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生父母有些驚愕,倒是沒有想到徐福是一個江湖中人,有修爲在身,居然把王蒙給打退了了。
但是王蒙和當地官府勾結,勢力龐大,縱橫郡縣,他只不過一個人,若是王蒙告訴了李郡守,最終還是要落入他們手中。
高守貴愁眉苦臉,急忙走了過來:“賢侄,這次多謝你了,不過你還是趕緊走吧,你不是本地之人,不瞭解當地情況,那王猛和當地郡守勾結,蛇鼠一窩,你呆在這裡,一會必定會連累你,我們夫妻兩個爛命一條,而且既然高生無事,十分安好,我們也就放心了。”
“賢侄,你就聽我們的吧,此地不是久留之地,王猛是一個有仇必報的小人,不能吃半點虧的。”高生之母也走了過來。
他們雖然心中害怕,但是也不能夠連累徐福,畢竟後者乃是自己兒子高生的朋友,剛纔已經幫助了自己。
徐福笑了笑,安慰道:“伯父伯母放心,他們我倒還不至於怕,你們是高生的父母,我怎麼會就此放心離開呢,若是高生問起來,我也不好交代,而且剛纔你們也看到了我的一些手段了吧,他們我真的不放在眼裡。”
徐福想了想,還是不能夠離開,現在高生已經離去,就剩下他們的父母還在世上,所以自己還是要代替高生解決高生父母的後顧之憂才行。
高守貴夫妻二人仍然多次勸阻,但是顯然徐福不爲之所動,依然不肯離去,他們只好放棄,心中暗自着急,若是一會王蒙再來,該如何是好。
徐福從地上撿起那兩錠金子,又從懷中拿出兩錠,隨後把四錠金子塞到高守貴的手中。
“這是我出來之時,高生拜託我把這幾錠金子交給你們的,伯父伯母你們收着吧。”徐福道。
“這。”高守貴遲疑,看着手中的四錠明晃晃耀人眼球的金子,手有些顫抖,心中也是涌現出一抹慌亂。
他們何曾擁有着這麼多錢,現在這四錠金子放在手中,只感覺有些燙手,而且自己的兒子高生現在如此厲害嗎,居然有這麼多金子。
“這金子那裡來的,高生怎麼會擁有這麼多金子?”高守貴問,有些不放心,高生之母也是一臉擔憂。
“伯父你忘了嗎,我剛纔說的,高生現在可是仙人弟子,本領大着呢,這點金子不算什麼。”徐福笑道,安慰他們,打消他們心中的疑慮。
高守貴夫妻心中恍然,是了,自己兒子如今也算是仙人弟子了,本領似乎很大。
“既然如此,那一會王蒙再來,我們拿着金子還給他們就是,來抵押糧食,這樣或許他們就不會找我們麻煩了。”高守貴臉上有了一些喜色。
徐福笑了笑,沒有說話,高守貴想的有些簡單,過於單純,他深知那些權貴和官員的醜惡嘴臉,貪得無厭,看到這些金子,他們只會一味的索取,而不滿足。
接下來幾日,徐福並未離去,暫時住在了高生父母家中。
這幾日,王蒙幾人也沒有再次前來,讓高守貴夫妻心中安穩不少。
徐福知道,按照那種人的稟性,一定會再次找來,所以他並沒有離開。
砰!
臨近夜晚的時候,高守貴家的大門再次被暴力的踢開而來。
一行人氣勢威嚴的走了進來,爲首的是身穿官衣的中年男子,面色冷峻,帶着一絲高傲,他正是當地郡守李彥昌!
身後跟着不少的衙役,王蒙也在其中,不過一條腿被繃帶纏繞,拄着柺杖,身旁還有一個僕人扶住。
聽到聲響,在廚房當中的高守貴夫妻,立刻連忙走了出來,看到郡守一行人,頓時臉上一片驚慌和蒼白之色。
“郡守大人,您怎麼來了,我們並沒有犯事,一切都是王老爺所逼迫。”高守貴可憐道。
雖然他知道王蒙和官府勾結,但是心中還是殘存希望,認爲官府會秉公辦理。
“哎呀,想找死是嗎,我王蒙一直什麼時候逼迫你們了。”王蒙跳了出來,趾高氣揚的。
“你就是高守貴?”李彥昌道,打量着眼前的高守貴。
“是大人,小的就是高守貴。”
“呵呵,聽說你聯繫江湖之人,毆打王員外,並且欠糧,可有此事。”李郡守平淡道。
“沒有,大人冤枉,小的絕對沒有聯繫江湖之毆打王老爺,那都是誤會。”高守貴求饒道,隨即從懷中拿出一錠金子,放在手上:“至於所欠糧食和王老爺的傷,我可以從錢來抵押償還。”
“嗯?”李郡守看到高守貴手中的金子,頓時眼睛微微眯了眯。
高守貴湊近李郡守,低聲道:“他還有一枚,不過上次打我的那個人我想應該還有更多。”
他四處打量,想要看看徐福現在在那裡。
“哼,高守貴,還看說謊,當真以爲我看不出嗎,來人把高守貴押進大牢,金子充庫房。”李郡守吩咐道。
高守貴夫妻都是臉色蒼白,驚慌失落的跌落在地上。
“大人冤枉。”
“哼,帶走。”李郡守大手一揮。
“誰敢!”這個時候,房間當中傳出來一道聲音,李郡守等人立刻聞言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高守貴夫妻面色上則是露出一抹擔憂,而王蒙則面色有些怒氣道:“就是昨天的那個人。”
徐福的身影慢慢的從房間走出,緩緩的走出房間得到陰影,出現在大家的面前。
“你爲何出來,賢侄。”高守貴面色着急。
“就是他,來,快快,給我抓住他,敢打我,真是不想活了。”王蒙面色欣喜,大喊。
李郡守蹙眉。
嗯,這人?
熟悉。
看着緩緩走來的徐福,英俊而有些清秀的面容,挺拔的身軀,臉上平靜如水的氣質。
這副面容依稀彷彿曾經在那裡見過。
一股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
但是想不起來。
是誰呢?
自己見過嗎?
李郡守心中大感奇怪。
面前這個氣質出塵的年輕人,渾身洋溢着高貴的氣質,和這小小的茅草房和院落有些格格不入。
自己可以肯定在這個年紀的年輕人當中,自己並未見過他,但是依然感覺熟悉。
他蹙起眉頭,苦苦思索。
“來人啊,快給我抓住他。”王蒙大喊,有些破不接待。
他的腿在前幾日就是被眼前的混蛋給打殘了,並且他讓大夫查看,說是無法痊癒,終身殘疾,這種深仇大恨讓他日夜輾轉反則,恨不得立刻殺了這個混蛋。
敢打斷我一條腿,我廢了你五肢!
不讓你常常我的厲害,不知道我是一縣霸王王蒙!
“你敢抓我?”徐福詫異,緩緩走過來,並未看王蒙一眼,而是看向李郡守。
“李郡守在這裡還敢囂張,給我抓住他打。”王蒙大叫。
幾個隨從也準備上前動手。
李郡守眉毛更加緊蹙起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徐福的面容。
這副面容?
突然,李郡守的腦海中突兀的閃現出一副畫面,那是六年前的記憶,那一副畫面來自於當年在咸陽的一幕。
六年前,他去咸陽拜訪和自己隔了幾代的親戚,一位高官李廷尉,但是正巧李廷尉要去拜訪一位大人物,隨手帶上了他。
然而那個大人物只是一個少年而已。
但是那少年的權利之大,權傾朝野,百官莫敢不從。
雖然記憶有些模糊,但是六年前少年的身影緩緩浮現而出,逐漸的與眼前的青年慢慢的重合起來。
眼前的青年和記憶中的樣子變化很大。
但是那五官和臉型的菱角驚人的相似。
最終重疊在了一起。
徐福!
李郡守心中忍不住出現一陣恐慌,一股涼氣從腳底奔涌而出,鑽向骸骨四肢腦子中,渾身發涼,想到那少年的傳言,更是一臉驚懼,臉色瞬間就蒼白了起來。
李郡守身形我微微有些顫抖,那寬大袖袍中的大手瞬間緊握起來,滿手汗水,嚥了一口吐沫。
“給我住手。”李郡守的聲音都是顫抖和驚懼的。
但是這些隨從和王蒙都沒有發現,或許他們根本沒有注意,當然堂堂的李郡守在郡縣當中權利是最爲龐大的,也無人敢招惹。
“抓住他。”王蒙吩咐道。
“我說住手!”李郡守幾乎是吼了出來。
原本上前的隨從們頓時停下了手,奇怪和詫異的看向自己的上頭李郡守。
王蒙也是十分奇怪,他湊過來,低聲道:“李郡守,他身上有金子,怎麼不立刻抓住他呢。”
抓,找死不成,嫌死的還不夠快!
李郡守心中大怒,都是這個王蒙害的,他瞬間吩咐:“來人,王蒙欺壓民衆,收取糧食高利,觸犯秦朝律法,給我抓住。”
“什麼?”
“啊!”
諸多隨從沒有動手,大感奇怪,自己的上司李郡守和王蒙的關係,衆人可是一清二楚,現在怎麼會要抓住王蒙,一定是他們聽錯了纔對。
王蒙更是詫異,不跟相信:“李郡守,你要抓我,你怎麼了,金子不要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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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聽李郡守心中更加恐慌,“給我抓住,沒聽見嗎?”
“啊,是是。”轉眼間,局勢逆轉,一羣隨從把王蒙給抓了起來。
雖然衆人還感覺莫名其妙。
高守貴夫妻也是如此。
大人物的做法總是與衆不同,他們隱隱感覺李郡守雖然這樣做對於他們來說很好,但是很奇怪。
在衆人的注視當中,原本高傲伴有冷色的李郡守。
在一瞬間滿面笑容,一副獻媚之色,這種快速的轉變,讓人看得歎爲觀止,不愧是在官場混跡的人。
他身形有些顫抖,滿面笑容,十分謙卑的,小心翼翼的邁着小碎步一般的步伐,走到了徐福面前,然後在衆人驚訝的眼神當中,緩緩的跪拜了下來。
“徐……大人,下官不知道徐大人來訪,有失遠迎,請徐大人恕罪!”李郡守跪拜在地上,但衆人依然能夠看出跪拜在地上的李郡守身形是顫抖的。
他的樣子看起來很還怕眼前的人,不止害怕,更多的是驚慌。