了嗎?”
這男子一聽婕藍問他的名姓,他又恢復了他那副潑皮一般的脾性,只道:“這個嘛,反正咱們也只是萍水相逢,興許以後也沒多少機會再見,你也無需知道。”
這次該輪到婕藍譏笑於他了,只聽她道:“身爲堂堂男子,七尺男兒,卻還怕告訴別人你的名姓嗎?哦,我明白了,你是怕被我知道了你的名姓,倘若有一天回到王城,我會因爲你觸犯過我將擬治罪不成?”
這男子尷尬地笑了幾聲,道:“沒想到你想得倒是周全,這點倒是提醒了我,要不然的話以後我說不定還麻煩了。”
婕藍見他始終不肯說自己是誰,心中也頗爲着惱,不過對方既然不說,那想必也有他的難處,自己也不好強求,她心中靈機一動,道:“既然你不說,那我又不知該如何稱呼你,那我就隨便給你取個名字,就叫龍柯如何?”龍柯一名是婕藍父親的名字,婕藍心中一直記掛着這名字,眼下又見眼前這人對自己這般教誨,心中就不由自主地呼了出來。
然而這男子一聽到婕藍突然提到此名,臉色頓時便沉了下來,彷彿被雷電擊中了般,他怔怔地瞧着婕藍,良久,才緩過神來,“你...你...你已經知道我是...”
婕藍看到他這副不悅的神情,便笑道:“我也便隨便亂取的,你既然不喜歡,我便收回便是,你何須這副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